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和君逸一起踏進大廳,看到熙涵正和娘坐在一起,看著說的好不熱鬧——大家看到我們兩個並肩走進大廳,不住的偷笑,甚至一些人還吼吼著起哄,一時間好不熱鬧。
「說曹操,曹操就到。」熙涵看著我走了過來,笑著和娘說著。
「怎麼,熙涵,你和我娘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我和親家母在說,我們家越兒知道當初要娶的是你,估計這會兒腸子都悔青了。哈哈」熙涵說著捂著嘴不住的笑了起來。
一句話把我說的一頭霧水,我撇著嘴看了看她。轉身坐到娘的身邊:「娘,你看熙涵是不是瘋了?」
「哪裡瘋了,是太巧了。玫玫,熙涵就是和你訂親的官家的夫人。要不是你剛才把官府送來訂親的血玉拿出來,她還不知道呢。」一句話不要緊,我和君逸聽後臉色一變。尤其是君逸,緊張的趕忙走到我身邊,微皺的眉頭看向我。
「熙涵,我問你,你家清平的娘,就是官府和我家訂親的那位老人家?」我皺著眉頭問向熙涵。
「玫玫,我告訴你,我那個狐狸婆婆,精明的要命。越兒從小就喜歡和他奶奶在一起。無奈這婚姻大事也讓他奶奶一人做主了。後邊的事情,你大概也知道了。清平是不願意他娘這麼專斷,但也沒辦法啊。不過,要是讓我知道訂來的是你,這個媳婦我肯定讓越兒娶定了。」熙涵說著拿著帕子擦了擦臉笑出來的眼淚。
「好了,既然你這個當娘的在這了。我告訴你,你們家的這門親事從此作罷。麻煩告訴你家官一聲。還有,以後官越見了我,讓他叫我玫玫姨。別沒大沒小的。」說完,我沖君逸挑了幾挑眉毛,看他笑著搖了搖頭無奈的看著我。
「好了,我和清平這麼支持你和君逸的親事,怎麼會多此一舉。事情既然都說開了,改日去官府作客也就不用這麼拘謹了。」
熙涵說著,看向娘:「殷家的老爺、夫人,冷師傅,我看今天也不早了,大家都散了。」
「嗯,好,我看大家都累了。就散了。冷師傅,你看可好?」爹站起來客客氣氣的說著。
「殷老爺和殷夫人早些回去歇息。我還有些話要單獨和玫玫說,先告辭了。」師傅說完,率先帶著碧寒宮的弟子們走出了大廳。
君逸看著我,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頭:「去,然後早點休息。明天見。」我輕輕的點了點頭,緊走了幾步,跟了師傅的步伐。
來到一旁的另一個套院,師傅命大家各自回房休息,隨後帶著我走進房中。輕輕的點燃了燭台,暖暖柔和的光灑滿了整個房間。
「玫玫,來,坐在這裡。為師為你看看傷勢到底如何了。」師傅說著坐在桌旁,示意我將手伸給她。
我看著師傅微微皺起的眉頭,許久,師傅這才鬆開。歎了口氣看向我:「不成想,你才獨自出去便碰了這樣的事情。玫玫,你涉世未深,對許多事情看的還不是清楚。這次被人下毒,也算是教訓了。」
「師傅,唯一可能對我下毒的就是李恪。只是這個毒,無色無味,令徒兒防不勝防。如今,徒兒一身武功付諸東流,我對不起師傅幾十年的功力傳授……」
「何來對得起、對不起?此毒是散功散,懂得配製的人並不多。曾經幾十年前在江湖出現過,後來不知為何便銷聲匿跡。」
師傅站起來,凝重的神色繼續說著:「為師打算帶你回碧寒宮療傷,但是你回去要和你爹娘要說,是因為訂親不能與君逸朝夕相處。所以要回碧寒宮,等他去碧寒宮迎親。」
「師傅,這是為何?徒兒不明白。」我不解的看向師傅。
「為師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至於為何,也算是師傅想和你多相處些日子。以後你成親了,師傅想和你單獨相處也不容易了。」師傅說著轉身看向我。
「師傅。我,我不成親了。」
「傻孩子,成親是每個人都要經歷的。況且君逸這孩子對你確實不錯,不要因此錯過而後悔終生啊……,你回去休息。我們明天就起身。」
說著輕輕退出了師傅的房間。一路,冷風習習,吹的腦筋更清楚了起來。師傅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是不想讓人知道我失去武功嗎?爹娘那邊,還有君逸那邊如何說呢?
我一邊想著一邊走向自己的房間。過了兩個院落中間的月亮門,才轉過身來,便看到了君逸站在院中的身影。
看著我走了過來,君逸攤了攤手,說道:「我,只是想和你說一句話。今天感覺有些太不真實了。」
我看著君逸,笑了笑站在他的對面:「君逸,我明天要回碧寒宮了。我們訂親以後,按照習俗是不可以再見面的。所以,這段日子我在碧寒宮住,我等著你八月十五那天去迎親。」
「不能多待幾天嗎?等我把洛陽的事情忙完了,送你們回去。爹和娘應該也快回去了。」君逸有些不知所措的說著。
「君逸,放心,我有師傅照顧,不會有事的。你自己要保重身體,不要喝那麼多酒,要按時吃飯,注意加減衣服,天氣涼了。」
「我,……,我有些捨不得你。好怕今天是一場夢,等到八月十五我去迎親,你告訴我,是我在做夢怎麼辦?」
「不會的。你有碧玉劍啊,碧寒宮下都知道那是我從來不離身的東西。有了它,就算我想否認,你也有權利強娶。」我說著用手指刮了刮君逸的鼻子。
……
就這樣,第二天,在爹娘的不捨目光中,在君逸那眷戀的眼眸裡,我和師傅協同熙涵、小璐、和林柔一行人消失在了長安的官道,趕赴碧寒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