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電話之後,我有足足半天時間都無法和胖子聯繫上,他的那個衛星電話總是無人接聽。我心裡不禁有些為他擔心:儘管我知道這個胖子神通廣大,但是之前的那個電話裡,聽上去情況可並不容樂觀……
房間裡滿是亂七八糟的衣褲裙子,還有女人的內衣。昨晚玩得太瘋了,我甚至都沒有注意我們到底一共喝了多少瓶酒。
反正在地上已經擺放了一排威士忌的空瓶子,我大概看了一下,有十幾瓶。房間裡面沙發上,地攤上,都躺滿了人,這些女孩一個個衣杉不整,玉體橫成的樣子,這麼猛的一眼看上去,還挺誘人的。
宿醉加上狂歡,直到上午十點左右,還有人仍然在沉睡。有的女孩醒來之後,一臉疲倦的樣子,跑過來到處找香煙抽。這樣的情景,多少讓我覺得有些心裡感慨。至少從前,這種徹夜狂歡的場面,我當年在夜總會裡工作的時候,就經常經歷。
有些小姐醒來之後,並沒有著急穿衣服--反正昨晚瘋也瘋過了,她們並不在乎身體裸露,只是隨意拉過身邊也不知道是誰的外衣,簡單的披了一下。還有的很大方的問我有沒有香煙。
我笑了笑,拿出一百塊錢丟給其中一個,讓她出去買香煙去。
我知道,越南最高檔的香煙,叫做勝利派香煙,高檔的才二十塊左右一包。那個小姐立刻眉開眼笑,拿著鈔票踮著腳跑了出去,片刻就回來幾包香煙,然後一幫女孩嘻嘻哈哈的紛紛過來搶香煙抽。
我揉著太陽穴,感覺到有些頭疼。
儘管我昨晚並沒有喝多。但是之前一早和洪大一番長談,我腦子需要思考太多事情了。有些精力不夠用的感覺。
還有那個胖子……唉。我歎了口氣,又打了一次電話,依然無法接通。
洪大早上和我談了之後。似乎心裡的擔子已經卸掉了,他倒是一身輕鬆的,摟了兩個女孩到隔壁的小包間裡去補充睡眠去了,而我,則還要費心的思考下一步的打算。
西羅
上午的時候我們一行三人準備離開夜總會了。我大把大把的灑鈔票下去,在這裡充足了大爺的派頭,夜總會的從領班到侍者都收了我的小費。
我看了西羅一眼,西羅比我精神要好一些。但是他的情緒很低落。我對著他笑了笑,他對我一齜牙,笑得很難看。我順手扔了一包香煙過去,西羅也沒多說,只是悶頭吸煙。
我知道,他還需要一些事情想通吧。
這時候。身出一雙柔軟的手輕輕按在了我的腦袋上,然後我感覺到女人柔軟的手指按住了我的太陽貞,輕輕的揉動,幫我按摩起來。
我回頭看了一眼,是那個混血美女,我對她笑了笑:「醒了」
她頭髮很蓬鬆,一臉剛睡醒的慵懶。但是眼睛很亮。她溫柔的給我按摩,低聲道:「我還好。幸好昨晚陪你出去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留在房間裡的人,大多都喝了不少酒,而她陪出去轉了一圈,沒有怎麼喝酒,還能多賺錢。
我看了她一眼,越發覺得這個女孩看上去很順眼。她很漂亮,是那種帶著淡淡的妖媚一般的漂亮。尤其是早上剛睡醒的模樣,有些慵懶的誘人味道,眼神很勾人。
我長長的出了口氣,反手一把抱住了她,然後很輕鬆的就把她整個人抱了過來,放在自己的腿上。她驚呼了一聲,然後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眼神裡閃過一絲笑意,一雙小手順著我的大腿開始往上摸索……
我輕輕按住了她的手,緩緩道:「不……你幫我按摩一下頭,我的頭有些疼。」
她眼神裡閃過一絲失望,不過立刻就重新振作起來,我乾脆在沙發上躺了下來,頭枕在她的大腿上面。她的手法並不熟練,顯然並不擅長按摩,但是好在手指很軟,按得我很舒服。
周圍一幫女孩都差不多醒來了,一個個都圍在一起抽煙聊天,她們說的都是越南話,我反正一個字也聽不懂。我想了想,掏出錢包來,拿出裡面的鈔票,給了她們小費,然後讓她們走人。
我抬頭看了混血美女一眼:「你也回去吧,可以回家睡一覺。」然後我拿出錢給她。她接過鈔票隨手塞進口袋裡,想了想,對著我瞇起眼睛笑了笑:「我再陪你一會兒吧,再幫你按一會兒。」
我笑了笑,沒說話。我威覺到這個女孩大概是對我有些好感。
「你在河內還會待多久?」沉默了會兒,這個女孩忽然開口問我。
我笑了笑,沒說話。
「你還會來找我麼?」她的聲音很溫柔。
但是我卻明白,這種「溫柔」也是職業的!她的目的是希望我再到這裡來給她捧場……開玩笑,我昨晚出手那麼大方,這樣的財神爺,別人當然巴不得你上門了!
