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顧身上的疼痛,立刻翻身坐了起來,旁邊的醫護人員趕緊上來試圖按住我。
「給我電話!!我需要打電話!要快!!」我掙扎喊著。
醫護人員試圖讓我冷靜:「先生,您不能亂動……否則的話……」
「見鬼!」我大怒,喝道:「給我電話!否則的話,我一個電話就可以讓你失去你的工作!!這個電話關係很重要,你負不起這個責任!」
醫護人員還在由於,白人警察這次倒是幫我了,他也大聲道:「把電話給他,快!」
畢竟他是警察,而且制服上能看出他的級別可不低。醫護人員立刻拿起了車上的電話遞給了我。我飛快的撥通了號碼,這個號碼是道格的!
電話很快接通了,我立刻大聲喝道:「道格先生,我是陳陽!現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個傢伙,那個死在樓頂的逃犯,我懷疑他是故意被抓混進警察局的!!」
電話的信號不太好,道格的聲音伴隨著雜音:「你說什麼……故意被抓?混進警察局?陳陽……我需要你說的清楚點……」
沙沙……沙沙……
「怎麼回事?」我狂怒著拿著電話,裡面只有雜音沒有信號了!
「我們……正在穿越隧道。」旁邊的醫護人員苦笑著。
我扔掉了電話,看著外面昏暗的燈光。
隧道很長,而且要命的是居然還堵車了兩分鐘,我們足足花了有五分鐘才穿越了隧道。汽車剛剛開出了隧道,我再次拿起了電話撥打道格地號碼,可是這次卻怎麼也打不通了…」
我嘗試了好幾遍,終於無奈放棄。可是心裡的不祥徵兆卻越發強烈了!
終於,就在汽車快要到達醫院的時候,車上的車載電話響了!!
那個醫護人員拿起電話接聽了一下,他地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滿臉都是驚訝,隨即他放下了電話,看了我和白人警察一眼,張了張嘴唇,似乎猶豫了一下,才說道:「看來我們今天要有的忙了……先生們。馬上送你們到醫院之後,我們這輛車還要立刻趕回警察局……」
他的語氣裡帶著古怪和凝重:「剛才電話裡說,警察局裡發生了炸彈爆炸事件。」
我看見。白人警察的表情已經崩潰了。
「肋骨骨裂,身上十六處擦傷,腳步扭傷,還有輕微的腦振蕩。看來你又一次光榮負傷了,你為了抓捕歹徒而受傷。我想警方應該給你一個嘉獎才對。」楊微站在我的床前,微笑看著我。
她雖然是在笑,可是眼神裡卻帶著憂慮:「冬五。你不該這麼拚命的,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插手這件事情?」
我躺在病床上,半邊身子有些發麻,搖搖頭:「那個傢伙,他的身上有眼鏡蛇的紋身……而且,我在樓頂和他有過一些交談……很奇怪的話。但是我肯定,他肯定和越南人有關係。」
楊微趁著臉;「不管如何,我覺得現在這件事情已經有些失去控制了!小五……黑幫打打殺殺,都可以在容忍地限度之內……可是。在警察局裡進行炸彈襲擊……這樣的事情,性質就完全不同了!你知道麼?」
我冷笑了一聲,可是牽動了傷口,疼得我直吸氣:「道格呢?他現在肯定已經焦頭爛額了。」
「你錯了,焦頭爛額的不是道格,而是那位可憐地諾頓先生,雖然沒有宣佈他辭職,但是現在道格已經臨時接管一切權力了。就在剛才,醫生給你處理傷口的時候,道格已經召開了緊急的新聞發佈會,他用強烈的措辭公開宣稱,警方接下來會採取嚴厲措施,對敢於向警方挑釁的任何人和組織進行徹底地打擊!現在的局面很糟糕,已經沒有任何迴旋餘地了。」
「嘿!」我無力的笑了一下:「好一個破釜沉舟!我現在都有些佩服那些越南人了。居然敢玩兒這麼大。」
