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看到的歷史未必是真實的歷史。
前世的閱歷裡,那曾經認為了好多好多年的一些事實,原來不是那樣的。
蔣中正既然沒有下令,當時也沒這個實際能力,更沒這麼愚蠢無知。
那麼不抵抗的命令就是張學良自己下的了。
他為什麼這麼做呢?
舉國皆認為張作霖於皇姑屯被害,是日本人下的手。國仇家恨,身為男兒,掌握一方雄兵。
就看他鞏固權威,擊殺楊常的手段,這不是個廢物!
那麼是什麼原因讓他如此的?
想到後世,一份報道資料,蘇聯解體後,文獻有記載,皇姑屯事件是蘇俄所為,就這個事情日本人是背了黑鍋的。
難道這是真的?
所以杜月笙覺得很複雜。張學良這個人,或者說任何的歷史人物,歷史事件的背後都有著不為人知,早就泯滅了的真正原因或者誘因。
他不能夠根據自己想當然地想法。根據那不合邏輯的表面現象,去判斷一個人,一個對中國現在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更不好因此而做什麼。
病因都不知道,亂開藥方子,那怎麼能夠?
但是無論如何,日本人對中國的野心不是假的!九一八事變更不是假的,東北淪陷,偽滿洲國建立也不是假的。
所以,杜月笙還是要去嘗試下。東北,可是中國重中之重。歷代戰爭裡,五千年了,有過幾次是北軍輸給了南軍的?
戰略地理位置。和資源在那裡。
東北如果沒有那樣,會怎麼樣?那些重工業呢?那些物質機器呢?現在,也許還來得及的!
隨著參與地事情越來越多,走出了海灘的杜月笙發現。過去自己那份守護前世今生故鄉的願望,隨著自己力量的加強,而越來越淡了。
海,不會放棄。
但是海是整個中國地一部分。暫時失去了海的中國。還是中國。失去了中國,還有海麼?
無愧我心,盡力!杜月笙想。他還想知道。九一八事變的時候。北邊的那位少帥,他到底在幹什麼!
章太炎一直在聽著。
聽著杜月笙在講。講東北地局勢,講他的擔心。講著他的預感。
他自己感到有點沒有辦法。
杜月笙沒有任何證據,也不能夠在精通國學的章太炎先生面前說,自己是精通易經地,算出來本年九月一十八日夜如何如何?
萬一章太炎要求切磋切磋,那不是扯淡了麼?
怎麼請他的?
杜月笙忽然覺得頭疼的很。
可是又能夠請誰呢?
國民政府地?盧攸嘉?只有章太炎去才是。只有他不會讓張學良想到太複雜地東西。
倒是章太炎地一句話,幫杜月笙解圍了。
「月生,你的預感和判斷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準確地。但是往日裡,你做事情無有不中的!我不情願你說的準確,可是萬一你判斷是對的呢?那我豈不成了國家民族之罪人?!我去!」章太炎笑道。
杜月笙恩了一聲。
想了想,然後道:「先生,你怎麼去呢?月生倒是想到一個辦法。張學良近日在北平呢。」
聞絃歌而知雅意。
杜月笙的話剛剛說出來,章太炎已經笑了起來:「我懂,去交流學術嘛。北平我的學生,和朋多的很。」
「那就拜託先生了。事情不對之時,我去接先生回來。另外,先生先去看看就是,只是苦了先生。這麼大歲數,車馬勞頓。」
章太炎擺擺手:「月生,不說這些。半生昏昏沉沉,到了暮年,才知道事理。不如你呀!」
杜月笙大窘:「先生說笑了,我那裡比得先生。」
好,好,各有所長,呵呵,月生,那就這樣,時間緊日本人宣佈消息前,先把事情做下去。我就先走了。」
焦文斌在一邊遞了大洋。章太炎知道,這是給那些受傷工人們的。他伸手接過了。
焦文斌和杜月笙扶著章太炎。章太炎推推手,笑道:「我沒老呢,自己走,自己走。」
盡人事聽天命。
這種無力感,讓杜月笙有點難受,卻更真實。
幾十萬兵馬在手的張學良,不是誰能夠輕易左右的。
杜月笙安排了這些事情。他只有等待著結果。當然,章太炎那邊,他還會再努力的。但是通過章太炎的嘴,也許張大少聽的下去點?
多做一點,就改變一點。
東北的事情還在幾個月後。
明天,後天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
杜月笙不知道那些居民們,如果沒有自己的安排會怎麼做?不出意外的話,甘格林出手的撫恤,他們一定不會拒絕的。
但是一旦收了,真的會讓洋人們看輕的。
要他們把本來到手的錢,不要。杜月笙想讓他們曉得事情的本質,不是表面那麼簡單的。自己再出手讓他們在財物得到平衡,那才是徹底的沒什麼變故。
哎!
累,說是什麼也沒做。卻又私下安排了事情。
疲憊的杜月笙坐在了籐椅,院子裡的風,緩緩的吹來。
已經是春深。
如君和月英也快生產了,只是自己不能夠在身邊。還好有桂生姐她們在。
自己的孩子起個什麼名字呢?
回頭看看過去嘰嘰喳喳的大廳,杜月笙低低的咒罵著:「鬼子害的!」
丁老伯端了個凳子,走了過去:「杜先生,不出去?」
「今天休息下的。老伯,阿力在那邊好著呢,過個幾日,我叫阿文送你過去見見。正好把阿力和程程的婚事辦了。你看呢?」
丁老伯眉開眼笑的,卻是連連搖手:「杜先生,你忙大事情的。阿力不急,阿力不急。再說了,他的婚事你不在身邊,那怎麼成呢?」
「也是啊。」
杜月笙想想,壞壞的忽然一笑:「嗯,反正你不急,丁老伯厚道,又不想媳婦心思」
丁老伯一下子大笑起來:「杜先生,你開刷老頭子呢。哎,家裡冷清多了,杜先生,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啊。不行,再討個小的」
撲哧
杜月笙一口茶差點沒嗆的自己昏過去,咳嗽了半天,抓住了忙起來給他捶背的丁老伯:「阿伯,玩笑不瞎鬧的。兩個已經活的不容易了。」
「嗨,杜先生你什麼地位,你看外邊那些不如你的,哪個」
「不了,不了,真的不了。」
杜月笙翻了翻眼睛,反擊起來:「阿伯,要不,我幫你討個小的?你們爺倆一起辦了事情?」
這絕招一出,丁老伯頓時目瞪口呆。
半天,終於不再勸杜月笙娶小的了。
春天的陽光,灑在身。和旁邊的老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杜月笙在心裡算算,前世今生的日子加起來
好像該叫丁老伯弟弟?
眼光掃過丁老伯已經花白的頭顱,心裡再浮現出兩張佳人明媚的笑臉,這不是?呃,不想了
這個時候,外邊焦文斌打開了車門,下了車向裡面兩個「老頭」笑瞇瞇的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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