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飛呵呵一笑,把手一舉,數十朵黑蓮一起飛出,化為滾滾黑火魔焰,剛才他只是以凝煞級數的力對敵,此時才略微認真起來,用上了煉氣成罡的力。謝神風雖然也學過些道,但是他平生愛劍,一身本領全在劍術上,見機也只能把陰陽真苻劍運使的風雨不透,把焦飛的黑火魔焰抵擋在外。
也虧了這一道陰陽真符劍內有焦飛留下的菩提心咒,倒也盡數抵擋住了焦飛故意放水的歹毒術。此時謝神風才略略後悔,心道:「這老道士是哪裡的來的人撿,力居然如此高明?」
謝神風如今身家已經非同以往,他這邊才被圍住,便數百手下從茂身處躥出,這些人雖然不是武藝驚人之輩,就是薄有力的旁門散修,但卻如何可以讓焦飛看在眼內?他只是隨手一揮,便有百朵黑蓮飛出,只在這些人頭上一繞,謝神風的這些手下便盡皆昏倒。
黑心老祖所修的術,乃是幻術一脈,對上同級數的修士,可能還略顯不如,但是對這些煉氣級數的對手,簡直可以隨心,如撥木偶。
謝神風見到這一幕,心頭震駭,簡直難以描述,心中電閃,想道:「這人的力,似乎比天河焦飛還要厲害,遠遠勝過了我師父朱萬,只怕要請師祖出山才可,只是師祖閉關修煉,我在百蠻山學藝的時候,也沒見過一次……」謝神風雖然知道不是這年邁道人敵手,但仍舊信心十足,不信自己會被擊殺。這股自信,也算是千錘百煉得來,經過了無數場生死搏殺,自然而然便有了。
焦飛亦沒想殺了此人,謝神風如何於他無關緊要,焦飛只是從他身上,覷得天地大劫的一絲徵兆,存了幾分心思罷了。
當年五莊觀能躲過天地大劫,是因為三莊觀的掌教真人,隱忍沉就,又有一件洞天寶。太白劍宗其實也不算是躲過了那一場劫數,畢竟還是隕落了許多元神好手,掌教喬馗亦被羲夙收上了陽神榜,只逃了鍾神秀。
輪到天河劍派,其實境況比那兩家都特殊些。天河劍派沒有洞天之寶,卻有九口山河鼎,把大半的實力都已經遷移出了七凰界,尤其是通天五子,沒有一個在陽神榜上,就算在通天河的道場被滅,這些還在生死簿,陽神榜上的弟子也都應劫,灰飛煙滅,天河劍派道統仍然會揚光大,傳承不絕。
從整體而言,天河劍派已經算是脫劫了,最多也不過是焦飛,龐尉,徐慶這三個三代弟子,蘇乾秀,羅公遠,郭嵩陽三個二代弟子,加上金鱉島一脈的弟子無幸,卻不會傷及天河劍派根本。
天地大劫的變化,沒有任何辦算計清楚,除了掌控一切的天夙之1,但是焦飛卻從謝神風的身上,現了一絲端倪,心中思索道;「此番天地大劫,似乎分成道門的劫數和世俗劫數兩種,前幾次天地大劫,似乎也是人間改朝換代之時。若是我躲入世俗劫數之中,不去應道門的結束,會不會容易過些?」
焦飛雖然也不過是存了萬一之想,卻也覺得未嘗沒有道理,他願意跟謝神風糾纏,也是為了這一點心思。
「謝莊主,你不是我對手,我此來也只是解救如意和尚,對你的手下也並未殺戮。若你放下器,束手認輸,我也不來為難你,若是定要死拼,我也就不客氣了。對我等修道之人,你這般人物殺了也不過是沾染一點紅塵劫數罷了。」
謝神風見識了這年邁道人的力,心頭也在想脫身之策,焦飛出手雖然厲害,卻並沒有殺意,他還是感覺的出來。此人倒也膽量無雙,當即一聲喝,收了自家的陰陽真符劍。焦飛也不為已甚,伸手收了黑火魔焰,又復化為朵朵黑蓮,收回了身邊。
焦飛不等謝神風請求,便伸手一指,解號手下的禁制,把足一頓,一朵黑蓮托身,便起在半空。謝神風還想留住此人,焦飛卻早就是的遠了,他見焦飛飛遁之,知道自己追趕不上,便也只索罷了。
謝神風的手下集齊到了他的身邊,對剛才被焦飛制住之事,都慚愧來請謝大公子把手一擺,喝道:「此人連我也不是對手,你們被人所制,也須怪罪不得。只是這等人物,不收羅到旗下,我如何心安?回頭定要探訪出此人來歷。」
