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帶著立刻轉移離開了那個醫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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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來才發現,原來那時是一個小院子的後面,前面則是一個寵物醫院……那個醫生果然是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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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河既然已經放過了我,以他的性格和為人,說出來的話就不會反悔,所以金河不會再對我下手了。不過胖子卻信不過歡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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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他的話來說,歡哥不是金河,他既然能狠下心殺我,那麼他很可能也不會放過我的!畢竟對他來說,除非我死,才能讓他徹底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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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他不信你,一定要你死才能讓他放心。而現在,他殺你不成,等於你們兩人的關係已經決裂了,那麼他就更加不信你了!之前他尚且都要殺你,更何況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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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的話很有道理。我沒說什麼,聽從了他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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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那輛灰色的小麵包車拉著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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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對我來說反正是陌生的,我傷沒好,只是躺在車後面,任憑汽車顛簸了大半天,也不知道胖子開車帶我到了哪裡,只覺得身子下面顛簸得越來越厲害,原本汽車還是在大路上行駛,可是隨著顛簸的幅度加大,似乎路況也越來越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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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目的地,胖子下車繞到後面拉開車門,扶起了我,笑道:「好了,小子,今後這些天你就住在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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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身都傷,但是好在腿還能動,只是失血之後有些頭暈,不能做劇烈的運動,扶著車慢慢走兩步還是勉強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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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明顯已經遠離城市了,好像是一片鄉下,周圍的空氣裡都充滿了鄉土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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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農村和北方的不同,一片片的水稻田。一些菜地裡傳來了濃重的化肥的臭烘烘地味道,差點熏我一個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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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上是一片村莊,不過看上去並不太破落。水泥電線桿一路把電路鋪到了村裡。典型的南方尖頂式樣的平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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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和北方的鄉下建築很大的區別就在這裡了。北方的很多屋頂都是平的,而南方則是尖頂的。主要是因為南方雨水多。尤其是南方沿海地區,大量的雨水只能用尖頂的房子才能支撐,如果是平頂的……房頂難免積水太多而造成一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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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所在的地方是村子的尾端,一邊是兩個岔路口,一左一右。胖子指著其中一個小院落,笑道:「就這兒了,放心吧,這裡很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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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泥圍牆,鐵質地防盜門,門上帖著門神。胖子隨手拿出鑰匙開了門走進去,才看見院子裡地面上灰塵很厚,還有一邊則堆著不少木炭。一間廚房,兩間大房。這就是院子的全部構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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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扶著我進了房子,然後小心翼翼的鎖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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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的房間佈置應該還算齊全,只是看上去很久沒有人住了。有些陰氣和潮氣。裡面的一間房子裡有大床,外面地一間則是當堂屋了,胖子扶著我在裡面躺下,我感覺到這被子上有些發霉地味道,看來真不知道有多久淌住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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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則出門了一會兒,把汽車開到房子後面。免得被人看見。然後進來到我身邊,先幫我擦了擦臉,笑道:「你小子命大,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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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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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很多江湖老大跑路都住過的地方!」胖子嘻嘻笑道:「這地方以前可住過不少風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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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略微提起點精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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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開了半天的車,似乎也有些乏了,隨意靠在床頭坐在我邊上,緩緩道:「你知道的,人都有個點背的時候。這裡距離外埠很近,畢竟是南方沿海地區了,香港那些社團的頭面人物,有些犯了事情出來跑路地,一般都是往泰國越南跑,要麼就是往大陸內地跑。通常都是這同兩種。」他咂了咂嘴,掏出香煙我們一人點了一枝,胖子才繼續道:「往越南泰國跑是因為那些地方消費水平低,比如越南,城市裡面一個普通的三口之家,一個月收入才兩三百人民幣,跑路到那時,帶一筆錢就能過很久!而跑路到內地的,則是考慮到內地的地方太大了,人口又多,地方大了,隨便找個旮旯一蹲,只要你不出來不和人接觸,一般就找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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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用力拍了拍身下的這張床,眨了眨眼,笑道:「你知道麼?一年前港九的一個社團的扛把子,犯了事情跑到內地來,就是我帶著他躲在這裡,他在這個房子裡住了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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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了會兒,忽然心裡一動,低聲道:「老兄,你到底是做什麼的?」說完我深深看了他一眼:「別告訴我你只是個廚師,一個廚師可不會幫人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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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瞇氣眼睛,笑了:「我地確就是個廚師,只是從前的一些老朋友都下水混口飯吃了,我麼,懶得動彈,也不想過那種刀尖上混飯吃的驚險日子了,不過是在這裡當個邊緣人而已……邊緣人你懂麼?算是一個接應點,如果哪個兄弟有難了,跑路到我這裡來,我就負責照看一下。照看完之後,那些兄弟們多少都會報答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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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又笑了:「比如我剛才告訴你的,一年前在這裡躲了一個月的那個港九的兄弟,後來重出江湖殺了回去,現在已經是香港o記和反黑組裡掛號的人物裡排名前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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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絲毫不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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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早就知道胖子不是普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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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靠這個賺錢麼?」