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滅的快感過後,是一陣無比的淒涼,接著我被砸下的火流星擊中,身軀都燃燒起來……
過了很久,我的意識逐漸恢復過來,但卻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強迫自己開始冷靜下來。
時間在我身旁流失,我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在腐爛,無數的各種蟲子在我身邊爬來爬去。這樣持續了不知多久,我想該有幾個月時間,神秘的聲音在呼喚我,讓我模糊的心靈漸漸清晰起來。
我找到神秘聲音的來源,那張我戴過的面具,它也一起被埋藏在地下。
「你好,我是銀色奧秘。」
「銀色奧秘?」
「你想要恢復嗎?」
「想!」
「那麼你先毀滅自己吧。」
「毀滅自己?」
「對,只有毀滅之後才會獲得更強的力量,也不必被人類的軀體所限制,這樣你才能掌握真正的力量。」
「好!我該怎麼做?」
「一切聽我的安排……」
我已經一無所有,那麼就讓我拼一次好了。
我摘下戴在臉上的銀色奧秘,打量著露出水面的上半截完美無瑕的成熟身軀。那傲然挺起的胸脯,讓我感到非常害羞,只好先用濕漉漉的長髮遮蓋起來。
仔細朝那手中的銀色奧秘看去,發現它此時竟然閃閃的發著銀光,它摸起來兩面都非常光滑,上面傳來一陣陣魔法的氣息。它雖然沒有露出眼睛的位置,戴著它卻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沒有露出鼻子的位置,卻可以讓人在水中呼吸,沒有露出嘴巴的位置,這個……只有摘下來才可以吃東西。
接著我微彎下腰,從湖水的倒影裡,看到一張美麗的讓我窒息的面孔,這是我嗎?我腦子一片空白,完了,太美了,這樣看下去我非自戀不可。艱難的收回自己的目光,我輕輕的喘息起來。
幾個小時,我在銀色奧秘的指引下,將自己殘廢的身體毀滅了,靈魂隨著銀色奧秘一起沉入地下,接著掉入一條地下河中,在河水裡我獲得了重生。
然後順著地下河來到這片湖泊,戴著銀色奧秘的身體輕鬆的讓我游到湖岸邊。
現在,我就要上岸了,可這樣一絲不掛的上岸,實在是我無法忍受的事情。
猶豫再三,我才衝上岸找到幾片大樹葉,勉強遮擋住身體的重要部位。
有了幾片樹葉遮蓋我感覺好多了,手裡拿著銀色奧秘,走了一小會兒就感到有些累了,而這裡的天氣也稍稍有點寒意,連續打了幾個噴嚏,找到一些乾草,想使用火魔法取暖。
結果令我憤怒的是,那可憐的火魔法,微弱的幾乎不存在的火苗大概用了兩分鐘才把一根乾草點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生出一堆火來。
我氣惱的戴上銀色奧秘,在腦海中和它溝通起來。
「我親愛的主人,你有什麼事情?」銀色奧秘慵懶的聲音。
「我的身體怎麼變的這麼脆弱無力了,而我的魔法更是一團垃圾!」我毫不客氣的對它抱怨道。
「主人,重生之後因為是新的身體,你以前身體內的聚集的魔法元素都消失不見了,而你現在的精神力還未達到施展魔法的境地。」
「可是你當初說我沒有變強,反而變的比以前更弱了?」
「親愛的主人,難道我不希望你一重生就擁有無窮的力量,不過那是不可能的。」銀色奧秘道。
「那麼我戴上你最強能有什麼樣的力量?」我無奈的問道。
「該有大騎士的實力吧,也就是狂戰士的實力。」
我無語,大騎士的實力,看來我也只能低調點了。
「主人,俗話說的好啊,美女報仇十年不晚,讓我們一起去修煉幾年吧。」
這混蛋白癡面具竟敢戲弄我,當初說的什麼無敵,什麼神的力量,現在竟然要我自己去修煉。
「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扔到臭水溝裡!」我恨的我牙根癢癢。
「主人,我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如果把我扔了,你連大騎士的力量都沒了,你這麼美麗的身體很快就再次被蹂躪。」
