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器自己用不著了,便傳諸新近師弟妹,自己的師長,師兄贈與用不著的器。
以凌休的本事,莫要說一口二十一重禁制的飛劍,就是七八重禁制的飛劍也祭煉不出來。焦飛瞧了這人所用的器,再想到自家「師父」蘇星河也不過是一套祭煉到一十三重禁制的天星劍丸,寒冰道人和廣寒仙子兩代傳承的冰魄寒光鉤也不過十七八重禁制,便明瞭了大半。
「這般修道是永遠都離不開門派的,畢竟他們力太弱,沒有門派做應援,一個人修煉極難有成。這般方式,有好,也有壞,但從我而言是真個不如我們天河劍派了,可要是放在虞元,虞過他們身上,只怕就有些如魚得水。門中有人扶掖,器有人張羅,成幫結伙,在同等修為的煉氣士中自是頗佔上風,蒼龍之角還有一妾好處,就是沒我和孟大少這等人,誰也不會覺得自己差過了別人……
孟寬走回來,對焦飛笑道:「焦哥兒要不要跟我演一出雙簧?」
焦飛想也不想道:「自然是要的,不然孟大少你一人唱獨角戲,哪裡唱的圓滿。你先把百劍圖抖開了,讓我進去。」孟寬哈哈大笑兩人心有一同,也不須詳細解釋便知對方要做什麼,他把百劍圖一抖,焦飛就化作了一道寒虹穿入了其中。他十進去百劍圖,就把六陽封神幡化作了太上之舟,然後提氣大叫道:「乙木派的幾位道友,某家焦飛,是來接你們出去!」
焦飛對百劍圖自是熟悉,這卷陣圖的萬幻劍陣,他自家也修煉的頗為手熟,但還是裝作不知路徑,先把聲音傳出,這才故意曲曲折折來回亂飛,把聲音弄的忽遠忽近,挑動那些乙木派弟子的心思。
八位乙木派的真傳弟子,此刻已經祭起了一件器,化成了一條青龍,連那兩個被孟寬捏暈過去的也被酒醒了過來,正一起騎乘其上,合力催動這件器想要尋找出路。凌休駕馭了蒼龍劍飛起在半空,把所有射來的劍光一一盪開,嘴上不斷咒罵,但是心中也頗焦慮。此番他本來是替幾個晚輩尋好處來,沒想到卻把自家也陷入進來了。凌休亦沒有想到,孟寬居然會有這般厲害的陣圖在手。
其實就算沒有陣圖,孟寬的力也不輸與他,只是凌休心氣本高,就沒去想這些,只恨自己大意,並不覺得孟寬有什麼厲害。
焦飛呼喝的聲音忽遠忽近,那些乙木派的弟子開始還充耳不聞,怕是焦飛要羞辱他們。但是孟寬為了逼迫他們屈服,早就把萬幻劍陣催動,一波一波,幾乎是毫無止歇的劍光輪番轟下,凌休還好一些,畢竟是經過了道基那一關,積累的還算雄渾的真氣,不見半點疲態。
八位乙木派的丹成弟子可就有些受不住了,他們合力催動一件器,就是為了節省力,但是蒼龍之角哪裡有過這般劇烈的鬥?
就算域外天魔來襲,各派弟子也是安排好了,輪換休息,沒有這般緊密的時候。
劍光如雨,無止無休,便是凌休也暗暗吃驚,忖道:「這人哪裡來的如此渾厚力?就算他們奠定了道基,也不可能如此般消耗,催動陣可比運使器消耗的真氣大過了百倍,如果他這般強猛,只怕撐不到多久。只是我倒是不怕,那幾個孩子只怕快要支撐不住了……」
雖然凌休擋住了絕大多數的劍光,但他一口飛劍能夠護住自家已經勉強,想要再護住那八名弟子就有些力不從心,何況孟寬出身的竹山派雖然不善劍術,但萬幻劍陣卻著實奧妙,那八名乙木派的弟子此時都略有後悔,不該來討這一次的便宜。
焦飛拖延的夠久了,這才故作尋到了正路,駕馭了太上之舟,飄飄蕩蕩向這一行九人飛來。太上之舟是何等力?已經是近乎寶的東西,孟寬又不曾把萬幻劍陣真正的威力揮出來,不然便是有凌休在內,也是早就斬殺成肉泥了。
故而這艘舟綻放萬道金光,把敏千百通劍氣都阻隔在外,根本不能近身份毫。
凌休遠遠的望去,心頭頓時有些氣餒,暗忖道:「這靈霄派不愧比我們乙木派排名高一些,此人力遠在我之上,沒想到靈霄派除了元一,還有這等高手。」
他雖然心頭服了,脾氣卻不減,依舊大吼道:「就憑你們也來乙木派根本之地撒野,靈霄派便是掌教親至,怕也不能討你們回去。」
