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姨,沒這個必要了吧。」
「此話怎講?」木青衣不解的皺眉道。
「我在陰墟之中是叫木空,可在陰墟之外,卻是叫聶空,而我那個
過世幾年的兄長,則叫聶穹。」聶空歎道。
「難不成你們一直生活在那個聶家?」木青衣眉峰微跳。
「不鋯。」
聶空點點頭,慨然道,「二十年前,我們兩個剛剛出了陰墟,木裳便毒發身亡。那個時候,薊陽聶家的聶青陽正好從旁邊路過,木裳臨死前,便將我們托付給了他。而後,聶青陽便成了我們的父親,將我們撫養長大。當時,父親也才二十多歲,而我們因為血脈的緣故,從小多病,藥不離身,若是沒有他,我們這兩個累贅早已死去多時,可他直到幾年前去逝時,都未曾娶妻!」
聽到麥嗤說到最後,木青衣禁不住動容,沉默許久,才微微歎道:「這個聶青陽,倒是難得。沒想到大成帝國的聶家有聶神公那樣的老混蛋,卻也有像聶青阻這種品性卓絕、世所罕見的男子。
見狀,聶空微喜:「青姨,那你……」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木青衣幽幽道,「即便是衝著那聶青陽,青姨也不忍再去為難聶家。可當年被聶神公搶去的半片『七彩靈葉),聶家必須歸還。」說到最後,木青衣已是斬釘截鐵,語調沒有絲毫的鬆動。
聶空鬆了口氣道:「那是當然。」
這時,木青衣卻倏地展顏笑道:「木空,你既是在聶家長大,聶神公搶去的那半片『七彩靈葉)就由你去討回了,你怎麼做,青姨不干涉。而且,青姨的那半片『七彩靈葉』也會交給你,這算是我這個母親送給清影的嫁妝。」
「什麼!嫁……嫁妝?」聶空一呆,訥訥的道。
「沒錯。』』
木青衣微笑道,「心典大禮之上,你既然勝過了其他的男子,那便是清影的夫君。況且,還當著陰墟五大長老以及那麼多族人的面給與·姨送上了聘禮。那件聘禮非常的好,青姨很喜歡,現在青姨自然也要為我的女兒準備嫁妝了。這門親事,相信我那妹妹也不會反對,當然,她反對也無用。」
「呃?」
這番話,聽得聶空目瞪口呆,腦門上禁不住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當時,他口中的「聘禮」只是托詞而已,在那樣的情況下,要想把靠近木青衣拉木祖的「靈寶精氣」釋放出來,還有什麼比呈現聘禮這借口更自然?只是,現在木青衣把聶空當時的行為拿出來說道,他卻沒有任何言語反駁。
木青衣笑瞇瞇的道:「呃什麼呃?小傢伙,樂傻了吧!陰墟美女如雲,可像清影那麼漂亮的女孩子,卻是少見。事情就這麼定了!那半片『七彩靈葉』就在瑾竹身上,你出去時她就會給你。」
聶空急道=「那個)青姨)這件事倩我們」
「木空,你是恝反悔?」木青衣語氣一沉,臉也拉了下來。
聶空為之—窒。
木青衣這話算是擊中了他的要害,只要他現在點個頭,那先前為打消木青衣殺意而打出的感情牌便算是浪費了,說不定那時她又想將怒氣發洩在聶家身上。可若是搖頭,那便得依木青衣所言,和木清影那丫頭成親。
這樣一來,將花眉置於何地?