竟敢威脅我,我憤怒的把這個白癡面具取下來,用力的抓著它朝地上摔去,可惜它除了光噹一聲外,沒有其他反映。我蹦到它上面狠勁的踩啊踩的,終於感到心情舒暢了一些。
夜幕降臨下來,我把火堆生大,然後揀起地上的銀色奧秘,拍了拍上面的灰。無可奈何的戴上面具,這個面具說的對,我現在真離不了它,而且它還有個好處,就是睡覺的時候,有危險也可以提醒我。
夜深了,我將火熄滅找了個粗壯的樹枝,躺在上面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天,我決定朝著北面波爾帝國走去。
這裡是波奧湖,在波爾帝國官方叫波爾湖,到奧克帝國官方就叫奧克湖了,而更多的人稱這個湖為波奧湖,它正處在兩個國家的分界線上。
向北走了有半個多月,在翻過了兩座山之後,我終於看到人一個小村莊正在向我招手。
這些天來如果不是戴上銀色奧秘的話,恐怕我早累死在這荒山野嶺了。而沒有我的召喚,這個該死的面具也真彷彿是沒有生命一般,好幾次我都是被樹林中出來的餓狼添我腳指頭添醒的。
雖可以解釋說是因為那些餓狼沒有殺氣,確實他們沒有傷害我,只是陪我了一段路程就離開了。但我怎麼知道這該死的白癡面具在我真正危險的時候,會不會提醒我。
所以靠人不如靠自己,我在趕路的途中不斷的修煉魔法和武道,然而緩慢的修煉過程讓我知道了,那個白癡銀色奧秘說的幾年恐怕還是說少了。
除了趕路和修煉,我還給自己編製了草裙,草胸圍,草鞋,以及一些小巧的花草首飾。
遠遠看到的那個小村莊,並不像我想的那麼容易走到。戴著面具我又趕了一天一夜的路,才走到一條通往小村的路上。
當我爬上一棵樹上打算摘野果吃的時候,我聽到不遠處有人的說話的聲音,由於茂密的樹木,讓我無法看清他們。
他們操著不純正的維克語辯論著,但我知道他們用的是波爾口音。
在這塊大陸上也就三種主要語言。
維克,波爾,聖菲斯都是使用和維克相同的語種,最初被他們一起稱為神語,但逐漸各國神學的墮落,神語也就成了各國自己的語言了。
我曾經很奇怪這種神語竟然和我現實中說的普通話差不多,後來查找了一些資料,發現了幾個版本的創世故事。
其中最為可信和流傳最廣的一個說:創世神造出整個世界,將世界分為三部分,神靈等種族居住的天界,魔鬼等種族居住的魔界,人類精靈巨龍海精等種族居住的人界。
人界中央是一塊方形的大陸,周圍是無盡的海洋,神族和魔族繼承了創世神的語言,然後他們開始教導人類說話,但也有一些不尊重神的種族在語言上發生了變異,例如奧克帝國,腥風部落這些地區……
心中回憶著,那兩個人逐漸走近,我決定把他們打倒,搶走他們的衣服。
「……真是羨慕老鐵,他那個老婆真是人看人愛。」一個嗓音低沉的中年說道。
「老胡,我看你是沒見過女人,老鐵的老婆算什麼,我半年前在城裡見的那些姑娘個個都比她漂亮百倍。」一個聲音很粗的年輕男子說道。
「大牛,別以為去過趟城裡就屁股翹天上了。」老胡不滿的叫道。
「反正我等我攢夠錢就到城裡弄個老婆回來,到時讓你看看。」大牛神氣的說道。
「就你那兩下子,我打的狼比你打的兔子都多,我都沒娶到老婆,你憑什麼娶,做白日夢吧。」老胡譏諷著。
隨著聲音的走近,我的心跳也加快起來,當他們從我藏身的樹上走過的時候,我跳下來擊中兩人的後徑。
本來是個完美的搶劫行動,但意外的是那個年輕的大塊頭脖子上挨了我一下,但沒有暈倒,反而怪叫一聲跳開,然後轉過身來。
「哇啊,你……是鬼還是妖怪?」那大塊頭叫道,我聽出來他就是剛才說話的大牛。
「大牛,我是天界下凡的仙女,」我摘下了面具,朝大牛嫣然一笑,不小心硬的失敗了,就只好來軟的了。
大牛本來驚怒的面孔變的癡呆起來,瞪大著牛眼一眨不眨,口水卻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我怕他就這麼傻站下來,只好把面具重新戴上說道:「大牛,我是來幫助你的,但你要先幫助我。」
