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死亡軍刀) 第四卷 第十回 晚風裡熟悉的髮香
    今天第二回

    「困了?那就早點休息。」

    杜月笙剛剛下了樓,見了桂生姐就來這一句,立刻就轉了身子,隨即又轉了回去。林桂生臉那副失望剛起未消的。被他逮了個正著。看著杜月笙難得頑皮的神色,林桂生咬牙切齒的,紅著臉,鼓起了腮。

    隨即,一片霧水蒙了眼眸,語氣淒楚哀婉的抱怨著:「好呀,月生你也欺負我。」

    說完拔腳就向樓走去。走過瞠目結舌的杜月笙身邊,狠狠的把他撥拉到了一邊。蹬蹬蹬的扭著腰就了樓。

    樓房間門一響,隨即轟的一聲,關了。杜月笙慌忙就跑了去,知道這是掛不住臉了。

    也是林桂生委屈的久了。杜月笙一邊埋怨著自己找事情,這個時候開什麼玩笑,一邊唉聲歎氣的,剛剛了樓,那邊房間門忽然開了,丁力好奇的臉露在門縫裡,牛眼骨碌碌的轉著。一眼看到杜月笙,大驚失色,砰的一聲就關了。大口喘著氣,死死抵住了門,杜月笙無處出氣,去對著門踹了一腳,這才回了頭來。嘴裡恨恨的罵道:「你個狗頭。」

    丁力在門裡眼睛翻翻的,聽了杜月笙忽然在那邊低聲下氣的:「開門,桂生姐,開門。是我啊,不鬧了,不哭啊。」

    沈杏山的老婆和小姨子在房間裡,哪裡睡得著?聽了外邊轟隆隆的,忽然杜月笙來這一出,姐妹兩個頓時白了臉。他,他杜月笙半夜三更的,要黃金榮的婆娘給他開門?!

    姐妹兩個想到曖昧處,都紅了臉,側耳聽著。仔細的聽了起來。

    杜月笙哭喪著臉:「你再不開,我撞了啊!」

    旁邊從大房間跑出來的孟如君和沈月英聽了這邊動靜,忙也出來了;「怎麼了?」

    「怎麼桂生姐哭了啊?你幹什麼的?」

    杜月笙難堪著支吾道:「我,我就,哎呀,我沒幹什麼啊。」

    「你還沒幹什麼?你什麼沒幹?」林桂生在房間裡帶著哭腔嚷嚷起來,說著咚的一下蹬了一腳門,氣惱著:「你不是喜歡欺負我麼?你欺負啊!你欺負啊。」

    說著嘩啦一下打開了門。氣鼓鼓的站在門口。廊燈下,梨花帶雨的,飽滿的胸口就那麼劇烈的起伏著。紅著眼睛,前又是一步:「你來啊。」

    杜月笙嚇的連連後退,嘴裡辯解著:「我哪裡欺負你的,莫瞎說誒。桂生姐,不,不要。」

    話沒說完,已經給林桂生一把揪住了耳朵,堵在了後面牆。房間裡沈杏山家的兩個姐妹大氣也不敢出,耳朵豎的更高了。

    這做醜事人家不肯,都當他老婆面鬧起來了。真不是個東西。啐。

    「哼,還沒有?」林桂生氣呼呼的:「月英如君,你們看他賊頭賊腦的,我怎麼當時就幫了你們給他了呢?不是活活給他糟蹋了?!」

    「我……月笙小心的用跟食指硬塞到了林桂生那捏著他耳朵的手裡,抵擋著苦著臉。卻是理虧的還不了嘴巴。

    林桂生心裡苦悶都憋著,今日給這個混球勾了出來,女人眼淚一出哪裡還收的住,說著說著眼淚又下來了,語氣嗚咽著:「這個壞蛋,剛剛我要他早點休息,他…….」

    他怎麼?不談其他人了,就是孟如君和沈月英也狐疑了起來,一起惡狠狠的看著了杜月笙。

    杜月笙哭笑不得,這桂生姐說什麼話全是嬌滴滴的,帶個風尾巴。不是招人亂想麼?兩個蠢婆娘還吃味了?要命呢。早知道不回來了。

    「他,他然後過就欺負我。」林桂生哭著說出了真相:「他故意回了頭裝樓,然後又壞笑著回頭,笑的那麼奸!黃金榮個豬頭三這麼對我,你現在還這麼逗我,嗚…….我不活了。」

    說著林桂生放了手,就跑房間去了,杜月笙一家三口大驚失色,杜月笙當成她要幹什麼事情,忙著撲了去,從後面抱住了她,死也不放,邊叫了起來:「別,別……」

    林桂生本來要進了房間,一個人安靜安靜。這麼長日子了,心也算寒了。男人變了心是拉不回的。勉強也沒個意思。剛剛委屈來哭了下,也就算了的。不想背後卻被杜月笙一把抱住了。

