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名紅袍大漢的姬妾,一起大驚,她們也是個有眼力的,自然瞧得出來,這艘小小的樓船靈奇如此,顯然非是什麼普通器,只怕還是寶,忙各自放出護身的器,竟然一起攻了上來,並未有逃走。
「這些女子,倒也勇氣可佳!」
焦飛五指虛虛十拿,便有一道冰龍飛了出去,頃刻間就把這六個女子一起凍住。她們所用的護身器,也不過就是一二重禁制的貨色,人校凍住,器便失去感應,落在地上,焦飛連揀也借得,只是問玄妖道人說:「不知前輩搜了這小子的記憶麼?」
玄妖道人冷哼一聲道:「這個紈褲腦子裡一點有用的訣也沒,都是取巧的門,對百骨道人的道訣術,還不如你我知道的多。而且,這人是被百骨道人攆出來的,不要說這六個女子,就算他自己也回不去,你想借此機會,拜望百骨道人是不成的。」
焦飛也大感失望,順手一招把那六個女子也一起送入太上之舟裡,讓玄妖道人煉丹去了。至於那六個女子落下的器,他仍舊用玄黃塔化為混沌元氣,收拾了善後,焦飛頗覺不解,和玄妖道人說道:「這般貨色,為何有如此膽量四下裡招搖?還有這麼多的人,幫他賀五百年大壽?」
玄妖道人嘿嘿一笑道:「便是這般貨色,才有人來捧,你要是放出風聲,願意廣交朋友,場面比他大一千倍也尋常。正絡修道的人,哪裡會去理會那些閒雜人等。」
焦飛剛才也有感應,那一夥數百人,修煉到凝煞境界的怕不是很多,心頭亦自苦笑,這些人自己果然不會去兜搭。把時間都用在這些事情上,如何才能有夫去修煉真氣?何況那些修為粗淺的修道之人,除了極少數人,大多數都是求人提攜,焦飛倒是不憚提攜旁人,但那有資質的可以順手幫忙,沒資質幫過無效,轉讓人生怨恨,以為你不夠盡心。把時間都花費在這些瑣碎的事情,修為自是不要指望再有寸進了。
玄妖道人的話,讓焦飛一時無語,只能換了話題,問道:「然則……該如何驚動百骨道人?」
焦飛並不擔心,殺了百骨道人的兒子,會讓這位旁門九大散仙之一躁怒,一時前來尋仇。
百骨道人修煉的門不同,異乎尋常,共有十八具分身,海外建造了極大的宮殿,每日裡歡歌笑語,姬妾無數,這般歡樂,這兒子沒有一兩萬,也有七八千了,死了一個兩個,他也未必關心,說不定還覺得這些兒子生的太多,少幾個不成器的,眼前-清淨些。
對於百骨道人的事兒,焦飛從無蜃幻景中的白骨夫人那裡,得知了許多,故而殺人的時候,並不擔心百骨道人尋仇,反而有心借此把百骨道人引出來,看看有無可能,獲得合作之利。何況就算百骨道人真會為此尋仇,焦飛亦不會怕了,被人欺負到了頭上,還要忍氣吞聲,那還修的什麼道?煉的什麼長生?
一口氣吞了,做個苟且,還喜不如早些去死,也落得乾淨。
修道之人,證道長生,為的是無窮逍遙,順心自在,不是為了長生,事事委屈,活出一個豬狗樣子來。
無關緊要的小事,雲漆風輕也罷,已經忍無可忍的事兒,便不咎忍了。
當初有些不開眼的俠少,堵著林小道的家門,胡亂叫嚷,焦飛立刻喚蛤十一趕出去吃了,今日不過是焦飛當初故事罷了。不消說是百骨道人的一個攆出家去的廢物兒子,便是百骨道人親至,想要擄了林小蓮和公孫紅去,焦飛一樣不會有半點膽怯。
玄妖道人搖了搖頭說道:「我怎知道,這件事兒你把來問我,不如自己去想辦。」
焦飛此時遊興被攪亂,也不久留下去,收了太上之舟,捧了涼亭,同兩位夫人一起騰起雲霧,慢慢的住家中趕去。焦飛修煉了小諸天雲禁真,騰雲正是拿手,雖然故意為了玩賞風景,放緩了雲速,但七八百里的路程,還是須臾便過了。焦飛經了這一場事情,也暗自好笑,把體內所有的寶,一起放出,把全家都籠罩,這才攜手帶了二女,回到了房中。
這一夜,自是水到渠成,暖了床榻。
第二日,焦飛亦不願起身,便再續了春光,反正修道之人體力健壯,直到七八日後,焦飛暗渡真氣,確定二女皆能種下焦家的種子,這才罷了手,仍舊恢復了之前態度,全力修煉,不敢因此荒廢道行。
