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二十如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過了五十還坐地吸土。wWw.b111.net男人二十多歲是奔騰,三十多歲是微軟,四十多歲是松下,五十多歲是聯想。
對於剛剛邁入奔騰歲月的秦勝來說——除非是為了某些齷齪而不可告人的目的,否則對他而言,大學生活是絕不存在「晚自修」這種事情的。
他懶懶地蜷在那張兩百塊錢從二手貨交易市場淘來的米黃色舊沙發裡已經快兩個鐘頭了,沒有喝過一口水,也沒有上過一趟廁所,煙倒是一支接著一支沒停過……
電腦屏幕上正播放著美國熱播肥皂劇《緋聞少女》,秦勝卻感覺有些百無聊賴——看片純粹是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可是看了卻覺得更無聊了。
如果不是主演布蕾克.萊弗利那天使般的臉龐和**的身材還能偶爾刺激到他腎上腺素的話,估計他早已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門外衛生間裡傳來了嘩嘩的水聲,隱約還伴著男人有些沙啞而放肆的哼歌聲。
秦勝眉頭微微一蹙,輕聲嘟囔了一句:「狼嚎!」便懶懶地挪了一下身子,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蜷在沙發裡一瞬不瞬地盯著電腦屏幕。
很快,門外嘩嘩的水聲停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後,秦勝房間的門「吱嘎」一聲被緩緩推開了。
門縫裡探進來的是一張笑得陽光燦爛的臉,頭髮梳得油光珵亮:「喂,仨兒,一會兒上哪兒**去?」
丫就是一純粹的夜行動物!秦勝鄙夷地瞟了他一眼:「哪兒都不去,就在家裡窩著。」
「別啊!我都和小月她們約好了,晚上十點A吧碰頭。喂,這倆妞可都對你有點那意思,嘿嘿…你丫真不去?」
秦勝半天才抬頭瞅了他一眼說道:「我說石頭,今天是禮拜六,秋兒一會要過來,你忘了?」
石頭怔了一下,隨即賊兮兮一笑:「也是。那行,你窩著吧,我出去了。」
「嗯。對了,玩得放蕩些,晚上最好就別回來了。」
「……」
石頭全名叫周小石,和秦勝是從小一起玩大的死黨。從記事起,兩人似乎就從來沒有分開過——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直至現在這所國內二流大學——上海華大。
不,不是兩個,應該是三個。還有秦勝口中那個「秋兒」——蘇秋兒。
雖然三個人的家在江南某小縣城的同一條老街上,不過從高中開始,蘇秋兒這小妮子就開始「脫離組織」了——秦勝和周小石上的是普通高中,從小就品學兼優的蘇秋兒上的則是縣城裡最好的重點高中。
人以群分,物以類聚。三年清苦的高中生涯匆匆而過,蘇秋兒理所當然地考上了全國數一數二的復大,而秦勝和周小石兩個不爭氣的傢伙則在周小石老子托了海量關係的情況下,才算勉強擠進了華大的門檻。
儘管不在同一所大學,卻依然來到了同一座城市。
周小石和秦勝從小就不是循規蹈矩的主,從進入大學校園的第三個月起,倆人就在學生寢室掛了個名,留了張床位,搬出去住了。倆人在學校附近合租了一個兩室一廳的房子,過上了「後現代同居生活」。
事實上,蘇秋兒似乎並不願意脫離「組織」……只要不回家,她幾乎每個週末都會跑來秦勝和周小石的小窩住上兩天。
當然,即便撇開發小、死黨、青梅竹馬、三小無猜的關係,秦勝和周小石仍然是特別願意蘇秋兒來的——自從租了這處房子,蘇秋兒除了來這裡「度週末」外,還義無反顧地包攬了這兩個男人的週末伙食,以及丟在浴缸裡的那一堆已經有些餿味的髒衣褲。
其實,關係就是再鐵,畢竟男女有別。但不可否認的事實卻是——絕大多數時候,倆人包括內褲和襪子在內的所有衣物還是蘇秋兒洗的……
就在秦勝整個身子深深地陷到沙發裡,快要昏昏欲睡之際,旁邊的手機卻突然響了。
聲音柔柔糯糯的,很好聽:「仨兒,我在A吧,你過來嗎?」
是蘇秋兒的聲音!秦勝輕聲罵了句:「石頭你個孫子!」
「你說什麼?這裡有些吵,我在門口,還沒進去呢。你來嗎?來的話我等你。」
「沒什麼,我十分鐘後到!先掛了。」
媽的!這一肚子壞水的牲口!蘇秋兒出現在A吧肯定是石頭這牲口搞的鬼!
秦勝一邊輕聲咒罵著,一邊起身關電腦,稍稍打理了一下頭髮就抓起衣架上的外套飛快地奔出了門去。
A吧離華大不遠,打個車五六分鐘就到了。秦勝剛一下車便遠遠地瞧見了A吧門口站著的蘇秋兒。
燈光旖旎的A吧門口杵著不少人,可穿著一件淡綠色毛線衣,下面配條淺白色牛仔裙,棕色高跟皮靴的蘇秋兒依然是其中最奪人眼球的一個。
蘇秋兒並沒有看到遠處下車的秦勝——她正在和兩個打扮前衛的年輕男人交談著什麼,神情矜持而恬靜,眼神中卻透著一種特有的淡淡的明媚。
秦勝遠遠地凝望了蘇秋兒片刻,臉上漸漸現出一絲戲謔的神情。他掏出兜裡的金上海,悠悠地點了支煙,一路緩緩繞到了A吧大門正對的另一邊,才大踏步地朝背對著他的蘇秋兒走去。
毫無徵兆的,一隻手突然環住了正仰頭說話的蘇秋兒的腰!
