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一回
李福全被水的有點迷糊的腦袋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雖然他脖子那個銳利的金屬已經被水潤的發熱了。但是,和自己體溫那細微的差別他都感覺的很明顯。
這下子算栽了。
這是他的第一個念頭,他的第二個念頭是怎麼辦?
「你,你是誰?」李福全低聲的問道。
杜月笙低笑著:「黃公館!」
「哼!老子認栽!動手!」
「先生,先…….啊?」一片熱心趕進來給杜月笙送擦背籌子的跑堂老頭,一進來,就喊了起來。隨即他就發現不對頭。氣氛很不對。
霧騰騰的澡池子裡,一點水聲都沒有,哪裡像個澡堂子?燈光下,大池子裡,李福全正被一個人挾持著,一片亮亮的東西正頂在他的喉嚨。知道海灘殺來殺去的這些大哥們,沒個好下場的。
跑堂的愣是沒想到,這李福全居然是會在這裡出這個事情。慌的他大叫一下,杵在了那裡。
沒有人看他一眼。李福全在低聲的和杜月笙玩弄著心眼:「放了我,兄弟必然有後報!」
「我放了你,誰放了我?外邊有四個你的手下,左青龍右白虎,好大的陣勢。離開這裡幾步遠,是你常常帶兄弟們混的戲院子,你每天午起來喝茶的茶館晚也有你的兄弟在那裡溜躂著呢。這個地方,李福全你隨時可以叫來幾十個人馬。呵呵。」杜月笙微笑著看著這位前輩,細細的數道著他對整個情況的瞭解。
福全想賭咒發誓下,證明自己是說到做到的人物。可是對面水池裡,有著正常被自己收月錢的幾個小店老闆,他哪裡丟的起這個人,只恨的李福全牙一咬:「滾出去你們!」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人家都說了自己的人在外邊,人家知道,自己這麼做,不等於是報信給外邊麼?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身邊這個人沒有像他想像裡那樣,立刻喝止了那些百姓,那個人反而接道:「嗯,你們出去。這裡不太平,別給我嚇著了。」
李福全的心隨著慌忙出去的人群微微的有點高興了下,隨即便沉了下去,只沉的見不到底了。
後面這個人,這麼做,不是有極大的把握,怎麼會這麼托大呢?外邊到底有黃公館的多少人馬?
………………
馬祥生就靠著牆角,憋在那裡。
月生兄弟說了,等到裡面的人驚惶的向外跑的時候,就要他立刻衝進去,然後…….但是無論如何,他一個字也不要說。時間也不能夠晚。
馬祥生頭昏的很,晚風吹著他還是頭昏的很。不懂啊,月生兄弟什麼時候這麼會,會安排的,還說的那麼肯定?
他奶奶的,自己怎麼就答應了?算了算了,要死一起死,誰叫大家是兄弟呢!
緊了緊拳頭。
對面忽然有人驚惶的跑了出來。
衝!
要死卵朝!他奶奶的!
………………….
大哥被人綁了,就在這麼多兄弟的眼皮子下面,就在,就在自己的地頭?那傢伙是怎麼把青子帶進去的?
李福全的幾個左右手,正圍在澡堂裡面,惡狠狠的威脅著杜月笙,一個意圖,放人。
杜月笙的微笑很可恨。他也在無聲的說著一個意圖,做夢!
他在等。他才不急呢。
……………
砰砰!
兩聲槍響,從李福全那幫子人馬的後邊響了起來。
四個打手一頭冷汗的互相檢查了下身體,支著他們那已經被轟的發聾的一雙耳朵,緩緩的回了頭來。
一個滿面殺氣的彪形大漢正站在他們身後。
一個擺頭,非常有氣勢的一個擺頭,然後晃動了下槍口。
四個人互相看了看,無可奈何的,只得退了出來,然後老實的坐在了那裡。
杜月笙心裡也鬆弛了下來。最關鍵的時候過去了。
他用腿抬了抬李福全的光腚:「嗯,出去,擦擦好穿衣服,李老闆。對了,走的時候小心點。看看那邊的槍。」
馬祥生兩手槍,做在角落裡。一手對著四個打手,一手正對著池子裡的李福全。
李福全狠的咬碎了牙,卻是做聲不得。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好認命的走了出去。
馬祥生想發笑,但是他死命的忍耐住了。
無論什麼大人物,什麼人人,只要脫光了,再被一個人在後面頂著要害,那副樣子都會讓他的對手發笑的。
狼狽的李福全耳邊聽到那個年輕人的吩咐:「嗯,別管那四個傢伙,來,用槍頂著他的腦袋,他們四個人動,你就打他的四肢,他動,你就直接打他的腦袋。反正黃老闆已經幫我們安排好了。去。」
杜月笙輕輕的把李福全推了出去。
馬祥生果然不說話,收了那對著四個人的槍,然後塞回了懷裡,一把拽過了光溜溜的李福全,按著杜月笙的意思做了。
至於什麼黃老闆安排好了?馬祥生不知道。也許是老闆娘給月生安排好了?想到那些齷齪人在背後的話,馬祥生居然有點發笑了。嘴巴微微的一翹。
杜月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彎腰去穿衣服了。杜月笙當馬祥生看著自己這幅樣子要笑。很惱火!
唬的馬祥生一個激靈,他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有點怕杜月笙的。也許,也許是因為自己打了他一槍?看著杜月笙肩膀那個傷疤。馬祥生心裡一陣內疚,手又重了點,槍口擱的李福全腦袋一陣疼。
李福全低哼了一聲,他就這麼吃驚的看著對面這個年輕人,就是他綁了自己?李福全現在死的心都有了,這個小瘦子,自己只要一拳就打昏了?
不過,他很快又老實了。因為杜月笙的手邊,放著一把剃頭刀子。準確的說,是剃頭刀子的半截。沒把。和籌子差不多大小。
這鋒利的玩意抓在手,哪怕是個孩子,只要有心,輕輕一拉,自己的喉嚨也會被割開的!
杜月笙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在慢慢的嘀咕著。
沒有人知道他是在具體的和誰說話,但是大家都知道,這些話實在,太,太專業了點?就連馬祥生看了他悠閒的樣子,都有點身發冷了。
他已經穿到了外袍了。
他的嘴巴裡還在解釋著:「只要割開一個人的脖子面,嗯,用手摸摸,側後面點,那裡就是頸動脈。割開後,血就會先慢慢流淌出來,然後漸漸的,因為血液在人體裡的壓力,而開始向外衝了。有時候,會噴出三四米遠呢。大概三分鐘,這個人就要昏迷了。大概五分鐘,這個人就真的昏迷了……」
外邊李福全的人馬已經來了。
擠在外邊,黑黝黝的一片。包圍了這個澡堂子。幾個帶頭的衝了進來。
看著李福全那副樣子,全愣了。
杜月笙已經穿到鞋子了:「其實,割開喉嚨,死不了的,你拿個蘆葦桿子,插進去,他還能夠呼吸的。然後去找個西洋醫生,縫補下,過幾天就沒事情了。不過前幾天,只能夠喝粥啊。」
他帶來的布,掀開了。露出了一把槍來!四個打手簡直當對面這個年輕人不是人了,他就這麼隨意的把槍包在布裡面,丟在他們的面前?!
「我叫杜月笙!」杜月笙笑著對光屁股的李福全自我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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