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金小開心中有些疑惑,他所見到過的大夏族人,幾乎無論男女,每一個都是俊男美女,論相貌都是之選,怎麼眼前這個就會這麼……丑呢?
那人扭了扭脖子,又活動了一下身子,整個身體立刻響起了「辟哩啪啦」的骨節聲響,似乎他已經好多年都沒活動過了。金小開想起那扇金屬門的無數封禁符紋,心中不由的震驚萬分:「這傢伙難道就被在缸中?如果他也是遠古大夏族文明時期的人,那到現在……他究竟被了多少年啊?怎麼還沒爛掉?」
那人不知道金小開腦中的胡思亂想,來到一具屍體前,扒掉屍體的衣服,然後毫不客氣地穿在了自己身。衣服似乎有些小,不太合體,不過那人卻一點也不計較,似乎是只要能有個遮體的東西就好。
「你是人類?」那人回頭看了金小開一眼,眉頭皺了皺道:「你真的是人類?」
「當、當然。」
那人不住四下打量著,似乎在判斷自己究竟處在一個什麼樣的環境中。
「對了,現在究竟是什麼時間?」
「時間?」金小開一愣。
「就是哪一年。」那人語氣中似乎帶一絲不耐。
「這個……說起來就複雜了。」金小開苦笑道:「要我給你解釋一下嗎?」
那人目光灼灼地盯著金小開,好一會兒才點頭。金小開偷偷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便將現在的時代背景統統講述了一遍。他當然不能直接報地球年,要知道地球人甚至根本都沒聽說過其他平行空間,就更不用說更久遠年代的大夏族人了。
聽金小開說完,那人發呆了半晌,慢慢道:「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
金小開點點頭。
「六大空間……嘿,現在已經只剩下兩個能夠生存了嗎?」那人聲音中似乎帶著一絲嘲諷。「對了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金小開。」
「記住我的名字,我叫夏瘋。」那人沖金小開露出了一個稱得猙獰的笑容:「瘋子的瘋。」
果然是瘋子,給自己起的名字都這麼有個性!不過這話金小開也就是敢在腦子裡說說。
夏瘋指了指躺在地的那些屍體,問道:「你知道他們要找我做什麼嗎?」
金小開差點暈倒!你不知道他們找你做什麼,怎麼就把他們統統都殺掉了?!金小開搖搖頭,道:「我和他們不是一路的。」何止不是一路的,根本就是敵人。
夏瘋看著金小開,忽然道:「現在人類和三眼族……和我們大夏族人,是不是在進行戰爭?」
金小開一邊暗中戒備,一邊點頭道:「暫時好像是。」
夏瘋長吁一口氣,忽然道:「你給我講講你瞭解到的歷史。」
「講歷史?」金小開有些愣神,這任務可不好做,萬一講的太投入,這傢伙馬就開始和自己進行種族戰爭怎麼辦?講的不好恐怕又會惹怒這個瘋子。
夏瘋嘿嘿笑道:「小子,不用怕,至少我們今天還不是敵人。不過如果你肯講,那馬就是敵人了。」
面對這種赤裸裸的威脅,金小開除了苦笑之外毫無辦法。「我所知道的東西也都是道聽途說而來,信不信由你。」當下金小開就從大夏族文明的覆滅開始講起,其中穿插了部分得自於火牙、夭域君王和蘭度的信息。
夏瘋靜靜的坐在那裡,在金小開講完半晌之後,仍舊沒有說話。
金小開有些納悶地看著這個瘋子,心中不住後悔,早知道就不來這裡了。
忽然夏瘋淡淡道:「鎏龍,難道你還不說話嗎?」
聽到這樣莫名其妙的一句話,金小開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明白過來,臉色大變——鎏龍,那正是他身火牙的本體!
忽然金小開感覺到體內的元力震盪了一下,緊接著這個大廳中出現了一個低沉的聲音:「想不到你剛剛甦醒,就能感應到我的存在,看樣子你果然還是那個天才瘋子。」
夏瘋冷笑道:「作為你的創造者,我想我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金小開吃驚地聽著兩者的對話,差點要叫出聲來。剛剛那個低沉的聲音他知道是火牙,火牙雖然並不能直接說話,但是它可以通過振動金小開身體當中的元力來發音,這和正常人說話並沒有什麼兩樣。
可是他們兩個所說的東西實在是太驚人了!火牙竟然是夏瘋所創造出來的?
