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死亡軍刀) 第八卷 第六回敵國的邀請
    話說一次就足夠了。

    甘格林的車子開出領事館的時候,杜月笙就知道了消息,但是他沒有再命令焦文斌等人去和那些居民們說什麼。

    因為沒那個必要!

    昨夜酒醉後,一醒來,站在床前的文斌,告訴了他事情的經過。

    自己小看了國人。

    再那樣,就是侮辱了。

    看著文斌手裡的大洋,和章太炎留下的一份信。杜月笙微笑著。

    那個北的老人也許能夠帶來奇跡。

    而海灘的變化,也該帶給甘格林震驚。

    海的杜月笙是獨一無二的。但是海也是獨一無二的。這個年月裡,海灘的,夢醒了的中國人亦是獨一無二的。

    他期待著精彩。

    此時。

    甘格林的汽車已經行到了英雄堂那裡。英雄堂,是海灘的百姓們起的名字,是章太炎手的。

    下了車。

    甘格林抬起頭來,看著一磚一瓦都寫著血淚的奇跡。心裡微微地一個歎息。

    人。是感情的動物。

    杜月笙贏得他信任和誼的同時,他對中國人的印象其實已經漸漸的改變。

    這個道理是很正常的。

    便如同遙遠的美國,羅斯福先生對中國的印象一樣。

    一個人要瞭解一個國家,往往從他認識的一個人身能夠看到點什麼。

    因為他們通過地人,是那個獨一無二的杜月笙。

    弄堂的青磚牆,還掛著白花。

    門楣,那面據說能夠照出地獄鬼魂的鏡子,閃了一下甘格林地眼睛。

    市井裡的百姓,那簡陋的住宅裡。一股暗暗的氣息。甘格林不習慣地扭動了下頭。

    他的翻譯微笑著對屋主講著總領事的來意。

    甘格林一邊聽著,一邊看著外邊漸漸圍聚過來的人群。被人注視地感覺總是很好的,尤其是他覺得自己在幹一件非常仁慈的事情。

    撫恤!

    「他們說,他們不曉得什麼大道理。只曉得兒子是跟了杜先生做事情地。也只曉得兒子是為打東洋人,保護鄰里們才走地。」

    焦文斌地話在杜月笙的腦海裡回想著。

    「幾個學生被他們推了出去。不肯要那個錢。因為學生們說是捐款來地。幾家老人說杜先生已經給了好多了。做人要有數。兒子沒了,先生還管養老,不能夠再不知足。要那幾個後生好好的讀。念著父母恩情。先生心血,早點成人。」

    手裡的茶杯輕輕的轉著。

    幾滴水,濺落了手背,杜月笙恍若未覺。

    「後來。那些學生沒辦法。只好說出了,據說東洋人給法國人道歉了,還給了錢。法國人要來看他們。想不到幾個老人家都是一條心的。不等後生們講完。就罵,絕對不會要這個錢的。兒子走的有骨氣。做爹媽的不能丟了兒子的臉。不然沒臉見人的。」

    杜月笙的手繼續在轉著。老人們還說。領事也好,東洋人也好。海有杜先生呢。

    他們不怕!

    我配麼?

    不過是一個帶著人生作弊器的江湖市井人物?後世的辱罵少麼?

    我怎麼不配?

    我前世今生的根便在這裡。有那樣的閱歷,豈能不幹出事業?豈能不守護故鄉?

    「從今日起,壯士之父母便是我等之父母,壯士之妻子便是我等之姐妹,壯士之兒女便是我等之兒女!」

    章太炎所說的誓詞就刻在英雄堂的門口石碑。

    後世那句:

    溫飽是談道德的必要條件。

    這裡想著,有點覺得輕浮,卻也有點實情相關著。

    杜月笙知道,沒有人是聖人。

    這人世間是有著堅貞不屈的壯士,有著為國為民赴湯蹈火的英雄。但是大多數的還是普通的人。

    便是那些壯士英雄也有著家人。

    給他們希望,給他們保障,人人才有力氣去做其他事情,去想其他事情。

    一家老小飯也吃不飽。

    哪個執政者,哪個帶頭人有臉面去要求人家這樣那樣?