這個女孩很聰明,難怪是這裡的紅牌小姐。別以為紅牌很容易當,也別以為當小姐的只要肯豁出去讓客人抱讓客人模,肯拉下臉皮脫光衣服往男人懷裡鑽就行……那些都是最低檔次的。只有沒見過女人的花癡男人或者急色鬼才會喜歡這一套。
這個混血mm顯然就很有技術合量。她不會往你懷裡鑽,不會故意脫光衣服誘惑你,可是像現在這樣,宿醉之後,開心就好手打做出一副溫柔的樣子,輕輕的幫我按摩,然後用深情的語氣和溫柔的眼波看著你……這手段就高明多了!
我笑了笑:「不知道。有機會我再來看你吧。」
她的眼神裡有些幽怨的味道,我不由得歎息,這妮子道行也太深了……在國內的時候。能做戲做得這麼逼真的,幾乎都是名震一方的超級紅牌小姐了!
我感覺到她的手指漸漸從我的額頭緩緩滑下來,有意無意的滑過我的臉龐,指尖輕輕的在我的肌膚上摩挲……最後緩緩的落在我的胸口。她的手指靈巧的挑開我的衣領,忽然笑道:「夷?這是什麼?」
她的手指輕輕夾住了我掛在脖子上的那枚戒指。
我沒說話,她卻彷彿很好奇的樣子:「這是銀的麼……你為什麼把戒指掛在脖子上?」我沒回答,只是緩緩的把她的手拿開,笑道:「秘密,不能告訴你的。」
她對我做了個鬼臉。
休息了會兒,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了。我立刻翻身坐了起來。拍了拍她的臉蛋:「好了,我也該走了。」
我讓西羅去隔壁房間喊洪大,然後我開始整理衣服。混血美女用兩根手指夾著一張名片遞給了我,臉上帶著笑:「這是我的電話,你有空記得來找我哦。」
我拿過來看了一眼,名片上帶著淡淡的香氣。小小的一張名片上只是簡單的寫了一個名字,還有電話。
「這是我的私人名片,可不是給客人的。」她笑著解釋:「上面我的真名……你記住我的名字哦。」
說完,她走過來在我臉上親了一下。眼神裡有些狡猾:「能告訴你的名字麼?」
「小五。」我簡單的回答了一句。
「小五……」她身子貼著我,在我耳邊喃喃念到。然後輕輕笑了一下,低聲道:「你很好,我很喜歡你。」
走出夜總會的時候,洪大的精神很好,他似乎放下了一個很重擔子,整個人明顯輕鬆了很多。我看了一眼這個傢伙,心裡有些無奈。西羅看上去精神也好了很多,至少他臉色不那麼陰沉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們現在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填飽肚子。」他對我笑了笑………然後很認真的對我說:「小五,我想通了。」
「嗯?」我愣了一下。
「你是我的好兄弟。」這小子一臉認真的表情:「你不會騙我的!不論你說什麼還是做什麼,我信你!」
我們找了一家越南餐廳進去吃了點東西,我吃了兩碗雞絲粉,洪大卻一口氣幹掉了十個「脫頭蛋」,也就是那種「鴨仔蛋」,看著他拿著那些毛茸茸的小東西一口口往嘴巴裡塞,我只能歎息了,反正這種東西我是吃不下去的。
終於,中午十二點左右的時候,我接到了電話!是方胖子打來的!