聶空忽地有些後悔,如果剛才沒有透露自己在外面的身份就好了,那樣的話,他現在可供騰挪的餘地就要大些。只是若是不說,便完全沒有理由、也沒有立場給聶家求情,總不可能真看著聶家出事。聶家的實力在大成帝國非常不錯,可面對著木青衣這樣的強者,很難有什麼反抗能力。
雖說木青衣將她
關在這「啖魂洞」中的期限是二十年,可聶空itl及五大城裡,甚至是木雪衣都不會看著她真的一直呆在「啖魂洞」,想必木祖也是同樣的意思,只要他發話,木青衣不想出去也得出去。
一時間,聶空進退維谷。
「不是。」
在木青衣那兩道鋒銳的目光逼視下,聶空有些洩氣的搖搖頭。
木青衣的神色鬆弛了下來,語重心長的道:「不是就好。木空青姨也知道,你參加心典大禮的比試,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驅除青姨體內的靈念,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你若是不和清影成親,你讓她將來如何在陰墟立足?況且,以清影所修蟓的心相,日後便是成為陰墟木宗也不是不可能。娶了她,也不算辱沒你。」
「我知道清影是個媚女孩。」對木青衣的話,聶空並不懷疑,苦
笑道,「只是,我在外面已經有未婚妻了。
「嗯?有幾個?」木青衣皺眉道。
「一個。」聶空忙道。
「才一個,不多不多。」木青衣擺擺手,啞然失笑道,「雖說在心典大禮的比試上,設置有一關考驗男人的定力,可我陰墟向來女多男少,只要能男人自己能夠吃得消,別說只是一兩個,就算再多娶幾個也沒問題。
清影再加上你外面那個未婚妻,也才兩個妻子而已,清影想必也能夠接受。」
見木青衣一臉不以為意的樣子,聶空倍感無語,難道這陰墟裡面的男人都是種馬,自己也要跟著做種馬不成?
「好了,現在你該把心事放下了,清影那孩子青姨便交給了。
「哦丁。」
沒過多久,聶空垂頭喪氣地向外走去。
他現奮算是明白過來了,木青衣把自己叫到這「啖魂洞」來,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後面的那些話。對這件事,他現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偏偏在這件事情上,自己的母-親、五大長老竟是全都持贊成態度。
啖魂洞外,木瑾竹依舊靜靜地盤坐在地,木清影則攥著兩隻小拳頭,噘著肉嘟嘟的小嘀,焦急地在石門前轉耒轉去,好幾次想要不顧一切地衝進去看看,卻被木瑾竹揮出的勁道給擋在了外面。
「木空!」
終於,聶空的身影從石門前顯露出來,木清影驚喜地跑到聶空面前,急聲道,「怎麼樣,怎麼樣,我娘答應出來了嗎?」說話間,木清影兩隻美眸眨也不眨地盯著聶空面龐,眼神中滿是期待。
「沒有。」
聶空無奈地搖搖頭。
木清影頓時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來,眼中的期待變成是失望,喃喃道:「那怎麼辦?那怎麼辦?」
「別忘了還有木祖。」聶空忍不住道。
我這個女兒了。」木清影紅著眼睛道。
「你娘不許你去,卻沒有不許我去,正好我很快就要去覺醒血
脈。」聶空笑道。
「木空,你願意為我娘像木祖求情?」木清影有些激動的道,眼中
重新透出了幾分瑩瑩的光澤。
「當然,她是你娘,也是我青姨。」
微笑著看著兩人,到這時,木瑾才插口道:「木空,有關『七彩靈葉)的事,青衣已經跟你說過了吧?」
「說過。」聶空有些頭痛。木清影圖聶空剛才的話而稍稍放下了
心中的擔憂,聽到這話時,眼眸中多出了徼微的好奇。
「說過就好。」
木瑾竹做一頷首,一抹翠綠瑩光從懷中飄出,閃電般來到了聶空胸前。
聶空下意識地探手將其抓住,而後攤開手掌,一抹翠綠之意登時進入了眼中。那竟是半片薄簿的葉子,晶瑩剔透,光潤如玉,沿著葉片中間那道粗長的脈絡斷開,若是將另一半補齊,該有嬰孩巴掌大小。
這半片葉子上面,葉脈清晰可見,栩栩如生。只一入手,便有股清新的氣息遁入體內,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讓人心曠神怙,如沐春風。只是除此之外,再也難以從中感應到其他的異樣之處。
木瑾竹凝望著聶空,緩聲道:「這就是青衣當年帶回來的那半片·七彩靈葉▼,若是能將另外半片湊齊,或許能夠有所發現。木空你可要收好了,這可是青衣送給清影這丫頭的嫁妝。」
「我的嫁妝?」
木清影愣了一愣,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看聶空掌中的那半片葉子,又看看聶空,看看木瑾竹,一絲淡淡的佼暈突然從雙頰爬起,而後竟是越來越紅,轉眼間,便如熟透的蘋果,嬌艷欲滴。
見狀,聶空頭大如斗,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