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林白從巨石一躍而下,跳到了賀蘭的跟前。「為什麼沒有飯吃?」
「不幹活還要吃飯?你想得倒美。」賀蘭把手指戳著林白的額頭。
重名鳥笑瞇瞇地一邊跳著,一邊叫著:「不幹活,沒飯吃。不幹活,沒飯吃。」
林白生氣地道:「遲早,我要拔光它的鳥毛。」
阿鸞捂著嘴巴笑。
「我倒覺得小重要比你像個男人。」賀蘭故意那麼說。
「一個長毛的畜生,會像男人?我遲早烤了它。」林白扯高了喉嚨,「賀蘭你什麼眼神?真是好笑死了。」
「你才是長毛的畜生,你才是!」重名鳥哇哇地叫著,然後扑打著翅膀就衝了過去。「我才要烤了你。」
賀蘭只得抓住了小重,「林白,你還胡鬧!還不給我去找吃的。」
「好了好了,我去就是了。」走過賀蘭時,林白突然地出手,一把扯過了小重留在賀蘭胳膊外的雙腿。「你給我過來,別老是纏著我的女人。」
重名鳥用力一登,踢開了林白的束縛,然後盤桓於林白的頭頂。「阿芫才不是你的女人,才不是。」
「去,誰理你。」林白冷冷地一斜眼,逕直往前走了。
重名鳥不甘落後,拍著翅膀追了過去。「我一定會比你先找到吃的。」
「切!誰信你!」
兩個活寶一邊吵鬧,一邊走進了紅色的密林。
賀蘭芫看著兩個冤家走遠了,這才坐在石頭,鬆了口氣。
「小姐,別生氣了,他們只是鬧著玩的。」
「都什麼時候了,還鬧著玩?!」小重是小孩也就算了,這林白居然也像一個孩子一樣,任又胡鬧。「我要是不生氣才怪。阿鸞,你也在那裡忙了,也過來休息一下。」
阿鸞一邊收拾著晚住的帳篷,一邊回頭說,「不要緊,一會會就好了。阿鳳有交代的,這個地方晚毒蛇特別多,所以一定要撒硫磺。還有要點火堆,這樣子那些怪物就不敢靠近了。」
「有那傢伙在,靠近的估計也是沒有腦子的怪物了。」賀蘭看著已經被點起的火,「不過厲風還真是設想周到了,連這些也都考慮到了。」
「是呀,阿鳳本來就很厲害的嘛。」
賀蘭微微一笑,便閉了眼睛,想稍作休整一下。半睡半醒之間,卻突然地聽到了一個聲音。與其說是聲音,不如說是歌聲,是學生畢業時候才會唱的歌曲。「從今往後,我們無法再相見。我只能祝福你,一路順風。從今往後,我們各奔前程。我們活在一樣的世界,卻只有思念。我們再也無法承受再也無法掩飾,這種離別的傷痛。」
她倏然地睜開了眼睛。而身邊的阿鸞一定也聽到了,所以她才在那裡左右張望著,看到賀蘭睜開了眼睛,她就不禁叫道:「小姐,你聽到了沒有,有人在唱歌。」
賀蘭揮揮手,示意讓她安靜。阿鸞果然不再說話,而等到一切安靜下來之後,這歌聲就越來越明顯了。
真的是畢業歌,是人類世界才有的畢業歌。賀蘭不禁站起身,朝前走了一步。
「小姐,這歌——」
「阿鸞,你在這裡等我,我過去看看。」
賀蘭搖搖頭。「不用,你在這裡看著就好了,我去去就回來。」
「可是——」
不等阿鸞有機會反駁,賀蘭已經匆匆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