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陣眼也該在那裡,我不進去又該如何破壞呢?心念一轉,我想到並非一定要破壞陣眼,只要破壞那幾個大鼎,大魔王的魔陣就自然瓦解,而如果他要阻止我這樣做,就必須出來和我決鬥,那個時候我就不用擔心他洞穴內的魔法陣了。
心中想通這點,當即快步離開大殿,回頭高聲喝道:「凱撒,你就縮在烏龜洞裡吧,我去把你外面的七個大鼎都給毀了,看你怎麼運轉魔陣。」
凱撒聽到我的話果然惱怒不已,破口大罵道:「你這滾蛋,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也做的出來,方斌傑,你給我記住!你若真那樣做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凱撒強烈的怨念散發出來,但真身卻始終藏在洞中沒有露面。
我沒料到這凱撒比我還膽小,看來他是畏懼我的實力了,心道還是先破了他的大鼎,省得夜長夢多。
神念搜尋到菲利普斯位置,一個瞬移就來到他的身旁,此刻他正在指揮著數百人,這些人是由魔法師,騎士,戰士臨時拼湊而成的雜牌部隊,只見他們正奮力的圍攻大鼎外圍的魔法護罩。
在場眾人都擔憂的看著那大鼎內翻滾的血浪,在那些念誦咒語的法師推動下,血浪翻滾越發劇烈。
任誰都可以感受到血浪內蘊含的可怕怨念,若讓這些血浪成熟的翻湧出來,整個帝都必將成為一座死城。
我看到魔法陣內數百魔法師不停念誦咒語,對外面攻擊魔法陣的戰騎聞若未聞。
見到這個情形,我也暗自心驚,大魔王的實力果然可怕,竟能培養出這樣的一般死士魔法師。
按常理推測,這樣的魔陣,當血浪成熟的時候,這些念誦咒語的魔法師,必然是首當其衝的被融入陣中,成為魔陣的養分。
我注視著大鼎外圍的魔法護罩,它的強度果然十分可怕,不單輕鬆的將擊打在上面的弓箭魔法擋開抵消,更是讓不少猛衝上去的騎士戰士,震的口鼻噴血倒地不起。
菲利普斯見狀一聲怒吼,提著我送他的鎖神槍快馬衝了上去,在接近魔法陣的時候,猛的一槍刺出,只感到整個魔法陣劇烈一震,似乎有了一絲裂痕。
眾人見狀不由高聲歡呼,但瞬息魔法陣的裂痕便消失不見,而親王也被反震著跌下馬來。親王嘴角出血,手中緊抓起鎖神槍,正待再次上前,我落在他身旁神念運起讓他退後幾步。
此時藉著月色下隱隱可見他手臂上滲出的鮮血,握著鎖神槍的手還微微顫抖。
他回首看到是我,焦急的神色當即變為大喜,興奮的叫道:「大哥,你可破了陣眼?」
「魔王凱撒親自守著陣眼,我也沒有辦法,只有先破了他的大鼎。」我一笑輕聲答道。
他聞言一驚,不動聲色的接道:「這護鼎陣法太過厲害,裡面數百個魔法師支撐,我們一時攻不進去。」
「讓我來試試!」我說完一運神念,身形並用,朝大鼎外的魔法護罩硬衝了過去。
接觸到魔法護罩的一瞬,我才知道這個護罩果然厲害,連我的修為也感受到強烈的反彈力度,但我的實力可不是那些聖騎士能比。
只此一下衝擊,魔法護罩轟然崩裂,裡面數十個守護陣法的魔法師當場爆體身亡。
其他數百名魔法師見狀聞若未聞一般,仍舊繼續唸咒。
在我衝破魔法護罩的一瞬,周圍歡呼聲大震,就聽到瓦特大師顫聲道:「方尊者竟然有高階神聖騎士實力?難道他是魔武雙修?」
我被這麼一誇,剛才猛烈撞擊下產生的一絲氣窒頓時順暢了許多。
見護罩轟然破裂,許多騎士高呼著朝那數百魔法師湧去,想要將他們一一殺掉解恨。
但沒想到衝到半途,又是一道魔法屏障,衝上去的騎士撞的是七零八落。
我知道還得我親自出馬,把心念一橫,運足神念,就聽到菲利普斯喊道:「大哥,用金光劍!」
我聞言心下恍然,因為在玉石神器中尚未煉製,所以我一直沒有拿出來用。
現在聽菲利普斯這麼一喊,我才想起有這樣一把利器絕對比我用身體硬撞來的輕鬆,當即取出金光魔劍,
魔劍隨著我的手臂一陣耀眼金光,輕易破開那道魔法屏障,裡面又是數十名魔法師倒地身亡。
但見裡面領頭的魔導師老者,手中權杖一揮,從鼎內升起巨大血浪,當頭朝我打來。
我又怎肯給他機會,一個瞬移就來到那魔導師身前,在他看到我之前,就一劍將其首級斬下。
看著他身軀狂噴出的鮮血,我感覺十分不好,這樣近距離用劍斬殺對手,我好像還是第一次。
心頭一陣難明的感覺,記起曾經戴著面具在角鬥場廝殺的場景。
那時沒有眼睛,雖然可以憑感知判斷人形,但和視覺的衝擊完全不同。縱然目睹過嗜血石精殺戮小孩的過程,但沒有親身參與的震撼。
心中一抖,為什麼會這麼血腥,不禁反思在修行屋內三十年的苦練,定力如何又變得有些差了?
在我呆立當場是時候,下面眾魔法師再也保持不住那種鎮靜,混亂使用各種魔法朝我打來。
我看著那些冰塊火球襲來,卻恍若未覺。當那些雜碎魔法即將打到我身上時,神器自動防禦啟動,將魔法效果一掃而光,根本對我毫無影響,我還是呆呆的站立著。
此刻下面眾騎士戰士已經虎入羊群般的殺入魔法師陣地,頓時血肉橫飛,沒有魔法護罩保護的魔法師,在騎士面前再無一合之將。
我有些迷茫的看著漫天血雨,雖然我們的目的是為了救人,但這樣殘酷的殺戮和他們又有多大區別?
這個世界什麼時候能夠少些血腥呢?
猛然感到手中魔劍一震,心頭莫名又湧起一股滔天殺意,既然不能阻止血腥,那麼就勇敢的面對血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