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死亡軍刀) 第五卷 第八回 必勝的賭約
    那三個字,是蔣正清。

    杜月笙已經受夠了。這事情是一個接了一個的來,就他媽的沒個消停的時候!

    「是。」

    黃金榮看杜月笙臉意外又複雜的神色,當他也看了不舒服呢,哼哼了下:「規矩規矩,這虞恰卿做了漂亮好人,我又不好意思去他面子。你看,這帖子用的。」

    帖子,兩行字。

    清清爽爽的寫著,黃老夫子台前,授業門生蔣正清。

    底子就是張紅紅的印版紙。不是黃門裡拜師專用的帖子。按了規矩,這帖子沒黃金榮點頭,是不能夠先寫的。

    那是第一,第二,這帖子用的也不符合規範,本來該用了的門帖是由黃金榮帳房間印就的,約6寸長4寸半寬的淡黃色雙層子姓名、年齡、籍貫、住址、介紹人等,左角還要貼2的照片。

    拜帖到黃金榮手裡的時候,必須是門生點了香燭,磕了響頭後才遞的。哪裡有個外人傳的事情?

    杜月笙看看黃金榮,又看看手裡的帖子,又看看黃金榮,又低頭。

    黃金榮和盧嘉兩個人奇怪了。盧嘉還沒說,喝了點酒的黃金榮叫了起來:「月生,你看什麼呢?老子臉有花啊?」

    「哈哈。」

    杜月笙點點頭:「你問盧公子去,最近你臉一朵大桃花呢。」

    「去,去金榮嘴裡罵著,卻被說了心裡得意處,笑的齜牙咧嘴的。盧嘉看他那德行,在一邊非常給面子的轉了頭。

    鬧了幾句,黃金榮忽然問道:「月生,你想什麼?」

    「我?」杜月笙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後揚了揚手裡的帖子:「虞恰卿這空搗空的大王。是個老好人。但是這事情做的。」

    說完嘖嘖嘴,搖搖頭。表示了不滿。他這一說,勾起了黃金榮心裡的不舒服,借了酒興黃金榮一拍大腿:「觸他娘!」

    「金榮哥你答應了?」杜月笙忽然問道。

    黃金榮聽了這話,愣了下,頓時又沒了脾氣,在一邊點點頭:「勉強答應了。」

    「那虞恰卿還說了什麼,到底和他什麼關係這麼賣力?」杜月笙一臉的奇怪問道。一邊盧嘉也好奇:「這種事情做了不好的,他多什麼事情?莫非是虞老闆在外邊…….」

    說完嘿嘿笑了起來。

    「你就知道個風月。」杜月笙聽了這個話心裡有點不大舒服了。

    因為不管後世怎麼說這蔣正清,相比了汪精衛等人,他還是算個男人!平生為人對政敵也算客氣大度。就他媽的對紅軍不客氣。結果搞的最後一塌糊塗。

    不過這個人不能夠亂動的。杜月笙心裡知道事情的輕重。雖然那份後世的記憶裡有著太多的信息。可是有一點。這個時候到後來,北伐後的國民革命軍的確是抗日的主力。就看抗日八年裡,國軍正面抗日戰場,那壯烈的二百多員將軍,就知道,在這個時候,能夠正面抵擋下日本人的,只有他們。

    而在中國,未來那真正的主人壯大之前,無論國家,經濟,軍隊,乃至整個社會民眾,都需要時間!

    在杜月笙的心裡,抵抗東洋,是目前唯一要做的事情!

    思來想去翻著回憶裡的一切,自孫先生走後那段日子裡,也真的,就只有這蔣正清有手腕來整合各方的勢力。淞滬戰火不算遠了,耽擱不起的。變數?!變好還是變壞?現在的杜月笙看的是數百年的國運未來。這份擔子可是重了千鈞。誰能夠保證現在滅了蔣正清,會給中國的未來製造出什麼影響?

    國事可不是兒戲!胡亂來不得!

    同時,杜月笙的心裡也對著歷史有份真正的尊重,因為無論怎樣,好歹,他抗日的。所以杜月笙不太高興了盧嘉的輕浮玩笑。

    盧嘉不知道他怎麼了。見他那樣子,只好憋了旁邊不吱聲。黃金榮雖然有酒意,可是混了這麼多年的江湖,對人表情神態還是看的清楚的。頓時的,他不由的納悶起來,怎麼盧公子好像怕月生?搞什麼呢?

