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ま章新木宗!
自己剛才的那番話被木雪衣她們聽了去,木清影倒是毫不在意,笑逐顏開的道:「雪姨,你們怎麼來了?」
「自然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木雪衣嫣然道,「清影,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們陰墟的木宗了。」
「我?」
木清影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美眸又看向對面的木冷星和木天妃幾人,卻見她們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嬌俏的臉蛋上不由露出了一絲慌張,連連擺著小手,「雪姨,不行的,不行的。」
聶空也是頗為吃驚,上次在「啖魂洞」中就曾聽木青衣說這丫頭很有可能擔任木宗,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有什麼不行?」
木雪衣微笑道,「陰墟木宗向來百年一換,雪姨在二十年前,便已做了八十年木宗;你娘如今也不會同意再繼續擔任木宗,而你是我們陰墟第二個出現『雪麒麟樹』心相的族人,現在除你之外,還有誰能成為木宗?況且,由你繼任木宗,不僅是我們六個人的意思,還是木祖的意思。」
雪麒麟樹!
聽到這四個字,聶空看向木清影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驚奇起來。他還是首次聽說木清影的心相,沒想到她的心相居然與在開創靈御城一脈的那位木宗一樣,都是雪麒麟樹!怪不得,那次前往「啖魂洞」,自己將「移花遁影」施展出來後,這個丫頭依然能夠輕鬆地跟上自己的腳步。
「可是……可是……」
木清影已經有些六神無主了,皺著小臉「可是」了半天都沒說出什麼話來,突然發現聶空正笑嘻嘻地瞅著自己,頓時眼睛一亮,情急生智的道,「雪姨,還有木空呀!聽娘說,他覺醒血脈時凝聚成的『紫羅幻靈香』心相,是神品心相呢!而我的『雪麒麟樹』心相連地品心相都不是。」
聶空倍感無語,這丫頭真是有些急昏頭了,居然把火燒到了自己身上,也不看自己是什麼人。
果然,木雪衣失笑道:「清影,陰墟木宗自古以來,都是女子擔任,空兒的心相雖是神品心相,可他到底男子,怎麼能夠擔任陰墟木宗?就算我們同意,陰墟裡的近百萬族人也不會同意的。」
「哦。」
木清影登時蔫了,垮著那張絕美的臉蛋,喪氣地噘了噘小嘴,囁嚅道,「但是,我不知道怎麼做木宗呀?」
「這好辦。」
木天妃嬌聲笑道,「我們陰墟的『祖天院』是幹什麼的?就是讓不會當木宗的孩子能夠成為真正的木宗,讓不會當城主的孩子能夠變成真正的城主。清影,從明天開始,你便得進入『祖天院』學習,與你一起進去的,還有陰月、東梧、西欏、南櫟、北松這五城的城主繼任者。」
木冷星輕歎道:「本來二十年前,就要挑選大量資質絕佳的孩子進入『祖天院』學習,以供備選,那個時候,木宗之位或許就輪不到你頭上了。只是耽擱了這麼多年,現在百年時間已過,也只能反過來,先將繼任的族人選好,再入『祖天院』學習了。清影,你繼任木宗已成定局,除非你能將木祖從沉睡中喚醒,再勸說他改變主意。或者,你能從陰墟找出一位也像聶空那樣擁有神品心相的女子,這樣,也可讓我們有拼著將來受木祖責罰,也要將你替換下來的理由。」
木清影可憐巴巴地看看木雪衣,又看看木冷星、木天妃、木妖桐、木宜君和木雨霖五人。可惜,她們的神色都沒有絲毫鬆動。半晌後,木清影才弱弱的掙扎道:「可是,進了『祖天院』的話,我就有兩年時間見不到我娘、見不到雪姨你們,見不到木空,不能再半年後跟木空成婚,也不能生好多好多的孩子了。」
入了『祖天院』後,兩年內不能出來?
