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怨氣回家休息了一天，竟然還真等來了通知，讓我第二天就去上班。
我心中暗想這公司還真能行，這樣都可以挑出我這個人才，不由興沖沖的就趕到公司樓的新人報道處。
一個領班的中年男子僥有興味的看了我半天，才告訴我道：「方斌傑，我們公司想聘請你當保潔員，月薪三百，你覺得如何？」
「什麼？」我聞言驚道：「我不是應聘的程序員嗎？」
「一般來我們公司的員工，都要先當一段時間保潔員才可以到工作崗位上，也算是試用期。」那領班男子微微一笑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點頭恍然道：「那好吧。」
「那你今天就開始上班吧，跟小強去領套工作服吧。」領班大叔說完指了一下我身後一個矮胖的保潔員。
小強見我看他，不由朝我嘿嘿一笑。
於是，我便開始了我的保潔員生涯，雖然一個月才給三百，但惦記著只是試用期，心中並沒有太多牢騷；好在工作量不大，主要是公司其他人上班前和下班後進行清掃。
在工作空閒的時候，我也不是閒著什麼都不幹，來這裡拿錢多少是小事，學習怎樣掙錢才是大事。而且給公司員工們留下好印象，更有利於我以後的發展。所以我在沒事的時候開始東湊西看，給正在工作的各個員工倒茶端水，時不時請教一二。
然而做這些事情並不是很容易的，不時有些因為各種原因而產生暴怒或者憤慨情緒的員工，拿我這個本礙不住他們事的保潔員出氣。
「靠，你個死保潔員跑這來幹什麼？嚇我一跳。」當我不小心站在一個正修指甲的女程序員旁邊看她寫的程序。
「他媽的，你個滾蛋保潔員有病啊，站我身邊讓我作圖的曲線都劃直了。」當我正仔細觀瞧一個總是出錯的美工電腦上製圖。
「日……你個白癡保潔員，擋住我的光線弄的我電腦屏幕上色彩都走樣了！」當我正站在一個走神觀看色情圖片的美工身後。
「那來的保潔員，你看的懂我寫的是什麼嗎？看你人模人樣，連個保潔員都不會幹嗎？」當我站在一個很酷的程序員後面看他寫程序。
「這地方是你能來的嗎？出去，快出去，記得把門關好！」當我走進策劃室想聽聽策劃的討論議題。
幾天下來真是受盡屈辱，卻也換來不少收穫，通過我的耳聽目染，在加上回到家裡的刻苦鑽研，我覺得我完全有能力勝任他們任何人的工作。
而那個最初結識的保安梁剛，也約我一起出去吃了兩頓便飯，通過進步一瞭解，我知道他是整個公司的保安頭頭，月工資約是我目前的二十倍。
在他的介紹下，我認識了兩個新朋友。一個叫牛強，長的膀大腰圓，恐怖的是他竟然擁有獅頭猩鼻兔子嘴，比梁剛的滿臉橫肉更能止小兒夜啼。當時鄰近我們幾桌的客人見到牛強之後立即退避三舍，最後我們結帳的時候，女服務員被牛強的一聲飽嗝給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沒起來。
另個叫黃濤，尖嘴猴腮，不過看上去還挺順眼，貼身還抗著個破吉他，看他樣子也不像很會玩的，估計也就是顯吧兩下然後泡泡小妹妹。
第一次跟他們攀談了沒多長時間，也許是共同話題不多，很快就散了。只是大概知道他們曾經一起是混黑的，現在跑路來Z市就是想安定下來。
第二次談的多了些，知道梁剛是他們老大，牛強老二，黃濤老三。吃飯的時候梁剛似乎有認我做四弟的意向，可惜我膽子小不想跟他們這些非常有男子氣概的混黑成員稱兄道弟，再加上他另外兩個兄弟也不怎麼甩我，大概是覺得我比較缺乏男子氣概，這被他們看出來也不是意外。
在喝了點小酒之後，他們倆開始猛朝我翻白眼，而我的表現更讓他們感到不舒服，導致後來不歡而散。
雖然梁剛很是維護我，但那倆人畢竟是他兄弟，所以他也不好意思偏幫我，只是後來私下給我塞了幾百塊錢讓我別往心裡去。
我開始不怎麼好意思接錢，但實在是經不起金錢的誘惑，更何況拿這種讓別人心安的錢。
總之我對滿臉橫肉的梁剛這個朋友是越來越感到滿意了，連帶看著他那一臉橫肉也越來越覺得順眼。日子順利自然過的很快，在這個小軟件製作公司當保潔員已經兩周了，我也開始有些懶惰和不滿的情緒了。
這裡已經不能再給我什麼驚喜和意外。看著那些拿著錢不認真工作的職員們，我都感到厭煩。而讓我做最多只需要十幾分鐘完成的任務他們硬生生折騰兩天兩夜，還哭天喊地的要加班費。