    一邊的杜月笙想了下,試探著對黃金榮道:「金榮哥,我看我去處理。」

    「你怎麼處理,他找的是我。人情難卻啊。」黃金榮聽他這個話,搖搖頭。

    杜月笙笑了:「就是你這樣,才不好去的,我想的是規矩不好廢了,今日虞恰卿明日何豐林的,人人來了,我們如何服眾?我看,還是要走一次。」

    「海灘,也沒幾個能夠讓我給面子的。可,不過你說的也對。」黃金榮想想,覺得杜月笙說的也有道理。

    杜月笙見他鬆動了,忙把話拿死了:「放心,金榮哥。面走過場就是,他虞恰卿也不好說什麼的。對了,他到底和他什麼關係?」

    不知道呢,說的天花亂墜的,又是他娘的什麼人才,才會欠一屁股債?」黃金榮罵罵咧咧的:「虞恰卿個老滑頭。自己不掏腰包,要老子去嚇唬要債的。得了,得了,月生你去,你做事情好。」

    黃金榮說說拍了屁股站了起來,丟的一句話差點沒把杜月笙笑癱瘓了。他又悶悶的搖搖手:「這徒弟不收也算了,我看你收了。我都被那娘們煩死了,哎!那事情你也幫我想個主意啊。」

    「你睡覺了?」杜月笙哭笑不得的看著他。黃金榮恩了下,和盧嘉告罪了聲,邊走邊歎氣:「要命啊。女人!」

    盧嘉撲哧一聲,噴了自己一褲子。

    看他走了,杜月笙捏了手裡的帖子,想著就要風起雲湧的大時代,那個數十年中國的主宰,黃金榮讓給自己了?

    尤其是黃金榮大罵人才的那幾句。想了心癢難耐,眼睛都彎了,只是連連感慨這造化二字。一邊的盧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你發病啊?月生哥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人才。」

    啪嗒一聲,杜月笙把那個拜帖拍了面前茶几,說道。

    盧嘉一頭霧水:「什麼人才奴才的,哎,我和你說哦,今天她同意了,你看了沒有?你看了沒有?」

    說著他激動起來了,這奪了美人心和平日嫖娼可是完全不一樣的,這簡直是男人的驕傲。王海鴿可是滬一朵名花呀!

    「民國四公子,配了這滬名花,嗯,不錯。你怎麼安排人家?」杜月笙把心裡的事情放了一邊,看著盧嘉問道。

    盧嘉臉一板:「月生哥,這個可是你妹子了。我會用心的。」

    「這個話和你多少女人說過?」杜月笙毫不感動,撕破了臉皮就戳了過去。

    給他的話一噎,盧嘉翻了下白眼,氣餒的向了後面一軟,有氣無力的發誓著:「反正我是第一次和男人說。」

    「去你的。」杜月笙笑罵了起來:「算個好姑娘,又是苦人出身,別委屈了就是。」

    「嗯,這個你放心。」盧嘉知道杜月笙的意思。點點頭。

    「對了,你們不是民國四大公子麼?嘉,你給我講講,那幾個人的事情?」杜月笙夜裡談性濃了起來,忽然想了好奇。

    盧嘉嘿嘿了下:「看見我了沒?大家全一樣。」

    「全你這德行?」杜月笙才不相信呢,也就你是個浪蕩子,不然後世裡怎麼會留個唯一的事跡便是爭風吃醋?

    盧嘉急了:「我還不抽大煙呢,那張作霖的兒子還抽大煙呢,觸他娘,沒個人扶都不大站的住了!」

    「什麼?」杜月笙大驚失色,呆呆的看著盧嘉:「你說什麼?你說張學良抽大煙?」

    「是啊,你對他名字倒熟悉呢。」

    盧嘉得意洋洋的摸了根香煙丟了杜月笙面前,自己點了火,美滋滋的一吐,一個煙圈飄飄蕩蕩的,在燈光下旋轉了起來。

    看他吊兒郎當的樣子,杜月笙眉頭一皺:「嘉,莫胡說了,還抽的站都站不住了?」

    「真的。」

    盧嘉看了他不相信,急了,一下子坐直了:「也是我兄弟,我胡說編排了人家幹什麼?他老子都給他氣昏了。對了,提到這個我想起來了。月生哥,你說的真不錯,我也聽了他說的,那東洋人總煩他老子。對中國是野心大呢。」

    「這些狗日的。」杜月笙一邊震撼於這個消息一邊罵道。

    「好漢子。」

    盧嘉難得的一舉大拇指,讚歎了起來:「月生哥,你不知道,張作霖這老丘八真的有種!」

    「哦?如何?你說說。」

    「如何?」

    杜月笙看了對面盧嘉的眉毛一挑,盧公子是興奮起來了:「我和你說,月生哥。這二十一條,在他手裡,他就當個屁!鳥東洋人拿他老爺子沒轍!有次,東洋什麼總領事叫什麼吉田茂的。和老爺子拍桌子打板凳的。要解決滿蒙懸案,老爺子是直接不鳥!東洋人是氣死了,要來橫的。老爺子笑笑,搞就搞,老子等你。」

    「好!」杜月笙聽了渾身舒坦,猛的一錘沙發靠手:「然後呢?」

    「然後東洋人就走了。沒個幾天,老爺子又來了一出,直接發話了,他娘的,東北哪個敢租房給東洋人,直接滅門!把個東洋鬼子氣的。」盧嘉哈哈大笑著:「可還是沒轍!」

    聽到這裡,杜月笙激動的站了起來:「真丈夫!」

    「那是,嫖娼喝酒算什麼?爺們有個不好酒不好女人的?都滿清宮裡出來的麼!只要和這些狗日的敢叫板,就是漢子。」盧嘉也叫了起來:「就他娘的有人說三道四的。打?真打怎麼打?我家老頭子佩服張作霖,但是他也說了的,如今,打不過日本人!要時間呢。可是不管怎人家有種,東洋人不也

