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習曾偉領著大家讀英語,謝文俊昨晚想賣畫大計沒睡夠,一來就趴在桌上伴著English安眠曲呼呼大睡,曾偉這個班長當得還算盡責,睡覺的若換成別人,他早就思想教育了,可謝文俊怎麼說也賣過人情給他,曾偉對他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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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文俊睡得那個甜呀,哈拉子順著書桌上的小溝流向了同桌眼鏡的面前,眼鏡可不敢得罪這位大爺,一讓再讓,幾乎快坐到地上,謝文俊流完哈拉子又開始打呼,呼聲震天,漸漸蓋過了琅琅讀書聲,同學們竊笑不已,曾偉實在忍不住了,正欲開口……
「謝文俊……」一個和卡車喇叭分貝相當的女高音響徹教室。
謝文俊一個激靈:「啊,什麼,朕在此。」估計正做著九五至尊的春秋大夢呢。
全班哄堂大笑,女高音袁佳站起來訓訴道:「謝文俊,你太過分了,大家都在讀書,你卻睡覺,還打呼,影響大家了知道嗎,昨天下午還曠課,今天肯定又沒做作業,你究竟是來學習還是來玩的,來玩請你去別的地方,別來影響我們,老鼠屎。」
四十多雙眼睛齊唰唰的看著謝文俊,他奶奶的,太不給面子了,當著全班同學教育我,佛都有火,謝文俊吼道:「我睡不睡覺曠不曠課作不作業關你屁事,你以為你是我媽啊,」謝文俊學著袁佳的語氣,「愛管事上居委會去,別來影響我們,老婆娘。」
「你……你……」氣急敗壞的袁佳隨手抓了一個物體就往謝文俊擲去,力量均勻準頭十足,謝文俊偏頭一閃,鋼尺插到木窗上發出嗡嗡的振動聲。
小娘皮要搞謀殺啊,怎麼一點分寸沒有,謝文俊望著「暗器」嚥了嚥口水,還好閃得快,這一下插到身上還有命麼,謝文俊驚魂稍定,又亮出無賴本色,笑道:「袁佳,你是李尋歡的徒弟麼,我要去告老師,你不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整天盡練些這種殺人暗器來傷害同學幼小的身體,摧殘同學脆弱的心靈。」
袁佳像個怨婦一樣狠狠瞪了謝文俊一眼,把文具盒往書桌上重重一砸,流著眼淚跑出了教室。
「你們別看著我,」謝文俊解釋道,「不關我的事,是她用暗器飛我,還看?」謝文俊歎了口氣,「看你們的書,我出去看看,還看?曾偉……」
「各看各的書。」曾偉發號施令。
心軟了,怎麼又心軟了,剛才還想硬著心腸鎮壓母老虎,免得她老是找茬,可一想終歸是自己不對,人家女生又沒錯,還是去看看,女生嘛,惹急了哄就是了,哄得控制不了再惹就完了,軟硬兼施才能藥到病除。
謝文俊出來看到袁佳正托著腮坐在籃球架下,單薄的身影被清涼的晨風吹得瑟瑟發抖,陽光透過薄薄的晨霧撒在身上,勾勒出一道金色的邊,產生了一種朦朧的美,謝文俊心裡塵封已久的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感湧上了心頭,看得他有些心疼,快步跑到小賣部買了一杯熱豆漿。
袁佳畢業於一所重點小學,同學們熱愛學習的氛圍很濃,十個裡面有九個是只看教科書的書獃子,最後一個也是書獃子,只是偶爾有些課餘生活,袁佳就是其中之一。
袁佳從來沒見過謝文俊這種學生,打架、曠課、不交作業、上課睡覺……只要是學生不該做的他都做齊了,成績居然還名列前茅,自己現在的好成績是通過多少努力得來的,要是和謝文俊一樣,估計也能得第一,倒數第一。
