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二回
離開了那「戲場」,忙裡偷閒的先處理了公司點雜物事情。杜月笙立刻馬不停蹄的拖了焦文彬和顧嘉裳抽空回了家去。
進了門,就聽得裡面唧唧喳喳的不知道在說著什麼。脆脆嗲嗲的自然是桂生姐的聲音。杜月笙內心自我鎮定了下,撩起了長衫的下擺,走了進去。
「喲。這不是月生哥麼?稟報月生哥。已經幫你把三房太太的房間收拾好了。」林桂生正和兩個姐妹在閒扯著,一頭看見外邊人影一暗,進來了個人,是杜月笙?她當即叫了起來。
杜月笙差點沒把肺子氣炸了:「桂生姐,你,你又來了。那是人家的婆娘!」
「人家的婆娘你帶了家裡來,把人家崽子也拐了來,還帶人打跑了人家男人。哼!還要自己女人收拾房子給她?」林桂生脆生生的叉起了腰來,一隻蔥白的手指直直的戳的杜月笙連連後退。
剛剛進了門來,又被趕著退了出去。這一句接一句的,把杜月笙說的死死的,簡直是翻不了身了。
月英和如君姐妹兩個,好久不見了自己丈夫,心裡本來念的緊,暗自還有點埋怨桂生姐霸佔著房子不讓他回來,也不知道他吃的好不?他睡的好不?
這個時候一看兩個人又掐了,忍不住還是笑了起來,兩雙帶了點狐媚的眼睛,水汪汪的調皮的看著杜月笙。看他怎麼說。
杜月笙差點沒被門檻給絆倒了,連忙一隻手抓了門邊子,腳下卻死也不退了。好不容易事情辦了好了,找個借口回了來的,哪裡能這麼著又被趕走了?
面紅耳赤之下,杜月笙也不知道什麼了頭,當即吼了起來:「那你也收拾的!」
「呀!」
林桂生一下子跳了起來,俏臉通紅的支吾著:「我沒,我沒。」
剛剛她才說了杜月笙吩咐自己的女人收拾房間給三姨太太的。這下,杜月笙什麼也不問了,直接沖了她來了。偏偏自己知道杜月笙收買人心的事情,還幫了他真的收拾了的。這下把林桂生急的。
沈月英和孟如君已經笑癱在了沙發。孟如君作狹的點著頭:「就是,桂生姐也收拾的。難道?」
「難道?」沈月英現在已經放開了,當即拖了嗓子長長的疑問了起來,端身坐穩了,然後一雙眼睛還下飄著林桂生,一副大婦懷疑了的樣子做派。
林桂生羞的回了身去,撲去就嚷嚷了起來:「小浪蹄子,老娘今天不撕爛了你的嘴!」
「啊……….救命啊,月生哥。」沈月英尖叫著揮舞著小手,抵擋著,和林桂生打成了一團。
邊孟如君也加進了戰團。
剛剛回來要說點事情的杜月笙,面皮發青的,慌忙回頭把齜牙咧嘴的顧嘉裳和焦文彬趕了出去,死死的關了門。
一屁股坐在了沙發,等著對面三個女人折騰夠了再說。
頭真是要炸了!三個女人一台戲?放屁!三個女人簡直是三,三台戲!
「咳。」
「咳你個頭!」折騰好了的林桂生嬌喘吁吁回了頭來,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忽然問道:「你來幹什麼?莫非想奪了我兩個美人兒?對了,你個該死的。我問你,最近幾日怎麼真個不回了來?然後就帶了娘們來。是不是在外邊浪了的?」
杜月笙看她安穩了下來,三個如花似玉的女子都笑喘著,已經迷了眼睛,怎麼她又來了?
林桂生看他不理會,咯咯一笑:「唔,下看了有個老闆樣子咯。說,晚是不是請了人家來?」
月笙點點頭:「不鬧了?那我說了啊。月英啊,還有如君,晚顧嘉裳帶了路,你們兩個出面,去請了那沈杏山的老婆來我們家裡。」
「嗯,桂生姐昨日就說了的。」孟如君點點頭,邀功似的又加了一句:「那床還是我鋪的呢。」
「那被套是我弄的。」
看著兩個女人,林桂生急了:「那我呢?」
杜月笙眉頭直跳:「一個一個的說!」
「你,哼!住你房子你就是了不得了?」林桂生給他喝的一頓,憋了下,隨即覺得沒了面子又嚷嚷了起來:「我拆了你房子!咯咯。」
話到最後自己卻又摀住了嘴,笑的眼睛成了月牙兒。杜月笙哀歎了聲,連連作揖起來:「姑奶奶,您就安穩的聽我說了話行不?別鬧了行不?」
「叫我姑奶奶桂生嚴肅了點下頭,旗袍的下擺一撩,二郎腿剛剛翹了起來,忽然想起杜月笙正坐對面呢。唰的紅了臉,忙又放下了。
兩隻小手捂在膝蓋,眼睛裡一雙點漆的眸子四處游閃著:「你,你這個人坐那裡幹什麼?」
被她白花花的腿一亮,杜月笙隨即給唬的眼珠子差點沒掉了下來。都呆在了那裡,沒反應過來。林桂生羞的大喝:「你看什麼呢?自己沒婆娘啊?拖了兩個樓去,最近憋了就這麼花癡不成?」
「你,你也真說的出的!」杜月笙氣急敗壞的被她劈頭蓋臉說的真急了:「你給我看….啐,不和你瘋了。那你們晚去。反正哄著點安下人家的心,得了,我走了,今天晚我回來睡,我反正不管,我睡我自己的床!」
說完,杜月笙頭也不抬,轉身就跑。
後面林桂生不依的罵道:「你敢?!老娘晚也睡那裡,有本事你來!你剛剛要誰去啊?要不要我幫你去啊?」
杜月笙頭也不回,腳下生煙已經竄到了門口,聽了這個話,回了頭來:「前面不要,後面要。」
前面不要?後面要?
孟如君在一邊靠在沈月英的身,笑的發抖:「別琢磨了。桂生姐,我家月生哥說了,不要你睡床等他,要你晚陪我們去辦事。咯咯,白做勞力沒好處哦。桂生姐,憋不?」
沈月英看著青轉了紅又發了紫的,林桂生那張羞氣交加的俏臉,一口茶噴了出來:「咳,桂生,桂生姐,咯咯。又要急了。恩?死丫頭,你家月生哥?就不是我家的了?」
後半句卻是對著身的孟如君叫喚的。
一邊的林桂生已經給刺激的尖叫了一聲,又撲了來。三個女人頓時又瘋了一團起來。
門外邊。
看著杜月笙鐵青了臉出來了。顧嘉裳和焦文彬兩個豎耳朵聽了半天,卻沒聽到消息的傢伙,吃吃一笑,靠了來:「月生哥,這桂生姐在,沒辦法的事情,可憋死你了?這麼快就出來了?」
「去你的。晚嘉裳和文彬,你們帶著她們去請了沈杏山的太太來。知道不?」杜月笙頭大如斗了,揉著腦袋踹了顧嘉裳一腳。
顧嘉裳剛剛點頭,門內一片尖叫忽然又響了起來。只震的半條弄堂都要發抖了。一下子唬的三個男人面面相覷了半天。焦文彬和顧嘉裳的眼神裡,已經沒了艷羨的神色。那兩雙赤忱的眼睛裡,是深深的同情。
杜月笙眼前一陣發黑,頓足道:「走,走。先走,去共舞台。受不了!要命呢!我告訴你們,我起碼少活十年!少活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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