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洪元地話,讓趙立一陣沉默。真的是這樣嗎?要讓自己死的話,根本就不用派人來,還搭上一個天才學校的邁克爾少校。而且,到現在的話,還有兩個天才學校的女學員和自己在一起。
而且,似乎他們也不用費盡心機宣佈自己假死,也不用特意給自己幾個選擇。至少選擇當中還有一條,可以到普通的監獄,那些地方,安全可靠,不會出什麼問題。
可是,為什麼克芮絲汀拿到的資料裡面,沒有顯示這裡的軍事長官出事的統計?難道自己被放棄,連天才學校的兩個學員也要放棄嗎?
以前趙立不知道天才學校的錄取幾率,直到後來漢斯教授介紹,才知道其中的比例。一個天才,對應著至少上百萬個普通人。這樣千辛萬苦挑選並培養出來的高手,放在趙立身上趙立也不見得就能說放棄就放棄。
「你說的軍事長官的統計確有其事?」不放心,再次問了一遍。雖然趙立自己也知道,問也是白問,康洪元絕不會把自己說出的話擋著他的面再收回。
「當然!」康洪元的身體坐的直直的,就好像趙立在進行參軍第一天的綜合心理考評一樣的坐姿:「如果你不信的話,至少,你的前任上尉是怎麼走的你應該還記得。他很幸運,是屬於百分之五傷殘的那一部分。」
這話過後,趙立似乎最後一點懷疑也拋棄。不過,面對康洪元。趙立還是不敢有任何的大意。這個可是玩弄人心的祖師級人物。一不小心就會著了道。
「你只能在軍營內部活動!」豎起右手地食指,趙立開始宣佈規則。
「同意!」康洪元想都不想地回答。
「軍營內沒有政治主張!」右手的兩根手指。
「同意!」康老頭再次點頭。
「你的身份問題要你自己想辦法解決。」第三根手指。
「瞭解。」點頭再三:「還有嗎?」
「暫時先這樣,不過,如果你敢犯規,我絕不會留下你!」趙立想了想。還是暫時先規定了這些,太多的規定對他也沒有用。這個傢伙,可是能從現行的法律當中尋找漏洞地強大人物,定的太詳細,反而讓他有空子可鑽。
「你是長官,你說了算!」康洪元笑瞇瞇的一聳肩膀,彷彿為自己找到一個可以混吃混喝的地方而開心。奸笑的模樣。更像一個奸計得逞的小人,和以前曾經見過的那種大義凜然地政治形象毫不沾邊。
「那麼,你先解決你地身份問題,我怎麼向其他人解釋?」趙立無可奈何的看著這個傢伙,感覺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又被他算計了。
「解釋?」康洪元笑了笑:「你是這裡的最高軍事長官,需要解釋什麼嗎?需要對誰解釋?」
「那些士兵當然好說,可是你知道的,還有兩個天才學校的學員。」趙立對老頭的這種無賴是在是無計可施。打又打不得,說又說不過。
「兩個漂亮的女學員?」康洪元的那種笑容讓趙立很是窩火。那種猥瑣的目光中透露出來地大家心照不宣的感覺,實在是可惡。
「知道還問?」趙立有點不耐煩。
「這個更容易,更加不用解釋。」康洪元站起身,舒展了一下坐久了有些不舒服的腰背:「哪個男人沒有點不能對紅顏知己解釋的秘密?如果一點都沒有的話,反而會讓女孩子看不起哦!」左右做了兩個活動扭腰地動作:「我記得你們年輕人當中流行一句話。彪悍地人生。不需要解釋!」
聽到這話,趙立實在感覺有些哭笑不得。這是什麼邏輯。有什麼事情隱瞞,反倒是理直氣壯了?但似乎老頭子說的話也有那麼一點道理,暫時先這樣吧,反正也無計可施,總不能大嚷,這個傢伙是逃犯吧!
