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什麼時候的事情?
為什麼林白的臉成了透明的顏色,為什麼透明的肌膚裡面,還能夠看見那些朱蛾的爬動。它們是在吸林白的血,一點點的,直到血液的枯竭。
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為什麼都已經那麼糟糕了,林白居然什麼都不說出來呢?
手指在微微顫抖,連帶著手中的光也輕輕地顫抖起來。銷澤說過的,如果林白走不出去的話,那些朱蛾就一定會吃光他的生命。
生命的終結,就只能是死亡。一股寒氣突然地侵入身體,一直到心底深處。
她想要去觸摸他的臉,林白卻喝止了她:「別碰。」
「為什麼?」
林白冷冷地轉過了臉,再次把自己隱沒在黑暗之中。「朱蛾是有靈氣的,它會發現你的存在的。」賀蘭要背著他,他就把所有的朱蛾逼到了臉部,在離開賀蘭最遠的地方。
「然後呢?」
「哪有什麼然後?然後,那些朱蛾就會加速運動,我可能會因為承受不住,而攻擊了你。甚至吃了你也有可能。」這話,此刻說出來,多多少少是為了嚇住賀蘭,然後好使她不再接近自己。
「那樣不是很好嗎?」她幾乎無意識地說道。「現在,我們已經完全沒有辦法了,但是至少可以讓我幫你承擔一些的。那些人,那些妖獸其實都是衝著我而來的,我有這個責任來承擔這個結果。」
賀蘭固執地扭過了他的臉,手指貼在他的肌膚之的時候,她分明可以感覺到肌膚之下生命踴躍的跳動,內心一種恐怖的聲音在不停的提示她前端就是最大的危險。
「賀蘭。」林白有些迷茫地注意著她的溫柔。
「我竟然一直沒有發現,事情已經變得那麼糟糕了,我還自以為是地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呢。」賀蘭握住他的手,手掌與手掌交握,手指與手指交纏。「謝謝你這樣的維護我,保護我,可是偶爾也請讓我做點什麼?」
她突然地從懷中掏出了一把森冷的小刀,面刻著鳳凰的圖騰。她衝動地把它放在了自己的手背之,然後狠命地一劃。
鮮血四溢。
那朱蛾聞到了具有強大靈力的血腥,突然地如同發瘋一樣,催動著林白的最最原始的本能——殺戮。
「賀蘭!你這個傻瓜,你都做了什麼?!」林白猛地推開了賀蘭,可是遲了,那些血腥味不單單鑽入了朱蛾的感官中,也鑽入到林白的記憶中。
「我們一起分擔,至少可以一起拖延到最後。」
「賀蘭,你是傻瓜嗎?受了朱蛾影響的我,一旦開始吞噬你的靈力,就不可能再回頭了。你會被我吃掉的,這一次絕對不會嚇你。」以往每一次,都是假話,從最初的恐嚇,到後來的逗趣,都是假的。她不會以為以前是假的,所以就天真的以為這一次也是假的。若是這樣的,也太愚蠢了,窮奇殺人絕對是會到最後一個程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