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死亡軍刀) 第八卷 第八回又一種負責
    甘格林的話得到了巡捕們的大聲響應。

    總領事那帶著點怪異口音的中外裡夾雜的怒火,是白癡也聽的出來的。

    隨著他的話,一個巡捕隨即重重的一拳頭砸在了嚴正卿的腰。劇烈的疼痛讓一直坐的筆直的嚴正卿蒼白著臉色,猛的折了下來。

    額頭大滴大滴的汗珠沁了出來。

    甘格林只當沒看見,嘴角卻掀起了道弧線,滿意的坐了回去,汽車一個加速,揚長而去。

    在他看不到的背後。

    幾個巡捕在一邊低聲的:「兄弟,擔待點,都是演戲給他們看。」

    嚴正卿詫異的抬起了頭來。

    他是個單純熱血的學生,章太炎的道理講了清楚,他憤怒的很。

    他已經做好了今天被打死的準備。

    中國的文人從來不缺這樣的骨氣。只是有的是真正的,為國為民的骨氣,有的卻是沽名釣譽的死撐或者投資。

    而嚴正卿是前一種。

    杜月笙那個強盜壞了規矩,其實毫不把中國人當人論。通過章太炎的轉述,再配章太炎在學子們心中的地位。

    嚴正卿只想以死報國,已警後人!

    年輕人哪裡看的出亂哄哄場面下的詭異暗流?周圍百姓們憤怒而關心的眼光已經讓他覺得不枉此生了。

    那種及其榮耀的使命感,讓他心裡無比的堅定。

    管他嚴刑拷打,事情是我一個人擔當下來!

    做好了最壞打算的嚴正卿,卻忽然聽到在他眼裡,就是西方殖民者幫兇,狗腿地巡捕們,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簡直當自己聽錯了。

    呆呆的。他微微扭過頭,看著周圍的人。

    「你就坐下去,趴著點,老三。你他媽地給人家後生下手也重了點,不知道演戲給洋鬼子看的?」一個年長的巡捕安慰了下嚴正卿隨即低聲罵了起來。

    剛剛動手的那個巡捕滿面通紅地:「不是甘格林在看著麼,不然我怎麼會打。手腳這樣,後生身子單薄不怪啊。」

    「你他娘的。整日嫖個娘們也殺豬似的,力道大?力道大和福全哥他們比比去?」

    「去你的,害我呢?得了,晚我請這後生喝酒。兄弟們一起來。」說著。那個動手地巡捕低頭一笑:「哥們,擔待啊。正好養養。」

    周圍人全笑了起來。

    聽著耳邊粗俗的玩笑,看著面前由猙獰忽然變得和藹的笑臉。

    嚴正卿地心裡模糊地感覺到了點什麼。卻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地。他繼續呆呆的看著周圍。

    生地樣子。惹的一群漢子再次笑了起來。

    「月生哥。辦好了。那孩子進去了。」焦文斌放了電話一笑:「稀里糊塗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情呢。」

    「年輕啊。」

    杜月笙點著焦文斌:「你也笑人家,當年做事情的時候。不也是看不慣我,總我要件件和你解釋,才知道個長看遠看。」

    「當時不是年輕嘛。」

    焦文斌嘿嘿的頂著嘴巴:「晚永野望請客。福全正得意著呢,晚他要顯擺顯擺。」

    「點他一下。」

    杜月笙一皺眉頭:「不要讓他做的太過,唱戲唱的被人看出來,就壞事情了,小不忍則亂大謀。給永野望個想頭。以後他還看著有機會勾搭呢。」

    「正是這個道理。我等會和他說說去。」焦文斌贊同的點點頭。

    忽然他想起來了。

    看著杜月笙,他問道:「甘格林那裡怎麼說?月生哥,你還要打個電話去?」

    「你要記得。」

    杜月笙拍著焦文斌的肩膀:「第一個事情你處理的好,知道當面頂起來了。要給他個面子。但是今天我現在就去找他。這消息也太快了,對他來說,氣還沒消了,我就去。事情是辦下了,但是肯定有點不高興。曉得麼?」

    「可是我怕他想了氣,再去折騰。那後生受苦。我們不好和章先生交代。」

    「他再火,堂堂領事會親自去牢房麼?那些巡捕哪個不是兄弟?早就安排了的。你擔心什麼。話說回來,就是甘格林今天去了,你便讓他發火。必要的犧牲是要有的。嚴正卿沒這點覺悟,他也不值得章先生推薦了!剛剛說的,小不忍什麼的?」杜月笙點著焦文斌的腦袋道。

    焦文斌張張嘴巴,只要又是一笑。

    「笑,就知道笑!」

    杜月笙笑罵道:「日後有了事情,這個兄弟傷了,那個兄弟去了是難免,這個捨不得那個捨不得,最後什麼也沒了!就是你我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亂世容不得仁慈!」