「仙女……你怎麼知道我叫大牛。哦……你是仙女當然知道了。」大牛唯唯諾諾的說著,還死盯著我的面具,似乎想看穿面具一般,不過這個面具連眼睛都沒露出來。
「你看我剛來到這裡,只有花草編製的衣服,希望你能把你的衣服借給我穿。」我攏了攏頭髮,並盡量讓頭髮把暴露的皮膚蓋起來。
「仙女大人,你要我的衣服?」大牛回過神來問道。
在看到我點頭之後,他立刻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露出結實強壯的身體。然後他好像猶豫了一下,就開始解腰帶。我連忙擺手制止道:「不用褲子了,衣服就夠了。」
接過大牛帶著濃重氣味的衣服,我皺了皺眉頭。在大牛不解的目光下,我把這衣服撕成一條條的。
「大牛,你轉過身去,不許偷看!」在我命令下,大牛不太情願的轉過身去。「我讓你轉身才准轉身。」
我摘下面具,放在地上,然後用風系魔法配合著將衣服撕成一條條的,然後把衣服和本來穿在身上的草裙,草胸圍利用草桿連接起來,過程中不免有春光外露的剎那,還好那頭傻牛比較聽話。
大概有十多分鐘,我終於完成了身上的草布衣和身下的草布褲子,同時還多出不少布條來,這足以證明傻牛的衣服是多麼的大。那邊的傻牛一個勁的撓頭,看來他心癢難耐,但不敢扭頭也不敢問。
「大牛,你把那個暈倒的人背起來,我們一起去你的村子。」這時我戴上銀色奧秘,一邊把剩下的布條把頭髮紮起來一邊吩咐道。
「是的,仙女大人。」大牛輕鬆的把老胡抗起來,然後把老胡散落在地上的長弓和箭踢到一邊的草堆裡,他的動作讓我想起了強壯的野蠻人。
最初我們走的時候,大牛跟在我的後面,只是我感到他的眼光在我身上亂看,每當我回頭看他的時候,他就猛的低下頭,不過他低過頭之後,卻不時想往我的胸前瞄去。然後我讓大牛在前面帶路,他屁顛屁顛的在前面走著,不過不超過三分鐘就會回頭說一句話,說話的同時那瞪大的牛眼在我身上佔足了便宜後才戀戀不捨的扭過頭去。
我恨不得在他屁股上揣一腳。不過想想這也不能怪他,如果換做我是他,表現也絕對好不到那去。相反如果他一點反應都沒,那才讓我無法理解。既然有上輩子當男人的經驗,此時我更可以體會到他的感受了。正當我無可奈何的時候,大牛身上的老胡醒過來了。
我只有再次摘下面具,然後把告訴大牛的話向老胡重複了一遍,那個老胡比大牛更虔誠,聽了我的話後立刻就上來吻我的腳,我第一遇到這種情況不知道怎麼拒絕,結果那大牛也有樣學樣的也來吻了幾下。
磨蹭了半天,在我的催促下,兩人才神不守舍在我前面一邊走一邊回頭看著我。後來兩人幾乎都要變成倒著走路的時候,我決定停下來休息。
天色也逐漸暗了下去,我們點燃了一堆火,當然是讓他們點的。我可不想用我那微弱的火苗點火,這樣會讓他們對我這個仙女的能力產生懷疑。在交談中,我知道大牛在村莊吃百家飯長大的孤兒,老胡則是個老光棍,快四十了也沒有老婆。
「仙女大人,你為什麼一直戴著面具啊。」大牛眼睛在對我美麗的身體有了一定免疫力之後問道。
「仙女大人的模樣是隨便誰都可以看的嗎?」老胡坐在一邊往火堆裡扔柴,一邊嚷道:「你這死小子把我弓更扔哪了?」
「我早說過你的破弓早晚的丟了,你自己不看好,反倒來問我。」大牛無視老胡凶狠的目光。
「我就知道你小子沒安好心,看到仙女大人就把我打暈了。」老胡勒著大牛的脖子說道。
「是你自己脖子不夠結實,仙女大人落地的時候不小心碰你一下,你就暈倒了。」大牛絲毫不在意勒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
我坐在火堆旁,雙手抱著膝蓋,看著爭吵起來的兩人,我漸漸有些困了。但我還是強忍著睡意,對老胡和大牛說道:「你們兩個平時是怎麼在野外睡覺的?」
「我們睡覺前會在四周設置一些陷阱,而最好的休息地方是在樹上。」大牛搶著回答到。
「仙女大人,不要聽這小子瞎吹,他那塊頭可從沒上過樹,樹上是我休息的地方。」老胡笑道。
「我什麼時候說自己上過樹了?我只是說最好的休息地方是在樹上。」大牛反駁道。
