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震動,大周鐵甲洪流前方,瞬間調動。一名名重甲步兵。從容取出厚背刀,夾然不懼的站在軍隊最前方。
千步,百步,五十步,十步,五步,三步,
就在金趾煙火白骨獸,即將衝進大周軍陣中時,這些重甲步兵低喝一聲,大步持刀衝了上去。刃口腥紅的厚背刀,高高舉舉,重重劈下。
嗷!
一陣陣慘號聲中,數以千計的金趾煙火白骨獸,在接觸的瞬間,被重甲步兵斬破頭顱。巨大的衝力,將它們的獸軀帶得高高飛起,拋入後方的大周軍陣中。還沒有落地,數十桿長戟一分,這些凶獸還沒落地,就化為了碎片。
「殺!」
獸潮背後,秋族的鋼鐵洪流,滾滾而來。一個個目光猙獰,殺氣騰騰。
「殺!」
同一時間,大周朝的大軍,也浩浩蕩蕩的向秋族大軍衝殺過去。
鐵蹄飛踏,凶獸悲嘶,遼闊的大地上,一片刀光劍影。兩軍相交的瞬間,無數人影被拋起,然後化為死屍落下。
「大軍聽令,螻若陣!」
曹旭的聲音響徹都尉營上方,隨著他手中的令旗揮動,整個都尉營都動了起來,組成一個螓龍形。
轟隆隆,巨大的聲音如同冰破雪崩。一支數千人組成秋荒鐵騎,帶著一股刀劍般的厲風,衝刺過來。
沙盤演習的時侯,方雲曾經操控秋族一方,對這些秋族鐵騎。早已不陌生。但沙盤推演,畢竟還不夠真實。真正面對這些秋族鐵騎的時侯,方雲才感覺到這些異族騎兵,奔行如電,來去如風的作風。
「殺!」
一聲咆哮,整個都尉營所化的方陣,彷彿一條悔龍活了過來,捲向這支鐵騎,作勢就要把這數千人全部吞掉。
轟隆隆!
鐵蹄飛踏,大震轟鳴。一眨眼,又是一隻秋荒鐵騎,另一個方向衝殺過來。兩支秋荒鐵騎,一左一右,如同兩片鋸刀,交錯切割。只一個眨眼,立即大片的人影被拋起。戰馬加上秋族人的衝力,將都尉營排出的螻龍陣,刺出兩個通透的口子。
「射箭!」
等到大軍準備反擊的時侯,這兩支秋荒鐵騎,鐵蹄飛蹄,在大周軍陣後,衝出一個弧線,又奔出了大周甲士的包圍。
轉而向其他方向奔去。
如果從天空俯瞧下去,立刻可以看到,秋族人的大軍,看起來像一個個雜亂無章的弧線刀片,在大地上打著旋兒。偶爾兩片弧刀隨機組合,結成一組鋒利的鋸刀,將大周最前方的軍陣,切碎分聳。
「不知道這個秋荒的統帥不知道是誰!他這種弧線的衝擊路線,把騎兵的優勢揮到了最大化,使得戰馬衝鋒的力量,不斷得到積累。越到後面越無法阻礙。而且戰馬度極快,無形中也吻合了兵法避實擊虛,的道理。這樣騎兵損失不大,卻能造成對方軍隊混亂,並給予巨大傷害。」
方雲迅看出了這位秋荒統帥的戰法。這種戰法已經把秋荒鐵騎的優勢揮到了最大。方雲自問,也不可能做得比他更好。
這種騎兵戰法,對統率者的駕御能力。要求極高。同樣的,也近乎於無解。
崩!崩!崩!