「走吧,帶我看看我地領地!」康洪元當先走了出去,說話的語氣和詞彙,顯得他才是這裡的主人。
「咳!」趙立在身後,不得不乾咳一聲,提醒他誰才是這裡的長官。
「啊,忘記了,你是長官,你先請!」康洪元十分隨意的一個請的動作,好像剛剛本來就是打算做出這個動作的。
看他這種連消帶打自然而然的解決方式,趙立再次在心裡把康老頭的危險性衡量了一下,決定再加一條規矩:「還有,記住,不管在任何時候,都不能挑戰我的權威!」政治家的煽動能力,趙立還是有概念的。
「當然,你是長官!」康洪元彬彬有禮的微微欠身:「要不要我稱呼你主公?」
被這個玩笑徹底的打敗,趙立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帶著老頭走出了會客室,向著軍營內走去。
「老賴,給這位老先生辦理一張軍營內的識別卡。」不遠處老賴正在值班,趙立向著他喊了一句。似乎老賴也不介意別人喊他老賴,平常就是這樣稱呼,反倒不知道他的全名到底是什麼。
看著老賴一路小跑著跑向值班室,康洪元習慣性的瞇著眼睛點點頭:「嗯,不錯,幾天的功夫,能讓一群疲懶的傢伙變成這幅樣子,也算是有點小手段。」
這可是趙立心中的得意之作,聽著康洪元的誇獎,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總歸還是覺得很開心。忍不住臉上露出了點笑容。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才只是嘴上客氣這麼一下,就立刻尾巴翹上了天。唉!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啊!」似乎康洪元不會放過任何可以打擊趙立的時機,一看趙立有點享受。立刻反唇相譏。
「你……」趙立被著一句話噎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用手指著康洪元。
「啊,不好意思,這個應該不算是藐視你地權威吧?」康洪元一點都沒有捉弄人之後地得意,表情十分的認真:「放心。我只在你面前說,不會影響到你在他們心中的形象的。」
抬起胳膊,無言的連著用手指上上下下地指點了康洪元幾下,趙立有點憤憤不平:「你狠,不過,我不和你計較,權當是尊老愛幼了!」
軍營中多出一個陌生的老頭。大家都看在眼裡。只不過。大家誰都不知道老頭姓什麼叫什麼,只聽到趙立很不客氣的管他叫老頭,所以,大家也都跟著這麼叫。康洪元每次都是笑瞇瞇的答應,肥嘟嘟的臉上,一笑兩隻眼睛就剩下兩條小縫,很是和藹可親。
沒有人問康洪元的來歷。手下的士兵,對趙立帶來一個老頭根本就是不管不顧,就和對待克芮絲汀和李夢蝶一樣。她們同樣是趙立帶過來地。卻誰都沒有過問過她們地來歷。
李夢蝶更加不會問什麼,她是完全相信趙立的,當趙立帶著康洪元在她和克芮絲汀面前介紹的時候,只說讓她們認識一下老頭,李夢蝶也只是點點頭。什麼話也沒說。
「您好。我叫克芮絲汀,請多多指教!」克芮絲汀和李夢蝶不同。她可不是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苦修的戰鬥部的人。面對康洪元,一個甜美的嬌笑,主動的伸出了小手,自我介紹。
康洪元依舊是笑瞇瞇的握了握克芮絲汀伸出的手,不輕不重,恰到好處,像一個守禮地紳士:「不用客氣,美麗的小姐,叫我老頭就行,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就連趙立在一旁,都覺得今天克芮絲汀的奪魄勾魂使得有些過火,差點趙立自己都把持不住。沒想到,只修行過民間低級功法的康洪元,卻好像沒有看到克芮絲汀那惹火的目光一般,落落大方,一點都沒有失態。
果然兩女誰都沒有問老頭子地來歷,趙立在佩服康老頭料事如神地同時,也對他的定力十分地佩服,要知道,克芮絲汀可是連戎馬多年的托馬斯將軍見到,都有小小的失神的人物,但她那套魅惑的手法,在老頭面前卻毫無用處。要成為政治家,看來定力也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因素。
