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英姐,有事情?什麼事情呀,這麼急?」隨著一陣高跟皮鞋的蹬蹬聲,杜公館外走進了一個穿著摩登的女孩子。
坐在了沙發正等待著的月英一下子站了起來,微笑著:「令嬡你來了?也沒什麼事情,就是姐姐想和你說說話。」
來人是杜公館的常客,海灘著名的孔三小姐。
她的父親是南京政府的高官。最是心愛這小女兒,留洋歸來的她喜愛海這個中國最摩登的城市,於是孔家不惜重金為她在這裡,置辦了套洋房。
滬女子就這麼幾個出彩的。桂生和五娘在國內的時候,孔令嬡便常常和她們一起。後來桂生和五娘出去了,孔令嬡於是常常來杜公館了,和月英如君幾位都處的非常的要好。
今天突然接到了月英的電話,孔令嬡不知道她怎麼了,急急忙忙趕來。
「不對,你肯定有事情。哎,是不是月生哥在外頭有相好了?」孔令嬡嬌憨的取笑著月英。外邊全知道,杜先生兩個女人俱是桂生姐和五娘調教出來地。杜先生有相好,是非常不現實的事情。
月英狠狠的捏了她一下:「走,去說,等下月生還有事情的。」
「哎呀,你說什麼事情嘛。」孔令嬡心急的問道。
一向比較端莊的月英,只是笑著搖搖頭。孔令嬡疑惑的走著:「如君姐呢?」
「她們出去了。等會回來,借這個機會。姐姐和你說點悄悄話。」月英笑瞇瞇的翹起了嘴角。
孔令嬡疑惑了,剛剛聽到面好像有腳步聲的啊。月生哥又在房,那個敗家子肯定又出去鬼混地。還有誰在樓?
正想著,已經走到了房門前。月英推了下她:「小丫頭想什麼呢?思春呢。」
「啐。恩?真沒人呢。「
月英強忍著笑,拖著她進了房間,關了門:「
姐姐問你點事情。」
「什麼事情呀,這麼神秘?」
杜公館外。一輛汽車停了下來。
被杜月笙從共生記提拔出來,然後送入軍中已經幾年的陳默,穿著筆挺的軍服,大步向著杜公館內走去。
「哪位?」老眼昏花的丁老伯茫然地抬起了頭來。
陳默停住了腳步。欣喜的叫道:「老伯,我是陳默。您老身體還好麼?」
「陳默?你個臭小子,知道回來看看了?」丁老伯一下子把身邊挺直了。走了前來。驚喜的看著陳默。
陳默憨厚的一笑。
丁老伯雖然只說自己是杜先生家地雜務總管。但是誰敢小看他老人家?兩個兒子武。一個是杜先生的大將,一個是文斌的得力助手。就是連月生哥都口口聲聲的叫他老伯。
海灘地教父是杜月笙。
但是要說六十歲以。哪個老頭在海灘混的最好,自然是丁老伯了。
杜門的出去進來地漢子們,看到老爺子都客客氣氣地。
丁老伯自從進了杜公館就把命賣在這裡了。杜門地那些漢子,他也只當自己的子侄輩看著,眼看那些拖了鼻涕地,吊兒郎當的,或者橫眉豎目的,轉眼就一個個出息了
走進走出的年輕人們,丁老伯全看在眼裡,只是心中為他們高興。
這樣的老人家,自然也得到兄弟們真心的尊重。
「這是個啥官啊?耀眼呢。」
「老伯,我現在是校官了,少校。」陳默驕傲的笑著,一邊從口袋裡掏出包香煙來:「老伯,孝敬您的,月生哥叫的急,我就沒來得及」
「夠了夠了,傻孩子。老伯看你們出息了高興啊。不圖你們什麼。去,別耽擱了杜先生大事情。」丁老伯眉開眼笑的接過了孩子給的香煙。
陳默點點頭:「忙好事情再看您。那我先走了。」
說完,陳默轉身走向了他的起點,杜公館的房。那年,就是從那裡,杜先生把自己送了出來,一直送到了軍營裡的。
一步步的,陳默暗自感慨著,已經到了房門口。
陳默筆直的站住了,一個立正,大聲道:「月生哥,陳默前來報道。」
「滾進來,讓我好好看看!」杜月笙的聲音裡帶著喜悅和親熱。聽的陳默心裡暖洋洋的,他依言推開了門。
那個改變了他一生的男人,正微笑的看著他。
文斌故意的!
這裡是一品香,少爺我腦袋進水了麼?要玩女人也不挑挑地方?居然來自己老婆的場子?
盧攸嘉越看越不對頭。
隨著他的不安,汽車果然在一品香門口停了下來。
「我去辦個事情,別緊張。」焦文斌打開了車門,走了下去。
「裝個屁,文斌你腦袋壞的很,就是嚇唬少爺我的。」盧攸嘉氣的破口大罵。因為焦文斌走到了一品香門口的煙攤,拿了包香煙,又回頭了。
焦文斌不動聲色著:「那個煙攤是嘉裳的兄弟的。今天永野望遇你我,月生哥吩咐那邊的兄弟有事情。你沒看我給錢?」
盧攸嘉翻了下眼睛:「也是,如今著海灘,黑幫不得了,買香煙給錢居然成新聞了,道德淪喪,世風日下。作為國民政府的」
「月生哥是我們的大哥。」焦文斌一句話,把唱高調的少爺噎的死死的。
焦文斌不理他,繼續道:「攸嘉,今天晚我們一邊糊弄著他,一邊拖住他,周圍有兄弟們暗中看著。因為今天月生哥要摸摸他的底子。」
「怎麼摸?」盧攸嘉見是正事,也嚴肅了起來。
焦文斌一笑:「剛剛發了信號出去了。永野望離開他狗窩的時候,就是兄弟們動手的時候了。看看誰和他報信。杏山控制著手下的兄弟們。今天晚閘北有群北邊來的難民鬧事情。那裡也有他的利益,杏山要去處理。」
「水渾了,跳出來的,就是他的人。」
「不錯。」焦文斌轉了頭看向了窗戶外邊。約好了的目的地要到了。今天也有戴笠手下的人配合著。最近永野望附近,陌生人不斷的出現著。
防患於未然。在海,什麼能夠逃得過我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