通過梁剛我已經知道那個曾經被我認為是小秘女的女老闆叫任雅麗，名字聽起來還不錯，人際交往能力也很強，但行為卻多少有些放蕩和神秘。
說放蕩只是一種感覺，她那充滿電力的眼神似乎隨時都在勾引男人。至於神秘則是對她瞭解實在太少，據說她很少在公司，多數時間都開車到處亂逛。因此她絕對有足夠時間去勾引男人。
「小方，去把廁所再拖一遍。」說話的是我的保潔員領班姜志宇，一個中年大叔。真佩服他在保潔員這個沒有前途的職業上一幹就是三十年。雖然前後換了幾十家公司，但他那種執著的保潔事業精神實在令我感到震驚。
「頭，廁所我今天已經搞了三遍了。」我此時正在回憶另個世界裡我那個美貌的身體。如果把那個身體畫出來，應該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
「叫你去就去，一會可能有大人物來我們公司，還是再去檢查一下，萬一有什麼遺留物沒處理好，少不了挨罵扣工資。」老薑還是非常謹慎的，他既然這麼說我就再辛苦一趟吧。
晃悠著來到廁所，拿著拖把就哼哧哼哧的開始工作。就在我即將完成的時候，廁所進來兩個人。這兩個恰好我很有印象，原因是他們的工作我都仔細觀察過，這兩人的水平應該是這個公司最高的，我最初看他們游刃有餘的輕鬆神態，就對他們不敬業的行為感到厭惡。
話說這是我的第一個工作，怎麼也要認真完成，而且現在還是試用期，總之我要有理想的工作……
腦中胡亂的思考著這些毫無道理的東西，就聽其中一個說道：「過兩天就該完成了吧。」
「差不多吧，明天你帶個鳥過來試試。」另個應聲道。
他們顯然從來沒有在意我這個小保潔員，包括現在也毫不在意我的存在。兩人解決完笑呵呵的從我身邊走過，其中一個還在我肩膀上蹭了一下，然後低聲說道：「好小伙，加油干，別以後沒機會幹了。」
說完兩人笑著走出了廁所。
我已經習慣了這些人傲慢和無理，包括他們莫名奇妙的嘲諷。但他這句話到提醒了我，估計這次掃廁所也該算是最後幾次了，以後我創業起來干的大了，錢弄的多了，誰還會來掃廁所啊。
搞定廁所之後，我就四處轉悠起來。突然發現一個做圖的美工竟然睡著了，而他面前是一副尚未完成的女子圖片。
一時心血來潮，我躡手躡腳的走到他身邊，快速點動起鼠標鍵盤，幫他完成了這副圖片，而圖片上的女子整個另個世界的我，美女吉拉。整個過程我用了七分鐘，還好沒人經過。做了修改之後，我再次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作品，然後悄悄的離開了。
白天工作結束之後，晚上就準備窩在家裡上網學習。
不過鬱悶的是，我的電腦意外的宣佈罷工。可能是這幾天我裝的垃圾軟件太多了，還有就是我昨天想把吉拉的畫像在自己機器上完整畫出來，所以裝個高級製圖軟件，可惜老機器配置太差無法運行。
今天我受到在公司已經製作出吉拉圖像的刺激，回家便試圖超頻，結果沒運行多長時間電腦便死機了三次，然後就是系統崩潰，接著整台機器癱瘓了。這下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如果不能上網，我就要浪費一個晚上了。
時間雖然不是非常寶貴，但我還是不習慣什麼都不干就去睡覺，因此決定去外面網吧上網，明天爭取向梁剛借點錢，然後買台新的。
走進網吧一看，裡面滿堂堂的坐著各色各樣的年輕人，之所以說各色各樣是他們頭髮花色品種真是古怪奇特。真沒想到幾年不進網吧，現在不但機器主流配置提高了，連人頭髮配置也跟著提高了一個層次。
我正想向網管要個位置去上網，就猛然看到臨近的幾個年輕人霍然起立，同時破口對罵起來。其中一個黃頭髮的小伙還把鼠標一摔，抓起來身邊的塑料電腦椅，朝我這邊砸過來。
我機警的朝後面退了幾步，我可不想被殃及池魚。先不管他們誰對誰錯，跟我沒關係就先躲遠點。
「你們明白是作弊豬，靠外掛贏的……」這邊一個染了紅頭髮帶了副小眼睛的小個子高喝道。
「你們水平臭的流油就說別人作弊……」另一邊一個相貌堂堂個頭挺高跟籃球隊員一樣的小伙大嚷道。
「說誰水平臭，我看你們不用外掛會不會用鼠標還兩碼事！」旁邊黃頭髮的惡狠狠的說道。
「別打架，有話好好說……」這時網吧管理員也站了起來。
