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豢兵.絕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往往從選種到培育出來第一批新生的妖兵,就要百餘年,然後再經過幾代培育篩選,才能讓這些妖兵從小便接受為宗門效死,乃是天經地義的理念。
這些腹唐怪魚能口噴血網,自然是極有培育價值的妖兵,不過焦飛可不是要把這些腹唐怪魚培育成道門豢兵,能夠排兵佈陣的那種,他也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他只是想把這些腹唐怪魚略加i練,當做普通士兵一般的使用,只要能聽懂號令變成。當然比較健壯的幾頭種魚,他也不介意送回天河劍派的宗門,讓掌教郭嵩陽真人誇獎他幾句,說不定幾百年後他的徒子徒孫還能得有先人遺澤。
這群腹唐怪魚足足有數千頭,焦飛下手的較晚,最終也只收了千餘頭,都扔入到了四海境中。焦飛伸手一挑,捉了一頭腹唐怪魚上來,這頭怪魚張口就要噴吐血網,焦飛微微一笑,冰魄神光運起,立時把這頭怪魚生生凍成了冰比。
要知道這頭腹唐怪魚就生活在北極深海之下,抵禦寒冷的能耐極強,焦飛仍舊能把這頭怪魚冰凍,冰魄寒光的凜冽遠在北極冰海之上。
公孫紅看到焦飛有這般手段,也甚是驚訝,素手接過了這頭腹唐怪魚,運起庚金神風,化為一道細細的金絲一鑽,就把腹唐怪魚的小腹鑽破,一團森寒的血球就似有生命一樣冒了出來。不過公孫紅修為猶在焦飛之上,這團血球自然難不住她,這位美人兒把庚金劍氣化為一座小、.卜的九天劍陣,立刻就把這團血球封印在內,仔細觀察了起來。
焦飛看的皺了皺眉說道:「這怪魚十分奇特,它體內的血液有極為強烈的腐飲之性,若是給那些修煉邪門法術的旁門左道得去,說不定就當做珍寶,我們卻沒什麼用。」公孫紅笑道:「那你為何要把這群怪魚捉來?」焦飛微微挑起嘴角說道:「只是好禎罷了,此物也許有用,暫且收著也不佔毒少地方。」公孫紅劍氣一餃,這頭怪魚體內的血球就被絞碎,那一塊被凍成冰詫的魚屍也被她隨手粉碎。焦飛又要操縱六陽封神幡,又要操縱上元八景符,一時也無暇去管這些腹唐怪魚,只是順手封印在四海境的某處,便把精力全都放在了外面。
在朱厭龍和驪龍黑摩勒的指點下,一行人漸漸沉到了海底,這北極冰海的海底奇寒無比,早就沒有了任何生靈。縱然這一行人修為都極為深厚,也都用法力,法器把自己保護的嚴嚴實實,就連朱厭龍和騙龍黑摩勒都不敢托大了,各自運用妖氣把海水逼迫在體外數尺。
焦飛仗著上元八景符和六陽封神幡的保護,倒是對北極冰海的酷寒一無所懼。
他運足了目力,把黑水真瞳催運到了極限,可是在深海之下,不光奇寒徹骨,而且一絲光亮也沒有,只有他們這些人的法力,法器散光明,憑他如何窺觀,也不能及遠。
敖青亦有些驚疑的問道:「我等己經沉入到了海底,那元始天魔印卻在什麼地方?」朱厭龍和騙龍黑摩勒說道:「定然就在附近,不若我們分頭來尋找?」敖青微微思付便即答應,三大散修和兩頭老龍都暗暗高興,心中心思不問可知。焦飛倒不想起什麼心思,便說道:「既然如此,我跟敖青公主一路好了,也方便照應!」敖青微微一笑,便應承下來,至於其他人,除了蛟王寺三僧要在一起之外,每個人都要單獨行動。敖青也不約束他們,只同了焦飛望東邊去尋找。兩人沿著海底,遁出了十餘里,敖青才笑問道:「孟道友為何要和我一起?難道你對元始天魔印就貪得之心麼?」焦飛嘿嘿一笑道:「我己經收了六頭獨角雷兄幼獸,怎可得隴望蜀?何況但凡成了靈性的法寶,必然有擇主之能,某家就不曾對此寶惦念過,轉到是公主為何肯放他們散開尋找?這些人裡,除了蛟王寺的三位高僧,其他人只怕找到了此寶也會私藏起來,甚或這張法寶的威能,轉而翻臉也不是沒有可能。」敖青笑道:「孟道友都知道法寶能自擇其主,我又怎會不知?只是敖青沒有道友這般灑脫,總要試上一試。敖青自問人品不俗,若是法寶能自擇主人,怎麼也不會輸給了他們幾個,若是元始天魔印真的隨便誰人都能讓其認主,也不會留在這裡千年不曾出世了。」焦飛一笑道:「也是,也是!」然後便不想開言,倒是敖青有些好奇的問道:「孟道友這件法器神異,剛才放鼻的八色先圈更是奇妙,不知都是什麼寶貝?為何我一件也沒有聽過來歷?」焦飛暗道:「要是讓你知道這兩件寶貝的來歷,我就要壞菜了。」六陽封神幡被焦飛用心魔大咒重煉,五光十色,看起來比任何正道的法器都更要堂皇。上元八景符也被焦飛特意隱匿去了形態,只以八道光圈示人,除非是漓江劍派的人來了,不然絕猜不出這八道光圈就是一十三道天府真符之一,漓江劍派的鎮派兩大符器的上元八景符。
敖青問了一遍,卻不聽焦飛回答,也有些惱怒,暗村道:「我身為龍宮公主,難道你也敢如此藐觀?問你一句話也不肯答。」不過敖青臉面上卻不會露出這等神色,她畢竟是龍宮公主,又極有城府,當然不會就此作色。焦飛不肯回答,她就另外找了個話題,這次焦飛卻不好不答,兩人隨意閒聊起來,倒也頗有些投機。
公孫紅在上元八景符內,聽的有些氣惱,不過她也知道自己出去也幫不上什麼忙,大鵬逍遙訣適合廣闊天宇,雖然庚金神風修煉到第二層便能把庚金神風轉為無形真水,但是公孫紅本人卻是不諸水遁法術的。
大鵬逍遙訣可不是黑水真法,修煉到第一層就能精通水遁,畢竟這是一套金,風兩系的法訣。
「這小、賦,不知要騙多少好女孩兒家.怎的跟紋個龍宮公走辦聊的如此親熱?