既然玩都能玩出好成績那不是更應該努力學習,將來考大學麼,學生不就應該這樣嗎,難道錯了?謝文俊的出現讓袁佳對自己多年來的學習觀念產生了質疑,也讓她對這個壞壞的男生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自己總想幫助他讓他好好學習,可一直以來你不是只顧自己麼,你什麼時候開始關心同學了,那怎麼不關心其他人,鄭剛李強他們不是和謝文俊一樣麼,甚至成績還不好,我到底怎麼了?難道……可我年紀還小啊,袁佳不敢再想下去,對了,我現在是學習委員,一定是因為當上學習委員所以開始關心同學了,絕對是這個原因,不可能是其他的,袁佳暗自想道。
「請你喝豆漿。」陽光男孩端著豆漿一臉的真誠。
「哼!不稀罕。」女孩把臉往旁邊一扭。
謝文俊擠著袁佳坐下,袁佳挪一挪他就靠一靠,一直把女孩夾得不能動彈,「你知道嗎,上帝造人的時候耍了個手段,他讓男人會自然變老,而女人則取決於她自己,」謝文俊開始閉著眼睛胡謅,「上老先生規定女孩子一生只能哭一……兩千次,每哭一次就會衰老一分,你想,這不是沒事找事麼,天底天哪個女人會不哭,但是魔……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終於在公元一九九三年被一個人見人愛車見車載的年輕小帥哥發現了破綻,這女生哭過以後只要立刻喝杯豆漿就沒事了,不僅不會老,還能把上一次哭的給補回來,你瞧瞧,多好的人啊,多偉大的發現啊。」要讓上帝他老人家知道謝文俊把他比做魔鬼,准踢他的**。
見袁佳終於有了些笑容,謝文俊舒了一口氣,口中絲絲:「好燙,好燙。」
「笨,燙你不會先放下,」袁佳翹著小嘴,「故事大王,一套一套的。」
「好啦,不生氣了吧,上帝說了,生氣也會變老。」
謝文俊你有完沒完,開口閉口老拿上帝說事,敢情你和他稱兄道弟,把酒言歡,袁佳沒好氣的說:「謝文俊你怎麼就不能好好學習呢?」
「我的成績好像比你好吧,」謝文俊得意洋洋,「要說我這樣都沒好好學習,那你簡直……唉!」
「那你怎麼不遵守紀律,我雖然成績差你……差你那麼一丁點,但我不像你一樣,為非作歹。」陽光男孩的所作所為敢情在袁佳眼裡相當嚴重,都「歹」了。
謝秀才遇到美女兵,千道萬理說不清,謝文俊歎道:「我四五年級的時候就已經把初三的知識全部學完,現在我每天晚上都在自學高中的知識,你說我上初一的課做初一的作業不是浪費時間麼。」
「你……真的這麼厲害?」袁佳將信將疑,不過以謝文俊的所作所為,應該有這種可能。
「當然是真的,要不我年級第一怎麼考的,」謝文俊笑道,「如果換做你是我,不定初中都懶得上就直接考高中去了。」
「我……我沒有想過,也許和你一樣吧,」袁佳眨巴眨巴眼睛,「你……可不可以教我學習方法,我老是覺得自己那一套挺吃力的。」
謝文俊想了想:「教你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你說,你說。」袁佳很想提高學習成績,年級第一不敢奢望,年級第二還是很有誘惑力的。
「就是……哎我說你擠不擠?」謝文俊反客為主,倒像是女生把他夾得不能動彈。
袁佳的小臉粉做一朵花:「……擠,」突然一巴掌拍到壞男生大腿上,「不是你擠過來的麼。」
「你如果不挪我能擠過來麼,太欺負人了,還怪我。」謝文俊臉皮比城牆還厚。
我掐我掐我掐掐掐,我閃我閃我閃閃閃,「好啦,好啦,言歸正傳,」謝文俊一臉奸笑,「以後我的家庭作業嘛,就由你代勞了,反正也是複製一遍,平時考勤什麼的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OK?」
「哼!趁火打劫,」袁佳考慮半天,終於咬咬牙,「一言為定。」
摔跤還撿到個金元寶,我真他媽的是個天才,謝文俊喜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