「小子,你還活著麼?」電話那頭胖子的聲音有些無力。
我鬆了口氣:「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
胖子在那頭笑了笑:「靠,這次算我運氣,差點就被人把船打沉變成鹹湯泡老狗了。」他說笑了一句,然後語氣迅速變得嚴肅起來:「好了,你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河內。「我看了看左右,然後報出了街名。
胖子在那頭笑了笑,道:「看來還要麻煩你再當幾個小時保鏢了,我現在在夏龍灣,只能麻煩你帶著那個傢伙過來見我了。」
胖子說完,咳嗽了兩聲,我聽出有些不對,皺眉道:「你怎麼了?」
「媽的,掛了點彩,不過還好。」他在電話那頭笑道,聲音依然毫邁:「你放心,老子命硬得很。你趕緊帶著那個傢伙過來吧。我只能在這裡停留一天。」
夏龍灣距離河內倒是並不遠……反正整個越南也沒多大。我乾脆就地攔了一輛出租車,問他願意不願意載我們去下龍灣。
那個司機有些詫異的看了我們三個人一眼,猶豫了一下,然後囉囉唆唆的和洪大講價格。
我知道這個司機是找借口,目的只是想單純的抬高價格。我懶得和他羅噪,直接扔出兩百塊人民幣,淡淡道:「就這麼多,如果你不肯,我就找別人。」
果然。司機立刻滿臉燦爛的笑容,用當地的話和洪大飛快的說了幾句,甚至跳下車來給我們開門。
洪大對我歎息道:「你這小子,出手還真大方。」
我撇撇嘴巴:「時間不等人。我們是花錢買時間。況且每在這多待一分鐘,就多一分鐘的危險。」
汽車飛快的行駛出了河內市,我看著遠去的城市,心裡歎了口氣,暗想,老子這輩子都不想再來這個地方了!
司機收了高價的車費,開起車來也相當賣力。三個多小時之後,我們已經來到了夏龍灣的一個私人碼頭附近了。
我按照路上和胖子通電話報的地址找到了這個地方。這裡是一個遊船碼頭。兩邊停泊的都是一些遊艇,但是很多都是一些旅遊公司的船。遠處不遠就是一個漁民碼頭,來來往往的人很多。
這個地方有些破舊,是在碼頭上,腳下的很多木板都有些老化鬆動了,踩上去咯吱咯吱作響。我尋找了一會兒。在兩邊停泊的密密麻麻的小船之中尋找胖子的身影,卻忽然看見了遠處一個人影站在那裡,對著我招手。
我凝神一看,認了出來。這是胖子手下的那個越南人!
就是當初送我偷渡出海,那個開汽艇的越南人!正是他在我上船之前給了我一瓶含了葡萄糖液的水。那瓶水後來救了我一命!
他穿著短衣短辨,光著腳,皮膚黝黑,站在一條白色的遊艇旁邊,對著我招手。等我走過去,才看見他的手上貼了一塊紗布。我對著他打了個手勢,他咧嘴一笑。然後指了指身旁的那條遊艇,示意我們上船。
他則飛快的忙碌起來,解開纜繩。然後提著水桶上岸去儲備淡水。
這是一條舊遊艇,船身已經很久沒有粉刷了,有些破敗,走上去之後,洪大的眼神有些警惕,我則放鬆了下來,因為我聽見了一個熟悉的笑聲!
胖子的笑聲從船艙裡傳了出來,我過去一腳踢開了門,當先就跳了進去。果然,我看見胖子靠一個椅子上面,手裡拿著一個瓶子。他盤膝而作,露出左腿小腿上的一塊傷口,他正在從瓶子裡小心翼翼的倒出一些藥物往傷口上灑,他明顯很疼的樣子,眼角肌肉不停的抽搐,但是越是疼,他臉上就笑得越厲害。
「你搞什麼鬼?」我皺眉,臉上帶著激動:「老兄,我們又見面了!」
胖子抬起頭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笑容,招手道:「過來過來!靠,正好你來了,幫我上藥!我後背上也掛綵了!」
我心裡一沉,皺眉走過去:「你怎麼了?」
我看見他的小腿上的那個傷口很深,兩邊的肉都翻了過來,流了很多血,地上也扔了不少沾了血染紅的棉球和紗布,胖子咧嘴吸氣,不停的搖晃著大腦袋。
「你笑什麼?」
「靠,因為很疼啊!」胖子瞪眼道:「老子這麼大個男人,總不能哭吧!所以就只好笑了!越是疼,老子就笑得越厲害!」
我歎了口氣,接過他手裡的藥瓶,幫他把小腿上的傷處理了一下,又給他裹了紗布。胖子歎了口氣,又脫掉外衣。我看見外衣上有不少血跡,他隨手把衣服扔在了地上,然後指了指船艙裡的兩個座位,看著站在門口的西羅和洪大,笑道:「兩位客人,儘管坐吧。」
我卻皺眉,盯著胖子的後背。他的背上有一道傷口,明顯是劃出來的。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吐了口氣:「彈片。媽的……」
我幫他上了藥物,皺眉道:「你這傷口需要縫合,你這裡有針麼?」
