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剛剛離去。
肅穆的英雄堂裡,永野的低頭帶起的一陣人們發自內心的痛快,還沒有過去。市井的百姓們在議論紛紛著小鬼子剛剛的嘴臉。
李福全倨傲的樣子讓人們覺得他也是個英雄。
李福全卻知道,自己是不能低頭的。
尤其是在這個地方。
他的作為,不是做給這些百姓看的,他是做給他三個兄弟看的。兄弟們在天看著他,他的頭顱不能向東洋人低下,不然兄弟們死不瞑目!
外邊捲著陣喧嘩。
馬靴重重的踩在了地,發出鏗鏘的聲音。
大步進來的,一群黑衣人擁著沉著臉的少帥,盧攸嘉。
隨著他的腳邁進了靈堂的門。
整個世界安靜了。
盧攸嘉沒有一點點的嬉皮笑臉。他的胸口別著一朵白花。黑色的衣衫更加襯托著少爺的英俊挺拔。
軍營地磨練讓少爺露出了鋒芒。
他大步的走到了靈位前。
點了香火,敬拜著。
李福全在一邊帶著家屬們回禮。
少爺抬起了頭來。轉了身去:「剛剛,月生哥在這裡要日本人對我們的兄弟低頭了。今天,我盧攸嘉在此,當著諸位英雄的靈位,當著海的父老們發誓。滬軍一定幫兄弟們報仇雪恨!若違此誓,有如此柱!」
隨著少爺的話音落下,他的手腕一翻,一道寒光狠狠的扎進了少爺身邊的柱子裡。
碗口粗地柱子給紮了通透。
盧攸嘉一抱拳:「告辭!」
少爺真的長大了。
李福全看著盧攸嘉的背影,微笑著。在他們心裡。盧攸嘉還是當年那個小兄弟。情誼面前,除了情誼什麼全是虛幻!
刀留在了柱子,將軍面對海市民,面對英雄靈位的錚錚之語。沒有人不相信。
盧公子,是個好男兒。
不僅僅現在地人知道了,便是歷史也會證明的。
大洋彼岸的紐約。
一根看不到的繩子牽動著杜月笙想改變地,中國的命運。
丁力的臉。沉的如水。
剛剛只是和聯奎地玩笑話。
聯奎凝重起來的神色,讓丁力知道,他在說重要的事情。
丁力在認真地聽著。
門口,十三太保站著。誰也不許靠近。
秦聯奎看著丁力:「兄弟,你明白了麼?判斷一失誤,就會壞了大事情。在我看來。我已經把握不住這樣地事情了。而我又感覺。快到了關鍵地時候了。如果月生哥沒時間來。好歹你也要帶個路來。你知
道麼?」
「聯奎,你相信我麼?」
丁力的話沒頭沒腦地。
秦聯奎楞了:「你說什麼胡話呢?」
「我帶程程一起回去。事情你再講她一次。我讀的少。我怕說不透徹。」丁力認真的看著秦聯奎:「聯奎,我曉得事關重大。你放心,程程也是月生哥的妹子。再說了。」
秦聯奎看著丁力。
丁力堅毅的咬著牙:「如果不會的。」
「好。」
秦聯奎也被丁力說服了,丁力的品行他是瞭解的,他知道,丁力不是為了什麼一路尋歡作樂。月生哥的話很經典,阿力大事不糊塗。
這個莊嚴的,
乎可以決定杜門恆社未來命運的歷史時刻。
秦聯奎卻不由的浮現了一絲笑容。
因為月生哥還有後半句話:「阿力小事不糊塗,才怪呢!不知道怎麼生的東西!」
程程進來了。
丁力從來沒有過的嚴肅,都有點嚇住了她。
秦聯奎正色了起來:「程程,我和你說的事情,你要記得清楚,除了遇到杜先生,其他的人誰也不許再說。」
「我程小小的腦袋堅定的點了點。
事情到了瓶頸了?
杜月笙玩味著手裡的電報。根本不顧忌對面的永野望。
除了局內人。
外人是看不到簡單的電報背後的東西的。
秦聯奎拍來的第二封電報請示由得丁力回來面談,正好籌集一部分資金。
「哎!」
杜月笙把手裡的電報拍了永野望面前。無語的看著他。
永野望除了慚愧就是慚愧。
杜月笙吃下了他們芶延殘喘的企業。進出之間預算大大超支。但是為了挽救永野望在某些方面的地位。杜月笙吃了虧了。
更致命的是,強迫性的命令下,秦聯奎無可奈何的只好調動了流動資金和後備資金。
現在杜門在美國的企業,在高薪支出的壓力下,有點運轉困難了。
當然這些消息和情況是杜月笙做給永野望看的。
「萬墨林,拍電報,讓阿力回來一次。」
「月生,過半個月,我這裡有筆資金的,支援你過去。」永野望道。
做人要有數的,長遠的利益下永野望不是過河拆橋的做法。
杜月笙毫不客氣的點點頭:「好,好,就怕不夠,我再想想辦法,現在到了關鍵,轉起來就好了。另外。永野,我的企業裡,照舊有著你個人的股份。」
永野望吃驚的看著他。
杜月笙做出了口心相對的手勢,淡淡的一笑。轉移了話題:「永野,現在沒人,你和我說說,你叔父找我幹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和盧永翔那邊來去著,兩個人惺惺相惜,正好你是我和盧永翔都熟悉的,有交情的人,所以我叔父想請你一起去的。」永野望狡猾的解釋了日本海軍將邀請杜月笙的理由。
最最後面一層窗戶紙還沒捅破前,兩個人遇到關鍵的問題,只好用這樣婉轉的方式。
杜月笙心領神會了。
他早就有安排,陳默的過去就是為了防止這麼一出。
相應的盧永翔很快的將心窩子掏給了杜月笙,這是叔侄兩個等待好久的一場聯合演出。
盧永翔已經接觸過了永野修身,他拿出了一派多年老兵痞子的油滑糊弄著對方,吊著胃口扯淡。
永野修身的意圖卻是他清楚看到的。
心驚之下,盧永翔非常明白的表示了一定的「善意」,然後又繼續扯淡。
看來,是要攤牌了?
杜月笙知道永野修身已經有點急不可耐,這次宴會是一次秘密交易的開始?
杜月笙恩恩了下:「搞的這麼神秘幹嘛,攸嘉來了,走,走。明日我們去就是。」睡覺去了,起來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