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相介紹了一下,金小開得知那老者的名字叫做默多克,是一個在神恩大陸遊歷的符紋師。在和默多克聊了半晌之後,金小開這才對符紋師這個職業有了一個比較全面的認識。
實際,符紋師非常稀少,他們的存在無論對九星帝國還是自由盟會來說,都擁有著極其重要的地位。這其中表現最為明顯的地方,就是符紋師的特權:只要一個人成為了符紋師,那麼無論他為九星帝國還是自由盟會服務,都不會受到另一個國家的傷害,當然,符紋師也可以自由地選擇「跳槽」到另一個國家,任何人都不會阻止。
在整個神恩大陸,甚至可以說在整個天鼎空間當中,符紋師的總數量也沒有多少,最多不超過二十個。這個數字平均分配到每一個城市當中,甚至要好幾座大城市才能有一個名額——不過有許多符紋師喜歡遊歷於大陸的各個遺跡當中,並不想為國家效力,所以這個數字還要再打一個折扣。
金小開在聽到這些之後,心中驚訝萬分,忍不住問道:「可是……符紋師真的會有這麼少嗎?在我的感覺中,繪製符紋好像並不是什麼太複雜的事情啊?」
默多克笑道:「這個東西要怎麼說呢?一般人和符紋師之間的差別,應該是在於『會』和『專精』這兩者之間。你可以看看這些人,他們在我的指導下能夠完成部分符紋的繪製。」默多克指著那些正在忙碌的白袍牧師,接著道:「但是他們的極限也就是做到這種程度,要想讓他們理解整個符紋的構成,或者是每一個基本符紋的含義,那實在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金小開回想了一下,基本符紋的功效確實是千變萬化、繁複無窮,如果使用一般的學習方法,根本就沒法在有生之年完全學會。自己之所以能夠掌握這些知識,完全是由於火牙直接將相關的東西直接傳送到了自己的大腦中——這樣想來,自己還真是幸運。
由此可見,凡是能夠成為符紋師的人,確實是具有常人難以企及的智慧和天分。
金小開再看默多克的眼光中,已經帶了一絲敬佩。
「那你怎麼會在這艘空艇?」
「符紋師也是人,也要吃飯、花銷……明神教派僱傭我來為他們佈置符紋,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裡。」默多克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顯得頗為幽默,臉的皺紋似乎也舒展開來。「很賺的哦。」
「佈置符紋?就是這個?」金小開看了一下甲板的那個符紋,詢問道。
「對。這是一個探查符紋,能夠找到方圓幾十里、甚至更遠地方的特定人物。」默多克詳細地為金小開解釋道:「聽說要找的是幾個褻瀆神靈的異教徒,而且他們就是藏身在這個黃昏大峽谷當中。」
聽到這句話之後,金小開差點就嚇得轉身逃走!開什麼玩笑?自己可就是其中的一個「異教徒」,如果這個符紋真的起作用,恐怕第一個找到的就是自己!
看到金小開的臉色微變,默多克不知道金小開心中所想,還以為他只是擔心那些異教徒的事情,便安慰道:「小兄弟,你不用擔心,只不過是幾個小小的異教徒而已。我們現在乘坐的這艘空艇具有強大的攻擊火力,剛才那『六波增幅炮』的威力你也看到過了,就算是生活在大地精氣中的精獸也不是對手,對付那幾個異教徒還不是手到擒來?」
金小開心道:「就是因為你們很強,所以我才擔心。」故作輕鬆道:「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很奇怪而已。這幾個異教徒究竟有什麼特殊,竟然會惹得這麼多人大動干戈?甚至還要請你這個符紋師來幫忙。」
默多克四下看了兩眼,發現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這才低聲在金小開耳邊道:「這也是我無意中聽到的東西,據說……據說那幾個人類是從蠻荒空間的地球跑出來的地球人類!」
金小開心中暗凜,不過面卻不動聲色地試探道:「不是說空間通道都已經被封鎖了嗎?怎麼還會有地球人類跑出來?」
默多克歎了口氣,道:「這個我怎麼知道?也許是他們又找到了另外一條通路。總之這是一件麻煩事,不知道以後究竟會發生什麼。」
金小開經過一番旁敲側擊之後,這才發現默多克其實知道的也並不多,有關於地球人類的信息更是少得可憐,但是在所有的平行空間中卻流傳著一個傳說:地球人類一旦離開蠻荒空間,就將會引發一場大災難!
