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的後背貼著冰冷的石壁,只覺得一時地冷著,一時又熱了起來,就好像錯亂了一樣。可是,她依舊不肯屈服,畢竟八千年的等待不容易,而好不容易得到的認同更加不容易,她不能就聽阿離隨便這麼一說,就被下去,順從了她的心願。
「他心裡是有我的,就算現在還不是很多,但是沒有關係,我會等待的,我會把他心裡都填滿。填滿的。」阿蘿說罷之後,來了一個急促的喘氣,然後才又和阿離對視,「你和她,就算曾經有些什麼,那也是過去式了。過去的東西,再怎麼珍貴也不能和現在的相比擬。你都已經死掉了,為什麼就不能放開手,讓他和你都好過一些呢?而且,就憑著著容貌來記著一個人的話,我看那份感情也不是多麼地深。呀——」
阿蘿無法再開口說話了,因為剛才還溫柔淺笑的女子突然地張開了嘴巴,露出了鋒利的牙齒。阿離的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喉嚨,冰冷的,帶著死亡的氣息。而阿離的臉沒有血色,只是蒼白的可怕,那分明就是一張死人的臉。
阿蘿嗚嗚地哼叫著,她驚慌地看著阿離。看起來,剛才的那番話正好切中了對方的要害,所以她才失去了慣有的姿態,惱羞成怒了。
「你該死——你該死——」阿離一聲聲地說著。
而阿蘿卻好像聽到了喪鐘在耳邊敲響,她有些後悔不該惹怒了她。這個女人一向不可捉,惹怒了她,對自己根本沒有半點好處。
「好,既然你說他只是記住了我這張臉,我就更要奪回去了。阿蘿,輩子,這輩子,下輩子,這個男人就只能是我夜離的,只能是我夜離一個人的,就算是死掉了,我也不會放手的。」
阿離手底下的力道越來越大,阿蘿知道這個半瘋的女人真打算殺了她,然後奪回這具身體。阿蘿的手在石壁無意識地抓著,她希望在死亡的臨界線尋到一絲自救的機會。哪怕只有一絲,她也不能放棄。
手中突然地一個鬆動,也不知道扣動了什麼機關,她只覺得面前白花花地光芒一閃而過,然後就有許多亮閃閃飛針一樣的東西衝著她的方向湧向而來。還以為會有逃生的機會,想不到卻引來了更大的麻煩,這才叫做前有狼後有虎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掐著她喉嚨的阿離卻好像後背長了眼睛一樣,居然倏然鬆開了原來的地方,改抓住阿蘿的手臂,抓老了就使勁地一拽。
「那是我的臉,誰都不許傷了她。」耳邊就聽到阿離怒極的聲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