焦飛呵呵一笑,抱腕拱手說道:「方纔我幾位弟子邀請,承蒙林蕭師兄關照,這才在神木峰暫時躲避域外天魔。
我剛才說了他幾句,他也氣的不說話,也不肯放人,我只好仗了這件器,先來接幾位出去。你們先上我的太上之舟來罷!」
凌休雖然不欲低頭,但是瞧焦飛那般笑盈盈,知道此人雖然說話和善,力只怕不輸給自己,已經有了台階還不下去,只怕惹惱了此人和那個姓直的合力,出手真個擒捉了他,呆會更沒面子。當下凌休便冷哼一聲,收了護身的蒼龍劍,落在太上之舟上,那八名乙木派的弟子沒有他這般力,被千百道劍光圍住,一時還動轉不得。
凌休有意要看焦飛的本事,便沒出手一起把人帶上般來。焦飛一笑,也不見動手作勢,就有一道金光飛出,把那八名弟子稱作的青龍器一舉攝了下來,待得這八名弟子落在船,那道金光便自散去了。饒是凌休自負力得了乙木派真傳,半隻腳已經踏進了元神之境,也沒瞧出來焦飛的術來路,不由得暗暗稱奇。
那八名弟子在太上之舟的船頭上,登時覺得週身壓力如山,那件青龍器根本就動轉不得,揮不了任何威力。雖然他們吃了虧,本來就沒想再攪鬧,只是有人建議上了船要把這件器催動一番,讓對方知道乙木派的術也不是易於,但是經此一來,人人都知此時不好再掙扎了。
他們比凌休更為震駭,畢竟凌休的力還高,他們可是從未見過這般厲害的器,似乎比他們乙木派的饋派二寶都要神妙一般。
焦飛見一位全身青袍的年輕英俊的乙木派弟子把手一招,收了那條青龍器,他也挺太上之舟上的壓力撤去,低聲喝道:「諸位看仔細,我要破陣出去了。」
太上之舟本來便有無數隱秘空間,只是平時焦飛不大動用罷了,這九名乙木派的煉氣士實在不是可以參聞機密的人,故而焦飛早就把玄妖道人和他的丹爐,兩位鶴童子,還有太易真人呆的那一層,一起封閉起來,這些乙木派的修士根本就不曾看著。
太上之舟化成金光,飛舞來去,只消一會,就破了萬幻劍陣,衝出了百劍圖。焦飛根本也沒停留,帶了眾人飛出了百里之外這才落下,有些歉意的說道:「孟師弟脾氣甚怪,我也不好真個跟他動手,所以把諸位送遠一些,此事還望諸位大量,不要計較才好。「
凌休嘿嘿一笑道:「也是我老駝子莽撞,不知道友這件器可是貴派的一十九件禁制圓滿的器之一麼?」
焦飛微微一愣,他這六陽封神幡的禁制層數還真不甚高,不過瞧凌休如此說,他也不好回答,只能含混說道:「這件器以前並不出名,乃是本派一位從不出關的前輩所贈,我們師兄弟在靈霄派中也不是甚出名之輩,那等好器還輪不到我們承受。」
凌休也不盡知靈霄派的底細,但聽得焦飛這麼說,轉到是去了大半的疑心,笑呵呵的說道:「我老駝子向不服人,但是你和那個姓孟的力確實高明,我雖然吃了一次虧,但下次必定小心,總要跟你那個孟師弟再鬥一回。」
焦飛嘿嘿一笑道:「凌休道友的蒼龍劍亦是難得的器,只是還未來得及把劍運使開罷了。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此事還是莫要掛懷才好。
凌休說道:「蒼龍劍是我師父傳下,因為我愛這口劍,我要選其他器,這口蒼龍劍就要還回門派去,一直也沒更換器。回頭我也去挑一件禁制圓滿的器,就不怕他的那件陣圖了。」
焦飛聽得乙木派也有禁制圓滿的器,不由得動了心思,就問道:「聽說貴派也有數件禁制大圓滿的器,每一件都厲害的驚人。只是聽說大半已經都有了主人,不知凌休道友想要更換哪一件?」
凌休不知焦飛是在套他的話,便笑道:「我們乙木派雖然家業小過你們靈霄派,也有十四件禁制大圓滿的器。我本來打算,要是更換,也換一口劍來,既然在人家的陣圖上吃了虧,我就換一件恰好能克制陣圖的器,帶時候你叫那個姓孟的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