「是啊,你這小子不知道那來的牛精神,一天就睡半個小時就夠了,而且還是睜著眼睛睡的。」老胡拍了拍旁邊的大牛,「今天夜裡我和仙女大人睡覺的時候,又的辛苦你守夜了。」
「老胡,你說在樹上睡,是怎麼睡的?」我好奇的問道,因為我知道在樹上睡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老胡聽到我叫他,臉上樂開了花,連忙答道:「仙女大人,一般我們是在特定的樹上睡,那裡有我們佈置好的樹上床鋪。不過有時我們也臨時佈置,這樣就多少有點不太滿意,不過還是可以將就著睡的。」
「那麻煩你幫我佈置一個樹上床鋪吧。」我覺得困的快睜不開眼了,還好我是戴著面具,想來他們兩個也看不出來。
老胡回了一聲後就四處觀望了一下,去找合適的樹了。
我迷迷糊糊好像睡著了一般,突然我好像聽到遠處一聲慘叫,我猛的驚醒過來,看到大牛正流著口水看著我的胸。我懶的罵他,問道:「老胡呢?怎麼還沒回來?」
「啊,老胡怎麼沒回來?」大牛嚇了一跳,不好意思的收回自己的目光,「是啊,仙女大人,他已經去了很長時間了。」
「你在這等著,我去看看。」我剛才聽到的慘叫,可能就是老胡了,應該是離的很遠,所以大牛聽不到。
「仙女大人,讓我陪你一起去啊。」大牛拿了根帶火的木棍,就在我身後跟著跑來。
我沒理他,只是加快了速度,想來我沒有大騎士的力量,但大騎士的速度還是有的,但令我驚訝的是大牛竟然追的上我。
很快我便看見老胡丟在地上的火把,而老胡正抱著自己的下面痛苦的躺在地上。
「老胡,你怎麼了?」我走上去看了看,一臉痛苦模樣的老胡。
「他可能是便秘吧,他老早就有這毛病了。」大牛拿著已經燒的差不多的火木棍說道。
「你這死……你才……小子,我被蛇咬了……」老胡痛苦的表情還在繼續,吃力的說話聲讓他更痛苦不已。
「老胡,你不是有解毒藥嘛,」大牛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可是……解毒了我還是疼啊。」老胡委屈的說道。
「我來幫你看看,可以緩解你的疼痛。」我摘下面具,每當使用魔法就要摘掉銀色奧秘,如果不摘下來,我的魔法元素就會變成真氣而無法施展。
「看到仙女大人的臉,我不那麼疼了。」老胡裂開嘴笑了起來,不過很快疼痛讓他的笑變了味道。
「哪裡被蛇咬到了?」我看著老胡捂著下面,有種不雅的預感。
「還是不用仙女大人費心了,我過一會就會好了。」老胡這時臉紅起來。
「是啊,仙女大人,你看他臉色好多了,說話也流利多了。」大牛在一旁把手中燒完的木棍扔了,揀起老胡掉在地上的火把。
「你是我的朋友,我不能這樣看著你受疼痛的折磨。」我把老胡的手拿開,看到他大腿根部腫起了一大片,想來是爬樹的時候被蛇咬了。只是那個位置比較接近他的要害,所以他漲的滿臉通紅。
我閉上眼睛,默唸咒語,初級祈禱術在我的手心裡綻放出光彩,我把手放在老胡受傷的地方。慢慢的那塊紅腫的發黑的傷口消失了。
在大牛和老胡露出崇敬的神色下,我鬆了一口氣,看來我的光系魔法使用的還算可以,而這些天的磨練讓我也小有成就,至少我可以算個初級魔法師了。
第二天在前往村莊的路上,我告訴老胡和大牛,由於我丟失了大部分神力,現在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還希望能夠在他們的小村莊落腳。
仙女這個字眼太張揚,我讓他們叫我吉拉,但想起這個名字的拉穆媽媽和不知怎樣的拉穆,心情就便的沉重了許多。
他們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只是在讓我住到誰家裡發生了爭執。
「你家附近太吵鬧,住在那裡肯定會被煩死的。」大牛當先指出老胡家的不足。
「我家周圍鄰居多熱鬧嘛,怎麼了?你家就一個屋子,怎麼住兩個人?」老胡不服氣的說出大牛家的缺陷。
「一個屋子當然是給吉拉住了,我就住在門口。」大牛看來是早就想好了。