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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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錢不是最重要的。」胖子懶洋洋道:「我快五十歲了,一輩子過去大半了,錢算什麼?哼……我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算是死過一回的人了,什麼都比別人看得開。一些兄弟有難,過來我能幫就幫,他們將來發達了。有錢的願意給我錢,我不會拒絕。就是這麼回事吧……」說到這裡,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比如我說的那個香港地老兄弟,他就說過。如果我將來有什麼事情找他幫忙,刀山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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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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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我又看了胖子一眼:「那……你做這個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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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年了吧。」胖子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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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則是吸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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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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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是說,他不知道幫助過多少人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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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中,不知道多少道上的風雲人物跑路……畢竟人都有點背的時候,十年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欠下了他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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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經過這些日子地跑路體會,已經充分感覺到人在跑路之後,那種倉惶落魄,猶如喪家之犬一般的窩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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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種時候。如果有人能站出來拉自己一把……無疑的,肯定會對這個人感激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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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時間,胖子幫過的那些人中,到底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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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幫的人中間,只有三分之一……不。就算只有十分之一。二十分之一,跑路回去之後飛黃騰達了……那麼胖子手裡攥著的人情債,也夠驚人的了!!那些風雲人物,欠了他的人情,就算不給他錢,將來胖子如果有什麼麻煩求人家幫忙,只要不太過分的話……那簡直是肯定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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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很驚訝?」胖子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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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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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的是臘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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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顯然是胖子專門幫人跑路的窩點之一,而胖子顯然也做這個很專業。在這個窩點裡早就儲存了不少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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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他的話來說,跑路就要有跑路的覺悟,能盡量少出門就少出門。盡量不和外界接觸就不和外界接觸!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避免暴露地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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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有食物,有水,最好就一步別出大門!總而言之,安全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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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肉放的時間有些長了,入口有些變味。不過我吃得很仔細……胖子告訴我,我的身體需要營養,才能康復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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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味道不太好吃,但是蔬菜和肉類的搭配,也能滿足人的正常營養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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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胖子就一直在這兒陪著我,他似乎不用回去工作,而更讓我有些擔心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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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擔心這件事情會不會連累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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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於我的這份擔心,胖子只是淡淡一笑:「放心,葉歡不敢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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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可是裡面的那隱含著的份量,卻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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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小子。」胖子看著我歎息:「金河不殺你,但是葉歡不會罷手的。別以為事情就結束了。他或許會弄具屍體回去交差,但是他還是會找機會殺你的……你現在一個人,光棍一個,沒權沒勢……要我說,你簡直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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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聽了這話沒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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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本能的,我對於提起歡哥地一切話題都不願意波及……我似乎心裡小心翼翼的避免想到任何關於歡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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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時候三更半夜,我躺在床上都無法入睡。聽著旁邊胖子鼾聲如雷,我卻靜靜的看著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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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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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夢到最多的場面,就是歡哥當年常常一面微笑,一面用寬厚的語氣對我說:「小五,你是我的人,我就不一定會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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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轉眼,就夢見金河拿槍指著我說:「小五,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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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大家說一句抱歉,今天我家裡臨時有點事情(晚上我出去看房子,呵呵,大家都知道我今年要結婚的啊,最近一直在尋找合適的房子……)所以只能更新這一章了,敬請大家原諒!!這章有些平,不過明天的內容會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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