胖子擺擺手:「不用了,你縫傷口的技術,老子還不知道麼?縫得歪歪扭扭的,開心就好手打回去老子還要拆了重縫!你先幫我上藥,簡單處理一下,回去我找人給我弄。」頓了一下,他笑道:「這麼點小傷,死不了人的!」
「怎麼回事?」我低聲道。
「海上,遇到了對頭,大家幹了一架。我打沉了他們一條船,然後就跑了。」胖子看了我一眼:「是越南人幹的。」
他的語氣有些含糊,我知道現在有外人在場,他不可能說得太明白。所以我也不問了。只是飛快幫他裹了傷口。然後遞給他一枝香煙:「船上有嗎啡麼?」
「我用過了。」胖子笑了笑:「好了,我們談正輕事吧。」
多日不見胖子,他依然圓潤,但是皮膚有些黑,可能是在海上曬的。身板依舊很結實,笑起來依然那麼燦爛豪邁,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小眼晴裡依然閃動著狡猾的光芒……
胖子也在打量我,他上上下下看了我好幾眼。緩緩歎了口氣:「小五,你變化好大!」
「哦?」我笑了笑。
「你的樣子。」胖子笑了笑:「你看上去成熟多了,不像當初我剛見你那會兒,愣頭青一個。」
我簡單的笑了笑,然後指著我身後的西羅和洪大:「這是這次和我一起來辦事的兄弟……」我看了西羅一眼:」小子,喊大哥吧。這可是我們的老前輩了。」
胖子擺了擺手,對著西羅笑了笑,然後目光放在了洪大的身上,眼晴裡帶著笑意:「這位…就是這次我們的貴賓了吧?」
「這是洪先生。」我吸了口氣。凝神道:「電話裡我說過了。」
胖子點點頭,看了洪大一眼。笑道:「這位老兄,我身上不方便,就不起來和你握手了。現在大家在一條船上,互相照應吧!」頓了一下,他淡淡道:「已經和上面聯繫過了。今晚你就坐我這條船,和我們一起走吧,我會負責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然後,我們這裡生意的負責人會和你見面談一談。」
洪大點了點頭,他的面色很嚴肅。
胖子看了我一眼:「好了,小五,你的任務完成了。現在人交給我吧……剩下的事情我來做了。」
「嗯,我也坐你的船離開麼?」我問了一句。
胖子笑了:「這個隨便你了。你要是願意坐我的船離開也行,只是海上要顛簸幾天,你到時別喊受不了就好。」
我皺眉,看了西羅和洪大一眼:「為什麼要坐船?我們坐飛機直接回去就行了。」
胖子歎了口氣,他帶著古怪的笑容春著我,搖頭道:「你是不是傻了?坐飛機?你們兩個小子坐飛機自然是沒問題的。但是洪先生坐飛機的話,就等於自投羅網了!」
他笑了笑:「這裡畢竟是越南,是越南人的地盤……洪先生消失幾天,現在越南人肯定到處在找他……我說實話,你們在河內貓了這久,沒被越南人找到,算你運氣好!」
我笑了笑,沒說什麼。
越南人肯定也在找洪大,因為洪大自從一上岸之後就和我在一起,沒有再和越南人聯繫了。
說了會兒,洪大很有眼色,他知道我們自己人肯定要談一些私下的話,他一個外人肯定不方面在場,隨便找了個借口,就到裡面的一個船艙裡休息了。
「扶我到甲扳上走走吧。」胖子歎了口氣,看了我一眼。我點點頭,留下西羅在船艙裡。
胖子腿上受傷,身子半掛在我身上,我一面扶著他,一面笑道:「老兄,你的份量可又沉了不少啊。」
胖子笑罵了一句:「胡說八道,老子這次在海上飄了好久,應該瘦了好多。」
上了甲扳,我扶他坐下,胖子的臉色才嚴肅了起來,他抬頭看著我:「你這次的事情做得不錯啊!」
我沒說話。
胖子歎了口氣:「你來之前,我和方八指聯繫了一下………」
「我……」我剛要說什麼,胖子搖搖手,笑道:「你們的事情,不用和我說。我和方八指雖然名義上的一個組織,但是我在東南亞混,他在北美主持局面,彼此都不會過問對方的事情。如果需要的時候,才會互相幫襯一下。你明白麼?」
我點點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我明白……『空降兵模式』嘛!」
胖子眼神裡閃過一絲詫異:「哦,你連這個都明白了看來這半年來。你學了不少東西啊。」
隨後他歎了口氣:「這次,你等於是空降到我的地盤上辦事,你的困難,我自然會幫你解決……只是………」
他眉頭皺了皺。猶豫了一下,然後扭頭看著遠處的大海……
忽然,我聽他輕輕的說了一句:「加拿大那裡現在局面很複雜,你自己多小心吧。」
頓了一下,胖子又緩緩說了一句:「泰格那個傢伙,我也認識的………我想對你說的是:別走他的老路!」
我心裡一動,忍不住盯著胖子,仔細看他的臉色。
胖子看著大海。他臉上的表情很平靜,看不出什麼情緒的波動,剛才說話的語氣似乎也是很平穩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覺得他似乎是話裡有話!
