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飛自己也懂得陰陽葫蘆訣,知道這其中的奧妙,陰陽元氣凝結,道兵一成,便沒什麼改動的餘地,縱然他可以讓道兵重新在陰陽造化池內修復,但是在爭鬥的時候,卻也沒什麼必要,新生陰陽道兵更加快些。
把他道心純陽咒化為琉璃光焰。任憑這些道兵吞噬,就等於把這些道兵轉化為咒靈的寄托之體。心魔大咒亦吞噬為上。只要這些道兵回歸。便有幾分可能把道心純陽咒帶回去污染了原主。
眼見這些道兵食髓知味,都來掠奪他護身的琉璃光焰,焦飛把遁光往後一扯。便遠遠的避讓了開來。這些陰陽道兵雖煞有些自主意識,但終究要受主人控制,也不來追擊他。仍舊圍攻那座孤峰。
焦飛這般動作,隱身孤峰中太易真人顯然早有察覺,焦飛一走,孤峰上就飛起了一座門戶。玄北之門出吸攝之力,登時把幾十個陰陽道兵吸入了進去。那些陰陽道兵忙把寒虹掣動,結成了先,網抵擋。玄北之門略略停頓,噴出一道琉璃光焰來。卻是太易真人把陰陽道兵煉化。卻把焦飛的道心純陽咒吐了出來。顯然這個道門前輩,早就知道心魔大咒的用,也有了子應對。
其實焦飛的心魔大咒,用變化無方,已經比當年祖神荼所創高明十倍。臨敵有許多變化。非是光侵蝕敵人力這一種。
心魔大咒侵蝕敵人,在原本只能侵蝕煉氣第八層以下,第九層煉就了仙氣護體之輩,就可以輕易抵禦。若是這道心魔大咒落在比較張狂之人手中,拿來四處亂,早就被人窺破了弱點。但是焦飛佐以詭計。連元神之輩都吃過心魔大咒的虧。這卻不是這道術本身的威力,而是看人如何運用了。
後來焦飛把心魔大咒修煉到了無上心魔,甚至最主要的一團金剛王咒,都修煉成了金網琉璃佛主。這部術威力再增,對煉氣第九層的人物。也有了強行侵蝕之力。但是對元神之輩,仍舊沒什麼好辦,對較弱的元神化身,也只能緩緩圖之,慢慢煉化,若是力稍微高明一些。便能抵禦。除非是不明真相。或者心甘情願,不然心魔大咒亦非輕易可以侵蝕。
太易真人雖然也被元古金鈍世界限制了力,但是他對焦飛熟悉。亦知道心魔大咒的奧妙,故而轉眼便把這些咒力驅除。
這一團琉璃光焰飛出,正好集中了那些道兵所駕駐寒虹所化的光網上。道心純陽咒的力,早就到自生靈識之境,這團光焰立刻順著數百道寒虹結成的光網,四下裡蔓延開來。順著這些寒虹,侵入了那些陰陽道兵體內。
焦飛把元神中的陰陽青餐瓶一晃,藏在其中的十道心魔大咒,正自化為不同形象。在虛實兩相洞天中修煉。在這些心魔大咒身上,都有無數細如絲的光華,向虛空中延伸。焦飛可以知道,這些細絲蔓延的去處,便是那些被他種下了心魔大咒的生靈。焦飛只要願意,便可知道被他種了大咒的生靈,心中所思。心中所想,生死一任他意。
偶然虛實兩相洞天中有生靈亡故,畢生所修的力,便會隨著咒靈一起飛回,匯入了咒靈身上。
焦飛對心魔大咒的瞭解,天下無人能及,故而輕易便尋到了那數百名陰陽道兵。此時太易真人已經全力出手,但是陰陽道兵實在太多,且還有源源不斷的增援,不時有一二百道兵前來加入戰團。故而雙方一場大戰,爭執不下,仍舊在僵持之中。
焦飛暗中操縱中了道心純陽咒的道兵,讓這些道兵並不出力,卻把體內的道心純陽咒,通過那道寒虹,不斷傳遞給同伴,隨和被污染的陰陽道兵越來越多,焦飛亦隱隱感覺到了,那個正在造出道兵的人。
在焦飛的感應中,那人就像是一個無時無刻,都在散光芒的太陽。而且這個太陽還在不斷的吞噬周圍的生靈。他其實遠在數萬里之外。派出來攻打太易真人的陰陽道兵。不過是他麾下的極小一部分。
焦飛把虛空劫在元神中震。便自飛出了一座新的棋盤,這局棋無限擴張。頓時把元古金鈍世界中,以他為中心,數萬里方圓的一切東西,都反應了出來。焦飛不是用這種術來推演。而是用這種術觀察。元神之中,虛幻無比,不拘這局棋有多大,也盡數容納的下。
