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公司裡基本的運作程序你應該知道了，要不要調你去行政科再熟悉一下？」這天晚一起加班後，寧青敏跟了杜護家進電梯，兩個人在電梯內說話。
「我怎麼覺得行政科的科長有點巴結著我了，要是調我過去，會不會不敢讓我幹活，反而讓我學不到東西？」寧青敏想起這幾天同事看她的眼光，好像都飽含深意一樣，想了一下說：「你男秘代你到海南出差，都一個多星期了，應該快要回來了？我也該退位認賢了。要不，你調我去你們集團轄下的百貨商場，讓我跟營業主管學習一下。」
寧青敏想著如果自己開公司，接著肯定是開專賣店。新牌子要開專賣店的話，選址實在很重要。如果能在幾家商場先考察一下，到時再選一家適合自己牌子發展的商場開設專賣店，肯定事半倍。
杜氏集團在本市，名下有十幾間商場，但並不是所有的商場都經營得好。百貨商場是否生意好，管理幫子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商場的選址。一個商場選的地點好，就相當於成了一半，同理，一家牌子店選對了地點，也相當於成了一半。如果能在幾家旺一點的商場考察一下人流量和購買的顧客群，到時就能有針對性的開設專賣店了。
杜護家還沒說什麼，電榜門開了，兩個人很自然的手挽手走了出去。
「杜總，寧助理！」設計部的小組.長手裡拿了文件夾正從員工專用電梯裡出來，一眼見杜護家的專用電梯開了，杜護家跟寧青敏手挽手親熱的走出來，一下子反應不過來，愣在當地。
寧青敏也一愣，條件反射的縮回.手，杜護家任由她縮回手，左手一伸，改摟在她腰，低聲說：「現在再撇清，怎麼也遲了！」
「可是被他們知道了我們的關.系，我就不好意思再待在你們公司裡了！」寧青敏懊惱，「明知這個時候還有一些人也在加班還沒走，我怎麼這麼不小心？」
「公司裡的全是人精，最會察顏觀色的，你天天跟我.窩在一起吃飯盒，人家還能猜不出？」杜護家似笑非笑，「要是普通助理，怎麼敢天天跟我一起吃飯？」
「原來他們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寧青敏差點捶胸.頓足，「我還以為我遮掩的好，沒人知道呢！」
杜護家笑一笑，「其實，你想瞞，也瞞不了多久了。你.天天跟我在公司裡眉來眼去的，精明一點的人早看出來了，只是不點破，裝作不知道而已。」
「天啦，我以為我.對你只下眼色而已，原來在他們看來，是眉來眼去呀！」寧青敏嘟嘴，「你之前怎麼不提醒我注意一點。」
「我巴不得你不注意才好。這樣人家一看就知道你是我的人，不敢亂來。」杜護家緊緊拉住寧青敏，笑著說：「你沒發覺公司裡有許多人常常偷偷看你？」
「有嗎？」寧青敏摸頭，「我怎麼沒發覺？」
杜護家「哈哈」一笑，讓寧青敏下了台階等他一會，他去把車子開過來。
寧青敏怕冷，把腳步縮回台階，忽然聽到一個台階另一邊一個很誇張的聲音在打電話說：「你們確實沒猜錯，寧助理真的是杜總的女朋。我親眼見到他們手挽手從電梯裡出來了，……，兩個人那磁場，一看就是一對，還假裝普通關係哪！……，傷心了？好不容易來個清秀美女，還是沒我們的份，虧得我先前還藉著送文件進杜總辦公室，偷偷觀察美女呢，要是杜總知道我的動機，不知道會不會找借口滅了我，……」
寧青敏滿頭黑線，悄悄退開了。等杜護家把車開了過來，寧青敏了車，紅著臉說：「我明天不來班了！」
杜護家一笑說：「怎麼，怕人議論了？」
一想起要面對那麼多員工的曖昧眼光，寧青敏就打了一個寒蟬，低聲說：「反正我該學的也學了，再有不懂的也可以問你是不是？現在批發商場那邊也忙，年尾還有幾批貨要跟進，我也得自己去下，免得到時候出問題。」
杜護家點點頭說：「也好！」
第二天，成立鳳見寧青敏出現在批發商場了，笑著說：「不是在大公司班嗎？怎麼又回來我們這個小商場了？」
寧青敏咬著唇說了經過。