不要走泰格的老路……這句話的含義,從表面上,好像只是簡單的告誡我:別背叛八爺。……別當叛徒……
好像只是一句很淺顯的告誡……
但是,以胖子和我的交情,以他對我性子的瞭解,他是知道的。我這個人,是絕對不會背叛自己兄弟的!
以胖子對我瞭解之深。他根本沒必要對我說這麼一句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的「告誠」。
那麼胖子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不要走泰格的老路!
難道……
我臉色微微一變!
難道,胖子是想對我說:別像泰格那樣,對八爺太忠心耿耿!
泰格落到今天的地步,客觀的說,他當叛徒,固然是該死的……但是也很難說沒有八爺的責任!
就像泰格說的那樣:「老子給八爺賣命二十年,現在臨老了,我得到了什麼??」
氣氛有些沉默了。我明顯感覺到胖子是想暗示我什麼,但是以他的立場,似乎有些話也不太方面說出來。
終於,胖子笑了幾聲,道:「好了,老子忙了一天了,肚子也餓了,你到後面的貨船裡,把最下面的那個箱子搬出來!先餵飽肚子再說!」
胖子手下的那個越南人很快回來了,他給船上補充了淡水,然後還帶回來不少食物。我按照胖子的交待,從貨船裡翻出一個箱子,上面全是灰。
我抬了出來,打開,卻發現裡面居然放了幾瓶酒!
上面都是彎彎曲曲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問題,開心就好手打我只是最近一段時間學習了英語,但是瓶子上面明顯的不是英語。
「這是俄文!」胖子笑著拍了拍我的腦門:「小子,這可是最正宗的伏特加!老毛子最喜歡的東西!我的收藏品!要不是今天你來了,我還捨不得拿出來呢!」
船上還有一個小冰箱,我從裡面翻出了一個大的玻璃罐子,看了一眼:「這是什麼?」
胖子趕緊一把奪了過去,一臉心疼的表情:「靠!你拿的時候小心點!別摔到地上,把你剁了都賠不起!」
他歎了口氣,笑道:「這也是好東西,最正宗的俄國魚子醬!我平時自己都捨不得吃幾口的,今天算是便宜你了!」
我們就在甲扳上,就著伏特加,吃著魚子醬,外加越南人帶回來的一些耀頭食品,就地解決了晚餐。
那個魚子醬我是吃不慣的,雖然胖子說這東西很珍貴。但是洪大明顯是識貨的,他看到了伏特加和魚子醬,立刻兩眼放光!於是兩個胖子,通過喝酒,很快就熟悉了起來。
儘管胖子受傷,是不宜喝酒的,但是這種刀口上混日子的江湖漢子,是不理會這些的。照樣大口大口的往嘴巴裡灌伏特加。
酒足飯飽之後,胖子讓越南人帶著洪大進船艙休息。
他看了我一眼,緩緩道:「今晚我就開船了……你……」他想了想,道:「你還是別坐我的船走了。」
他歎了口氣,笑了笑,道:「海上也不是很安全。你和西羅這小子,你們兩人回河內吧,從河內坐飛機離開越南。反正越南人找的是洪大,你們兩人在越南是很安全的。」
我點點頭:「那你在海上小心點。」
胖子笑了笑,道:「最近我們和越南人鬧翻了,海上的幾次交易,我們都和對方幹了幾場,現在我讓洪大坐我的船離開,也是不得已。他不能在車站機場這些地方公開露面,一露面就會很危險,從海上走是最安全的了。至於你們……你們坐飛機回去吧。」
我沒說什麼,西羅卻有些猶豫。他似乎想說什麼,但是我立刻按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開口。
「就這麼辦。」我很乾脆道:「我們回河內乘飛機走。」
胖子沒有再多說什麼,他讓越南人送我們上了碼頭,自己就站在船上看著我和西羅遠去。
「小五……這樣沒問題麼?」西羅有些擔心:「洪大是我們控制的人,現在把洪大交給他………」
我笑了笑:「放心吧,胖子是絕對可以信任的……他不讓我們跟著船走,肯定有理由的。」
我捏著拳頭,我的掌心握著一個東西,很軟的一條團,是一個小小的紙團,也不知道上面寫的什麼。
那是剛才分別之前,胖子擁抱我的時候,悄悄塞進我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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