焦飛把遁尖左己到了高處,蘇乾秀忽然從乾坤星辰梭中飛遁了出來,淡淡的說了一句道:「當年怒山真人和你一樣,也是這麼想,還做了一次國師,只是她雖然不曾在上一次大劫中隕落,卻也沒有免了上去陽神榜的霉頭。」
焦飛微微吃驚,問道:「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蘇乾秀仰望天,低聲喝道:「先別說這些,陽神榜要降下神光,搜尋元神之輩了,我們快走……」
焦飛只見到天上羲凰所化紅日,忽然落下一道金光,大駭之下,忙把山河鼎催起,在蘇乾秀的指點下,忙遁入虛空,他這邊才是,便有一道金光往下一落,刷了一記空落,又自回歸天上羲凰紅日。不旋踵便再有一道金光落下,焦飛才自挪妙到了一處不知名的山場,忽然見到天上金光又落,忙繼續催動山河鼎挪移虛空。
催動山河鼎挪移虛空消耗真氣,比催動乾坤星辰梭飛遁要多出百倍,這還是五娘肯順從焦飛驅使,畢竟純陽寶,比真形級數不同,故而焦飛平時用乾坤星辰梭已經覺得足夠,便不會動用山河鼎這件寶。
焦飛連續躲了九次,直到第九次,天上金光落下,沒有刷到焦飛頭上,忽然感應到附近還有未上榜的元神,運道金光迎空轉折,轟然一聲,把一個正閉關潛修的修士刷了上天去,這才不再降落下來。
焦飛再次挪移虛空之後,不見天上金光落下,這才擦了擦額頭,儘管他已經是元神之軀,這動作也只是習慣,頭上其實一滴冷汗也無,但剛才的一幕卻也著實讓人心驚。
「蘇師叔,這般下去該如何是好?我們總不能次次這般逃罷?」
蘇乾秀聽得焦飛動問,嘿然一笑道:「我當時就是憑了九鼎陰陽挪移虛空,逃了足足一年,最後力竭盡,這才被刷了上榜。你想要靠山河鼎逃脫是不能,除非你現在就躋身元神身,煉就星宿元神,煉化生死簿上的禁制,才有逃脫之望。」
焦飛知道此事難能,也只好歎息一聲,先左右亂瞧,看看此時身在何處。
焦飛見腳下乃是一座城池,只是城池中鬼乞隱隱,暗暗盤算了一下方位,這才驚訝現,原己一路向南,已經到苗疆最深遠處。
「這座城池卻是不知哪裡,難道苗疆也能建造起這般雄城?苗疆多山,大多部族都依山建造城寨,何況這座城池如此巨大,又鬼氣森森,真不想苗疆本土之民所建。」
焦飛暗自感慨一聲,忽然想道:「當年四大鬼王遁入苗疆深處,莫不是這裡就是他們所佔據?」
焦飛正自猜想,忽然下方那座城池中飛起一面寶座,寶座上黑煙滾滾,端坐了一人,古服高冠,長髯過腹。見到焦飛便自笑道:「本來要去尋你,沒想到天假便利,居然把你送到我的門上來。你可認得我麼?焦飛心頭大駭,喝道:「可是鬼祖徐完?」
那老者笑道:「正是你家徐祖師爺。我已經從冥獄脫困數十日,不但收回了未央宮,還把四大鬼仙,數百萬陰魂一起祭煉到了未央宮裡,正缺一口無形劍,便能把此寶升為幻神。」
焦飛想也不想,便把山河鼎再度挪移,但是鬼祖徐完抬手放出一縱碧火,在焦飛轉移之前,便印到了焦飛太虛袍之上焦飛挪移出了萬里之外,這才察覺這一道印記。鬼祖徐完這一手術,是從-阿鼻元神劍中變化出來,也不過就是標記方位之意,原本是要印在焦飛的元神之上,但是有的太虛袍的阻隔,便沒能印記上去,只是印在了這件寶之內。焦飛試著運用陣變化,想要煉化這道印記,卻現這一道阿鼻元神劍氣滑溜之極,自己用來幾種手段,也不能驅逐,只能阻擋它不飛上身來。
「糟糕,這下子卻是不好了。」
鬼祖徐完怎麼也是元神合道的級數,又有幾件寶在手,比南宗魔門的七大長老合體所化的赤帝神軀只怕還要厲害,這卻該怎麼應付?」
焦飛心頭一念生滅,便又自挪移了出去千萬里之遙。反正只要是不衝破七凰界,他可以任意挪去任何地方。焦飛才自逃走,鬼祖徐完便嘿然一芙道:「算你小子滑溜,不過老祖我還未把未央宮徹底祭煉完成,也沒空去追你。等我倒出手來,才擒捉你這小子。沒想到許多時日不見,這黃臉小賊身上的寶似乎又多了幾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