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宵。
老海的夜宵?或者說是慶功酒。
杜月笙的酒喝的多了一點。黃金榮帶著大家一群人,出去後直接包了一個戲院子,台水袖長舞,女人淒淒切切的哼著什麼。
他沒聽懂。
單是面前主桌子一杯一杯的美酒,就讓他忙不過來了。黃金榮非常的開心,心結既然過去了,黃老闆怎麼會沒有一點的氣度?
用就用了!用就不疑!
揮手要馬祥生先陪著李福全帶了百個大洋,叫他先去給自己的兄弟看杜月笙賞給他們的那一槍的傷。同時要李福全帶了自己兄弟們也來這裡。就此大家把過去恩怨了結個乾乾淨淨!江湖男兒嘛,痛痛快快一碗酒下了肚子,一道烈火順著嗓子眼這麼的向下一滾,一股子熱氣向腦門裡一頂,什麼事情也就忘記了。
當然了,黃金榮既然說了收了兩位大將。
一杜二李。
自然今天這兩位就成了他的左右了。黃老闆抬舉了月生位已經成了定局,誰敢不服氣?門下人再看看碗碗到了面前都幹掉的李福全,就沖人家一個外鄉人單槍匹馬來了海灘,闖下了一番事業後,不是門裡有個月生,甚至能夠讓黃老闆都載個跟頭。就著膽子氣度,也服啊!
黃公館裡門人近乎百,一堂子漢子散出去七八桌子,只好坐到了院落裡面,人人敞開了衣襟,就著穿堂的風,舒舒坦坦的鬧了起來。
迷迷糊糊裡,杜月笙忽然聽得台一聲鑼響,一個女聲忽然高高的憑空吊了個開場,然後低低的唱了起來。
不知道怎麼的,院子裡的兄弟們正吆五喝六的折騰著,周邊的聲音喧鬧無比,偏偏就那絲低低的女聲,卻婉婉的傳進了他的耳朵裡來。
抬頭向著台看去。
一個青衣的女子,正俏生生的站在那裡,出了奇的居然沒有施一絲的粉黛,素面朝著天,就著一片月色揉和著燈的流光下。
杜月笙愣住了。
好一個如水的女子,彎彎的柳眉下一雙靈動的眼睛裡,俱是淒楚的神色,玲瓏的身段婉轉著,青衣那水袖裡的白襯飄忽的一閃。
一個轉身,側向了台下。
萱口微張,一陣天籟真真正正的響徹了全場……
人群忽然也漸漸的安靜了下來。月生正呆呆的看著台,黃老闆卻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就那麼半舉著杯子。兄弟們都看向了黃老闆。
馬祥生想叫月生下的,但是不知道怎麼的,他好像性子裡也忽然頑皮了起來,偷偷的拉住了已經和他成了兄弟的李福全的手,兩個傢伙躲在一邊,就等著看那被女人迷了眼的杜月笙,回了神來,發現黃老闆在笑著敬他,是個什麼張皇失措的樣子。
蘇三離了洪桐縣
將身來在大街前
未曾開言我心好慘
過往的君子聽我言
哪一位去往南京轉
與我那三郎把信傳
就說蘇三把命斷,
來生變犬馬我當報還……
後世的那份記憶裡,這曲蘇三起解杜月笙還是聽的明白的很的。好熟悉的旋律啊,次自己這麼認真的聽了,那是小時候從父親老舊的半導體收音機裡聽到的?還記得父親的微笑,恍然卻已是隔了時空……….老爺子,您還好麼?
想著想著,呆呆站在那裡,風吹的酒意了頭,情緒微微有點失控了的杜月笙,忽然,觸動了那份對從前一切的思念。
就在那眾目睽睽之下,年輕的杜月笙,兩行清淚緩緩流下了。
台的女子看的清楚台下的一切變化。
眾人的目光全落在台前那個長袍馬褂,氣度不凡的年輕男子身,可那年輕男子的目光卻只呆呆的落在了自己的身。
就連他身邊大名鼎鼎的黃老闆,都沒有打攪了他,他是誰?
看著燈光下,那年輕人臉忽然流下了淚來,台的女子給杜月笙這一出嚇的驚慌失措,連錯了幾個調子,再也唱不下去了。
兩個人就這麼在悠悠的樂聲裡,百十條漢子的注視下,呆呆的相望著。
旁邊的黃金榮看著杜月笙忽然淚下,不由的大驚失色:「月生,月生!這,這女子你認得?」
舊時梨園戲子身份低下,只是豪門顯貴們的娛樂工具而已,便是到了民國時期,也是這般尷尬地位,難得出了幾個大人,也掩蓋不了大部分戲子低下的悲慘命運。
黃金榮只當成這個女子是杜月笙的意中人,還是家中什麼人,分散了後今日才見到。
不然,這個一向少年穩重的小子,哭個什麼勁頭?
杜月笙聽了黃老闆一聲叫,又被他一推,這才回了神來,難堪的用袖子把自己臉被風已經吹涼了的淚水擦了擦。一眼看到這麼多兄弟就看著自己,不由的微微的紅了下臉:「黃老闆,我沒事情,沒事情。」
「什麼屁話!」
黃金榮性子算豪爽,對手下兄弟也算真心,不然哪裡來的這麼多人肯為他賣命?聽了杜月笙這麼一說,還當他人前不好意思麻煩自己呢。
氣惱的吼了一聲,然後逼問杜月笙道:「不認得,你哭什麼?總不見的你初見個娘們,就要哭哭?」
黃老闆說的笑人。
院子裡的兄弟們看著杜月笙神態,知道他有點心思,但是還是忍耐不住,滿院子低低笑了起來。
杜月笙張口結舌,這,這怎麼說?總不成說見了個女子卻想到了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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