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警絲毫不講情面地訴喝著羅文宇:「你那麼慢幹什麼,不是叫你放好東西就出來嗎!」
「對不起,對不起……」羅文宇心裡雖然非常不滿,但這裡可不是他能說話的地方,所以忍氣吞聲是最好的方法了,俗話說得好,小不忍則亂大謀,他沒有大謀,所以只有小不忍則會被打。
「好了好了,快點走吧。」
羅文宇點點頭,聽從獄警的話,直接往外面走去,可就在時候,獄警又叫住了他,「等一下!」
羅文宇疑惑地轉過身,只見獄警在自己身上掃視一會,然後說道:「差點忘記要換你把你這身衣服換下來了。」
「換衣服?難道這件衣服不行嗎?」他身上穿的還是少管所裡的囚服,與這裡的囚服相比,都是差不多的。
「不行!再回房間裡面換,這點事我差點就忘記了。」
攝於獄警的威嚴,羅文宇只好回到了那間臭房間中,這時獄警又從外面傳話進來:「衣服就在裡面了,自己快點換好。要快!」
羅文宇本來早就看見了那件丟在地上的囚服,當時他以為是這裡的人亂丟的,誰知卻是為自己準備的!他無奈地去撿起來,並湊到鼻子旁邊聞了一下,沒有聞到什麼異味,看了這裡的人還算有點良心。
「快點穿,在愣什麼呢!」
「知道了!」
當即羅文宇立刻脫下自己的衣服,換上這套囚服,換下的囚服就直接塞進了原來自己的行李中。然後迅速地跑出來,要不然就會挨罵了。
剛走出門口,獄警便往他胸口的牌子上望去,說道:「以後你就叫04531了,知道沒?」
「04531?知道了!」他沒敢多問這是什麼意思,不過他多多少少瞭解到一點,這是犯人的編號,以後都不會叫名字,只會叫編號。
他們走出監獄,剛走到門口,獄警便深吸了幾口氣,羅文宇一樣,都情不自禁地吸了口氣,誰叫裡面的空氣那麼差?最根本的責任還是在於監獄的管理,總不見得少管所會這樣?
獄警這時候停住了,說道:「我的任務就到這了,你就自己去人事部那裡報到一下,只要直直往前走就可以了,那裡自然會有安排給你。」
羅文宇順著看過去,的確看見了一排過去的房子,前面的確有間房子的門口處有一個排,他勉強從上面看見了一個人字,怎麼說呢,就是「事部」二字由於褪色的關係已經沒了,他們也不去換一塊。不過羅文宇的視力真的不錯,人事部離他至少有個200米,他卻看得清楚!雖然有些模糊,但是已經很強了。畢竟那個字只有拳頭那麼大……
知道地方,他就直接走了過去,途中有不少在掃地的犯人都看著他,都是充滿了笑意,但羅文宇總感覺這種微笑充滿了鄙視,還有不屑。
為了快點躲開這種目光,他加快腳步地往人事部那裡走去,他不想再在這裡多待一分鐘!總感覺目光裡面有刺似的。
踏入門口,便看見坐在辦公桌旁邊正在看報紙的中年警察,當他看見羅文宇走了進來時,把手中的報紙放到一邊,沒等羅文宇說話,他就說道:「你就是新來的羅文宇吧。」
「我,我就是,您怎麼知道是我?」
看到羅文宇這一臉愕然,對方不由笑道:「這都是我手上的說明,還有張獄長他讓我好好照顧你的,來,坐下。」
看到對方一臉和藹的模樣,羅文宇心底不由鬆了些,本來以為是會劈頭就罵,道:「那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就要擺脫您多多關照了。」
對方笑笑,「不介意的話,以後你就叫我李伯伯就行。」
「李伯,伯。」他沒想到關係會那麼好打,不,應該是托張獄長他們的福吧。
李伯伯他看著羅文宇歎了口氣,才說道:「你的事情的,只能說這個世道就是這樣了,自私自利的人很多,但是好人也絕不會少,你不要對世界絕望了才好,這樣你會失去很多美好的時光的,明白嗎?」
「明白,我知道好人並不比壞人少!而且有些壞人也是迫不得已才會這麼做的,其實骨子裡是一個好人的!」
「嗯,你說的也沒錯,但是有很多的時候人會變的。相信你也被那些獄警罵過了吧。」
羅文宇又是愕然,「您,您怎麼知道!難道您一直在這裡看?!」
李伯伯笑著搖了搖頭,笑容裡卻夾帶有一絲苦味,「這還用說嗎?只要是獄警,可以說都是這樣。我們監獄的獄警有許多都是警校畢業以後分配來的,也有一些是以前考公務員進來工作的,後者基本的素質都不高,警校畢業的這些學生分到監獄,實習一段時間以後就開始做小隊長,也就是主管幹警。說實在的,從更高的層次來講,監獄不應該僅僅是監獄,它應該更像一所學校,而獄警也不僅僅就是警察,還應該是個老師。改造犯人的工作是很艱巨的,撇開那些從本質上來講不是很壞的犯人不說,本質惡劣、素質低下、品行不端、無可救藥的犯人依然是佔大多數,對這類人的改造教育豈是一個小工程。這些年輕的幹警本身就涉世不深,文化程度也不是很高,抱著滿腔的熱情走上工作崗位,卻整天面對的是一群灰頭土臉的犯人,每天處理的事情就是誰今天多上了一次廁所,誰今天和誰吵了一架這樣的雞毛蒜皮的瑣事,何況面對一些老犯人的陰險狡詐,年輕的幹警根本自個兒也分不清楚誰是誰非,逐漸地她們開始灰心,開始失望。最後導致他們變得冷漠,不管事情,並透露出那種不耐煩,唉,不說了。總之他們剛來的時候不是這樣的,現在……」
他隨手取出一張表,上面是羅文宇的簡歷,「在上面簽個字吧,這是轉移書,簽好後,你就是這裡的一份子了,要遵從這裡的所有規矩了。」
羅文宇拿過看了下,然後就簽好了。
「好,那麼接下就是講幾個事項給你聽一下:一是你要少惹人,二是忍得住氣,三是不要求救!」
「什麼!不要求救!」羅文宇傻了,張獄長讓他求救,而李伯伯卻不讓自己求救,這到底要聽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