聶空聽得心中一喜,居然還有這樣的說法,雖說他還是很難擺脫跟木清影成親的結局,但能拖到兩年後也好。不過,見木清影楚楚可憐,像被主人拋棄的小貓咪,聶空也不好將自己的喜悅表現出來。
木雪衣輕笑道:「清影,有雪姨在,你夫君跑不掉的,等你兩年後從『祖天院』出來,你們照樣能夠成婚。」
「哦。」
木清影還是高興不起來,鼓著腮幫子咕噥了一聲。
片刻後,木雪衣等人便已離開,院落中便只剩下木清影和聶空兩人。按照木雪衣臨走前的囑咐,是讓聶空好好陪著這丫頭,畢竟她明天就要進入「祖天院」,以後最少都有兩時間不能見面。
「木空,怎麼辦呀?」木清影抓著聶空的手臂,眼巴巴地看著他。
「什麼怎麼辦?」聶空裝起了糊塗,邊說邊向房裡走去。
木清影將聶空的手臂緊抱在兩團圓潤綿軟的玉球中間,亦步亦趨地跟在聶空身邊,悶悶的道:「人家明天就要去『祖天院』,兩年都看不到你了,兩年時間,人家都能生兩個孩子了!」
柔軟而彈性十足的擠壓感從胳膊處傳來,讓聶空心兒就似被髮絲撓動著,有些癢癢的,捨不得把胳膊抽出,可一聽到木清影那後半句話,聶空卻險些一跤跌倒,這丫頭的腦瓜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清影,除了生孩子,你就不能想點別的?」聶空乾巴巴的笑道。
「別的?」
木清影迷糊地看著聶空,顯然是還沒弄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剛才從「啖魂洞」出來後,她腦子裡便一直在糾結著生子的事情。在陰墟,絕大部分的族人都是母親從身體中分離而出的。
這種分離,得先以心相培育一顆種子,然後再以種子為源、以血脈力量為根基、結合陰墟獨有的「母子泉」泉水的藥力,幫孩子凝聚肉身。這個過程,得持續將近一年時間,對母親的消耗極為恐怖,當孩子在心相中孕育成功後,母親的十層修為中能剩下那麼一兩層就非常不錯了。
而男女生子的過程就簡單有趣得多了,木清影現在終於有了自己的夫君,再加上平時從別的女子口中聽過不少對男人的傳聞,對這種事情正是異常好奇的時候,能壓制得住自己的念頭才怪。
見木清影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聶空只得無奈的道:「能想的東西多了,比如說,你的『雪麒麟樹』心相。做為你的『夫君』,我都還從來沒有見過你的心相,你就不打算讓我瞭解瞭解。」
「對呀!」
見聶空提到這個,木清影俏麗的臉蛋上頓時綻放出了笑容,連忙鬆開聶空胳膊,跑到了他面前,眉心閃爍著白芒,而後,恍如流光瀉地,一片燦爛的白影降落在聶空眼前,讓人難以逼視。
瞇了好一會兒眼睛,聶空才適應過來,再凝目望去,卻見那佇立在自己身前的竟是一顆胖嘟嘟的樹木心相,無數密集的小樹幹從根部生出,看上去竟如一把張開的大雨傘,葉子、枝幹、根須全都潔白如雪,晶瑩光潤,最奇妙的還是這心相的根須,纏繞彎曲成一團,竟形如麒麟。
想來這便是雪麒麟樹中那「麒麟」二字的由來!
「開!」
木清影口中嬌喝,雪麒麟樹那密集的枝幹霎時向四周展開,一朵嬌嫩的雪白花朵旋即印入了聶空的視線。很快,聶空便發現那花蕊上面,居然圍繞著一圈白溜溜的顆粒,個個都有拇指那般大小。
木清影甜笑道:「木空,快看,這三十個就是『雪麒麟樹』的種子。心相一出現,它們就有了,如果要生孩子的話,只要選擇其中的一顆進行培育就行,小時候,人家還想把她們全部培育出來的。不過現在我有夫君,就可以不用再培育樹種了,以後我們兩個人生就好了,我要好多好多孩子……」
「買嘎的!」
聶空痛苦地呻吟一聲,一溜煙地繞過雪麒麟樹衝進了房間裡,這丫頭句句話不離生孩子,他快要崩潰了。
「木空,別跑嘛,人家還沒說完呢!」
「……」
一個月後。
陰月城北,木靈殿四周那些乾枯的「魘靈黑魔籐」已經全部被清除,只是這片區域依舊充斥著不少的死氣。自從一個月前,木清影進入「祖天院」之後,聶空便將修煉的場所搬到了這個地方。與大衍殿中的那個院落相比,這個生機和死氣混雜的地方,顯然更適合聶空祭煉心相。
「合!」
縈繞在身周的墨綠氣息漸漸融入虛空,一個輕微的音符突然響起,頭頂那龐大的「紫羅幻靈香」心相又一次降落在聶空腦袋上。
漸漸地,聶空的軀體不斷淡化,先是頭顱,而後是雙手和胸腹,接著便是腰臀、雙腿,到了最後,連兩隻腳掌也逐漸消失。木靈殿外,聶空杳無蹤影,便只剩下那紫意盎然的「紫羅幻靈香」。
「呼!呼……」
根須曳地,紫羅幻靈香閃電般在「木靈殿」外遊走起來。倏地,一聲輕喝響起:「飄花疊影!」
「轟!」
一片激烈的鳴響聲中,紫羅幻靈香的身軀轟然爆散。一時間,方圓十數米紫芒崩碎,勁氣激盪,那片平靜的虛空彷彿被無數柄鋒銳的刀刃撕成了碎片。幾乎同一時刻,聶空的身影從二十米外出來,看著身前那片動盪的虛空,臉上不自禁地泛起了喜意:
心相,終於祭煉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