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八卦週刊 正文 299、又見柳湘蓮
    無彈窗小說網,萬名書迷同時在線當時林莘聽完了晴雯的話,說:「柳湘蓮這小子,問題是不少,不過有兩點可取,一是,是個骨頭硬的,是個爺們;二麼,就是你還在林姑娘那做丫鬟的時候,他就不嫌棄你身份,這樣的人可沒有幾個。但是呢,他是個閒雲野鶴的脾氣,你要跟著他,想要榮華富貴就難了。」

    晴雯考慮一會兒說:「我倒沒什麼榮華富貴的野心。常言說,富貴險中求。我不是一個喜歡冒險的人。他當時不嫌棄我的身份,應該是算可靠的人吧。」

    林莘和晴雯這幾天努力瞭解、適應對方,畢竟兩個完全陌生的人,要成為一家人,要經歷的還要更多,不過以他現在對晴雯的觀察,晴雯確實不是熱衷名利的人,天性淡薄,這點很想她父親,更像她外祖父,所以林莘說:「要說柳家那孩子倒是可靠,不過你要安穩,可是不一定。姓柳那小子,脾氣暴,好冒險,難免沒什麼事的。」

    晴雯點頭,柳湘蓮確實不是個省事的人,她問:「柳公子還給何雁做事?」

    林莘奇怪的看著自己這個還陌生的侄女:「你也認識何家五少爺?」

    晴雯就源源本本把自己見何雁的幾次告訴了林莘,林莘沉默了一下,帶著一種懷念的感覺說:「我當年參軍之後,就是在何允元帥麾下,當時何元帥還不是元帥呢,我是何元帥親自挑選出來去塞外的,總算不辱使命,要不如果對得起何元帥啊。要說過何家這個五少爺要是領兵打仗比他大哥可差遠了。」

    晴雯知道,這些老軍人對自己尊敬的將帥的感情是很深的,所以才能不惜為自己的將帥出生入死。比如自己叔叔被派到塞外,和家人也斷絕聯繫,九死一生,居然不但不埋怨何允,想的卻是怕不能完成何允佈置的任務。好在何允已經陣亡,所以沒有值得自己叔叔不問原因,就肯赴湯蹈火的人了。何雁,哪怕現在的何老元帥,也許能指揮這些何允的舊部戍邊、作戰,但是絕對沒何允那樣的影響力了。而何允十七歲高中武舉,開始軍中效力,領兵二十六年,麾下像自己叔叔這樣的將士,恐怕不知道有多少。

    所以晴雯苦笑,何允你怎麼能不死,尤其是在北方這次的重大戰爭勝利前夕?功高不賞,你已經賞無可賞,封無可封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了,不管是忠誠與否,而是你有了不忠誠的實力。當然這些晴雯決定不會對林莘說的。她只是說:「鐵老夫人也是這麼說的,何雁領兵打仗比不得他長兄。不過他才能在其他方面。」比如權謀?想到這裡,晴雯想,自己都能想明白的事,何雁不可能不明白。所以瞭解他的忠順王世子,才會擔心他。他失去了他最重要親人,哪怕他父母,他們至少還有他們的女兒,也許還有其他,可是何雁,世界上唯一無條件愛他的人已經不在了。其中的緣由他很明白,可是卻永遠只能裝作不知道。

    所以晴雯結束了那次對話,勸自己叔叔早些休息。

    之後他們還是沒顧上對柳湘蓮的事,做出最後的結論。不過晴雯心裡還有一個想法,如果要拒絕,應該當時就拒絕,現在自己身份變了,更有選擇餘地的時候,再拒絕。就是心態和原來一樣,但是給人的感覺還是有些……。雖然晴雯不是為別人的看法,就肯搭進自己一生的人,但是也不喜歡被人看做某些暴發戶一樣的態度。好吧,那事除了,她自己和柳湘蓮沒多少人知道吧。但是……