「那還是讓吉拉來決定吧!」老胡鐵青著臉,顯然他有點說不過大牛。
「胡大叔不要生氣了,我先住到牛大哥那裡,過些天在住到你那裡。」為了我能更融洽的和他們一起生活,我很有禮貌的給他們一個尊稱。
這讓他倆是受寵若驚,不過顯然被叫大哥的比被叫大叔的高興的多,「就這麼說定了,吉拉……妹妹。」
我聽這傻牛粗著嗓子叫出的「妹妹」二字,心裡多少有點發毛,這個稱呼還是我第一次被人加到身上,確實有點不習慣,不過誰讓我叫他哥哥,這麼一來我也只好認了。
「那就這樣吧,不過吉拉……大牛的地方如果你呆不慣就早點到我這來住。」老胡雖然還是有點遺憾,但也就沒再說什麼。
就這樣,當我們到村莊的第一天晚上,我就來到大牛家裡。大牛家的磚房很精緻,屋子很大,但整個就是一間屋子。
當我們進屋後,我便看到大牛屋內亂七八糟的擺設和那堆滿東西的大床,可以肯定的是他這床很少使用,接著他很不好意思的迅速打掃整理起來。不過我什麼也沒說,完全可以理解,想當初在另一個世界裡,我的屋子比他的要髒亂十倍。
「這個屋子是你自己蓋的?」看著他整理,我好奇的問道,我覺得蓋房子並不是一間容易的事情。
「是的,老胡他們也幫了不少忙,是我17歲時候蓋的。」大牛一邊說著一邊把屋裡沒用有用的分成兩堆堆到一起。
「那你現在有多大了?」我看他這房子很新,最多也就一年多。
「我再過些日子就滿1牛回答道。
看著他還在忙碌著,我不由有些汗顏,怎麼說我實際經驗的年齡要比他大的多,於是我開始幫他的收拾起屋子來。
大牛連忙阻止我,「吉拉,這都是我弄亂的東西,我很快就收拾好了。」
「大牛,你不讓我幫你收拾,我就不住這裡了。」我威脅道,這果然很有用,大牛只好讓我幫他打掃,我一邊收拾一邊問道:「大牛,你猜我有多大了?」
「我猜吉拉你不會超過16歲,我去城裡見過很多女孩,她們都很年輕美麗,但你比她們更年輕美麗。」大牛把東西用繩子捆成捆,停下來看著我說道:「不過你的眼睛是那麼的美麗和智慧,我看不出你有多大,也許那就是仙女和普通人不一樣的地方。」
當整理好屋子後,大牛便把屋子的使用權交給了我。而他在屋門外搭了個小涼棚,擺了個大長躺椅鋪上被褥到也像張床。
其實大牛並不需要床,他確實很特別,每天只需要睡半個小時,而他也會利用這多出來的時間,去打一些獵物,或者砍柴摘果,去菜地幹活。
從住在大牛屋子第二天早上開始,每次打開門,都會看到傻牛一臉笑容的站著,手裡捧著一把鮮花站在門口。雖然我不怎麼喜歡鮮花,但大牛的好意我看在眼裡,心底對他又親近了幾分。
剛住在這的頭幾天,我挺著急修煉,所以基本上都不出門,在屋子裡冥思修煉。第六天,由於每天的修煉都看不到明顯成果,我終於厭倦了。
在我接過大牛送的鮮花後,微笑的說道:「大牛哥,我今天不在屋子裡練功了,想出去走走,你能陪我走走嗎?」
「啊……能……當然了。」大牛先是一愣,然後興奮的差點在地上翻幾個跟頭。
「那你先等一下,我去準備準備。」我說完就關上門,留下門外興奮不已的傻牛。
在屋子裡,我把銀色奧秘放起來,我可不想戴著面具到處走,那樣肯定會被人當成異類。而這些天我也用大牛的衣服改制了幾件合身的衣裙,現在在身上換了幾次,挑了件感覺最好的穿在身上,自己打量了一番,看起來還蠻不錯的,只可惜大牛家裡沒有鏡子,我只有使用水系魔法鏡,由於我魔法力的薄弱,這個魔法鏡很不穩定,所以只有馬馬虎虎的照了照臉。
走出大牛家的院子後,大牛緊張的走在我身邊,不是撓頭就是搓手的,我看他緊張的模樣,不禁笑道:「大牛哥,你也給我說說這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好玩的地方?」大牛做出冥思苦想狀。
「那不如我們去你的菜地看看吧。」我拉住有點不知所措的大牛粗壯的胳膊。
當我們走到菜地的時候,看到不少身影正在地裡幹活。而其中一個剛好轉過身來,看到我們。
「那不是大牛嗎,你……」說話的是個老漢,此時他正瞪大的雙眼張著嘴看著我,話都說不出來了。
