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葉初落,在場的人具是愣住了,怎麼,那黃衫的丫鬟,竟是來通風報信的嗎?
一雙妙目輕輕掃過信箋,葉初落的唇角慢慢逸出一絲嘲弄的弧度:「果不其然。(小說~網看小說)」
「如何?」玉清塵劍眉橫挑。
「情形有變。」葉初落面上不露任何憂慮之色,輕描淡寫地說。
「既是知道有變,不如就去,想來也沒有人留得住我們。」東方耀緩緩開口。與北辰秋正面相對,無論如何,都不是他樂意見到的。
「是啊,能不動手,還是少動手得好。」玉清靈也是嘀嘀咕咕地開口了。她雖不怕和雲翳國的人交手,但是麻煩還是少惹為妙不是?
「呵呵,既然大家都不願意動手,我們便溜,如何?」葉初落調皮地眨眨眼,輕笑道。
「只怕,晚了。」玉清塵唇角微微一動,苦笑一聲。
小樓外悉悉索索的聲響,已經是越來越近。
「快,快!」低沉的聲音蚊蠅一般傳進白玉樓內。
「明火執仗?」葉初落撲哧笑道。這些雲翳國的人,腦袋被驢踢了嗎?居然敢明目張膽地來找自己這些人的麻煩?難道真以為自己這些人可以任他宰割?
「陣仗不小。」東方耀自窗口看了外面一眼,淡然道。
「小了,也鎮不住我們啊!」玉清靈沒好氣的一笑,輕輕在房中踱著步子,紫衫翩翩倒像閒庭信步一般,似乎沒有因為外面的情形亂了陣腳。
「他們這是想把我們困在這兒?」玉清塵淡笑一聲,負手來到窗前,與東方耀並肩而立。
「看來,他們是這樣想的」葉初落微微笑道。這座白玉樓,只有這一個出口,裡面皆是大理石砌就,堅硬無比。看裡面擺設,一眼到底,想要出去,似乎確實只有一條路。
「看樣子,他們不敢和我們正面交手。」玉清塵俊面含著幾絲譏諷,回身走到葉初落跟前:「現下形勢,落兒以為該怎麼辦?」
葉初落洒然一笑:「他們願意在外面守著,只管守著他們的去,這裡既是有吃有喝,有床榻,累了便休,餓了便食,等我們養足了精神,再走,也不遲。」說著話,還拈起了一塊花糕吃起來,邊吃還瞇縫起了眼睛,似是非常陶醉。
望著葉初落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幾人同時笑道:「落兒說的也是。」
說完這話,幾個人各自找地兒休息去了,奔波這麼數日,說不累那是假的。
感覺到東方耀、玉清塵進了右面的內室,玉清靈進了左面的內室,葉初落狹長的雙眸慢慢睜開,目中寒光點點閃爍:雲翳國,你們居然,也敢來打我的主意麼?
微微側頭,看了看樓外晃動的人影,葉初落輕輕扯著嘴角,打了一個哈欠,旋即垂下眼簾,望了望指尖的紙條:「明日雲翳國皇上宴各位狩獵,藉機謀害樓主,樓主宜早做裁斷。」
果然不愧是聽雪樓的一耳目,居然打進了雲翳國的皇宮之內。雙眼微微一彎,勾出一抹讚賞的弧度,大腦卻飛速的旋轉著,既是鄭師齊想在明日加害自己,想起來今晚便不會有所動作。回味著唇齒之間花糕的留香,葉初落咂咂嘴站起來,那自己今晚,可要好好休息一番。
長長地伸了伸懶腰,轉身也向左面一間內室而去。
冷夜孤寂,長風蕭索。是夜,總會有人不眠不休。比如說,北辰秋。
站在雲翳國大殿之前,眼望繁星點點,北辰秋兀自長出一口氣:「她早就知道?」
「看樣子,該是這樣。」謝老三無比鬱悶的點點頭。
她早就知道?北辰秋邪魅的眸子閃過幾絲玩味,可是,她還是來了,是誇她聰明,還是該說她……白癡?
「她都和你說了什麼?」謝老三頭垂得更低了。如果告訴北辰秋,葉初落說天塌下來也會去頂,而不會退卻半分,只怕,這個驕傲的北辰家少爺,更會認為那個孤傲的女子傻吧?
「三叔,你似乎,不高興?」北辰秋挑起雙眉,回身一臉探究地看著那個五大三粗的漢子。
謝老三苦笑一聲:「如果可能,我真不希望和葉丫頭做對手。」
「三叔,她可是八大世家的頭等大敵,難不成,你想和八大世家作對?」
北辰秋瞇縫起黑漆漆的眸子,逼近謝老三。
「葉丫頭,真的,這麼做了……」謝老三瞪大雙眼,似乎對北辰秋說的這些話不敢相信。
哼笑一聲,北辰秋負手仰望夜空:「她以為一切做得天衣無縫,但,世間怎麼可能有不透風的牆。」眼中精光閃爍,北辰秋唇角斜揚,葉初落,你自以為做這一切沒有人知道,絕對想不到,我北辰家的眼線,對你的一舉一動都瞭如指掌吧?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強者,永遠都會遭到不盡的迫害與追殺,而你,很不幸的冒了頭!
