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拳的話,野人慢慢的睜開眼睛,不悅的說道。
「三弟!你怎麼進來不敲門啊!」
林東回頭看了看那個被野人稱呼為門的東西,呆住了,心裡咂舌道:「這一堆破爛也能被稱呼為門?」
陳拳嘿嘿的笑著說道:「今天有大事,敲門若是三哥不許進咋辦?不如直接進來了。」
野人一聽,搖了搖頭,頓時不語了,他連正眼都沒瞧林東。
此時的野人給林東的感覺彷彿就如得道高僧一般。
林東小聲的問了一下陳拳,「你這三哥是不是入的空門啦?」
陳拳一愣,「什麼叫空門啊?」
「就是佛門。」
「沒有啊?哦!」陳拳突然想起,曾經的一段往事,「怪不得了,我說呢,怎麼三哥會變成這樣了。」
於是,在陳拳的敘述下,林東瞭解到,原來陳拳的三哥在遭受打擊後,一段時間內很是消沉,並且時不時的脾氣暴躁,亂摔東西,後來,一個萬法寺的一位高僧路過此地,在與三哥一番對話後,便成了這樣了。
兩人在陳浪的身邊肆無忌憚的說著,但陳浪彷彿就如沒有聽見般,理也不理。
詳細的解釋完後,陳拳湊到陳浪的耳邊,大聲的喊道。
「哥!我請人給你治病來了!你醒醒!」
被這重雷般的喝聲肆虐後,陳浪也只是抬起了眼皮,看了看眼前的林東,淡淡的說道。
「身體就是一副臭皮囊,好之,壞之,美之,丑之,健全,殘疾又如何?只要心靈裡的一點靈識不滅就可以了。客人的好意,我心領了,多謝。」
陳浪的話嚇了林東一跳,幸好這人說的是客人,若是說的是施主,林東便會調過屁股邊便走。與和尚說理,真是白費力氣。既然他沒有說理,還是有救的。
林東也不知該稱呼對方什麼,便含糊的嗯了一下,說道:「你的話不對。你是人生父母養的,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在這個世,你還有親情、情、愛情,你不能這麼自私的放棄所有愛你的人而去追求自己的解脫,這對他們很不公平。就算你對這個世界已經無牽無掛了,但這世界還有你的同類,還有你的族人,你要時刻的考慮到為他們做些什麼,而不是超凡脫俗,將自己的大好有用之軀埋藏起來。這對養育你,生育你的族人很不公平。」
陳浪聽見林東的話後,便眉頭緊鎖,開始沉思起來。看那認真考慮的樣,林東心裡笑道,「原來是個假和尚啊!啥也不會,就會哼兩句,看樣子自己很好解決他啊!哈哈。」
陳浪考慮了一會兒後,不服輸的開後說道:「因有因,果有果,一切因果皆有天定,我無力做些什麼。」
林東一聽,肺都要氣炸了,這什麼理論啊?氣氛之餘,林東大聲的喊道。
「靠!你這什麼思想!怎麼這麼說!按你的說法,大家都別活了,等著天降下懲罰,有病也別治了,為什麼你得病,別人不得?那是比觸犯了天了,天降你懲罰。也別工作了,『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有時莫強求』,大家一起在床挺屍,然後等著錢從天向下掉。哦,不,光是錢的話還不行,大家都有錢,錢就不值錢了。而且大家都不成產,就算有錢也買不到吃的,那怎的也要從天掉下吃的東西。除了吃的還要有用的,還有……,你說,若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的話,這個社會怎麼延續下去?這個文明怎麼不會毀滅?」
陳浪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他怎麼也不明白,自己僅僅只是想求一安靜的生活,但不知怎的卻扯到社會的延續,文明的毀滅去了。好像去了他一個,這個世界的人都不能活了似的。不過陳浪心裡也漸漸意識到了一點,社會正是如同自己一樣的無數個自己組成的,若是其他人也像自己一樣,那就真如林東所說的一樣,社會的毀滅,文明的斷層。
看見陳浪又在沉思,似乎對自己的話有了感悟。林東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好好的想想,到時候相通了在來找我,到時候我再給你治病。記住,你不僅僅是屬於你一個人的。」
