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在這裡很安全,如果你有什麼願望,要盡快告訴我,我會盡力幫你實現的。」他的聲音非常溫柔,我完全可以感受到他的那種真誠和自信。
我看著他,很想開口說話,但覺得口很乾,無力的張了張嘴。
拉穆當即明白我的意思,從車廂一側取出一個水袋遞給我,我接過水袋抱住連喝了三大口。水很甜,很清涼,我甚至感到水進入腹中帶來的一陣涼爽。
接著體內隱隱異動,身子跟著輕顫少許,我心中一喜,竟感到玉石神器的存在。
我再次一揚脖子,將水袋內地水全部喝下,一滴不剩的時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遞還給他。
「現在可以說說你的願望了麼?」拉穆把水袋丟到一旁再次問道。
「我的願望?」我有些不解的看了他一眼,開口問道:「我想知道這是去哪?」
「我們快到聖彼得了。」拉穆說完,看到我一臉詫異,接著續道:「是維克聯盟的聖彼得,二十年前一場災難讓這裡變成了廢墟,現在又重新建立起來的一個新的小鎮……」
拉穆說到這裡,似乎想起什麼,眼神茫然的看著車窗外面。
「你說維克聯盟?」我心中不由一歎,這次瞬移還真夠遠的。
「你有什麼願望?」拉穆再次提起這個話題,目光直視著我。
「我的願望?為什麼要這樣問我?」
「對不起,這是我的一個原則。」拉穆顯然不想明言,頓了一下道:「你記住,想好願望後告訴我,只要我能辦到的,就會盡力幫你完成的,這是我欠你的。」
我聽他的話,有些不明所以,不過看著他真誠的目光,不由莞爾一笑,問道:「那你有什麼願望呢?」
我本來也就是隨便問問,卻沒想到拉穆一怔,神色肅穆的答道:「我的願望,我的願望就是能再次,見到我喜歡的那個女孩。」
「哪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嗎?」我見他如此表情,不禁好奇心大起。
「不知道,如果知道,我會不顧一切去找她的。」拉穆神色黯然,轉臉看了我一眼,問道:「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他看到我點頭,目光便轉向車窗外:「我喜歡的女孩叫吉拉,她是那樣的美麗,世界上再沒有那個女孩能和她相比……」
而我聞言先是一愕,接著心中驚喜交加起來,我記起他了,就是那個和吉拉一起想要營救俘虜的拉穆。
他已經這麼大了,看上去有三十多了。其實從名字我早就該知道是他了,但我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巧。
他竟然還記得吉拉,而且還深愛著吉拉,這聽起來簡直不可思議。
繼續聽著拉穆的讚美之詞,我的禁不住的心怦怦的狂跳。
二十年了,拉穆竟然還念念不忘小時候一起的女孩,他難道一直這樣沒有愛過別人嗎?
「……我不知道她怎麼樣了,但我一直祈禱著,一直想辦法找到他,我去過野蠻人的奧克帝國,但在那些地方,我一點關於她的線索都沒有找到,她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拉穆頓了頓,彷彿會過神來一般看了我一眼,見我一副注目傾聽的模樣,笑了一下接著說道:「後來有一次我聽說波爾的道爾學院,有個叫吉拉的仙女教師,我便不顧一切的趕去,卻沒能找到她,據說她被一個怪物抓走了,後來,我得到一副她的畫像……」
「那副畫像上,她比小時候更加美麗了,她永遠是最美的……」拉穆說到這裡,眼角似乎有些濕潤,再次看了我一眼,苦澀的哽咽了一下,目光側向窗外,「我不知道她現在在哪?我只希望她還活著,還快樂的活著……」
我看著他悲傷的神情,心中不由也淒苦的感動起來,真想不到竟然還有這樣癡情的男子,可我真值得他這樣嗎?
心中一動,我不由好奇現在的模樣,雙手輕輕摸著有些疙瘩的臉,我知道這是透支神念的後遺症,等恢復神念後自然就會好起來。
「我現在的模樣是不是很難看?」
「除了吉拉,其他任何女人在我眼裡都是一樣的。」拉穆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目光仍舊注視著窗外。
隨著馬車有節奏的輕微晃動著,我感到體內玉石神器在不斷運轉,疲乏的感覺湧起,我在軟床上再次沉沉睡去。
等我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大廳中的平板床上,手腳被大字型拉扯開捆綁住。
身旁已不見拉穆,大廳周圍到處都掛著各種祭祀用品。
我心下驚恐,感覺身體內有些力氣,卻無法掙脫綁在手腳上的繩子。
「來人啊!救命啊!」我不由惶恐的喊叫起來。
半晌不見有人來,心中焦急卻沒有辦法,暗自回憶。
這時我終於明白拉穆的意思,怪不得他花錢把我從老王手中買來,還問我有什麼願望,原來他要這樣對待我。
真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禽獸,他所謂深愛著吉拉的話,一定都是假的,我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我心念一轉,當即裝作未醒的閉目躺好。
「卡農大人,她是第十三個祭品,希望你可以告訴我,還需要幾個祭品,我就可以達成願望?」拉穆的聲音,我聞言心中一動,他打算把我當祭品,為的就是實現他那個見到吉拉的願望。
「拉穆,你成為聖堂武士已經十三年了,我是看著你一步步長大,我何曾騙過你?有些事情,在該告訴你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卡農聲音頗含訓斥的不耐。
「是,卡農大人,這個祭品也要和以前一樣殺掉嗎?」拉穆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祭奠,不是殺掉,祭品當然要剔除她們身體內的污穢,這樣才可以達到祭奠的目的,這些事還要我教你幾遍?」卡農說著話,已經走到我身旁。
我知道此刻再不想辦法,恐怕我就要被他當祭品給殺掉。
當即睜眼,入目的是卡農那張消瘦平凡的臉。
「看來我們的祭品醒了,」當他看到我的目光,露出惡毒的笑容,「不知道你有什麼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