    那雙手交錯著,也不問個地方,就勒在自己胸口。林桂生久不碰了男人,被血氣方剛的杜月笙一抱住,杜月笙晚又是剛剛打人落了一身血的,頓時熏的桂生姐心裡亂跳著,軟了手腳,都快站不住了。

    杜月笙這個時候是一點感受沒有。他都下了冷汗了。看林桂生軟了下來,以為昏了呢。心裡亂的忙低頭打橫就操著林桂生的腿,抱了起來。

    後面兩個女人也在叫著。聽著這邊這麼鬧騰,屋子裡的三個人忙出來了。現在沈杏山家的姐妹聽了這裡,已經知道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了,是桂生姐在無理取鬧呢,不過這杜月笙好大的名頭怎麼這個德行?

    剛剛出了來。卻無不紅著臉發笑。丁力直接回了頭,黑臉通紅的就進了房間。

    原來,杜月笙當了林桂生昏迷了。

    打橫抱著她,杜月笙知道,這昏迷了,怒火攻心的人不能夠動。只能夠平放了下去躺著回神的。

    林桂生卻是清醒無比。滬風行的軟緞子蘇繡旗袍開著叉。高高的,雖然是寒天裡,女人愛美,又跟了時尚。

    反正家中也不冷。就穿了個絲襪而已。溫熱的腿側被一雙涼涼的陌生的手抄住了,人又失了根橫空了起來。林桂生心裡亂竄著小兔,俏臉已經要羞的滴血了。

    杜月笙一邊叫喚著:「毛巾,熱毛巾。」一邊把她抱向了床。低頭的時候,卻看見桂生姐滿面通紅的,眼角楚楚的淚痕未乾,卻帶著點薄怒正咬著銀牙瞪著他呢。

    沒昏?完了!

    杜月笙頓時一股子冷水從頭頂淋淋而下,只沿著脊柱骨,一路透到了尾椎。渾身就是一個激靈,當即也不問了,雙手就收了直接把林桂生丟了出去。

    還好,已經到了床頭了。

    他還沒混到把林桂生丟到窗戶外邊去。就這樣,林桂生還不嚇的尖叫一聲?本能的,丟了羊毛墊肩後露出的兩個雪白胳膊,就緊緊的摟住了杜月笙的脖子。死死不放著。

    那桃紅的腮,黛黛的眉,欲滴的唇,黑黑的發,就貼在杜月笙的臉邊。還閉了眼睛。

    這不是大光明電影院前面那洋人的海報麼?

    就這樣樣子啊,女人閉著眼睛仰頭靠著男人,死死抱住男人,男人就低頭去啊去啊的啊…

    沈杏山的夫人和小姨子兩個人立刻也回了頭去,忍著笑,忙回了房間去,關了門,姐妹兩個才吃吃的咬住被頭悶笑著。

    外邊卻是那杜家姐妹兩個的聲音,透著酸,軟了牙根的,「關心」道:「月生,放了桂生姐啊。」

    「是,是她抱我的。」杜月笙舉著雙手示意著自己的青白,大氣也不敢喘息。

    林桂生已經自己覺得沒臉見人了,也不知道是罵還是在求:「你個白癡,那,那你彎腰啊,我被你拖著不敢放…嗯….你下去,你這個人!」

    彎腰的時候,沒把住,杜月笙一個不穩,趴了去。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杜月笙手忙腳亂的從平躺了的桂生姐身爬了起來,青白著臉,解釋了一句,就一陣風似的,頭也不回,撞了出去,進了自己房間死死關了門。再也不敢問了。

    後面是自己兩個婆娘放聲的大笑,和今天已經丟臉丟到家了的林桂生,那頭埋在被子裡的悶悶的哭腔:「好呀,你們兩個小蹄子也欺負我?我不活了,嗚…」

    隔壁。

    觸他娘!這叫個什麼鳥事情?

    杜月笙鬱悶著,靠在了窗口,外邊的月色灑在了他的臉,晚風裡帶了點熟悉的髮香環繞在他的肩頭頸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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