楊微側頭想了想:「我覺得有些不太合理,越南人沒事襲擊警察局幹什麼……除非他們想殺死參與這次警察局裡談判地所有的黑幫頭目?可是明顯的,炸彈襲擊是在警察局的二樓。樓上的談判的那些人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所以我認為,這次襲擊,示威的意思更多。我覺得越南人是想惹怒官方,乾脆掀起一場大清洗。」
「他們的目的和簡單。」我歎了口氣:「現在最老實地,就是他們越南人。他們把所有的力量都收縮起來了!現在警察局被襲擊,警方接下來肯定是雷霆萬鈞的掃黑反黑大行動!整個溫哥華的黑道所有的場子,就等著被一遍又一遍的清掃吧!但是越南人的損失無疑是最小的……因為他們早就把力量都收縮起來了。而最倒霉的是華幫,是阿拉伯人,是印度人,是伊朗人……當然,我們大圈也算幸運,至少我想道格不會對我們下手的。而且,我們最近……表現很乖啊。」
「這就是將計就計了。」楊微苦笑:「看來越南人的首腦果然不是簡單人……你弄出一個渾水摸魚,他們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往徹底了鬧大!現在這樣的場面,警方已經撕破臉了,這種時候,你只能乖乖的忍著,再也不能坐任何的動作了!你之前打算把水攪混了行動的計劃,已經破產了。」
我搖搖頭,卻絲毫沒有氣餒:「哼,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年輕,也是第一次主事。輸了第一陣,不算丟人。下面想辦法找回來就是了!哼……我倒是不擔心這點。只是越南人鬧這麼大,其實他們也有損失,至少這場警方的掃黑反黑大行動。沒有兩三個月是平息不下來了。大家都關門不做生意……看看誰的損失大!」
頓了一下,我眼神森然,緩緩道:「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個『眼鏡蛇』到底是什麼來路!那個在樓頂被我幹掉地傢伙,根本不是越南人!是一個白人!可是我和他說過話,很顯然,他說的眼鏡蛇是一個組織,不是一個人!似乎是有這麼一些人,代號就叫眼鏡蛇。他們這些傢伙,到底和越南人是什麼關係?還有……眼鏡蛇欠下了我們大圈一筆血債!我現在終於也找到債主了!」
「你……你稍微等一下。」楊微眼神複雜:「我這裡倒是有些新的發現。」
隨後她走出病房。片刻之後,漢森進來了。
這個黑人高大的身子緩緩走到我地床邊,一臉冷漠。然後坐在了椅子上,他堅毅的臉龐似乎有些猶豫,看了楊微一眼。
「漢森,把你知道的告訴他吧。」楊微歎了口氣。
「是的,小姐。」漢森黝黑的臉龐上閃過一絲煞氣。看著我,緩緩道:「陳陽先生,關於『眼鏡蛇』。我倒是知道一些資料。我曾經在美軍的某特種部隊服役,參加過一些海外的秘密行動……我知道,在非洲有一支很活躍的傭兵組織,就是叫做眼鏡蛇。我們曾經和他們打過交道。這些人很厲害,做事情也很有一套。當時他們為一個非洲小國家服務。但是後來,那個國家發生了政變,有西方的政治勢力參與,小國政權被顛覆了。眼鏡蛇這個傭兵組織,失去了老闆。成為了一枝完全自主自由的傭兵組織。根據我後來聽說地,他們現在已經完全蛻變成了一枝自由行動,並且在全世界範圍內接生意的組織,開價非常的高……我想,或許你這次遇到地,就是這支傭兵團裡的人……很可能是越南人僱傭他們來做事的。」
頓了一下,漢森看著我,他濃密的眉毛皺了起來:「我很遺憾,因為您之前沒有告訴過我關於那個小島上面,你曾經有幾個手下被害的不幸事件。不過,今天楊微小姐告訴了我那件事情之後,我必須要告訴您一件事情。那種殺了敵人,並且砍下對方地頭顱,放成一排……這種作法,是我熟悉的眼鏡蛇的做事風格!越南人是不會這麼做地,但是眼鏡蛇會。我曾經知道的,他們在非洲屠殺過一些小村莊和其他的小武裝力量,取勝之後,就會把戰俘屠殺光,並且砍下頭顱,放成一排,以這樣的方式來震懾敵人。」
