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小姐以前就是這樣了,總以為身邊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過錯,然後就開始自責,然後就拼了性命地把所有的責任往自己身攬著。而這一次也是,炎帝的事情,陰靈道的事情,還有那些被害了的人類,小姐你這會又拉了多少的責任呢鸞倒是歎口氣,「小姐,你就沒有想過嗎?其實這些事情哪一樁真的是因為你的過錯?是屬於你的責任?你是好心在幫忙好不好?而不是贖罪?」
「我像是在贖罪嗎?」這樣的說法倒是有些意思。
「嗯。感覺很像。」阿鸞點點頭,「只有贖罪才會把姿態放的那麼低,只有贖罪才會一直一直坐立不安,只有贖罪才會總是不開心,總是擔心。」
賀蘭拍拍阿鸞的頭,對她笑了笑說,「阿鸞多心了,我不是在贖罪,真的不是。只是因為我有喜歡的人,有捨不得的地方,有放不下的心事,還有執著的夢想,所以才會有你說的述反應。絕對不是贖罪,絕對不是,所以你放心好了。」
看阿鸞還是半信半疑的樣子,賀蘭只好做投降狀。「好了好了,阿鸞姐姐,我接下來去睡覺了,好不好?」
推著阿鸞先出去,賀蘭正要帶門的時候,卻無意中聽到高昊斷斷續續地說話聲。「紅色的眼睛——吃——」
這麼痛苦,一定又是在做惡夢了。
賀蘭揉了揉額頭,或許阿鸞真的猜對了一些,她心底深處真的有贖罪的感覺。銀是因為她來的。學校的學生老師是因為她連累的。炎帝本來好好地活著,可是遇到了她就出事了,而神龍鼎也不見了。如果她真的可以對這些做到視若無睹的話,那她就真的是沒心沒肺的了。
擔心,游移,低姿態,都是該有的,不是嗎?
「幹嘛呢?!」頭部被意外地襲擊,她捂著頭,臉卻是帶著笑的,迎了過去。
「幹嗎?你要死嗎?」拳頭高高地舉起。
「誰讓你發呆。」少年理所當然地回答。「不會又是在胡思亂想了!?」
「切!要你多管。」賀蘭也擺出高姿態。
「走了,我餓了,給我做飯去。」林白一把抓過了她的胳膊。
「冰箱裡的都吃完了?」賀蘭差異。
「早就吃完了,都不夠我塞牙縫的。」林白挑眉,不滿。「你要是再不出來做飯,我可要跑到街去吃人了。」
「你敢!?」
「哼哼!你看我敢不敢了!」林白忽地把視線瞄到了高昊的客房,「哦,也不用到街去,家裡面就有現成的。」
賀蘭卻給了他一個白眼。「鬼話連篇。還吃人,開玩笑,我可記得那個叫做林白的窮奇是寧可自殺也不會吃人的。」她成心拿著過去在陰靈道的事情擠兌他。
「我才沒有。」林白瞪著眼睛。
「怎麼,過了那麼久,現在倒和我不好意思起來了,也太怪了。算了算了,算我輩子欠了你的了,去廚房,我給你找東西吃。」賀蘭拔下了他的手,然後和他手指相扣。「食量那麼大,估計冰箱裡面也已經沒有素材了。林白,一起去超市?」
「好!」有的吃,他就能忘記一切痛苦。
賀蘭低下頭,滿臉的笑意。有了他,她也有了戰勝一切的勇氣。只是,那個魯莽貪食的傢伙一定猜不到的,他對她的意義早就逾過了生命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