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鋪天蓋地的消息在市面流傳著,親身經歷了下午事情的人,和親眼看到的人已經把這個事情說的沸沸揚揚。
就這個時候,申報商報下面的銷售機構,忽然發出了由法國記者拍下的東洋人砸妓院的照片並附新聞。
標題為:四千眾東洋人,集體衝擊妓院,為挽回名譽。
名譽二字是什麼名譽?是那塊妓女聲明:東洋人莫進來,姑娘們嫌小,有錢也不伺候不爽。
那一行大字的照片也刊登在面。
滬老少,人手一份,爭相購買。時人稱每個報亭,每個報童身邊擁擠不堪,當夜就加印三版,還是不夠。
十五萬洋人裡,有七八萬是西洋來的冒險者,本來就有很多是閒人出身,想來東方討個富貴的。遇到這樣千古未見的搞笑事情,這些人怎麼會錯過?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要杜月笙在去推動了。
洋人們自發的狂笑著傳播消息。路透社當夜就接到了報道。第二日大早,全世界已經知道了海發生地事情。
中國妓女嫌棄日本人器官小,拒絕接客。日本人惱火不堪,聚集四千老少,集體狗急跳牆衝擊妓院。
真的懷疑,那天那夜,整個地球都在顫抖。笑的顫抖。
從這一天起。
任何亞洲人都在西方世界的時候,第一聲明就是自己不是日本人?
杜月笙壞壞的想著後世有些極其少數的敗類,大陸人去說自己是台灣的。台灣的說自己是日本的。
好,你們非要聲明自己器官小,我也沒辦法。
這個世沒有人是白癡。
人人都知道這是中國人策劃地一個行動。可是從頭到尾沒有誰能夠抓得住任何把柄。而這種搞笑的作用下,人人都只會把興趣放在了字面含義。因為單單字面含義就足夠吸引眼球的了。
這樣作還有一個作用。
日本人是出來還是不出來?他們出來又能夠證明什麼?證明自己不小?
開天闢地以來。哪個種族會向全世界脫下褲子顯示生殖器的大小?
這個啞巴虧,他們吃定了。
市井江湖地手段,便是用到了國家於國家之間也是大有作用的。杜月笙劍出偏鋒後,一時間。濟南慘案的愁雲裡,畢竟多了點笑聲。
世界無論對中國好還是對日本好。起碼大家看向那個國度的眼光裡,誰也不由自主地會多了點猥瑣。
第一眼,必看丫的下三路。
腦子裡。就是海灘賭場常常有的呼喊聲:「小,小,小!」
這是日本整個種族的恥辱。卻無法洗刷。
隨著這個戲劇化地事情發生。海灘對反日更多了份熱情。日本工廠商舖裡的貨物積壓如山。沒有一件出的去地。
而西洋人,看著中國人地行動。多了份期待。八卦畢竟是
性。娛樂要常常,否則人生無樂趣。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等待著日本人的反應。
但是第二日大早開始。
沒有一家商店會和日本人做生意。日本人家請地傭人們全部紛紛離去。整個海灘,從不買賣日貨開始,到對日本人全面封鎖已經是水到渠成了。
日本人羞辱之後,更加的恐懼。
就是豺狼也要吃東西的。柴米油鹽醬醋茶,一樣不賣。想強賣?可以,周圍遊走著無數的漢子。
不要動手,單單是那看向下面的眼神就足夠了。
日本人倉皇滾回家,後面是一片笑聲。他們的狼狽太及時了。因為有時候人不由的生理反應,一百雙眼睛都看著下三路,是個人就不由自主的摀住。頓時日本人的確不大的消息,得到了證實。
不然你摀住幹什麼?
日本人的工廠斷電,缺水,食物全無供應。這些日本人就如同一個個被海水圍困的孤島。他們只能夠用無線台和其他人聯絡。
至於裝了中國人街?不好意思,以前橫行慣了,大家全認識,一出來就被人看他下三路的,保證是東洋鬼子。
風雨在醞釀中!
相對於市井百姓們的歡樂,杜月笙和他的兄弟們並不輕鬆,大家全在警惕著。日本人不會就此罷休的。
他們會怎麼做呢?
陳松源面色蒼白的站在那裡。已經三天了,快了?
他只求去死。
少爺的馬沒有一個不是流氓。不然豈能入少爺法眼?說脫光就脫光,亂世兵如匪。生意人沒辦法和土匪講道理,賣國賊和中人更是沒辦法說個一二三的。
堂堂的一代富豪就這麼被巴拉的只有個底褲,在海弄堂裡堂皇而過。然後套了個「賣國賊」的外套,站了囚籠裡示眾。
人生至此,還有什麼趣味?
從他家裡,阿力有搜查出了很多的東西。這些已經足夠了。在這個時候,需要一個典型,而他撞在了槍口。
誰也不敢出來為他求情。
杜月笙對這樣的人,毫無任何的同情。五娘私下來,不忍心的想說說的。杜月笙問道:「生意人,生意人,有錢自然要賺錢,可是生意人也是人,是中國人,在這個時候,還做這些事情?該如何?我沒殺他。」
「可是這樣比死還難受。」
看著五娘的眼睛。杜月笙堅定的吐出了一句話:「人必自辱,而人辱之。」
五娘接過了杜月笙面前的一個消息,再看看杜月笙的堅定,再也沒有話說了。
連五娘也勸不下杜月笙,其他人還會自己找沒趣麼?話說回來,不是五娘,換個其他人,大概已經被轟出去了。
前天日本人倉皇的從自己身邊走過的時候,站在那裡的陳松源也看到。昨天今天滬人人歡呼的時候,陳松源也看到。
他甚至還看到自己以前的夥計,鄙視的眼神。
他知道,自己完了。就算不死,也不會有一個朋會再是朋,不會再有一個夥伴會是夥伴。
做任何生意,也不會再有一個顧客。也再不會有一家銀行會給自己錢款。
一步錯步步錯,再無後悔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