頓了一下,漢森緩緩道:「在非洲,很多政局混亂的小國家,殺戳的現象非常多,那裡根本就是一片充滿了殘酷和殺戳的世界!所以我有必要提醒您,你這次惹上的不是什麼黑幫,而是一幫以殺人為樂趣的……戰爭機器。」
說完這些,他站了起來,走到楊微地身邊。這個黑人保鏢忽然用一種嚴肅的語氣道:「楊微小姐,我的職責是保護您的安全。可是現在的情況,您的這位朋友惹上的是一群技藝高超的殺人瘋子。我有必要提醒您,現在的情況恐怕並不完全安全了,只憑我在您的身邊,恐怕無法完全保障您的安全,所以,我建議您最好盡快離開這裡回家……當然,我只是對您提出建議,如果您要繼續留下來,我會在您的身邊繼續保護您……但是這裡發生的特殊情況,我會向家族匯報的。這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
他用硬邦邦的語氣說完這些,眼神裡卻流露出一絲關懷,隨即這個黑大漢大步走出了房間。
楊微神色有些複雜的看了我一會兒,緩緩道:「陳陽,現在恐怕你要多考慮一些額外的問題了。你現在的敵人不再是簡單的黑幫了。我現在要出去打個電話,看看能否從我的一些老朋友那裡幫你找到一些幫助。」
她輕輕握了握我的手,緩緩走出了房間。
我靠在枕頭上,沉思了一會兒……
哼,僱傭兵?非洲的僱傭兵?
越南人倒是捨得花大價錢請打手啊!!
我沉思了很久,來回把這件事情想來想去,最後我終於下了決心!
我從枕頭下面拿出了我的電話,然後飛快的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電話接通之後,我用冷靜的聲音緩緩道:「方胖子麼?」
……」電話那頭聲音很清晰,傳來了方胖子爽朗的聲音,但是他的語氣有些感慨:「好小子,聽說你在溫哥華鬧得很厲害啊……老八他……唉,聽說你現在掌事了,怎麼了?有什麼事情需要我老人家幫忙?」
我語氣很平靜:「老兄,我現在的確遇到一些麻煩。越南人找了一批職業僱傭兵過來當打手,現在這裡全亂了,他們今天炸了警察局,估計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們所有人都會被警方盯死的!我這裡的兄弟,恐怕很難有所動作的……所以……」
我還沒說完我的意思,電話那頭胖子忽然大笑了起來:「哈哈……炸了警察局?靠!那些越南猴子倒是真敢干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小子,別的話不說了,我想辦法調一隊『空降兵』過去給你撐場面,怎麼樣?」
「謝謝,這正是我現在需要的。」我緩緩道。
「好!」胖子的聲音斬釘截鐵:「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人會很快調給你,但是規矩還是按照老規矩……你放心,我會說服這裡的那些老頭子!總不能看見我們的人在海外被人欺負!如果上面的幾個老傢伙不肯派人,我方胖子就自己扛著槍來幫你!」
我沉默了一會兒,正色道:「老兄,謝謝你!」
放下電話,我看著窗外。
醫院裡的窗戶采光很好,外面的天色很很明亮。可是就在這個明亮的日子裡,我……或者說,我們。
我們即將在溫哥華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
哼……眼鏡蛇麼?
誰都知道,大圈的「空降兵」是大圈的最精銳的人群!很多都是打過仗的或者是退伍軍人組成的!
哼哼,空降兵對上非洲的僱傭軍……
來吧!眼鏡蛇?
who怕who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