焦飛在家中修煉,忽忽就是兩三個年頭過去,讓他頭疼的是他們都大了肚子,卻還沒生,問他之後,這個女孩子說道:「修煉魔門真傳,身化上古神魔,生產自是要跟上古神魔一般。我修煉了九種真龍心,這一胎和龍種無異,沒有百餘年孕育,是生不下來的。」
待得焦飛再去問公孫紅,公孫紅也只聽說,上古的大鵬金翅鳥是三千年才得生產一次,更是絕了指望。
這倒也不是焦飛粗心,事先沒想過這些事兒,他之前雖然學了些魔門心,但是卻沒師父指點,後來廝混去了道門。這些曲曲折折的小事,怎會知道清楚?他本擬在家中待得二女生產,這才好離家去通天河覆命,反正也不差了一年半載。見焦飛不說走,林小蓮和公孫紅也起了心眼,並不把這件事告訴他。
直到焦飛急了,逼問不過,兩女才告訴了他實情。
焦飛知道此事後,亦是有些啼笑皆非,沒想到焦家的子孫想要落生,還有這許多時間要等。林小蓮也還罷了,一百餘年,他怎麼都等到了。但是公孫紅那一胎,他不煉就元神,恐怕還真見不著這個孩了,焦飛要把一身活力轉為仙氣,還須一段時日修煉,在家中呆的夠久了,他亦想先回天河劍派覆命,然後去竹山教討了鎮魔殿il至於龍空那邊,他就怎麼都不敢去了。
林小蓮和公孫紅知道焦飛有事,也不肯耽擱他,焦飛還真不枉名字中有了一個「飛」字,整日的飛來飛去,從家中起身,非止一日,焦飛又存通天河,金鰲島中落下遁光,不由得睹舊感懷。他也不回自己的藏。珍樓,直奔郭嵩陽真人的硭麟殿,這一次郭嵩陽真人正在訓斥八大真傳弟子。
陳太真和蘇真已經去了天河星道場,現在天河劍派以徐慶為首,以下便是龐尉,方遼,虞笙,以及另外四位焦飛一直都不甚熟悉的真傳弟子。
當焦飛一腳踏入了這等場面,心裡便打了個突突,心道:「我回來的不是時候,掌教真人怎麼這般憤怒?」
郭嵩陽真人見了焦飛,當下冷笑一聲道:「焦小哥還知道回來麼?你回來七凰界多久了?也不見回歸本派,這些時日,過得風流快活麼?」
焦飛見其他八位師兄都低頭不敢吭聲,知道郭嵩陽真人正在氣頭上,當下不敢狡辯,乖乖的說道:「弟子知罪!蒼龍之角餘下的事情已經有龍宮的兩位公主接手,焦飛不知結果。只是在天鼓星上,接掌了一家門派,預定日後可為本派域外道場,不知嵩陽真人可有安排?」
郭嵩陽嘿嘿一笑,說道:「你倒是手腳快,才得了五娘,便先把道場預備好了!你有本事海外開闢道場,有本事守住麼?莫要以為你修煉進境為本派第一,便自覺元神有望,我看你飛揚跳脫太過,即日起,著你鎮守血河三年,不得半步離開。」
焦飛暗暗叫苦,心道:「這卻如何是好?一下子又要三年不能回家,小蓮妹妹,紅姐姐定會埋怨。」不過郭嵩陽真人震怒如斯,焦飛亦不敢支吾,只能說了一聲道:「弟子焦飛,謹遵掌教旨。」
郭嵩陽真人冷哼一聲,轉身去了,焦飛這才敢向虞笙發問:「師姐,掌教真人怎會這般憤怒?」
虞笙淡淡一笑,亦是有些愁眉,但是卻風情比往日更顯得出色,她對焦飛說道:「是血河中出了變化,血河道人的六道分身,得了血河中孕育的一件靈物,擊穿了通天河,遁逃了出來,現在那個豁口由羅公遠師伯鎮壓,血河三聖中的另外兩位正自日日攻打。」
「原來本門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怪不得掌教真人震怒如此。」
焦飛也是大吃一驚,沒想到原來天河劍派居然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怪道郭嵩陽真人對他不滿。本門有事,他這個得力弟子卻在外逍遙,是也說不過去。
徐慶一抖袖袍,對焦飛說道:「血河道人得了那件靈物,說起來可算是血河第四聖。只是它孕育神識稍晚,成了一件寶,為血河中任何一人得到手,力都會立刻大增。本來血河聖母和血河老祖佔了優勢,但卻比不過血河道人九大化身厲害,不知血河中經過幾許爭鬥,最後還是血河道人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