    了?」

    說著說著盧嘉恨了起來:「這整日殺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國內一日不安靜,一日無發展,老子他媽的喝花酒都喝的提心吊膽的!操。」

    聽他把個堂堂正事講的如此不堪。心憂國事居然能夠和喝花酒扯起來,杜月笙連連罵了起來。盧嘉耳朵一耷拉,他也不回嘴,就悶那裡嘿嘿著:「月生哥,今天我睡哪裡啊?要不我就先成親了。」

    「放屁!人家是清官人。」杜月笙剛剛罵出口,卻看到盧嘉眼睛裡的笑意,不由的也笑了:「你小子現在作弄我了?」

    「不敢,不敢,月生哥饒命,哈哈。」盧嘉嘻嘻哈哈著,忽然漫不經心的道:「最近搞點那玩意給你?」

    杜月笙看了下,盧嘉作出了扣動扳機的動作,他恍然了,搖搖頭:「再等些日子,我還有點事情要做。」

    「什麼大事?帶我來?」盧嘉閒得發慌了,連忙賴了臉湊了過來。

    「大事月笙眼睛瞥過了桌子的帖子:「信我麼?」

    「信啊。」

    「好,我告訴你,明日開始,你和這個人處好了關係。你知道麼,他和中山先生走的近,將來必定不是池中物!」杜月笙認真的對著盧嘉說道。

    「他?」盧嘉一臉的不相信。

    杜月笙冷哼了一聲,豎起了手指來:「這個話放了心裡,你日後看就是。我不瞎說,說不定,此人日後也許能夠是萬人之呢!」

    「觸他娘。別,別嚇我。」盧嘉眼睛溜圓的瞪著杜月笙:「月生哥,你怎麼像個神棍?」

    「去你的,賭?」

    「賭!隨便你賭什麼,我還就不相信了!」盧嘉性子來了,伸出巴掌就拍了杜月笙伸來的手掌。

    杜月笙微微的在心裡歎息了下,兄弟,我真的不是想欺負你。旁邊盧嘉興頭已經來了,笑著丟了煙頭又叫了起來:「賭什麼?你說我說?不許賴。」

    「誰賴?我擔心你呢。你說,賭什麼?」杜月笙一臉的古怪。讓對他比較信服的盧嘉不由的有點猶豫。

    可是,轉念一想,那蔣正清會做了這萬人之?就是學袁大頭也沒這個時局機會了?那不是也太扯了麼?

    想到這裡,盧嘉一咬牙:「你先要賭的,你莫賴,你說條件就是。找筆來,我們寫了下來日後看!」

    「寫就寫。」杜月笙袖子一撈,玩心來了,一邊奔了桌,一邊嘴裡嚷嚷著:「就賭日後無條件答應對方一個條件!一式兩份,天地為證。」

    「寫呀,寫呀。那我還能夠做了皇帝呢。然後我就劃了江,你睡江北的娘們我睡江南的!」盧嘉額頭青筋爆爆的,一激動滿嘴又跑馬了。

    哼!我寫下來日後也不要你做什麼,咱們兄弟,我就笑死你!觸他娘,欠了一屁股債的會有那出息?那還不如說馬黃河改道了呢!

    多年以後,盧嘉回憶起這個夜晚的時候,發現自己這個嘴真是的,說什麼中什麼,蔣正清也真當了好幾年的萬人之,黃河也真他媽的改道了!而在他的對面,月生哥笑的賊賊的,正抖弄著幾十年前今天晚的這張賭約呢。

    可惜呀,現在的他不知道。

    「好了!收好啊,你莫賴了。」簽字還畫押後,盧嘉一邊小心翼翼的折疊好了賭約,一邊鏗鏘有力的決然道!

    杜月笙悲天憫人的看著他,那同情的目光看的盧嘉渾身汗毛直豎……………

    冬日裡,天亮的晚,可是昨天折騰了一頓,半夜又清點了東西,等於只打了個盹。

    還是困的厲害。

    丁力懶洋洋的伸了下胳膊,從鋪爬了起來,一品香昨天夜裡這一鬧,事情大了去了。但是法租界的巡捕是不會出來的,難道黃金榮的手下來抓杜月笙的手下不成?

    客人也已經散了乾淨了,幾個龜公奉承的跟了李福全丁文丁力一夜晚了。

    現在人人都知道,這裡要歸了月生哥的,誰不想跟了他混飯吃?丁力享受著這些人慇勤的招待。

    這不,還剛剛落了地,外面等著的已經送了熱水來了?

    跟了月生哥就是好,有吃有喝還威風,對了,嘉裳哥說的,還發錢呢。

    呃,我要錢幹什麼?給爹媽。丁力眨著眼睛想了下,然後把頭埋了熱水盆裡。

    一隻大手忽然按了來,嗆的丁力在水盆裡,骨碌碌的連吐了幾個。

    耳邊已經聽了李福全壞笑的聲音:「阿力,外邊有熱鬧了,快去看看。」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