    「是啊,其實我知道。月生哥。古人說慈不掌兵,是這個道」

    「嗯,當面罵我刻薄了?」

    焦文斌哭笑不得:「月生哥你怎麼這樣,你,你不是欺負人麼?」

    「哈。」

    杜月笙笑瞇瞇地掏出根香煙來,就著焦文斌遞給的火點了,然後向後面一靠:「文斌,我煩呢,生活這樣煩。整日應付你應付他的。演戲我已經夠了!鬧鬧找點樂趣。」

    「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人吶。」

    杜月笙收斂了笑容,一聲歎息,幽幽的道:「人要知足。比起那些百姓,我們已經是好的了。什麼時候到頭?人生人生。苦多樂少。去了一個事情,又會有一個事情。難,難,難!」

    三聲難重重的砸在焦文斌的頭。

    回想起一路走來。跟了杜先生身邊,從黃門一個

    共生記賭場開始,一步步走到如今,這麼大的基業。風雨歷程。

    文斌也是聲共鳴般的歎息。兄弟二人不約而同的開了口:「金榮哥他們不知道」

    如果你愛他,如果你恨他。

    天堂地獄都是紐約。

    後世那個道理類似的句子,黃金榮他們自然不知道。

    但是對他們來說。

    這裡已經是天堂。

    司徒美堂地人脈。和自己一群人組建下的人脈在發揮著作用。中國人樸實的作風。還有杜月笙強自規定的。寧可增加成本也要僱傭美國人地命令。

    讓相比較刻薄的日本人企業,中國人得到了一定的尊重。和善意氣氛。

    在這樣的生活裡。黃金榮很滿足。

    他不關心背後那些軍火交易,更不關心其他什麼雜事。

    他只是過著安心地日子,作為海灘一方的象徵和代表,他只要坐著就行了。

    心寬自然體胖,黃老闆愈來愈富態了。更讓他開心的是,千年鐵樹開了花,桂生姐懷孕後,肚皮下那孩子拳打腳踢地。

    必定是個兒子,老來要得子,黃老闆不開心麼?

    平靜下,其實總有著波濤。

    一群人裡,真正累地是聯奎。

    紐約州州長地身邊,他看到了很多,做了很多,也參與了很多。

    羅斯福的一切,抽絲剝繭似地在他面前漸漸展現。

    作為美國二戰前,在銀行界政界人脈最廣的總統,羅斯福背後的勢力其實不可小視。

    政治總是骯髒的。

    華爾街的利益其實和羅斯福息息相關,和他的政途同呼吸共命運。

    金本位體制的慢慢瓦解,造就了華爾街的奇跡,更真實的造就了少數龐大金融家族的奇跡,卻給人類帶來了災難。

    這些,秦聯奎還沒有看到,卻隱隱的有著感覺。他甚至恐懼,卻已經回不了頭。

    中國和美火交易的成功,離不開羅斯福的作用。這一點已經改變了歷史,除了杜月笙卻沒有人知道。

    秦聯奎不由的感慨著,還是杜先生的眼光厲害!

    其實,他不知道,他的杜先生也不瞭解裡面的內涵。

    這個世界背後的東西是多麼的骯髒。羅斯福的光環和他的政治成功下,也僅僅是場演給世人的戲。

    東方的預言堅定了羅斯福向總統寶座進發的信心。

    作為一個特殊的嫡系。

    羅斯福帶著秦聯奎真正的走進了世界的核心。那裡,卻是地獄!

    軍火生意只是某些家族賺錢的一個途徑。

    他們在全球選擇著資助的對象,然後為自己謀取著利益。

    中國,日本。

    全部在接受著美國的軍火。

    在歐洲,同樣的,隱隱敵對的雙方,在接受著美國的軍火。

    這些都是不為人知的秘密。

    杜月笙有著大概的瞭解,卻無法知道詳情。但是秦聯奎的,看似簡單的建議,卻讓他覺得秦聯奎內心有著不知道是什麼的憂慮。

    杜月笙反覆的看著手裡的電報。

    秦聯奎建議著杜月笙盡快的安排事情,然後來美國掌握大局,最近的投資已經到了瓶頸。他無法做出更好的判斷。

    扯淡麼?

    這種鬼話他是在糊弄誰?

    羅斯福麼?

    杜月笙一點也不擔心兄弟對自己的忠誠。他擔心他的安全,也擔心影響將來的發展。那,可是他的退路。

    打退東洋人後的一切,他只想逃避。那對他也是最安全的做法。

    他沉思了起來。

    焦文斌和送電報的萬墨林退了出去。他們去忙晚的飯局了。杜月笙吩咐了,不讓永野望請客,他來就成。做好事情就成。

    今晚,還在杜公館。

    電報放了杜月笙的面前。

    兩份閱歷,前世今生,他都是個非常優秀的人。雖然走的路是不合於世的,但是他總是走到了巔峰。

    後世那份閱歷裡,他對世界的黑暗有著深刻的認識,但是也僅僅是他的範圍內的。

    那個時代的世界,有著和洪門青幫一樣古老,傳統,和隱晦的勢力存在。

    出於本能,和互相之間的默契。

    各自的領域,他們都不侵犯,甚至會互相幫助。

    那種模糊的勢力,和政治有著微妙的聯繫。逆看的一戰二戰史,背後有著軍火商人們的影子,而這些商人,只是屬於那種勢力的一個分支而已。

    聯奎難道是遇到了這些?

    杜月笙不知道,這一切,比他想的複雜的多。聯奎的直觀感受,和他的敏感,讓聯奎覺得必須要他來面談了。

    所以,第一次,他發的這麼含糊。

    杜月笙再次的沉思了起來。

    他很難。

    一邊是後路,一邊是國難當頭。

    他怎麼辦?

    大洋彼岸的秦聯奎也在思索著。

    他瞭解的一切,背後那龐大的不見底的東西,已經超過了他的承受能力,冰山一角一角足夠震撼著他了。

    這樣的情況是他不能夠判讀的。

    人都是這樣。

    知道的越多就會越失去方寸。

    因為知道的一切,逐漸顛覆了之前,杜月笙和他說的,對羅斯福的判斷!

    這裡是美國。

    羅斯福就是他們的投資。

    這裡出了問題。他怎麼和杜月笙交代呢?

    再次的。

    他走了出去,這裡的一切,必須要杜先生判斷後再說!擔不起責任就不擔責任,這其實也是種負責!

    這一章,合計一章,又是一萬,本月計劃還有二十二萬字。另外,今天所說的勢力,還真的並非丫丫。慢慢看。晚安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