「老鐵……這是吉拉,她是我妹妹。別這麼死盯著女孩子看,這樣不禮貌。」大牛理直氣壯的訓斥老鐵道。
「你好,鐵大叔。」我一手拉著大牛,向正發迷糊的老鐵說道。
「哦,吉拉啊,你好……」老鐵回過神來,低下發紅著臉說道。
「老鐵,你是不是病了?怎麼臉這麼紅啊。」大牛不懷好意的說道。
我順手擰了大牛一下,不過這個皮糙肉厚的大牛顯然不在乎這麼小小的懲罰,但不敢再說話,乖乖的帶著我朝他的菜地走去。
我們兩個坐在菜地前的小土堆上,看著他那一地旺盛生長的菜苗,我感到一種田園生活的美好,大牛也是一臉的幸福。
「大牛哥,你打算在這生活一輩子嗎?」我有點感慨的問道,要知道這種寧靜的生活是非常美好的。
「這……」大牛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覺得我應該到處走走,總呆在這裡,我會不耐煩的。」
「那如果我讓你一直在這裡陪我,你願意嗎?」我感到這裡遠離戰爭煩惱,心中突然有了想要一直在這裡住下去的念頭。
大牛寬厚的肩膀微微一震,立刻說道:「我願意!」
我聽了他的話,心裡甜絲絲的,轉過臉望著他,他那寬厚誠實的臉上,那雙眼睛透漏出強大堅毅的力量,這很吸引我。
正當我對大牛有點感覺的時候,另一邊的菜地傳來一陣吵鬧聲。
我們兩人好奇的朝菜地趕去,看到三個村民正試圖抓住一隻發瘋的糟蹋地的野馬。這匹馬看起來非常強壯,渾身灰黑的皮毛黑的發亮。雖然我不是很懂馬,但我感覺上這匹馬應該算是一匹好馬。
「圍住它,老鐵拿棍子打馬腿。不要讓它跑了……」一個結實男子一邊拉著套在馬脖子上的繩子,一邊大聲喊道。
「你拉緊了,我打了……該死的……」老鐵手中的棍子是打在馬腿上了,但棍子卻先折了,馬更加瘋狂了。
這時大牛衝上去一把抱住馬頭,就這樣粗暴的將這頭馬按倒在地,馬被這麼一折騰,倒地後便不在反抗了,只是口中吐著白沫,大概是昏了過去吧。
「還是大牛你……牛,」那個拿繩子套住馬的人說道。
「老莫,你從那弄的野馬,把我菜地弄的一塌糊塗,你說怎麼辦吧。」老鐵看了看倒地正吐白沫的野馬,然後對著那個拿繩子的老莫說道。
「這是我在林子裡抓的,帶回來的時候挺老實,結果一到這菜地,它突然發起狂來了。」老莫不好意思的笑道,「老鐵,這馬應該能賣不少錢,到時我賠給你菜錢……」
這時他們幾個看到了我,大牛連忙介紹道:「這是我妹妹吉拉,你們都老實點,別這麼看女孩子,說你呢……老莫,老卡,你兩口水都掉地上了!老鐵……你都有老婆了還這副德性……」
半晌後,幾人終於回過神來,我也向他們一一問好。看老莫老卡的年齡都是三十出頭,但聽大牛的意思他們也都沒老婆,只有那個快五十的老鐵有了老婆。
「你妹妹吉拉……你小子怎麼會有妹妹?」老莫還是腦子靈,當初老鐵聽大牛這樣介紹就沒提出這個問題。
「是啊,你連你爹娘是誰都不知道,怎麼會有妹妹?」老卡也說道。
「我在樹林裡迷路了,是大牛哥救了我,他是我認的哥哥。」我看到大牛有點尷尬,就替大牛說道。
這幾人聽了我的解釋之後,又是羨慕又是嫉妒。我知道他們肯定會猜測我是什麼人,但我還沒想好怎麼解釋,只的任由他們瞎猜了。
只是我就因為這麼出來一趟,關於我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可能是老胡做出的解釋,仙女吉拉這個名字也很快就傳到了一些不該傳到的人耳朵裡,我的麻煩也來了。
我已經在大牛家住了快一個月了,而大牛的涼棚也越來越像個房子了。好像大牛一直都是住在涼棚裡一樣,以至於不少人打趣的叫它牛棚。自從我那次露面以後,每天都有不少青中年的閒人到大牛的涼棚裡找大牛聊天,聽著他們東拉西扯嗡嗡不停的聊著,甚至讓人懷疑他們生下來就是為了來這聊天一般,直到我出來一趟把大牛拉到屋子裡,他們用嫉妒的可以燒了房子的眼睛瞪了許久之後,才無可奈何的離開了。而老胡看到我跟大牛要好的表情之後,就再也沒提過讓我去他家住的事了。