「鎏龍,想不到你竟然墮落到這個地步,挑選了這樣一個身體。」夏瘋有些不屑地看著金小開,道:「你真的是墮落了。」
火牙忽然嘿嘿冷笑道:「我收回剛才的話,你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天才瘋子了,多年的睡眠,恐怕已經讓你變成一個沒用的老廢物了?」
金小開想不到火牙說話也會這樣惡毒,一點不留情面。
夏瘋臉色一變,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說我夏瘋的眼光不好?!……嗯?」他正想喝罵幾句,不過他望向金小開的眼神猛地一頓,臉露出了一幅驚駭的神色。「這……這不可能!難道這小子也變成了三眼族?」
火牙淡淡道:「你說呢?」
夏瘋死死盯著金小開看了半天,臉的表情接連變幻,最後頹然歎道:「看樣子我確實老了,竟然連這都沒看出來……是你幫他做的融合嗎?」
「不錯,我使用的正是當年你所使用的手法。」
夏瘋大笑道:「你這麼說算是拍我的馬屁嗎?」
火牙也大笑起來。
看著兩人都像是瘋子般狂笑不止,金小開撇撇嘴,乾脆不去管這兩個瘋子了,反正看他們是舊識,想必不會對自己不利?
好半晌兩個瘋子才停止笑聲,接著便開始訴說往事。金小開在旁邊仔細傾聽,雖然兩人經常說的莫名其妙,不過金小開還是理出了一點頭緒來。當初夭域君王在給自己講述古文明大戰歷史時,就曾經說過最初擁有夏族人血脈和眼睛的人類,是由一些瘋子和狂人所創造出來,而眼前這個夏瘋,很明顯就是那些瘋子當中的一個。
夏瘋創造了六個「原種」當中的兩個,其中一個就是鎏龍——也就是現在的火牙。
只不過鎏龍運氣實在是不好,當大夏族人和原種開始發生戰爭的時候,他竟然是第一個被幹掉的,而且吞噬核本體還受到了重創,連位階都下降了一級。只不過他畢竟屬於「原種」級別的超級吞噬核,接連不斷地換了無數任主人,始終也沒有消亡。
直到鎏龍遇到了金小開,而金小開強烈的求生意識則讓鎏龍發現,這樣的生活似乎也很有趣。
火牙忽然笑道:「對了,瘋子,我現在的名字是火牙,以後記得不要叫我鎏龍了。」
夏瘋點點頭:「好的鎏龍,沒問題鎏龍。」
「謝謝。」
夏瘋確實很瘋狂。雖然他的外表相貌看去似乎只有二十多歲,但實際他已有了將近兩萬年的壽命——當然後來被封禁的那段時間不算。漫長的和平生活,摧毀了他的正常意識,讓他變得精神有些不正常起來。一般來說,了年紀的大夏族人如果不是自殺,那麼就是殺人,能超脫出這兩條路的非常稀少。
夏瘋不想自殺,所以他選擇的是後一條路。瘋狂的夏瘋為了讓自己的生活更加刺激,他準備在大夏族內部挑起全面的戰亂,不過很可惜並不會有正常的夏族人跑來和他們一起造反。於是夏瘋便聯合了另外幾個同樣有些瘋狂的夏族人,進行人類試驗。
最初他們只是想創造出一種強力、廉價而且服從命令的士兵,但是後來事情的發展逐漸超出了眾人的掌控。事情的起因很簡單,夏瘋發現人類這個素體幾乎可以稱得是潛能無限!
大夏族人有自己的力量極限,但是人類卻沒有。不過相對的,有獲得就失去,人類擁有了無限潛能後,卻失去了長久壽命,變得只有百年的壽命。不能長久地活下去,潛能再大也沒用,畢竟潛能要靠長久的時間來慢慢發揮出來。
夏瘋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便決定將大夏族人身的最優秀部分轉移到潛能無限的人類身。於是血腥的實驗開始了,不過最後他竟然真的獲得了成功,幾個具有無限潛能、無限壽命的新人類誕生!
再之後的事情,就開始變得混亂起來。而戰亂,也正是從那時候開始。
聽完了兩個人的故事,金小開忽然發現遠古戰爭爆發的實在是有些不值——罪魁禍首正是眼前這個瘋子一樣的男人。慘烈的戰爭造成了最璀璨文明的崩潰,甚至還造成了兩個種族間無休止的征戰和殺戮,一直持續到幾十萬年之後的今天,仍舊沒有停止,而且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不過金小開也知道,有些事情也並不是他所能控制的,與其管別人的閒事,還不如管好自己。
忽然夏瘋轉頭對金小開道:「雖然你也有了第三隻眼,但是你的這眼睛還有很大的缺陷,需要我幫你改改嗎?」
金小開大喜過望:「那是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