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死亡軍刀) 第八卷 第十三回北平的夜
    有請也罷,搜身也罷。先抑後仰的江湖手段而已。

    杜月笙不卑不亢的手在身前攤開,眼睛看了下面前幾個日本士兵。微笑著對著永野修身。邊永野望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哎,月生。我剛剛忙著的,沒看到你。」

    「真的?」杜月笙似笑非笑的。

    永野望認真的點點:「做夢似的,我正有事情呢,別計較,我知道你的,哪裡會這樣兒戲。」

    一邊他把身前幾個日本人喝了下去,對面的永野修身已經走了過來。杜月笙哈哈一笑:「也難怪了,堂堂日本海軍將,自然要有點防護的。理解,理解。」

    說笑著,彷彿剛剛長街,兩人針尖似的對撞沒有發生。

    杜月笙的手已經和永野修身握住了。用力的搖了幾下。彼此道了聲久仰。永野修身客客氣氣的回身給杜月笙介紹了起來。

    他身後的關東軍白伊川。

    是你?

    又是個死人,淞滬之後被朝鮮族地誌士活活炸死當場的倒霉蛋。

    杜月笙一拱手:「將軍盛名月生久仰了。」

    「杜先生威名也是遠播。我在關東也聽說了。我的老對手馬占山將軍和杜先生好像也有點淵源。」白伊川皮笑肉不笑的道。

    杜月笙淡淡一笑。沒有接他的話頭。

    馬占山在東北一直對著日本人幹著。杜月笙本來是該在九一八後。曾經資助過他的。不過現在的年頭,十萬大洋杜月笙也拿了小氣。借了戴笠手下兄弟,杜月笙直接給馬占山五十萬大洋,資助著他打日本人,在東北鬧著。

    白伊川消息倒是靈通。卻換來了永野望的白眼。

    海軍部對海虎視眈眈的。別說當時杜月笙在永野望看來,是不得已地做法,就是資助過又如何。那只是小節。

    如果杜月笙能夠在這邊,可是比那區區五十萬的資助要作用大多了的。

    這個時候提這個事情?

    找不愉快麼?

    還是你白伊川事不關己?

    永野的眼神落了白伊川地眼中。永野修身的面子他不能夠不給,杜月笙沒搭理這個話。他只好一笑:「盧將軍來了麼?」

    「來了,來了。」

    正說話的時候,外邊哄哄的聲音,盧永翔地車子已經到了。汽車向著這裡開著。沿著汽車跑步護衛著的,是他的警衛營。

    對看著兩軍的裝備。

    杜月笙心裡壞笑著。日本人不屑著。

    盧永翔他怎麼不把隊伍裸奔了來?杜月笙翻著白眼想著地時候,盧永翔已經土匪似的從停下的車子裡鑽了出來:「月生,你也來了?奶奶地。永野將軍。哈哈。

    「盧司令,今日不醉不歸。」

    「好,好!」

    「老頭子和日本人喝酒了?」少爺一邊擦著馬刀一邊問道。

    老三笑笑:「是啊,你地月生哥也去了。」

    「嗯。算算時辰。」盧攸嘉翻腕看了下手錶,然

    後回頭對了後面幾個兄弟道:「走,我們去玩我們地。今天把永野那裡鬧個徹底。」

    老三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地少爺:「攸嘉。現在沒外人。你和你三哥說個真心話。」

    「怎麼?」

    「你究竟是去找女人的。還是去欺負永野望的?」

    「說什麼呢,我總不能夠當場頂了起來。搞的不好收場,趁他們喝酒的時候,老子去場子裡折騰折騰。搞

    個底朝天的。哼哼,老子和喝酒,兒子去搞是正好絕配麼?再說,這才是少爺我的風格。」

    少爺一本正經的,合適的方式卻顯得有點猥瑣。其實他的說一半真一半假的。

    大家全知道。

    老三一拱手:「好,走。走。好在豐林不在,不然肯定拉著你。哼。」

    「三哥,你得了,帳篷也搭起來了。」

    少爺壞笑著,拉著假正經的三哥:「幹起來你比誰都猛。豐林在監視著日租界呢,我去分分憂。我鬧騰起來,我老子的底牌更足。小鬼子價碼開的更高。」

    一邊說著,一邊丟了馬刀,少爺張了張眼睛,一摸腦袋:「月生哥不知道在怎麼唱戲呢。這些日子也真是樂趣多多啊。」

    他說的不錯。

    盧永翔在桌子打著哈哈,杜月笙在穿針引線似的,兩頭說著好話。永野修身正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侄子。

    杜月笙能如此,便是永野望的功勞。

    白伊川看著永野望,卻想起了事情沒成功的土肥原,同時一代軍人,兩個人卻相差了那麼大。東北如果能夠有個杜月笙,能夠有個永野望。

    也許關東軍就不要這麼吃力了。

    杯盞交錯裡。

    杜月笙微微晃了下身子,站了起來:「叔父,月生敬你一杯!」

    「不忙。」

    盧永翔哈哈一笑,手按了杯子:「我已經喝了三杯了,月生,這一次,你要說個理由我再喝。」

    杜月笙沉吟了下。

    拉起了永野望:「來,永野望和也是兄弟。他是永野將軍的侄子,我是叔父的侄子。我們兩個敬酒為這兩代人的誼!白伊川將軍做個見證如何?」

    永野修身哈哈大笑起來:「好,好,來!乾杯!」

    砰!

    四個杯子帶著主人們南轅北轍的心思,卻碰在了一起。杜月笙等人的眼光撞在了一起。放下酒杯的同時,再次哈哈大笑了起來。

    海的平和下,有著和平的契機。

    前提是,盧永翔賣國。

    日本人看到了希望。土軍閥就是土軍閥,一盤散沙的中國人,把中國搞得四分五裂的。

    這片沃土的主人,已經不該是你們了。

    從唐宋之後。

    元代開始的,再次在他們的心裡燃燒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

    遠在北國的章太炎,沉默的坐在了房裡。北大校園裡靜悄悄的。夜晚來臨後,學子們散了課堂。一切已經恢復了平靜。

    手裡是張學良的帖子。

    章太炎沉默著。

    他來北平已經半月有餘了。

    少帥卻忙於「公務」,除了當日那次應酬外,大師居然未得一見。而現在,面談的機會終於放到了自己的面前。問題是,少帥他聽的下去麼?

    不知道怎麼的。

    章太炎忽然失去了和他談的。

    民間風平以訛傳訛,卻總有底子在的。少帥之風流,燕趙之地家喻戶曉。關內關外莫有不知。

    比起海的那群熱血漢子。

    章太炎微微的歎息了一聲。

    一燈如豆。

    把他憂鬱的側影,投放到了邊的牆,黑影粉牆,如同一副淡淡的山水,隱隱風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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