這一天,我正在屋裡慢慢運行體內的魔法元素,想讓魔法施展的速度更快些的時候,外面又開始嗡嗡的響起來,不過這次很快就變成了吵鬧聲,接著就聽到外面那些人動起手來。我打開門就看到一個穿著精緻華服的小個子,正指揮著五個粗壯的大漢揮舞著棍子,將大牛圍在中間一陣猛打。而皮糙肉厚的大牛此時沒有還手,只是護著自己的身體,但我可以看到他憤怒的卻還忍耐的眼神。
我打開門的時候,那五個壯漢不由同時停下手,和那個穿華服的小子一起兩眼放光的看著我,十二雙眼睛貪婪的眼睛,似乎要把我撕吃了一般。
「你是吉拉……真是太美了……」那個小子一邊說一邊朝我走來。
我朝他微微一笑,說道:「你知道我叫吉拉,那麼請你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我叫黎樸,我父親可是子爵大人!」黎樸說話時停住腳步,一臉驕傲的神色看了一眼一邊的大牛,此時大牛眼中露著冷冷的憤怒。我看這黎樸的架勢,帶了一幫五個大漢還拿著棍棒,想來他們打算用搶的方法我把帶走。不過由於我的剛才友好的表現,讓他沒有粗魯的衝上來,而且他看我的時候還是努力保持著禮貌的眼神,或許我的微笑讓他認為他可以直接贏得我的好感。
「是尊貴的黎樸大人啊,我很榮幸認識你,想必你也是即將成為騎士了吧。」我不但微笑著對他說道,還伸出了左手。
吻手禮是各國貴族基本禮節,當女性伸出左手讓對方吻手的話,就表示很欣賞對方,如果是右手的話,則只是表示一般的禮貌。
果然黎樸見我伸出了左手,不由激動的上前接住我的手吻了下去。然後非常有紳士風度的退後一步說道:「不瞞吉拉小姐,我半個月前就已經成為騎士了。」
「那我真是更加榮幸了,能認識一個騎士大人了。」我向他笑的同時也向他身後帶了的五個打手笑去,那一瞬間我感到周圍所有人都沉浸在我的笑容中,被我的笑容感染的不知道該幹什麼了。但我也看到大牛眼中閃過一絲自卑。
「但你怎麼能指示手下隨便打人呢?而且打的是我親愛的大牛哥哥。」我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了不滿的表情。
「這個……其實是由於……」黎樸顯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吉拉小姐,這是因為大牛欠了我們少爺的錢,而他又耍無賴不願意還,所以我們才不得不動手的。」黎樸身後的一名大漢上前說道,他看起來很精幹,應該是這批打手的頭。
「是啊,大牛欠錢不還啊。」黎樸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還有他借錢的時候曾經說過欠的錢用他妹妹抵債。」
「我沒有!」大牛憤怒的叫喊道。
我沒想到這個黎樸竟然這麼張狂,我給了他這麼大面子,他竟然還是打算要搶人,想必是以前搶人搶慣了。這讓我心中也不由暗怒,很想衝上去教訓他一番。不過我的銀色奧秘還在床頭放著,這時去拿有點不方便。而我的魔法攻擊根本不值一提,只能算是撓癢癢。
「那騎士大人打算怎麼辦呢?難道你要把我當貨物一般的搶走?」我只好露出楚楚動人卻微微不滿的模樣,暗自卻準備跑過去戴上銀色奧秘。
黎樸被我的表情吸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張著嘴瞪著眼。
「吉拉小姐,大牛這小子成天好吃懶做的,你跟著他只是受罪,不如到我們少爺家裡享福吧。」那個打手頭子在後面說道。
「能給我兩天時間考慮一下嗎?」我含情脈脈的看著一臉猴急的黎樸。
「不要再考慮了,到我家裡考慮吧。」黎樸終於忍不住了,竟然撲上來抓住我的手腕。
「滾!」大牛突然暴起,當即把身邊的幾個打的橫飛了出去,而那個帶頭的打手反應靈敏,拿起棍子砸向大牛的腦袋,但他沒料到大牛有驚人的實力。在他手中的棍子還沒有落到大牛頭上的時候,他的胳膊就已經被大牛折斷了,接著身體跌飛了出去。
一瞬間就打倒這五個強壯的漢子,讓我不得不對大牛實力重新評價。以前以為他應該有中階戰士的實力,現在看來他可能是個高階戰士,或者說是個天生狂戰士。
