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湖以西,銀色荒漠中。
幾道劍影把整個風勢都改變,漫天銀沙隨著劍的方向,向不遠處的一人射去,發出這一劍的不是別人,正是西門劍宗第一高手,西門凌宇。
只聽得一聲慘叫,被擊中的那人便灰飛湮滅,連渣都隨那風沙消散於無形。
西門凌宇虛立於半空之中,面上閃過一絲陰狠道:「絕對不能讓天劍門有一人存活,不然我們的身份將大白於天下,惹來黑域中更大的勢力,可不是我西門家能夠吃得消的。」地上約有百名西門家劍仙,聽得祖宗如此說,都謹慎的向前搜索,唯恐留下一隻漏網之魚。
恰恰事與願違,沙土中猛然穿出一名散仙,這散仙全身紅色,腰間纏著軟劍,在狂沙中一眼望去,當真迷離無比,但這散仙沒做停頓,直接一個瞬移消失在眾人眼前。西門凌宇大叫一聲:「哪裡走。」
但喊聲明顯晚了半拍,自己的劍更是連她的衣邊兒都沒沾著。
西門凌宇似乎毫不驚訝這女子逃走,口中不屑道:「宇文南行,原來天劍門是你宇文家的走狗,我說即使天劍門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我西門家頭上動土,西門子弟何在?」
眾劍仙月白色的袍子在白沙中讓人有些看不清,朦朧中,透著三分神秘,七分詭異,傲然答道:「弟子俱在。」
西門凌宇又問:「此役,我族有何損失麼?」
眾人情緒更加高漲,齊聲喊道:「無一人傷亡。」西門凌宇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向東,說道:「如此甚好,撤回興漢郡城。」
他御空而起,回頭望著西邊殘陽,心中暗道:「此番與宇文家大戰在所難免。神州大陸萬年一劫果然沒錯。」
冀州首府,太原城內,倚辰坐在一處茶樓之上,這家茶樓極為雅致,絲竹管弦之聲不斷,更有茶道之術的展示,倚辰卻無心與這些,不斷的望著窗外,似乎在等什麼人到來。
不一會兒,樓梯口上來一名黑衣男子,男子長得有些纖細,但面目卻是非常黑,黑得有些讓人看不清面目。他見倚辰坐在臨窗那邊,急匆匆的向倚辰走去。
「倚辰,不好了。」依雪聲音雖然很小,但表情十分慌張。
倚辰心中一突,依雪可與莫靈不同,能讓依雪如此慌張的事,肯定十分嚴重,倚辰站起身來,拉住依雪的手,道:「此處說話不方便,我們換一個地方。」
太原城外,一片郊野之上,倚辰二人,站在空地之上。
「怎麼?依雪,那四個通天鼎沒拿到麼?不要緊,縱使你我再努力,也不可能在短時間,聚齊九個通天鼎,況且,藏鼎島天啟的日子是天元四十年,距今還有三年的時間,只要我們守住手中這三個鼎,完全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倚辰見依雪神色慌張,情緒又有些低落,以為她沒有拿到通天鼎,才導致如此。不由出口相勸。
聽倚辰如此一說,依雪陰鬱之色稍緩,然後道:「通天鼎我確是拿到了,而且拿到的十分容易。」依雪九命幻甲一幻,手中便出現四個通天鼎。
倚辰十分疑惑,問道:「既然寶鼎到手,為何你還這麼不開心,莫不是相公哪裡招惹你了,或者你在偷鼎的時候,被什麼人發現了?」
依雪搖頭道:「這些都不是,這個壞消息是關於你西門家的,具體說來是關於你的!」
「我?」倚辰疑惑道,他做事一向縝密周詳,這次怎麼會惹上如此大的麻煩。倚辰絞盡腦汁也沒想出自己到底哪出紕漏了。
「不錯,你沒發現我倆偷鼎太為順利了嗎?你見到九宗的任何一位宗主了嗎?」
經依雪一問,倚辰恍然大悟,九宗實為鎮守九州的家族,九宗的宗主哪有輕易離開宗族的,而倚辰所到的三州,宗主都沒在家,無論是淳於家,還是司馬家,抑或是萬俟家。倚辰疑惑的看著依雪,希望她能給予解答。
「據我所知,九宗宗主正在召開九宗大會,主要問題便是關於宇文家與你西門家誰來執掌天下的問題!現在你西門家處於極為不利的狀況。整個扶風郡已經被宇文家的高手和黑域來的三大勢力所包圍!而正在參會的你爺爺西門長風,更是被宇文家軟禁起來!」
倚辰腦中嗡的一下,「爺爺居然被軟禁了,那得馬上去救啊!」倚辰祭出坼天劍,身子漂浮空中,直奔寧州衝去。
「倚辰,你需要冷靜,現在整個西門家族,只有你在外圍,也就只有你通過各種途徑,才能營救你的族人!」
倚辰心如火焚,自己的父親,母親,爺爺都在危險之中,他怎能不著急。
依雪也處在十分慌亂的狀態,她稍稍穩定一下情緒,似乎想起了什麼,張口道:「相公,是你殺了黑域中姓沈的散仙嗎?」
倚辰一怔,先沒反應過來,「應該不算是,我只是刺破他的什麼旒魔劍心,逼出他的仙嬰,最後是有黑域中的一位散仙,施以妖法,把他的仙嬰逼得自爆!」
依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就是了,圍在你西門家外圍高手,主要來自沈家,他們聲稱為家主報仇。黑域第一高手——沈垌輝,更是親自出馬,要為他弟弟報仇。此次沈家之行,旨在滅你整個西門家。」
依雪稍作停頓,繼續道:「不過相公也不必擔心,據說西門家劍仙已經從海外仙洲趕回,誰弱誰強還未可知。」
倚辰忽然眼中一亮,他記得小時候父親曾經和他說過西門家巨大的勢力,倚辰信心頓感有些恢復。「既然事情因我而起,我這便回去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