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碧慢慢地踱步到了花房,落日的餘輝照耀在他的髮梢,形成微微的紅色。「人類真是奇怪的動物呀,永遠都會產生不可思議的奢望,哪怕這樣的奢望是多麼的不可思議,不合常理。」
「巫碧自己也是人類,為什麼要這麼說自己的同類?很奇怪哦。」
巫碧的唇微微地下垂了些。「正因為我自己是人類,所以我才更加地清楚這一點。人類,完完全全不可理喻的一族,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他們要比那些妖獸還要猙獰和可怕。」
「猙獰?」巫碧又一次用了最最嚴重的字眼來批駁自己的同類。
「是呀,猙獰。無論何時何地,都面目可憎。」他頓了頓,才又繼續。「先不說這個了,現在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什麼時候?!」
「兌現承諾的時候,去樹之海。賀蘭應該在那裡。」他微微地笑了一下,「那傢伙,現在還很好的。我想她一定也在等著你,小白。」
「真的嗎?」
「不用那麼高興,我只是不喜歡做虧本的買賣,賀蘭也好,阿鸞也好,沒有做滿合約就這樣走了的話,我這裡豈不是又要另外花錢去招新的員工了。這幾個月,就是因為她們無故曠工,而你又消極待業,這生意才會差了那麼多。我手頭那麼緊張,可沒有多餘的閒錢了。」巫碧冷冷地看著因為興奮幾乎要跳起來的林白。
林白偷偷地打量著從他身邊走過去的巫碧,他的身不時地飄來一種植物的香氣。這種香氣,自從遇到他那刻起,他身就有這種香,彷彿天生而帶的。很淡,卻又非常的好聞,透露著遠古的神秘氣息。
巫碧是個怎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樣的人?從哪裡來?又是如何獲得了不死的力量?甚至於為什麼要在人間?討厭著戰爭,卻在八百年前答應了浮絡的要求。薄涼的個性,卻偏偏永遠無法做到置身事外。他也好,阿鸞也好,還有更多更多如同他們這樣的妖獸,都曾經受過他的恩惠。一種以刻薄掩飾,卻又那樣灼熱發燙的恩惠。
他到底是為什麼呢?是在等待著什麼?還是在逃避著什麼呢?誰都無法知道的,他墨黑的眸中,那是一個永遠的未知世界。
「唉,店裡面果然還是要有一個可愛的女孩子的,要不然都沒有人門了。」正在澆水的巫碧突然放下了手裡的水壺,然後徑直地走到門邊,拉開了門,卻露出了阿鸞半張臉來。「阿鸞,要一起去樹海嗎?你一定也很想她?你的小主人。」
林白驚訝於他的措辭。小主人,那是個什麼話?
阿鸞不由自主地瑟縮地退後了一步,然後皺著眉頭說:「你是壞人,我討厭你。」
「是嗎?我好像從沒有說過我自己是個好人呀。」巫碧不以為然。
倒是林白耐不住性子,邊說邊把阿鸞拉進了屋子。「你說什麼呢,什麼壞人,又什麼討厭?最近都去了哪裡?需要你的時候,都不知道——」
他的話噶然而止,只是因為看到了阿鸞帶著的帽子下面蓬鬆的青色長髮。「阿鸞——你怎麼回事,你的頭髮怎麼變成這個鬼顏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