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吳王府內,李恪此時正在房來回踱步。被拋棄的挫敗感還有凌留信離去的惱火聚集在一起,讓李恪失去了平日的理智,眼望洛陽方向,如同一座火山一般瀕臨爆發。
「王爺,長孫無忌這班老賊最近活動猖獗,我們手下的老臣們都不服氣。王爺,這立嗣之事不得不急啊。」
「好了。知道了,本王會想辦法。你要知道父皇聖明睿智。所以,我們一定要小心謹慎,步步為營。」李恪轉身看著身旁的江秋平。
江秋平只覺得被王爺這一眼看的後背有些涼意,看來這所謂聖意難測果真不假,身邊的主子雖然還不是皇帝,但是那張與皇帝相似的臉龐,相似的神情,還有那出眾的文治武功卻不得不令自己臣服而又敬仰。
「秋平,你去讓志遠過些日子去一次凌天,讓他看看這個「凌」最近到底怎麼了。無視本王的命令,居然擅自回轉洛陽。」
秋平答應著,轉身走出了房。回想剛才有些微怒的王爺,江秋平心中不禁想起了那個神秘的人物「凌」。沒有人看見過他的真面目,只是知道他是王爺安置在朝野之外的一股神秘力量。據說見過凌本來面目的除了祁志遠意外,就只有侍衛統領高天鵬,甚至王爺每次見到的都是一張冷冰冰的銀色面具。
一年一度的中秋還有不到半個月就到了,李恪推開殿中的窗子看向星空。天邊那一輪殘月正映著此時自己淒苦的心情。
今年中秋是去搜羅寶物送給父皇,還是選送美人給父皇?李恪心中琢磨著,如今父皇年過不惑,正當壯年。後宮空虛,也許這會是一個討好父皇的機會?只是,這個事情,恐怕還是要母妃張嘍才好。
想到這裡,李恪不禁低頭苦笑了幾聲。難怪她要一生一世一雙人,自己身在皇室,要成全她和自己,看來果真是幻想。也許這就是有緣無份。
「來人,備車,本王要進宮見母妃。」李恪想到這裡,向門外守候的高天鵬吩咐著,換好一身紫衣,轉身走了出去。
……
凌天之內,院落之中。葉川一邊搓手,一邊不知所措的來回在凌天閣門外徘徊。大哥回來一天了,一句話也不說的抱了幾大罈酒,進了房便沒有再出來。
「老大這是怎麼了?」葉城在外面急的如熱鍋的螞蟻一般,比葉川轉悠的更急。
「你問我,我問誰?是老大讓我先回來的,我什麼也不知道。估計還是和那個女人有關係,因為我看到老大找到那個女人了。如今老大自己回來了,把自己關在房子裡喝悶酒,你說還會因為什麼?」葉川撇著嘴,不滿的看著葉城。
「不對,是王爺前幾天讓老大去長安,說是有重要任務,沒想到回來便是這樣了。之前老大只是在房中悶著,也沒這樣。」葉城想了想,摸著自己的腦袋,搖頭否定著葉川的推測。
「行了,有本事,你去勸老大,別在這和我說沒用的。哪天,我要是抓到那個女人,我一定要問問她的心是不是鐵打的,一再辜負我們老大。」葉川說著,一手捶在身邊的樹幹,幾片樹葉從樹簌簌飄落。
……
一時間門外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忽然葉川將手中一直玩弄的樹枝狠狠的扔到了地,邁大步走向那間緊閉房門的房間。葉川伸手輕輕推了推房門,沒有推開,裡邊反鎖著,再側耳聆聽,房內一點聲音也沒有。
「大哥,大哥,我求你出來……」葉川輕拍著房門,喊了幾聲,房內一片肅靜,一絲聲音也沒有。葉川回頭和葉城相視,兩個人臉都浮現出不好的神情。
「大哥,老大,開門啊。大哥,老大……」兩個人心中越來越擔心,拍門的動靜越來越大,那門框被他們兩個武功高手拍的幾乎搖搖欲墜之時,忽然門打開了。
葉宏軒一臉頹廢的模樣,敞開了房門,一句話不說又再次轉身踉蹌的走回房中。葉川和葉城相對看了看,立刻跟了進去。
房中酒氣沖天,不知道葉宏軒到底喝了多少,桌子,地,大大小小的除了酒罈就是酒罐子。
葉城看了不禁皺起了眉頭,一直只有自己在支持老大對那個女子的一片癡情,現在竟然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葉川看著葉宏軒拿起了桌的一小罈酒往口中繼續灌了下去,終於再也忍不住的一把奪了過來,用力的摔向地。
「葉川,你幹什麼?」葉城幾乎驚的跳了起來,沒想到,一向對葉宏軒畢恭畢敬的葉川竟然敢奪過酒瓶摔到地,在葉城來看,幾乎是令他下巴都要驚的掉到了地的事情。
「大哥,天涯何處無芳草。我求你振作起來,好不好?你這樣,我們如何是好?大哥……」
葉宏軒一手支著頭,另一隻手無力的擺了擺,示意葉川不要再說下去。葉城攬過葉川,走向房間外面:「老大,你,不要再喝酒了,傷身。我們在外面等你。希望明天能看到你振作起來。」葉城說著輕輕的關了房門,轉身推著葉川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