說完後,林東帶著陳拳離開了陳浪的狗窩,留下一直苦思不解的陳浪。
路,陳拳開心的說著。
「嘿嘿,東哥,你牛啊!真的!這麼厲害!以前我可是給我三哥說的毫無還口之力啊!你一定得教我!要不我救拜你為師!」
「你想和我學?」林東笑著對陳拳說道。
見陳拳猛的點了點頭,林東便答應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一遭,說什麼也要將自己的思想傳播到這個世界的角角落落,讓愚昧的民眾覺醒起來。
下午,閒來無事,陳拳便帶著林東在堡中四處的走走。
陳家堡很大,裡面大約有二千多住戶,萬餘人口,可戰之兵約有三千,就是精兵也有千餘。可謂是兵強馬壯,在當地也算是數得著的。
在陳家堡堅固的堡壁後,陳家堡就如一個絞肉機,無情的吞噬著無數想要洗劫陳家堡的馬賊、流寇。亂世真是人命賤如狗啊!圍牆處處都有弓箭射入產生的孔洞,還有那火燒之後的痕跡,雖然這些被塗抹掩蓋過去,但憑著林東的眼力還是很好的發現出來了。這還只是亂世的前兆,若真正的亂世來臨後,那會是怎樣的慘狀?
帶著憂心仲仲的心情,林東隨著陳拳參觀了陳家堡的各個地方。
「這裡是我們陳家堡的作坊,主要是生產一些棉花、大豆、芝麻一些農作物的生產,然後賣給那些商人再次生產。」
「這裡是我們陳家堡的蓄水池,每年井水不夠時,就從這蓄水池裡取水。」
「還有這,這,這,都是我們訓練堡兵的地方。每年我們都要將我們的堡民訓練一番,存強去弱,保證質量,以增強我們堡兵的戰鬥力。」
「還有這………」
陳拳不愧是好嚮導,一下午帶著林東跑遍了整個陳家堡,結束時還說,明天要帶著林東去田里看看,那裡也有很多好玩的。
晚,自然又是宴會,陳家為林東置辦了比昨天還要豐盛的酒席。只是在這宴會,林東竟然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原本僅僅只是很客氣的陳父竟然跑到林東的身邊與他對飲起來,熱烈的情誼幾乎要讓林東熔化一般,頻頻的給林東敬酒,而原來僅僅只是不冷不淡的陳拳的二哥陳風卻是半低著頭,眼光滿懷怨恨的看著林東,似乎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林東還是敏銳的發現了。
氣氛熱烈的酒宴在陳父不堪一醉的情況下結束了。林東用卑鄙的手段將陳父搞醉了,因為他用真元力將自己體內的酒精給蒸發了。望著被兩個兒子扶走了陳父,林東也踉蹌著裝著酒醉的樣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待到林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時,林東忽然的想到,這肯定又是大家族權利與財富之爭。
陳拳的二哥陳風現在是陳家的二把手,陳父不在時是他作主。除了一個四弟,沒有人可以與他相爭,另外一個三弟簡直就如一個廢人般。
現今,陳拳回來了,陳風覺得自己的這個弟弟是來和自己爭族長的,所以才不高興。但今天早晨的一出後,陳風想必是得到了消息。一個弟弟就夠頭疼了,再來一個那豈不是頭爆了?而且這兩個弟弟關係還不是一般的好,若是結合起來,自己的地位不就不保了?
相通了其中的關節,林東嘿嘿的笑著,既然自己想要組建自己的勢力,那就要網羅一切的人才,這次的機會就更不能放過了。一定要治好陳浪的心病和外傷,在陳浪復原後,結合陳拳和陳浪兩人絕對可以得到陳家的控制權,到時候,自己就會擁有陳家這一助力了。
想到這兒,林東嘿嘿一笑,開始修煉了。這些都是外力,只有自己本身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當然外力也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