一架架破神弩的嘯聲,充斥虛空,數百根破神弩呼嘯而出,摧枯拉巧一般,射入秋荒大軍中,硬生生射出血路。
「傳令,射馬!」
「傳令,射馬!」
最高層的命令,層層傳達下來。忠信侯在短時間內,想出了相對有效的,應對策略。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的道理,永遠能夠沿用。
秋荒騎兵最強大的,就是他們的戰馬。沒了戰馬的衝擊力,一個秋荒士兵,根本鬥不過一名大周步兵。
秋荒人的戰馬,武裝到了牙齒。弓箭造成的傷害也有效,但現在,顯然也沒有更好的方法。
蹄嚙!蹄撻!
大地震動,又是一支鐵騎飛來。校尉營中,周聽長箭一搭,六箭齊。中途之中,嗖的一聲,六箭分開,分別射入六匹秋荒戰馬的眼睛中。
希幸幸!長馬長嘶,六匹戰馬應聲落地,馬上的秋族還沒落下。就被刀劍砍成了粉末。周聽探手伸入箭囊,再次一搭,又是六根羽箭射出!
此刻的周聽,極度的冷靜,顯露出一股大將的風度。
「力魄大手印!」
方雲懸浮在虛空中,大手一拍,金色的大手印如雷霆萬鈞,轟入了敵方鐵騎中。數十名秋人瞬間死亡,其餘十多匹戰馬高高拋起,墜落地上,馬上的騎士,脖子一歪,立即身死。
武道強者的作用,在這個時侯就顯現出來。
啼咕!啼撻!
戰馬隆隆,又是一支秋荒鐵騎衝過。方雲冷哼一聲,手掌一蕩,十二邪劍陣迎風祭出,在虛空中一晃,立即烏雲滾滾,把這些秋荒騎兵裹入其中。只聽得陣陣嗤嗤的攢射聲,一匹匹戰馬嘶鳴著,到在了地上。
「偃月陣!」
方雲轟飛十多匹秋荒鐵騎,同時下令道。偃月陣同樣是弧線形的排法,在這種弧線切割的鐵騎戰法中,能將損失將到最少。
戰爭非常激烈,整個過程中,忠信侯和謝道粗就像兩位高明的奕手,以天地為棋盤,以士兵為棋子,飛快絞殺。
嗚!
一直到傍晚時分,兩人鳴金收兵,各自退去。收糾纏。兩人都不是第一次交手,已互相形成默契。
當上方的命令傳達下來的時侯,方雲感覺到,以他力魄級的實力,也快要累垮了。
戰場是最消耗精力與磨煉意志的地方,方雲此刻,深刻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
當天夜裡,安營紮寨,各自休息。
第二天,東方破曉,雙軍再次擺開戰陣,依舊撕殺。方雲全力指揮著三千人的校尉,不斷變幻陣法,同時,自已以力魄大手印,配合陣形,全力攻擊。
對方的統帥太過厲害,秋族騎兵或分或合,明明是幾十萬的鐵騎,但因為這種鐵騎戰法,卻給人造成近百萬兵力的感覺。憑藉著秋荒戰馬的度,一個橫面上的兩個大周方陣,往往會受到一支秋荒鐵騎的同時進攻。
都尉營的士兵死傷率,迅增加。
方雲心中暗暗震驚,這個敵方的統帥,對於秋荒戰馬的各種特性,已經瞭如指掌。幾豐萬的秋荒大軍,在此人手中,有如最鋒利的絞肉機。嗚!