「靠，你們輸了就打算賴帳啊……」籃球隊員旁一個小辣椒模樣的美眉插嘴道。
兩隊人你來我往的吵了半晌，我才算是聽明白他們是為了打遊戲而起了爭端。一個非說對方用外掛，另個說對方水平臭。
不過顯然輸的一方理虧，八成是為了打賭賴帳才說對方作弊。大家都不是瞎子，要是作弊也不能在同一個網吧裡，這是非常明顯的事情，因此作弊的可能基本可以排除。
「你們不用吵了，再朝去警察局吵！」網吧管理員這時攔在兩伙人中間。他看來也搞清楚事情的原因了，而且他身後此時也多了兩個膀大腰圓的保安。
「走，不跟這群垃圾廢話了。」其中一個黃頭髮的高個青年一揮手帶頭領著其他四人走出網吧。
「日，你們輸了就想跑……」另一隊幾個年輕人也追了出去。
當他們走出網吧後，這裡清淨了不少。而我也失去了上網的心情，我快步跟了出去，我到是想看看這群人打算怎麼解決問題。
走去街口沒多遠就看到他們兩群人在一起紮著架勢準備幹架。
「亮仔，早聽說你們垃圾，賴帳是有名的……」那個小辣椒美眉指著黃頭髮的說道。
「知道就好，我們今天就是賴帳了，你們想怎麼樣？」那個叫亮仔的看來是耍賴耍的多了。
「你有種和我單條沒？」旁邊的籃球隊員握了握拳頭，然後頗有氣勢的說出這麼一句。
「單條不用我們亮哥出馬，我就搞定你。」那個紅頭髮帶眼鏡的小個子說著還朝籃球隊員勾勾手，「看你個頭不小，只怕也是虛貨。」
我看了看兩邊各站五人，黃頭髮和紅頭髮小個子帶領的一隊神色從容，就是傳說中的賴皮隊伍。籃球隊員和小辣椒美眉帶領的隊伍在怒氣沖沖之餘面帶憂色，應該是初次遇到類似事情。
既然有人接口，那麼單條應該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怒氣沖沖的籃球隊員朝紅頭髮小個子猛撲過去，於是一場街頭角鬥開始了。
在我眼裡，這兩個高中生根本是在玩過家家，他們那緩慢和幼稚的動作很快把我的興奮心情消磨殆盡。
很快這場過家家般的搏鬥發生了變化，本以為籃球隊員該靠力大個高而獲勝，沒想個頭優勢並不能彌補經驗的不足，相對靈活的紅頭髮小個子一個機會抓住籃球隊員的頭髮，硬生生的將籃球隊員扯的九十度大鞠躬之後又拖著跑出了三米。
然後過家家的內容就開始一邊倒的偏向紅頭髮小個子，他拳腳並用的砸向籃球隊員被拉扯垂下的頭顱。
看到這個情景我是沒什麼感覺，而那個小辣椒美眉可站不住了，尖叫著要衝上來幫忙。可她那能幫的上忙，這麼一來兩邊似乎都想動手，可是雙方過家家的戰鬥實力還是有很大差距的，黃頭髮大喝了一聲便抓小雞般把小辣椒扔到地上。看來真打起架來，女生還真是吃虧。
緊接著劣勢的一方出現了混亂，挨了幾拳的另幾個跟班竟然扔下戰友落荒而逃。他們逃不當緊，還朝著我站的這邊逃過來。
本來我也該撤退了，但實在看不下去幾個雜毛小子欺負人，畢竟我弱者當多了，現在看到本來有理的弱者被欺負，心理總有那麼點衝動。
「住手！」我大喝一聲，挺了挺胸站了出來。
其實本來我就在旁邊站著，只是這幾個人並沒有在意我。而現在我這麼一喊，除了那個紅頭髮小個子還沒有打夠仍舊在欺負籃球隊員以外，其他人都朝我看過來。那幾個跑到我面前的殘兵也疑惑的看了看我後互相對望了幾眼，似乎在判斷我的立場和對戰局的影響程度。
「亮子，給我個面子，不要再打了。」我笑呵呵的走過去，本想遞根煙過去，可惜自己沒有吸煙的習慣結果手有些尷尬的摸了個空。
「請問你是那位？」黃頭髮的愣了一下，疑惑的看著我。
這時那個紅頭髮的也停下來，把一邊滿臉是血的籃球隊員推倒在地上，轉臉看了我一眼罵道：「你是那棵蔥，剛才站我們旁邊不啃聲，現在出來當和事老？」
我搖搖頭，看來這些小地皮流氓欺負人欺負慣了，是該給他們點教訓了。「沒你的事，你別插手，不然連你一塊打。」旁邊一個剛才沒打過癮的傢伙似乎看我也不像有本事的人，就惡狠狠的來了句。
「你們這麼說是不給我面子了？」我現在覺得手很癢，而且我知道自己有能力管這樣的閒事，心情也感到很高興，當然也感到一種刺激。
「你面子有幾斤重？」紅頭髮小個子奸笑著朝我走過來。
「重的你絕對抗不起來！」我嘿嘿一笑，揮拳朝紅頭髮小個子的臉上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