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從窗口這裡出去。」另外一個女老師,雖然自己已經嚇得面無血色,卻依舊不忘給孩子們以最後的支持。「慢慢來,小心割傷了。」
玻璃碎了,彷彿真的露出了唯一的希望,一個高大的男生拉著另一個驚懼不已的女生試圖從窗口鑽出。
男孩子先跨了出去,女孩子正要跟,但是卻突然地被一股外力帶到在地。那邊傳來了男生的警告聲:「不要出來——」
聲音就在這裡斷了,或者說是和外面無數更大的呼喊聲混在了一起,而聽不見了。
女孩子掙扎著爬起來,再次撲到了碎裂的窗邊,但是一股紅色的血霧卻如同瀑布一樣,迷住了她的視線。
希望,在這個地獄的世界,希望完全成了奢望。
賀蘭緊緊地扣著桌面,彷彿這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她想要去救他們,但是時間外的她根本無能為力。除了眼睜睜而已。
孩子們,她的孩子們?賀蘭在紛亂的人群中尋找熟悉的面孔。
南濤擋住了個子嬌小的凌琅面前,替她擋下了飛來的桌子襲擊。沉重的鐵器用力地擊在了南濤的腰側,可是他直到倒下的那一刻也不忘記緊握同伴的手。肖白走過來想要扶起受傷的南濤,而南濤卻把凌琅的手交到肖白手裡。肖白心領神會,左手把倒地哭泣的女孩抱了起來,而另一隻手卻緊緊地扣著南濤的手臂。
就算是真的要奔向死亡,那也要互相保護到最後一刻。
「南濤。」
「凌琅。」
「肖白。」
賀蘭念著孩子們的名字,而當她最後一次念出凌琅的名字時,所有的一切也就結束了。突然出現的黑暗消失了,而一直被期待著的光明又再次出現了,除了教室裡混亂的現場外,所有的一切寧靜地就好像剛才的災難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賀蘭終於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她在那裡沉重地呼吸著。
吐氣。
然後,吸氣。
她閉了眼睛,孩子們善良的模樣就慢慢地一一浮現。
「老師,至少也要待到6月,不,要過了七月才好。要陪我們度過高考,要看著我們畢業。」那天,高昊第一次知道了她非人類的身份,知道了她身份背後隱藏的危機,可是那孩子卻依舊堅持要她看著他去參加最後的「決鬥」。
「老師,我想要活下去。老師,請幫助我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那一夜,傅洋把最後的信任給了她,而完全沒有想到也許自己的不幸都是因為她而造成的。「無論如何,我都相信老師。」
「老師,我們約好了,七月,高考,你會回來的。拉鉤!」烈山之,賀蘭慎重地答應了肖白。那實在是一個最傻的孩子了,為了讓她心安,寧可自己背負殺死自己的同學自己老師這種沉重的十字架。
七月,她為了履約而來。
但是,和她相約的那些孩子卻消失了。無法實現的承諾,是她的過錯?最終,還是無法保護到他們,還是無法以微笑的表情,著看他們完成所有科目的考試。
銀,他是想要她受到最大的刺激嗎?如果他的目的是這個的話,那麼此刻她是不是該恭喜他,因為他做到了。
賀蘭揚起了頭,對著分不清是白色還是紅色的天花板,彷彿費盡了全部的氣力吶喊道:「銀,把孩子們還給我!」
聲音在空蕩蕩的教室裡來回穿行著,那句「還回來」反反覆覆地在耳邊蕩漾。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連串「咚咚咚」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飛快而來。
而她積壓已久的怒氣彷彿就在等待著這一刻的發洩,左手一抓,空氣中的水珠疾速匯聚,在她手中化作寶劍。
她稍稍掩門,然後就侯在門背後,靜靜等待,然後在門開的剎那,寶劍隨力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