就在蘇秋兒和對面兩個男人同時一愣的時候,秦勝已經飛快在她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等很久了吧?」
蘇秋兒看清對方是秦勝後,臉頓時微微一紅,嗔笑道:「來啦!」
「嗯,石頭在裡面等著呢,走,進去吧。」說完,他不由分說就摟著蘇秋兒朝A吧大門走去,絲毫沒有理會旁邊那兩個神情愕然的男人。
蘇秋兒似乎感覺到了秦勝手上近乎霸道的力度,微微怔了怔,卻也沒有抵抗,順從地倚著秦勝走進了A吧。那兩個男人目瞪口呆地杵了半天,才悻悻地走開了——媽的!白忙活了半天,感情人家是有主了的!
周小石正一臉深沉地和吧檯裡的小月、水兒兩個調酒女郎聊得投機,也不知他說了些什麼,兩個妮子被他逗得咯咯直笑,一臉的春意盎然。
一眼看到道貌岸然油頭粉面,貌似有識青年一般的石頭,秦勝立時鬆開了攬著蘇秋兒腰的手,大步流星走到他身後,衝著小月和水兒咧嘴一笑:「嗨,兩位美女。」
石頭還沒來得及回頭,一隻手就已經迅疾而熟練地伸進了他西裝內側口袋。
「哎,你丫……」
是秦勝的手!
他從石頭西裝內側口袋裡掏出來放在吧檯上的是兩樣東西——一包開了口的軟中華,還有四個淡藍色的避孕套。
秦勝瞧都沒瞧一旁瞠目結舌的石頭,安靜地抽出了一支軟中華,點上,抬頭沖小月和水兒笑了笑,指著避孕套說道:「石頭說他今天晚上打算**,你們瞧——套子都準備了雙份的。不過」說到這裡,他一臉平靜地轉頭望向石頭:「這種套子是一塊錢一個的廉價貨,質量不行,容易破。A吧對面就有24小時便利店,裡面六塊錢一個的套子很耐用,而且滑潤、彈性好……呵呵,三位慢聊。」
說完,他便回轉身朝著吧檯邊捂著嘴直樂的蘇秋兒走去了:「一罐藍帶,謝謝。」
顯然,眾目睽睽之下,這一席看似心平氣和的話其實非常毒辣,就連小月和水兒這兩個在娛樂場所混跡了很久的調酒女郎臉都不禁有些發燙了。
「……」
「秦勝你個流氓!」
「藍帶沒有,今天缺貨!」
「哦…那給我來百威吧。百威不缺貨,我瞧見了——那兒,第三排架子中間。」
「……」
環形的吧檯周圍或站或坐著不少人,石頭清晰地感受到了來自身側和身後十幾道極度鄙夷或略帶賞識的目光。原本已經被自己逗得心花怒放的倆妞也不再搭理他,各自忙去了。
石頭怔怔地瞪著眼前神情淡然,悠然抽著煙的秦勝,半晌才爆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仨兒,我操你二大爺!」
秦勝置若罔聞,依然靜靜地抽著煙,喝著酒,感受著酒吧裡節奏感極強的音樂。
蘇秋兒從秦勝身旁探出半邊臉,沖石頭做了個鬼臉:「石頭,你活該!」隨即她笑吟吟地望向秦勝:「還有你,剛才怎麼又佔我便宜?」
秦勝看了看蘇秋兒——這妮子兩頰潮紅,明媚動人的眸子猶如一汪清泓,柔媚盡現,瞧著很有些驚心動魄……
丫從小就是一禍水!秦勝突然感覺有股莫名的衝動。他忽地湊到蘇秋兒耳邊:「要不……我讓你也占一回?咱一回抵一回。」
「呸!」
蘇秋兒臉倏地一紅,輕啐一口便不再瞧他了。
秦勝有些失神地望著蘇秋兒嬌羞中帶著絲嗔怒的動人模樣,不知為何心裡倏地一顫,沒來由地感到一陣煩躁……
「秋兒,你瞧瞧,丫埋汰完我又欺負你了吧?!我早說了——仨兒這小子最不是個東西!嘿嘿,走,咱不理他,跳舞去!」
絲毫沒有搭理一旁滿臉憤慨,貌似正義凜然的石頭,秦勝端起了吧檯上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石頭是特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那種人——外表的油頭粉面、文質彬彬都是裝出來的,其實這廝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尾巴狼,標準純粹用下半身思考的牲口。被他糟蹋過的良家婦女已經不是用「打」來計算的了,更不用說那些不是良家婦女的了……有些人,天生就是跑量的。
秦勝則不然。
秦勝生就一副浪蕩不羈,會讓絕大多數女人都多瞧上兩眼的模樣,但他的性子偏冷漠,人有些懶散,話也不多,所以通常情況下——兩人一起遇到的妞,總是會第一時間對秦勝產生或深或淺的好感,卻最終被自己曾經並不在意的石頭給糟蹋了……
當然有一個人是例外——那就是蘇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