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章難以抉擇
「怎麼…」嚴綵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真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麼？」
秦勝神情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沒有，我這麼做只是物歸原主，呵呵，蝮蛇那孫子當時就想把這東西用在我身的……」說著他緩緩從褲兜裡掏出了那支已經空了的針筒交給嚴綵衣：「他說這裡面的東西叫『天堂』。」
天堂？一旁的破軍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阿勝，這滿滿一針筒『天堂』你都注射到蝮蛇體內了？」
秦勝點了點頭，眉頭微微一蹙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當時的目的就是想廢了他……我不清楚這滿滿一針筒『天堂』究竟會帶來什麼後果，但聽他話裡面的意思——這一針下去，若是不及時搶救的話，可能會送命的。」
破軍苦笑著搖了搖頭：「你說得沒錯，確實會送命的。我說阿勝，看不出你小子下手也夠狠的嘛！」
「這孫子身帶著槍啊！而且手下小弟很多，看去相當有勢力…」秦勝一臉嚴肅地說道：「我當時就只有一個念頭——只要給我逮到機會，就一定要廢了他，否則後患無窮！我和石頭這學沒法再下去不說，還會牽連到秋兒！」
「所以我當時不是對你們倆說了？這道混的人，可不是你們這些大學生惹得起的。」破軍面帶深意地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秦勝默默地點了點頭。破軍說的這一席話，他和石頭當初都沒當一回事，可經歷了今天這件事，他算是真正體會到了——蝮蛇這種人和自己以前認識的社會混的人完全不是在一個檔次的！自己的學校是固定的，住處也不是輕易說換就能換的，而且方方面面的其他限制和牽絆也很多……蝮蛇若是一心要搞自己，那簡直是太容易了！別人是流動作業的，手下眾多；自己是定點作業，喊人雖然也不難，但萬一出點什麼閃失，到頭來真正倒霉的還是自己！要是這次蝮蛇能挺過來，再尋自己的話，那自己恐怕就只有被動捱打的份兒了……
秦勝低頭思忖了片刻，突然抬頭問道：「對了，軍哥，剛才我打電話給你的時候，感覺你好像一早就知道我們出事了，這是怎麼回事？」
破軍笑了笑：「還記得蘭姐對你說過『蝮蛇這個人睚眥必報，非常記仇』的話嗎？」
「嗯，記得。」
破軍點了點頭：「其實當日天人間出事的第二天，蘭姐就安排了兄弟暗中保護你們三人。只是昨天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再加又發生在深夜，負責暗中保護你和石頭的那個兄弟沒能跟得蝮蛇他們的車……這點非常棘手——如果不能知道你們所在的確切位置，我們貿然闖入西社管轄的地盤會惹出很大的麻煩…」說到這裡，他轉而一笑道：「好在你的電話來得很及時，而且負責暗中保護蘇秋兒的那個弟兄也聽到了她和蝮蛇的對話，所以…總算是有驚無險。」
蘭姐暗中派人保護自己、石頭和秋兒三人？？秦勝心中感動之餘不免又有些暗自心驚——照破軍話裡的意思，那個暗中保護自己和石頭的人潛伏在身邊都已經快一個禮拜了，可自己竟然毫無察覺！虧得平日裡自己還吹噓警覺性高呢！
「一針筒『天堂』的劑量雖然足以致人死命，不過…若是搶救及時的話，最多也就是留下些後遺症，還不至於喪命。」嚴綵衣靜靜地注視著車前方，柔聲問道：「剛才對方發現得很及時，再加並不像你所說的——滿滿一針筒都注射了進去……這南社蝮蛇多半是死不了的，往後你打算怎麼辦？」她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針筒——陽光的照射下，針筒裡赫然還有小半筒的液體！顯然，剛才秦勝心急慌忙之下並未將所有劑量都注射進蝮蛇的體內……
秦勝愕然盯著那微微晃蕩著的針筒，心中倏地一沉，半晌才澀聲問道：「我倒沒存著讓他喪命的心思……綵衣姐，我聽說毒品注射過量的話，很容易讓人大腦受損，影響智力的，嚴重的甚至會變成癡呆或癱瘓，是嗎？」
嚴綵衣被他這一席話逗樂了——敢情這小子原來存的是這個心思！她咯咯笑著搖了搖頭：「你說的那是針對長期吸毒的人或深度吸毒者而言的。蝮蛇這個人平時自己不吸毒的，你這一手頂多也就是讓他染毒癮，某些身體機能暫時性紊亂或失調。至於癡呆或癱瘓……呵呵，估計不太可能。」
這下秦勝的心瞬時涼了！這次自己和蝮蛇的仇算是結深了，絕對不可能冰釋前嫌的了！萬一真如這嚴綵衣所說——這孫子能夠再次恢復過來的話，那肯定會瘋狂報復的！到時候自己和石頭怎麼辦？學怎麼辦？秋兒那邊怎麼辦？！
吃一塹長一智，這蝮蛇又是個凶殘狡猾的主，下次可絕對不會再像這次這麼走運了！一想到蝮蛇的勢力和陰狠毒辣的手段，秦勝後背直冒涼氣，不覺額頭汗都沁出來了！
「怎麼？在擔心蝮蛇日後會報復你？」嚴綵衣並未回頭，卻仿似看到了秦勝緊蹙的雙眉，洞悉了他心中所想一般。
秦勝臉陰晴不定，隔了良久才悶聲應了一聲：「對。尤其是秋兒那邊，這回麻煩了……」
「其實要想他日後不敢報復你…辦法倒是有一個。」嚴綵衣話音倏地一轉。
「什麼辦法？」
一旁的破軍呵呵笑道：「阿勝，這個辦法蘭姐曾經和你提起過，怎麼，不記得了？」
秦勝驀地一怔，脫口問道：「你是說……以後跟著蘭姐她做事？」
「嗯，或者也可以換一種說法…」破軍臉色一肅，正色道：「加入洪門！」
「加入洪門？」秦勝驀地一驚。他本就是心思敏捷、聰穎伶俐的人，早已隱隱猜出了幾分。但破軍這話一出口，他心中仍不自禁地跳了一下——畢竟自己是有顧慮的……自從看了米蘭給自己的那份藍色文件後就一直都有所顧慮。
「對，以『洪武門生』的身份加入我洪門南社！」破軍靜靜地注視著他：「若是這樣的話，就是借蝮蛇個膽子，他也是決計不敢再動你的。」
又是這個「洪武門生」？！秦勝若有所思地盯著破軍，詫道：「這『洪武門生』到底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