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死亡軍刀) 第八卷 第三回春日將去
    歷史,看到的歷史未必是真實的歷史。

    前世的閱歷裡,那曾經認為了好多好多年的一些事實,原來不是那樣的。

    蔣中正既然沒有下令,當時也沒這個實際能力,更沒這麼愚蠢無知。

    那麼不抵抗的命令就是張學良自己下的了。

    他為什麼這麼做呢?

    舉國皆認為張作霖於皇姑屯被害,是日本人下的手。國仇家恨,身為男兒,掌握一方雄兵。

    就看他鞏固權威,擊殺楊常的手段,這不是個廢物!

    那麼是什麼原因讓他如此的?

    想到後世,一份報道資料,蘇聯解體後,文獻有記載,皇姑屯事件是蘇俄所為,就這個事情日本人是背了黑鍋的。

    難道這是真的?

    所以杜月笙覺得很複雜。張學良這個人,或者說任何的歷史人物,歷史事件的背後都有著不為人知,早就泯滅了的真正原因或者誘因。

    他不能夠根據自己想當然地想法。根據那不合邏輯的表面現象,去判斷一個人,一個對中國現在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更不好因此而做什麼。

    病因都不知道,亂開藥方子,那怎麼能夠?

    但是無論如何,日本人對中國的野心不是假的!九一八事變更不是假的,東北淪陷,偽滿洲國建立也不是假的。

    所以,杜月笙還是要去嘗試下。東北,可是中國重中之重。歷代戰爭裡,五千年了,有過幾次是北軍輸給了南軍的?

    戰略地理位置。和資源在那裡。

    東北如果沒有那樣,會怎麼樣?那些重工業呢?那些物質機器呢?現在,也許還來得及的!

    隨著參與地事情越來越多,走出了海灘的杜月笙發現。過去自己那份守護前世今生故鄉的願望,隨著自己力量的加強,而越來越淡了。

    海,不會放棄。

    但是海是整個中國地一部分。暫時失去了海的中國。還是中國。失去了中國,還有海麼?

    無愧我心,盡力!杜月笙想。他還想知道。九一八事變的時候。北邊的那位少帥,他到底在幹什麼!

    章太炎一直在聽著。

    聽著杜月笙在講。講東北地局勢,講他的擔心。講著他的預感。

    他自己感到有點沒有辦法。

    杜月笙沒有任何證據,也不能夠在精通國學的章太炎先生面前說,自己是精通易經地,算出來本年九月一十八日夜如何如何?

    萬一章太炎要求切磋切磋,那不是扯淡了麼?

    怎麼請他的?

    杜月笙忽然覺得頭疼的很。

    可是又能夠請誰呢?

    國民政府地?盧攸嘉?只有章太炎去才是。只有他不會讓張學良想到太複雜地東西。

    倒是章太炎地一句話,幫杜月笙解圍了。

    「月生,你的預感和判斷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準確地。但是往日裡,你做事情無有不中的!我不情願你說的準確,可是萬一你判斷是對的呢?那我豈不成了國家民族之罪人?!我去!」章太炎笑道。

    杜月笙恩了一聲。

    想了想,然後道:「先生,你怎麼去呢?月生倒是想到一個辦法。張學良近日在北平呢。」

    聞絃歌而知雅意。

    杜月笙的話剛剛說出來,章太炎已經笑了起來:「我懂,去交流學術嘛。北平我的學生,和朋多的很。」

    「那就拜託先生了。事情不對之時,我去接先生回來。另外,先生先去看看就是,只是苦了先生。這麼大歲數,車馬勞頓。」

    章太炎擺擺手:「月生,不說這些。半生昏昏沉沉,到了暮年,才知道事理。不如你呀!」

    杜月笙大窘:「先生說笑了,我那裡比得先生。」

    好,好,各有所長,呵呵,月生,那就這樣,時間緊日本人宣佈消息前,先把事情做下去。我就先走了。」

    焦文斌在一邊遞了大洋。章太炎知道,這是給那些受傷工人們的。他伸手接過了。

    焦文斌和杜月笙扶著章太炎。章太炎推推手,笑道:「我沒老呢,自己走,自己走。」

    盡人事聽天命。

    這種無力感,讓杜月笙有點難受,卻更真實。

    幾十萬兵馬在手的張學良,不是誰能夠輕易左右的。

    杜月笙安排了這些事情。他只有等待著結果。當然,章太炎那邊,他還會再努力的。但是通過章太炎的嘴,也許張大少聽的下去點?

    多做一點,就改變一點。

    東北的事情還在幾個月後。

    明天,後天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

    杜月笙不知道那些居民們,如果沒有自己的安排會怎麼做?不出意外的話,甘格林出手的撫恤,他們一定不會拒絕的。

    但是一旦收了,真的會讓洋人們看輕的。

    要他們把本來到手的錢,不要。杜月笙想讓他們曉得事情的本質,不是表面那麼簡單的。自己再出手讓他們在財物得到平衡,那才是徹底的沒什麼變故。

    哎!

    累,說是什麼也沒做。卻又私下安排了事情。

    疲憊的杜月笙坐在了籐椅,院子裡的風,緩緩的吹來。

    已經是春深。

    如君和月英也快生產了,只是自己不能夠在身邊。還好有桂生姐她們在。

    自己的孩子起個什麼名字呢?

    回頭看看過去嘰嘰喳喳的大廳,杜月笙低低的咒罵著:「鬼子害的!」

    丁老伯端了個凳子,走了過去:「杜先生,不出去?」

    「今天休息下的。老伯,阿力在那邊好著呢,過個幾日,我叫阿文送你過去見見。正好把阿力和程程的婚事辦了。你看呢?」

    丁老伯眉開眼笑的,卻是連連搖手:「杜先生,你忙大事情的。阿力不急,阿力不急。再說了,他的婚事你不在身邊,那怎麼成呢?」

    「也是啊。」

    杜月笙想想,壞壞的忽然一笑:「嗯,反正你不急,丁老伯厚道,又不想媳婦心思」

    丁老伯一下子大笑起來:「杜先生,你開刷老頭子呢。哎,家裡冷清多了,杜先生,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啊。不行,再討個小的」

    撲哧

    杜月笙一口茶差點沒嗆的自己昏過去,咳嗽了半天,抓住了忙起來給他捶背的丁老伯:「阿伯,玩笑不瞎鬧的。兩個已經活的不容易了。」

    「嗨,杜先生你什麼地位,你看外邊那些不如你的,哪個」

    「不了,不了,真的不了。」

    杜月笙翻了翻眼睛,反擊起來:「阿伯,要不,我幫你討個小的?你們爺倆一起辦了事情?」

    這絕招一出,丁老伯頓時目瞪口呆。

    半天,終於不再勸杜月笙娶小的了。

    春天的陽光,灑在身。和旁邊的老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杜月笙在心裡算算,前世今生的日子加起來

    好像該叫丁老伯弟弟?

    眼光掃過丁老伯已經花白的頭顱,心裡再浮現出兩張佳人明媚的笑臉,這不是?呃,不想了

    這個時候,外邊焦文斌打開了車門,下了車向裡面兩個「老頭」笑瞇瞇的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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