大牛似乎根本沒費一點力氣,衝上來抓住黎樸。
「你不想活了,我爸爸知道了一定會派軍隊來殺了你的!」黎樸一臉驚恐,他沒想到平時任他欺負的大牛竟然這麼威猛。
「大牛,把他打暈吧。」我看了看躺在地上呻吟的那幾個打手,知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就不能在這裡住了。
「吉拉,你真的想去他家嗎?」大牛把黎樸打暈後立刻問道,我看到他臉上露出急切的表情。
「你說呢?」我不禁想逗逗他。
「我知道我笨,而且沒有錢,不能給你買好衣服。」大牛眼中有些落寞和自卑。「但他們是群混蛋,你去那裡一定會受委屈的。」
看著大牛落寞的樣子,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忍,「我是騙他的,我要和我的大牛哥哥在一起。」我一邊說著一邊雙手抓起大牛的右手。「不過以後我們必須要離開這裡了,你會跟我一起嗎?」
「當然了!」大牛一臉激動興奮的神色,接著又顫聲的說道:「吉拉,我知道你是仙女,我只想保護你一輩子。」
「大牛,其實我……」我本想告訴大牛我不是什麼仙女,但話說到一半又停下了。「其實我覺得你人真的很好,我們快點離開這裡了。」
接著大牛把那六個狂徒綁的結結實實丟在屋裡的大床上,然後大牛和我收拾好細軟和必需品。看到大牛從一個盒子裡拿出十幾個金幣的時候,我不禁有些吃驚的問道:「大牛,這些金幣是那來的,不是搶的吧。」
「呵呵,這是我存的,在城裡我有辦法掙錢。」大牛一臉深藏不露的表情。
「我想我們最好是弄兩匹馬,這樣比我們走的快,而且省力。」當我們走出一段路,大牛停下來說道。
「不是往山裡面跑嗎?」我看了看大牛,「山裡的路騎馬未必快,而且也不好隱蔽。」
「吉拉,我們不用怕他們,我們是要離開這裡,但不是往山裡去。我們到首都波爾城去,看他們敢不敢追來。」大牛說話的時候一臉霸氣,彷彿早就下決心要和那些人硬拚一般。
「那好吧,不過我不太會騎馬,那怎麼辦呢?」我只得說出來我的憂慮,騎馬一點也不難學,我肯定能無師自通。但當初被狼媽媽一個高空拋物弄的有了懼騎症後,除了和匹都一起騎過獠牙豹以外,還真沒單獨騎過什麼。
「那只有……我們兩個騎一匹了。」大牛漲著紅臉說道。
「也只好這樣了。」我看著大牛臉紅,弄的我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那我們去老莫家,把他的那匹黑馬騎出來。」大牛想了想說道,「一般的馬帶著我們兩個人肯定跑不快,那頭黑馬應該沒問題。」
老莫不在家,但他馬棚裡的黑馬卻在,一臉脾氣的黑馬讓他周圍的幾匹瘦馬躲的遠遠的。當黑馬見到大牛的時候,不由馬身仰起,高聲歡叫起來。
「老夥計,我需要你的幫助。」大牛友好的伸手摸了摸黑馬。在我吃驚的目光中,大牛解釋道:「從上次幫老莫抓住這匹黑馬後,我就經常來看它,開始它還很不服氣,但逐漸的我們就成了老夥計了。老莫這匹黑馬沒人要,那就便宜我了。」
「哦,原來你是捨不得這黑馬啊。」我故意在語氣中帶了點酸味。
本以為大牛有急智,原來他是早就心裡有譜了。這麼說來他早就打算出去了,今天的事只是讓大牛有了離開的借口。
「是的,我也想成為騎士,而這匹馬也是萬中挑一的寶馬。」大牛忽略了我語氣中的酸味,誠懇的說道,「吉拉,你能給這匹馬起個名字嗎?」
「就叫他大黑吧。」我輕笑道,大牛騎大黑,也算是很不錯的搭配了。
「大黑,以後你就是我大牛的兄弟了。」大牛把大黑牽出來,然後說道:「吉拉,我們走吧。」
就這樣強壯的大黑載著我們兩人,朝著波爾帝國的首都波爾城跑去。我坐在前面,大牛握著馬韁繩的手臂將我環繞在裡面,我不由輕輕靠在大牛身上。此時心中不禁對這個大牛產生了一絲敬佩,他可以算是有勇有謀了,也許將來的某一天,他可以憑自己的本事闖出一番事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