焦飛可以看到,在這局棋盤上,黑白兩色棋子,都在代表陰陽道兵。而其他的黑白棋子,連自己的同伴為誰。敵人為誰都不清楚。便給這些陰陽道兵一一吃掉,焦飛也是在看了這一局棋之舊。寸倒抽了一口冷氣。按照他術所展現。那個東西所制陽道兵,並非是幾千,幾百,而是足足有數十萬。
域外天魔的數目雖多,但是真正有煉氣第九層的也沒有幾個,大多數的妖王都沒這個級數。但是這數十萬陰陽道兵,可全都是煉氣絕頂。縱然焦飛給這些陰陽道兵的評價甚差,卻也明白,這個數量足以淹沒一切。
這還是在元古金鈍這個純陽寶創造出來的世界,若是在虛空之中。陰陽葫蘆的力不受限制,現在只怕已經是數百元神化身,數十元神身,甚至元神合道也有幾個。組成了一支徹底的道兵大軍,縱橫無敵。比起陰陽葫蘆來,八部天龍的域外天魔大局,只算得上土雞瓦爾。
只是一瞬間,焦飛便已經明白情況,也窺測明白了虛實。
元古金鈍世界中,元神之輩雖然力被限制在煉氣層次,但幾乎不可能被殺死,就算是數十萬陰陽道兵,也要圍攻多日,損耗許多,才能擊殺一個」對陰陽葫蘆的元靈來說,並不划算。所以他也輕易不去招惹那些厲害人物,只是把普通的生靈,一一吞噬,化為陰陽造化池中的元氣。
元古金鈍的世界究竟有多大。焦飛也不盡知,但是從這一局新的棋局中窺視,至少方圓數萬里也不過佔了極少的一部分。在這數萬里內。除了十餘處有高人坐鎮,或者有極厲害勢力利的固守的地方,幾乎都被陰陽道兵吞沒。太易真人也只不過是十幾處地方之一。
「原來這裡高人這麼多,顯然是這裡頗為特殊的緣故。大家都是來尋機緣,想要碰上一件純陽寶的麼?」
焦飛嘿嘿一笑,正要把遁光催起。去一處陰陽道兵匯聚之地。忽然一個念頭升起,把他自己也駭了一跳,險些萬年老鳥試了手,從半空中跌落下來。
「我怎就沒有想到?陰陽葫蘆其實很需要那五件東西?他仍舊戀戰此地,顯然是在尋找這五件東西之一。難道那五件先天純陽寶,亦有一兩件在元古金銷世界?」
焦飛越想。越是覺得這個念頭有道理。不過他亦知道,一旦扯上元神之輩,寶之類的東西,推演之術就要艱難許多,尤其是純陽級數的寶,更是在推演之術之外。推演之術,究起根腳,不外是把一件事情的所有可能算出,從而選取最可能出現的那個結果。
普通人能力太弱,比如巴個農夫,便是常人也能算準,他明日必然要去地裡幹活。因為他只得這點辛苦,才能養家餬口。根本沒有別的選擇。但若是一個官吏。也許明日可能會友,可能做事,可能去見上司。這些行為亦不過在意料之中。對此人稍稍熟悉,又聰明伶俐之人,也不用什麼推演之術,就能大致說出他明日何為。
能力越強之人,可以選擇的越多,行為便漸趨複雜,就只能用推演之術來計算,常理已經難得揣度。但尋常人縱然做到朝廷高官,域外封侯,亦能力有其極限,故而六壬盡可推算。
到了國家與國家之間,戰陣之上,已經非是一人一地,情況又縣雜了許多。故而才有奇門之術相應。
到了修道之人,六壬和奇門之術已經不能盡情推演,因為這些修道之輩的能力又高出常人,今日東海。明日五嶽,雲中來去,變化更多。這才需要太乙之術。只是隨著推演的對象力越高。推演起來便更加複雜,只有到了元神不朽,才能盡知過去未來。
焦飛雖然身懷太乙天遁陰陽鑒,未來星宿佛主,虛空劫棋局,也一樣推演不出純陽寶的下落。不然他早就先去尋純陽仙根,剩下的那一十六個部分了。
在沒什麼寶,比這一件對他的誘惑更大。
焦飛醒悟了這一點,忽然對冥空老龍的想,產生了濃烈興趣。雖然老龍冥空,用一座棋局。跟他解說了許多事情,卻並沒有說,他這麼做的道理。焦飛知道,這頭老龍必然是算出了某一件跟自己有極大干係的事情,只是不肯跟自己說罷了。
焦飛自言自語道:「只要能度過萬年之內的三次大劫,我就算是破了這一局虛空劫,說不定還有什麼轉機。冥空,你棋力雖然比我高,但是我也會長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