也許是老賴那一句「想要活的有尊嚴」起了作用,又或者是那天和趙立談話的時候,對趙立那些只能想不能說的念頭有了期盼,在老賴的帶動下,幾乎整個軍營中都開展了一陣瘋狂鍛煉的風潮。
當然,在趙立看來,應該是打死游擊隊的槍手帶來的恐懼更加合適一點,但這也正符合趙立的要求。至少那些傢伙們不用催逼,自己就會每天拚命的練習
對康老頭說的那些軍事長官的統計,趙立除了叮囑兩女小心之外,沒有提過任何的話語。自己也是打起十分的精神,小心的戒備著。
「喂,老頭,最近我沒有怎麼看政局和軍界有什麼變化,想必你肯定知道了,說來聽聽!」有點擔心老監獄長,所以趙立很快和康洪元又一次坐在一起。
「老頭就老頭,幹嗎要加個喂?這樣很不尊重我哦!」康洪元對趙立的雙重稱呼表示了不滿,隨後才在趙立怒視的目光中慢慢悠悠的給自己倒茶。
「好吧!你想知道什麼?」看著趙立快要噴出火的目光,康洪元決定不再逗趙立生氣。
「軍隊當中有什麼變化?」趙立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最近?除了戰事一直保持的不利之外,因為一個小事,好像撤了一個中將,兩個少將,四個准將,有兩個軍區換了司令。其他遭殃的小魚小蝦,不計其數。」康老頭似乎沒有覺得有多大的驚訝,輕描淡寫的反饋給了趙立。
「小事?什麼小事?」對康洪元口中的小事,趙立很是好奇。動了這麼多人,牽涉這麼多將軍,更換兩個軍區司令的還是小事?
「據說……」康洪元拖長了聲調,甚至還十分惡意的中途停下來,喝了一口滾燙的茶水,慢慢吞吞放下杯子,這才接下去:「據說是因為某個幾十人的監獄被武裝劫獄的事情,不是什麼大事。」
等了這麼長時間,得到的居然是這樣的消息。趙立差點眼前一黑,撲倒在地。說來說去,居然是因為自己經歷的事件。可是,既然有這麼大的動作,怎麼自己完全不知道?上面也從來沒有說過這些。
「正常啊!」康洪元不屑的瞥了一眼趙立:「你現在是什麼級別?憑什麼這些事情要讓你知道?」
「我不是當事人嗎?」趙立被康老頭問的語塞,只能狡辯。
「當事人多了,外圍的那些應急部隊,戰艦駕駛員什麼的,每個人都要通知的話,這軍隊還有沒有機密可言?」康洪元一看就知道趙立的小心思,一句話把他打壓了下去。
「說起來,那個退休的老傢伙能量也真是大,辦起事情來,就是比我們這些政府的官員們效率要高!」末了,康洪元還搖頭晃腦的感慨了一圈,但趙立也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來,這後面,還是有老監獄長的影子。
原來是他老人家出手,怪不得那些人也不敢輕易對自己出手,反而要借助這裡的複雜的勢力來借刀殺人。
想到老監獄長,趙立似乎心中又升起一股豪情,原來老監獄長在退休之後,還掌握著如此巨大的權力。自己和他老人家的差距,還真的不是一點兩點。
「政府中有什麼變動嗎?」感歎完畢,趙立還沒有忘記這次找康洪元的初衷,又問了一次政府的事情。
「因為叛軍的事情,民眾的不滿都針對目前的政府,日子也不是那麼好過的。」康洪元似乎對政府的這些不怎麼感興趣,說起話來興味索然:「還是那種民眾要求解釋,政府就出面組織一些解釋,不滿意到了極點,就換一個人當替罪羊的勾當,很沒意思。」
同樣的,趙立也只是關心一下,並不是真的會對政治有多感興趣。儘管心中明白這樣的想法不對,想要向上爬必須要關心這些,但就是集中不起注意力來。
「我想我找到一個你還能勝任的工作。」腦子裡似乎轉了一下,趙立有了一個新的主意。
「軍營裡大家都不怎麼關心這些,您老恰好是專家,受累關注一下政府和軍隊的變化,有什麼需要通知我的就通知我。」趙立直接下達命令:「這樣,好歹我這軍營裡也不算是養了一個閒人,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