    這些道理,杜月笙都曉得,這就是他一直在為兄弟們安排後路的原因。看來,這方面還要加強。

    忽然的。

    萬墨林急急忙忙的在外邊稟報:「月生哥,永野望來了。」

    「嗯?」杜月笙的眉頭皺了起來。

    「你為什麼不要?為什麼?」

    「老頭子不會要這個錢的!我還沒老地不能動呢。我有手有腳。自己還能夠養活自己。不要!」

    甘格林楞在了那裡。

    一群老頭站在他的面前。窮苦人臉的菜色,和那衣衫襤褸的樣子。他知道這些人家境不富裕的。有錢為什麼不要?

    這不是筆小數目。

    「領事先生,中國人不會要這個錢的!中國人不會要這樣的錢。老人們就是我們的父母,我們自己會孝敬!要不到您替那些東洋人來了。」

    圍觀的人群裡,一個帶了點稚氣地聲音,尖刻的諷刺道。

    甘格林聽的明白中國話,他都可以和杜月笙直接交流的。聽著話中地含義,在看著周圍不屑的眼神,和諷刺的笑臉。

    甘格林非常的憤怒。自己這是好心,自己有什麼錯?

    他惱火地回了頭來:「誰?」

    「我!復旦大學學生嚴正卿!」一個年輕人大步走了出來。昂然的看著甘格林。

    甘格林下審視著他,冷冷的道:「我作為法租界的領事,在撫恤我治下受到傷地民眾。而東洋人也已經就此表示了道歉。雙方俱有死傷。作為總領事,我還扣押了鬧事的東洋人數十日!你就這麼和我說話麼?」

    他的確委屈。杜月笙和他已經不僅僅是金錢和利用地關係了。這次地事情也不僅僅是中日民間地衝突。

    從他的角度來說,他地確有資格認為自己沒做錯,甚至很對得起中國人了。

    「謝謝領事先生。我們知道您是一個好人,也做了很大的努力。」

    嚴正卿客客氣氣的對著甘格林禮貌的表示了下善意。在甘格林臉剛剛緩和了點神色的時候。他的話鋒卻一轉:「但是。作為中國人,我們對這個事情很不服氣。日本人為什麼自己不來道歉?他們是兇手!強盜到了別人的家裡去行兇,然後有了死傷。難道奮起自衛的屋主也要負責麼?這是哪一國的道理呢?我對領事先生說的,互有死傷就此為止。表示不能理解。」

    好好的一場撫恤,先被幾個老人拒絕了,然後被這個年輕人出來連諷刺帶挖苦。

    甘格林動怒了。

    他鐵青著臉:「協調的時候。國民政府亦有代表出面?此事已經定了。年輕人。不要在這裡恩

    正說話間。甘格林忽然看到了嚴正卿手裡握住的一卷紅紙,面隱隱透著字跡。

    傳單?

    什麼傳單?

    永野望有點憔悴。

    但是脫下那件有點灰濛濛的外套後。他的臉色看起來好了點。

    杜月笙靠在沙發奇怪的看著他:「永夜,你什麼時候到中國的?這麼快?」

    「嗯。剛剛到。第一站就來你這裡了。」永野望道。

    「次聽你說回國匆忙,是什麼事情那麼急?你這是什麼衣服?墨林,來,給他燒了去,把甘格林送我的那件西裝拿來。」

    永野望一把攔住了杜月笙:「別別,我馬還走,這不是有事情麼?」

    「你搞什麼?」杜月笙奇怪了。

    永野望苦笑了下:「這次中國的事情,因為我不在海,你不在海。而變化很大。在美國的投資又有點問題。所以」

    所以被叫回去日的?

    杜月笙看著他:「你們的管理不行。不多用點美國人麼?和你說過的?」

    「哎,我又不負責具體的,當時不是正為了海這個事情麼?」永野望灰頭土臉的道,隨即翻著眼睛:「哎,累死我了。」

    說著,他翻了下衣兜:「給。」

    「什麼東西?」

    「我叔父給你的帖子,想請你去聚一聚。」

    杜月笙眉頭皺起來了,手指了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似的:「我?請我?還有誰?」

    「還有誰?我也不知道。月生,你放心好了,你要相信我。」永野望看著他認真的道。

    杜月笙狐疑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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