多米諾的骨牌在翻著。
百年後的那份閱歷,在歷史的長河裡翻騰出了一個小小的浪花。卻最終成了滔天巨浪。
張學良的怒拔刀。
整個天下為之瘋狂。
中央政府雖然內部派系林立。可是如此國難當頭的時刻。關東軍的無恥偷襲,給了中國壓力。而此時張學良揮師反擊。
最終沿著他的長刀所指。
一切紛紛的糾纏,不由自主的在舉國同仇敵愾的氣氛下,沿著所向北。終成一股洪流。
現在中國只有一個聲音。
殺敵!
文人們沒有忘記甲午之恥。
軍人們更沒有忘記。
政權可以是交替的,國家民族種族的恨卻是不容消散的。
這一刻的中國讓世界震撼。
薛岳部減員六成之多,餘者人人帶傷,在瀋陽民眾的歡呼裡,青天白日旗飄揚在了「前奉天」的空。
江東軍陳默部十個日夜,在東北民眾地幫助下。狂飆突進,斜黑龍江,聯合馬占山部,死死釘在了白山黑水之間。
西北軍舊部,乾脆聯絡了東北的綠林,以及跟進的北大營舊部,日的關東軍轉移的步履蹣跚,一步一屍。
滿洲局面爛。
日本舉國震驚。
和中國一樣,這個民族也走到了一個生死攸關的關頭。
因為戰爭。從來是一把雙刃劍!
天皇的皇宮外,詭異的氣息瀰漫著。遠處的黑暗裡,隱隱傳來一些年輕軍人歇斯底里地嚎叫
永野望沒來得及和叔父商談。
永野修身已經將一份絕密的電報丟在了他的面前,同時告訴他。白伊川後日將回國了。
他已經表態了,支持白伊川。
看著電報裡,父親和叔父說的詭異。
永野望目瞪口呆:「杜桑!」
他震驚杜月笙地話這麼的準確,同時震驚於叔父的話。和白伊川合作?這是家族的意願麼?父親是不是和叔父大人有什麼商議了?
「杜桑那裡怎麼說?」
永野修身地下一句話讓永野望差點僵硬了。隨即卻是狂喜!
試探的看著他的叔父。
永野修身冷冰冰的看著他:「家族地榮光不能夠黯淡。海軍的將士也不能是別人的附庸。永野望大佐,希望你能夠成熟起來,承擔一個男人軍人和家族成員地責任!一周內,陸軍部將有大動作。也許就是白伊川抵達國內之時。」
說完,永野修身沉默了。
「嗨依!」
永野望看著海軍將,一個鞠躬。隨即抬起了頭來:「
請給我一個小時時間。我將奉一份最完美地計劃。」
「去。」永野修身將西洋地懷表放在了面前。閉起了眼睛。
「叔父。謝謝您的栽培!」
永野望轉身走了出去。杜月笙要他給地答覆。永野修身已經給了。整個海軍部將對抗激進的日本陸軍少壯派。
但是這裡是海。
要留住白伊川。明目張膽的留住,只會引起士兵的不滿。和陸軍部提前的警惕。
必須在一個恰當的時候。恰當的地點,有合適的方式去做。不然除了內部的不穩當,也會讓國際輿論嘲笑。
海軍部和陸軍部不對頭,希望爭取到自己的地位,甚至更高。
夠毀了軍心,毀了日本!畢竟鴿派也知道,沒有強大本的崛起也僅僅是個笑話。
他們同樣希望內耗的時候,損失的,釘子就那麼幾個!
其中之一,白伊川!
而時間突然的只有三日了。
民國二十年,十月二十日夜。
日租界。
杜月笙笑瞇瞇的端起了酒杯,敬向了白伊川。
沒穿戎裝的白伊川一襲青衣,顯的很儒雅。
永野修身的交情,表態讓他非常的開心。他理解永野修身的猶豫,但是現在,永野的表態證明了除了他個人,還有家族的表態了。
再說,這裡是海!
是白伊川心中,下一個攻擊目標。因為,田中閣下的計劃裡,傾力擊潰東北軍,佔領東北後,在消化階段時。
海,將是轉移一切視線的絕好地點。在這裡發動一場戰爭,或者突然佔領海,絕對會讓日本真正看重的滿洲得到偷偷的鞏固!
何況後面是南京?
不過,現在盧永翔的表態,杜月笙的表態,永野的表態,白伊川想,這裡已經是囊中之物了。至於江東軍陳默部的北,政客誰不會表演?
白伊川理解盧永翔目前不得不做出姿態來鞏固自己的聲望。
「杜桑!」
白伊川欣賞的看著要他命的男人:「希望下次,到日本時,我們再一醉。」
杜月笙還是那麼的坦然。
白伊川絲毫感覺不到他作為一個「叛國」之人,在敵國大人物面前的拘束。這一點讓白伊川更欣賞他。
杜桑只是選擇了一條合適的道路。他是一個智者。
軟弱的中國,一樣有出色的人物,比如杜桑。而這種人物的投靠,將抵十萬雄兵!
坦然的「漢奸」接受了對方的邀請。
並且用朋的口吻,風度翩翩的召喚了一個手下,送了自己的一份禮物。
打開錦盒的同時。
永野望的心不爭氣的跳了幾下,明知這是真正的禮物,他還是緊張於那份計劃。更是慚愧於杜桑的面不改色。
玉如意。
一柄好的玉如意。
杜月笙侃侃而談起了白伊川手裡的玉器:「始於魏晉,盛於明清,長如柄鉤,首似貝葉,取如意之名,示吉祥如意。「如意」一詞出於印度梵語「阿娜律」。中國古代有「搔杖」,又有記事於的「笏」,亦稱「朝笏」、「手板」,如意則兼二者之用。」
滿座安靜的聽著杜月笙清朗的聲音在迴盪著。
點了下白伊川手裡的玉器,杜月笙笑道:「閣下此去,手持朝笏,正合廟堂二字,端的是寓意順利。杜某今日送君遠行,就借此物預祝閣下了!」
「好!」白伊川喜笑顏開。
端起了酒杯:「杜桑國士之名,白伊川亦是久仰。今日盛情。鄙人定當銘記於心!干。」
「諸位,請。」
幹完了白伊川的敬酒,杜月笙再起一杯。
永野修身等紛紛而起。
隨即,一群人,散了酒宴,白伊川將就此登船,送行的人圍著他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