第二天傍晚,雙方再次鳴金收拜
「林校尉,你知不知道秋荒的統帥是誰?」
到了晚上休整的時侯,方雲終於問道。
這個林校尉是個老兵。在西北征戰多年,但這一次,他手下的校尉營,損失慘重,幾乎戰死一半兵力。反倒是方雲率領的後備軍。損失比他要少得多。
軍中最尊敬強者,兩天生死配合下來,這位林都尉對方雲也產生了一絲好感。
「我在西北從軍十年,中間跟隨朝廷多位侯爺出征。也和秋荒的各位大將軍,賢王,秋皇率領過秋人交過手。在所有的戰爭中,我最怕遇到一個人統領秋荒大軍
「誰?」
「秋族的皇女阿眉拐。」林校尉回憶了一會兒,眼中露出心悸的神色:「這位皇女,不知道從哪裡學來一身兵法。秋族的鐵騎在她手裡,能揮出原來二倍多的殺傷力。每次遇到她統帥的部隊,我率領的校尉營,都會損失慘重。」
「阿眉拐」方雲心中震動了一下,他想了出前,風寧侯的話,心中若有所思:「這個阿眉拐,應該就是謝道韞了。普通士兵,應該不知道她曾經混入朝廷,參加殿試的事情」小
「侯爺一直接醒我小心這個阿眉拐。我本來以為,她只是秋荒領兵的某個將領。原來居然是此次秋族南下的統帥!果然不愧是三甲高中的探花鼻!」
方雲自然清楚,這位皇女的一身所學,都是來自中土。屬於正統不能正統的兵法策略。這位謝道桃,當年能高中探花,資質絕對不差。加上她還拜訪過,朝中許多精通兵法的大儒,也就相當於,朝廷裡的大儒們,做了她的老師。這樣的人物,能不利害才怪了!
與此同時,忠信侯的營帳中,太子和忠信侯相對而坐。
「這個謝道粗果然厲害,可惜,不是我中土女子,否則的話,本宮定要把納入宮中。有這等女在出謀哉策,本營等於多了一名猛將,如虎添翼。」
太子劉秀毫不掩飾對於謝道韞的讚賞和喜愛。
「太子恐怕要失望。昔年此女遊學中土,傳聞中,此女早已對儒家第一高手李億玄,暗生情愫。」
忠信侯喝了口茶,淡然道。
「是他?」
太子眼中的掠過一絲精芒,腦海裡浮現一道白衣如雪的身影。李億玄是稷下學宮的人,而稷下學宮,則是天下士子精神聖地。這種地方,即便皇室的影響力也是有限。
特別是,稷下學宮,執掌了天下道德正義之牛耳,若是裡面吹出個什麼風聲,說他品德不佳,說不定,人皇也要甚至考慮,是不是要改立太子了!
「算了,忠信侯還是談談明天怎麼對付那些秋族人吧。秋荒地形複雜,難得這次秋族人從山林裡衝出,和我們在正面戰場上交戰。我們要盡量借此機會,損傷他們的元氣!」
太子劉秀道。
忠信侯皺了皺眉:「謝道粗確實厲害。她遊學中原,學納眾家所長。加上這些年,她不斷和各個王侯交戰。兵法謀略,又吸收了我朝各個王侯的特色。現在,除非武穆親征,否則誰也不是她的對手!」
「她有這麼厲害?」
太子自覺已經夠高估謝道耙了,沒想到,此人居然比他想像的還厲害。太子武道高明,但統兵一道,卻遠遠不如忠信侯。忠信侯即然這般說,自然是不會有錯的。
「嗯,此女文武雙全。又久經沙場磨礪。這般厲害也不奇怪。
一這些天,我們的兵力損失,至少要比她多了一半。」
「那我們明天是不是要免戰?」
異到這樣的傷亡率,太子劉秀也嚇了一跳。要知道,眼前這位,可是以兵法謀略著稱的忠信侯。要是換個人,豈非傷亡更大。
「不行。我們若是免戰,那麼此女執掌秋荒大軍的戰果立陷。這樣一來,從此以後,秋荒的統率很可能就永遠確立為謝道輥了。那樣的話,對我們大周朝,必然是一個巨大的災難。」
忠信侯立即否定了太子的建議。做為統帥者,往往不僅要考慮戰爭內的事情,還要考慮更長遠的,戰爭外的事情。
諸王侯中,他之所以能經兵法謀略見長,是因為他比平常人看得更遠。而不是僅僅局限在,追求無人可及的統兵能力上!。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肌,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