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太陽穴處隱隱地跳動,她最最討厭別人拿著當初的事情來說事,更加討厭有人說林白是什麼「妖孽」或者「魔物」。對她而言,林白只是個時而魯莽衝動,時而霸道無情,時而卻又那樣溫柔。拉起了射日弓的林白站在陽光之下,就像一個最勇敢的鬥士,和他的父親白帝一模一樣,英勇地讓人仰慕。無論別人怎麼看待他,在她賀蘭芫的心底,他是英雄,專屬於她的英雄。
「老英,你怎麼還拿老眼光看人呢。窮奇獸已經不是昔日的窮奇獸,他已經脫胎換骨了,少昊和天帝的賭約終究還是贏了。因為,人間——」炎帝笑瞇瞇地瞅著賀蘭,倒把賀蘭看的紅了臉,低下了頭。「人間有愛呀。」
賀蘭心底一動,眼睛卻又酸了。人間有愛,但是愛卻不長久呀,哪怕平凡的心願,到了她和林白的身,卻也成了奢求。
「炎帝,您還沒有說,害了我朋的人究竟是誰?」肖白適時的問題,終於把話題從林白的身再次轉了回來。
「人?若真的是那傢伙的話,可就不是人。」炎帝依舊笑瞇瞇。
「不是人,難道是魔。」
「也不是,說起他的身份,倒也和窮奇一樣,是神族的顯貴。窮奇是西方之帝少昊之子,而他卻是中央之帝黃帝之子,他」
「渾沌,是渾沌。」賀蘭一時醒悟過來。
炎帝搖搖頭道:「其實,只是聽你描述,覺得有些像他,但實際如何,只怕還要問一問少昊才知道的。萬年之前,窮奇白和混沌銀帶著群魔登了天界,奪取了十大神器,血染了整座崑崙山。在那之後,神族和他們帶領的妖族和魔族戰鬥了五百年,才把他們打敗。白以幼獸之姿流放於洪荒界,銀則被少昊打斷了神骨,關在了神魔禁地幽冥淵。至於其他魔類,大部分被殺死,而餘下的那些則被天帝關在了天塔之中。」
聽到此處,英招低下了頭。
「英招你知道幽冥淵是個什麼地方,那是個連神族人去了都可能有去無回的地方,更何況是已經斷了神骨的銀。所以,我才無法確定。」
「幽冥淵?那是什麼地方?」肖白問道。
「是專門懲罰神族人的地方,是一塊無邊無際的荒蕪之地,你一旦進入,便再無出來的可能。進去的神,只會永生永世在幽冥之間遊走,卻又不能死,到最後只把所有的精神完全地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