這災難的具體內容是什麼,並沒有人知道,只不過這傳說是由遠古便流傳至今,無論是誰都不敢輕易忽視,以致於所有人一聽到「地球人類」這幾個字,就畏如蛇蠍。
金小開心中納悶,不知道這個該死的傳說究竟是從哪個傢伙嘴裡流傳出來的。不過據他猜測,至少某些國家的層應該會清楚這裡面的真正奧秘,就比如說九星帝國的皇族或者明神教派的教宗,他們所知道的東西肯定和流傳的「傳說」有著很大區別。
甚至,就連最初金小開所接觸到的那個「神幕」組織,應該也知道不少內幕,畢竟他們曾經在地球暗中發展勢力,而且還敢售賣離開地球的通行證,顯然他們也是並不在乎那個傳說。
忽然金小開想到一個令他心驚的問題:以往應該也有離開地球的人,為什麼現在在天鼎空間中絲毫聽不到有關這些人的消息?難道說這些人已經都被暗中殺掉?或者是囚禁?
一想到這兩種可能,金小開心中就有些發冷。
幸好自己當初隱藏了身份活動,否則的話說不定也會像韋小魚等人一樣,不住地被明神教派所追緝。
默多克對於符紋方面的知識極為豐富,而且他一提起符紋來,就滔滔不絕,也不管金小開能不能聽懂,反正就是不斷地講述著各種東西。正在佈置符紋的那幾個白袍牧師用同情的眼光看了金小開幾眼,顯然他們都是早已經吃過了默多克的這個苦頭。
不過默多克的符紋知識並不是很全面,有些地方也有些錯漏,畢竟他不是像金小開這樣,直接靠著腦波傳送而獲得符紋知識。金小開也不好指出他這些錯漏,只有臉強掛著笑容,還要裝出一幅聽不懂的樣子,實在是吃力。
忽然那幾個白袍牧師發出一聲歡呼,原來他們正在佈置的那個符紋已經完成了。金小開心中大驚,趕緊在意識中呼叫:「火牙!趕快幫忙,千萬不要讓他們的這個探查符紋發現我也是地球人類!」
火牙懶洋洋的聲音傳來:「放心,只要有我在,就算是再加一百個探查符紋,也查不到你的頭。」
有了火牙的保證,金小開心中大定,笑道:「如此就好。」不過金小開隨即便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不由得眉頭微皺。自己現在是安全了,那韋小魚他們幾個怎麼辦?這探查符紋說不定真的會把他們搜出來,到時候自己又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抓。
金小開眼珠滴溜溜一轉,立刻有了主意。這飛空艇不是有一個威力巨大的武器「六波增幅炮」嗎?假如把這個東西悄悄毀掉,那這些明神教派的人自然就不再有什麼威脅,至少韋小魚等人逃跑還是能做到的。
金小開越想越是有道理,心中邪惡的念頭一個接一個冒了出來:「對了,我還可以把這艘空艇也搞些破壞,讓他們無法開著空艇去追!哼哼,我看他們還能有什麼好對策!」只是可惜自己身沒有瀉藥一類的東西,不然的話給這些明神教派的人飯菜中加點料,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金小開忽然發現,自己能留在這艘空艇之,似乎正是個不錯的機會。
那探查符紋完成之後,立刻便由默多克輸入元力啟動。一個接一個的符紋閃亮而起,「波」地一聲化作一道道光點懸浮起來,在甲板組成了一個光芒構成的球體。在那球體劃分出了無數的細小光格,並且將下方的大峽谷地形鉅細無遺地顯現了出來。
「哇!這不是全息影像技術嗎?不過沒有衛星竟然也能做到這種程度,真是令人吃驚。」金小開心中讚歎,臉同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其他幾個白袍牧師也是嘖嘖稱奇,圍攏在旁邊指指點點。
默多克看到眾人的表情之後,心中得意。他其實是一個很虛榮的人,當初之所以能夠成為一個符紋師,也正是喜歡這種高高在、被眾人所膜拜的飄然感覺。
這種感覺無論反覆多少次都不會感到厭煩。
「這個……要怎麼探查?」金小開看了看那個全息影像,不過並沒有發現其中的特殊之處。
「首先要有一件被探測者的物品,這樣才能進行氣息採樣。」默多克指點道。
:年關了,不好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