「哈哈！」成立鳳笑了，「你什麼都好，就是臉嫩，被員工知道你跟杜護家的關係，不是正好光明正大的學東西嗎？怎麼就跑了？」
「被人知道了，我還待在公司裡，會受不了的。」寧青敏歎惜說：「可惜還沒百貨商場實習一下呢，就走了！」
「嗯，想百貨商場實習一下也容易，跟著我去就行了！」成立鳳笑著說：「老頭子雖然對我一般，但在本市新開設的百貨商場，卻讓我擁有了股份，也是名義的老闆。年底時，我也得去巡一下。批發商場年二十六就放假了，百貨商場卻正是熱火朝天的時候。你到時跟我去巡一下商場，想觀察什麼就觀察一個飽好了。」
「真的？」寧青敏驚喜，兩個人說好了批發商場一放假就一起去百貨商場班。
年二十六時，成立鳳果然打電話讓寧青敏跟著她一起去百貨商場巡場。
「換制服！」進了商場更衣室，成立鳳拋給寧青敏一套制服，笑著說：「給你一個副主管的牌子掛著。」
「你還是給我一個普通售貨員的牌子！副主管的官太大了，會壓斷我的小蠻腰的。」寧青敏跟成立鳳在一起，感覺很放鬆，說話也風趣起來，「要是給你們商場其它主管看到了，會感覺這個官不值錢，什麼人也可以掛的。」
成立鳳「哈哈」一笑，換了一個普通售貨員的牌子讓寧青敏掛。
寧青敏跟了成立鳳進商場，眼光不再像以前當顧客一樣只注視貨品，而是關注在售貨員和各個櫃檯的擺放。
因為快要年尾了，售貨員全部忙得熱火朝天，見了成立鳳也沒空過來打招呼。成立鳳笑著說：「商場旺得下級沒時間應酬級，這是一個好現象。」
寧青敏虛心受教，確實，如果級來巡場，下級全部來夾道歡迎，只能說明商場生意冷淡或是售貨員只知巴結級。
成立鳳對寧青敏提出的一些問題很耐心的回答，兩個人話，一路走過首飾部，忽然聽到一聲很尖銳的聲音說：「不是說顧客是帝嗎？有你們這樣對帝的？你們掛著宣傳語說買滿三百送禮品箱，怎麼輪到我就不送了，有這樣的嗎？」
售貨員解釋著說：「這位太太，是這樣的，逢三百送禮品箱，是指要在同一張購物單，分開的不算。你是兩張購物單加起來才夠三百，所以不符合送的標準。」
「我兩張購物單怎麼啦？不一樣買滿三百了？說什麼要同一張購物單，這不是為難顧客嗎？我也不是稀罕你們那個什麼破禮品箱，我只是不滿你們的態度！」尖銳的聲音越來越大聲，「我跟女兒一人買一件小首飾，錢都是經我手出去，合共買了三百多元，不一樣跟別人同張購物單是同等營業額？既然說了三百就能送，結果卻不送，這就是欺騙顧客，我要見你們經理，叫他評評理！」
成立鳳聽得吵鬧，跟寧青敏說：「我們過去看看！」寧青敏一下子就聽出這個聲音是方芝的，皺眉說：「又是這個女人，我一碰到她就沒好事！」
「怎麼，你認識她？」成立鳳看看櫃檯邊正吵鬧的方芝，好奇的說：「穿的也登樣，怎麼這麼不講理？」
「她是我跟你提過的方芝，旁邊那個是她女兒，一見她們我就眼皮跳了，真是的。」寧青敏抱怨，「看來今天不宜出行！」
「嗨，聽這女人的說話方式，確實強悍。」成立鳳挑挑眉，拉了寧青敏過去。
「這位太太，我是這家商場的負責人，關於這個禮品箱的贈送方法，你聽我解釋一下好嗎？」成立鳳鬆開寧青敏的手，決定先禮後兵，很禮貌的說：「為了公平起見，我們都是以購物單作準的，在同一張購物單達到三百，才賺送禮品箱。目的是為了防止一些顧客有集中多張購物單來換取禮品的不公平行為。宣傳單也提示了，讓同個顧客買東西盡量集中一次付款，這樣可以在同張購物單達到三百的金額，才可以獲得我們贈送的禮品箱。」
方芝不等成立鳳說完，哼一聲說：「我才沒空去集中什麼別人的購物單來換你們的破禮品呢！只是你們這樣做，讓人寒心！我要去消費協會告你們，說你們言過其實，用宣傳語欺騙顧客。」
「就是，就是，媽，我們走，以後不要來這裡買東西了！」培培在旁邊拉著方芝，一抬頭看見寧青敏穿了商場管理的制服，扯著方芝說：「媽，你看，她也是這裡的售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