    這不柳湘蓮終於自己露面了,這個還是見到他本人,在討論吧。畢竟兩人就是都打算結婚,也是要進行周密的婚姻談判的,不過是現在晴雯談判的底牌變了。

    柳湘蓮比之前顯得清瘦了,卻沒有曬黑啊,總之變化不大。晴雯一進去就做在柳湘蓮正對面,對驚訝的花枝說:「你出去吧。在門口等著吧。」

    花枝雖然對晴雯的行為奇怪,小姐平時聽懂禮數的,怎麼這回這麼不客氣的樣子。不過也不會當著客人勸阻,就聽吩咐出去了。

    晴雯先問:「柳公子此去,還好?」

    柳湘蓮一笑,說:「還算好吧,沒受傷,也沒什麼其他的什麼麻煩。」

    晴雯開門見山的說:「晴雯卻有件事要麻煩柳公子。」

    柳湘蓮放下手上的茶杯,說:「晴雯姑娘,有什麼用的著柳某,請說。」

    晴雯是想,先別管她和柳湘蓮之間的事這樣的不著急的事了,先辦著急的才是,所以她才開門見山的說有事麻煩柳湘蓮,「是蔣玉菡,我當年認了他做乾弟弟,一次我和他一起遇到一個婦人。那婦人對我說,他好像是她鄰居家丟失的孩子。我就偷偷托人去打聽了一下,結果那婦人說的是真的,真的找到了他母親。他母親現在生活的還好,就是沒有兒女。正好賈家四姑娘的丈夫新進做了那邊的縣令,要接她們母子過去。我已經和四姑娘她們說好了,可以幫著帶信過去。可是,現在的問題事見不到玉菡這孩子啊。他還不知道呢,我看他挺像知道自己身世的,所以上次那婦人說了,我就請正好去那邊的人打聽的了,偏有真的是,我就想雖然這麼遠,但是好歹讓他們母子通個信。賈四姑奶奶這眼看要出發了,我還是沒法見到玉函,所以想請柳公子幫幫忙,給玉函捎個信。」

    柳湘蓮隨口問:「非得趕著讓賈四姑奶奶帶信啊?這麼急麼?不是以前就有要來往的人麼?」

    晴雯解釋說:「不是附近的地方,是在海州啊。上次是李老闆的商隊去海州做生意,才托他打聽的,人家的商隊一年就是去一兩趟最多了。而且賈四姑奶奶的丈夫就是那塘北縣的縣令,而他母親現在就住塘北縣,那是她娘家。所以很是方便的。」

    柳湘蓮微微瞇了一下眼睛,問:「海州啊?是挺遠的。棋官是海州塘北縣人?」

    晴雯突然抓住了什麼,不過她還是實話實說:「不是,他母親的娘家是在塘北縣。他家寧濤縣人。」

    果然柳湘蓮眼裡一絲異色:「寧濤縣啊,確實不是個太平地方。而且上次的兵禍,不少人家離散,能打聽到不容易。」

    晴雯現在明白了,心說你也不用套我的話,我都實說好了:「那安娘子說他家本來是寧濤縣東北的趙家村,他三四歲的時候丟了,他母親是個寡婦,就他一個獨子,所以他丟了之後,他母親因為婆家不容,就回塘北娘家去了,現在改嫁的丈夫也去世了,一個人開個小店生活。」

    柳湘蓮一笑:「晴雯姑娘總是這麼聰明敏銳。」

    晴雯知道他說什麼,不過也不提,只是說:「還是請柳公子幫我這個忙,不見玉菡也行的,只有幫我把這話帶進去,如果他願意的話,給他母親個書信,我托賈四姑奶奶給他帶了去。」

    柳湘蓮問:「還有幾天那賈四姑奶奶出發啊?」

    晴雯知道他是答應幫忙了,趕緊說:「六天後出發,不過能往前趕趕最好,畢竟最後一天,人家那裡也亂。就麻煩柳公子給把信帶到吧。」

    柳湘蓮淡淡地說:「我盡量讓蔣玉菡自己出來見你吧。你等我消息好了。」

    晴雯站起來行了個禮,「那晴雯就先謝過了。」

    柳湘蓮說:「沒什麼的。柳某來恭賀府上喬遷之喜,這就告辭了。」

    晴雯本來正想,還沒問人家來意呢,好在柳湘蓮一如既往的爽利。

    柳湘蓮辦事也一如既往的雷厲風行,第三日就派人給晴雯一封信,蔣玉菡寫的,當然對的知自己的身世,和母親的消息,感慨萬千,最後約晴雯明天去白馬寺相見。

    晴雯心說,直接到自己家來不是更方便麼?不過想,應該是蔣玉菡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了,當然自己是賈府丫鬟一枚的時候,那孩子還怕連累自己呢。現在自己的身份變了,做了小姐了,當然不敢認自己做姐姐了,怕影響了自己。這孩子太懂人情世故,懂得讓人心痛。希望有一天他能和他母親母子團圓,母親的愛能撫平他的心傷和自卑吧。最後再次賭咒千刀萬剮的人販子。

    第二天,晴雯就去白馬寺了。林莘本是寒門出身,沒什麼規矩,又在塞外多年,所以對晴雯的管束很鬆,不會想什麼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所以晴雯說要去白馬寺,林莘什麼也沒問就答應了。

    結果晴雯去的早了,蔣玉菡還沒有到,晴雯沒事,就想去拜見一下那個解籤的老僧。雖然他只是個解籤的僧人,應該地位不高,但是晴雯認為他很高明。

    戰爭已經結束,所以寺廟的香火不想前一陣子那麼熱,連僧人們都很多被請去做超度法事了。戰爭結束了,創傷要很多年才能平復。

    晴雯雖然不想求什麼,不過抽籤前打算去佛前磕個頭,要進去的時候,正好和一個黑衣婦人走了個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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