身後一陣幾不可聞的響動,北辰秋雙眸微微一闔,厲聲喝道:「誰?!」
「我。」聲音低沉暗啞,有著不容人抗拒的威儀。
「原來,是你。」北辰秋扯著嘴角,露出一個邪肆的笑,望著面前一身藏青長袍的鄭紀元。
「你找我父皇,到底想要做什麼?」鄭紀元雙目犀利地望著北辰秋。此人,身為北辰家不世出的人才,向來聰明譎詐,此刻出現在雲翳國內,只怕並不會有什麼好事!
「想要做什麼?」北辰秋淡笑一聲不答反問:「明日,你不就知道了。」他敢肯定,明日狩獵場上,鄭師齊絕對會弄出一點狀況出來,葉初落這個丫頭縱是本事再大,在那樣的環境之下,只怕也討不到好。
「明日?」鄭紀元皺起眉頭,刀削斧刻的俊臉一臉警惕的看著北辰秋:「你想打什麼鬼主意?」
哈哈一笑,北辰秋拂袖道:「三皇子,這裡雖是你雲翳國境,我卻不是你的犯人,不會無端被你審問,恕我,無、可、奉、告!」言罷,邁開大步,自去歇息了。
見北辰秋走了,兀自想不透的謝老三這才如夢方醒,一個激靈,跟著北辰秋而去。
望著那黑漢尋了北辰秋去,鄭紀元額上浮出一條黑線:這黑子,不是跟葉姑娘她們一起的麼。怎麼此刻倒和北辰秋在一起?!心中疑惑,鄭紀元腦中忽的靈光一閃:難道,北辰秋次來,竟是要對葉姑娘不利?聯想起,今日殿上北辰秋與葉初落等人面對面時的情形,鄭紀元這種想法越來越重。
回身望著白玉樓的方向,鄭紀元愣怔出神:北辰秋,你怎麼捨得對那樣的人兒心生歹念,柔弱似水的人兒,可曾得罪過你半點兒?!
「三皇子。」身後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恭敬中帶著幾分冷漠。
「伏虎。你什麼時候過來的?」鄭紀元穩穩心神,看著身邊冷漠的漢子。
伏虎肅聲道:「臣一直在不遠處,臣怕,北辰家的人,會對皇子不利。」
鄭紀元輕笑搖頭:「對我不利,他們倒是沒這個膽,只怕……」沉吟一聲,鄭紀元接著道:「只怕,他們會對葉姑娘他們不利……」
伏虎心頭微微一動,面上卻不變顏色,自然而然地接口道:「葉姑娘既是和北辰家沒有任何瓜葛,這北辰家為何與人家糾纏?」
鄭紀元長長一歎:「他和葉姑娘有甚恩怨,我也管不了,只是,他若是為了對付葉姑娘,而把我雲翳國當刀使,我便不能由著他!」
伏虎聞聽此言,面容一竦:「三皇子何出此言?」
鄭紀元垂下頭,疲憊地笑了笑:「伏虎,明日可能會有一些變故,明日多招幾個禁衛軍的高手,陪我一起,伴著父皇。」
伏虎肅容道:「臣明白。」
「夜沉了,你去吧。」鄭紀元向伏虎擺了擺手,轉身向著自己的寢宮而去。燈火闌珊中,他修頎的身影,有著些許的孤單。
伏虎呆呆地看著鄭紀元的身影消失在廊柱之間,神思久久不能平息:北辰秋,居然真得想對付樓主,北辰秋居然想,借刀殺人!
心口一陣悸動,伏虎再不停留,轉身消失在夜色裡。
白玉小樓內,一片昏黑,幾人已是睡了。
伏虎龍行虎步來到白玉樓前,望著一隊隊巡視的侍衛,故意大聲問道:「已到換更時間,為何還不去歇著?」
一個侍衛見是侍衛總長伏虎發問,立時諂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我王交代,要好好守衛幾位貴客的安全,不得懈怠,奴才們哪裡敢偷懶。」
伏虎繃著臉嗯了一聲,邁開步子,想要進那白玉樓。
「大人,貴客已經歇下了,還是明日再來吧!」那侍衛見伏虎動作,忙道。
伏虎心頭一陣冷笑,看來,這雲翳國的皇上是想要把樓主等人控制起來,只是,這愚蠢的皇上,你可知道,樓主豈是你能欺侮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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