回頭定要好生教i他一番.決不讓他這般輕浮!」焦飛倒並不曾對敖青起過什麼心思,他一心求道,對兒女私情其實並不看重,當初收下林小蓮,是因為父母之命,這女孩兒又等了他三年,對公孫紅是為其一片真情打動。
便如本朝一位禪師曾言:取次花叢過,片葉不粘身,道心本如鏡,光明照大幹。
這位禪師雖然身在沙門,卻飲酒吃肉,紅顏知己無數,但是酒肉穿腸,佛心猶存,紅顏無數,來者不拒,去者不留。對待每一位紅顏都深情款款,但不拘是哪位紅顏知己要走,卻也絕不挽留。這些心愛的女子容顏衰老,仍舊宛如癡心,她們壽元有盡,卻也不掉一滴眼淚。
人世間的悲歡離合都去享受,不因歡喜失態,也不因悲傷緒懷。
修道之人一心求道,那是為了逍遙長生,可是有那愚夫愚婦,認為求長生就定要捨棄一切,甚至殺父,殺母,殺妻,殺子以求大道,那種大道卻求來何用?這種人便有一種殺人狂魔可稱呼,若是這種人也成了道,那也不過是邪道.外道,旁門左道。真正的大道是艱辛也走,繁華也過,溫柔留過,生死離別經過,人間冷暖玩味過,最後還是一顆道心純淨如硫璃,才算真個圓滿。
看那花開花謝,我只知嗅過芬芳,看過嬌艷,呵護過風雨,難挽衰敗,卻仍丹忘情於天地,自在逍遙。
自在逍遙的長生,便是有無數深刻的瞬間組成,絕非寂寞,絕非無情,滄海寂寞,怎算長生?頜石無情,卻哪裡懂得逍遙?
焦飛觀在只是一顆道心堅定,不改求長生之念,然這一顆道心還未有經過千錘百煉,爐火淬鍛,還做不到有放有收,隨心自在。他願意收下林小蓮,只是不能卻父母之命,亦知道林小蓮跟他一起,比嫁給個,凡夫俗子,然後變成黃臉婆娘,也不知丈夫是否疼愛,婆婆是否刁鑽要好過百倍。
他願意被公孫紅感動,更是想要看著千重柔情,萬絲情網,能否把他的一顆道心百煉成金。
至於敖青,焦飛卻是真個不曾想過。
兩人在海底一路搜索除了百餘里,敖青正有些焦慮,忽然背後來路上衝起一道九色玄光,敖青又驚又喜道:「那裡定是元始天魔印出世了,我們快去」焦飛嘴上答應了一聲,卻眼睜睜的看著敖青一路遁走,腳下半分也沒有動過。他回看了一眼公孫紅,說道:「紅姐姐,我們此行應該算是事了,便在這裡看他們如何爭奪元始天魔印如何?」公孫紅見他沒有跟敖青走,心裡頓時好過許多,對元始天魔印公孫.紅雖然不是沒有凱艦之心,但是對她來說,顯然焦飛更為重要。
敖青去後不久,那一方就傳來驚天動地的鬥法之聲,焦飛也不知是敖青跟其他人動上了手,還是元始天魔印威。
但是他一點也不想去知道,他遙遙看了一會,便連這點旁觀的好奇心都消失了。
「有這功夫去猜測那邊出了什麼事情,還不如我鑽研一些如意雷咒的變化。」焦飛放出了一團紫電光雷,把一縷神念探了進去,這團紫電光雷果然有許多奧妙,平時他都不曾注意。這這團紫電光雷之中,己經生出了百餘處竅穴,這些竅穴有些蘊含充盈雷電,有些卻堵塞不清,焦飛運起咒力將之一一疏理,這團紫電光雷便漸漸生出了形態,還是那樣一頭形似貉鼠,頂生獨角,靈巧輕盈的奇異雷獸。
本來這一團紫電光雷中許多竅穴雷電之氣己經滿盈,有些竅穴卻生澀,有些竅穴半開未開,有些因為周圍的幾處竅穴堵塞,幾乎是空的,吸攝不來雷電之氣。當焦飛將之一一清理之後,雷電之氣在這頭己經化形了的雷獸體內流轉,生生不息,尾相銜,這頭雷獸忽然長吟一聲,聲如金玉,尾巴上忽然竄出了第二條紫電奇尾.生出了第二條尾巴之後,這頭雷獸全身都紫電流盈,度比前快了近倍,身法一撲一閃,宛如鬼魅一般,竟然有短暫的瞬移之能。
焦飛輕輕一抓,這頭紫電雷獸化為一道劍絲,劍絲上紫電流轉,出絲絲僻啪之聲,焦飛不用試劍,便能知曉這道紫電劍氣要比前鋒銳幾分,雖然還達不到天星劍丸這類的頂級劍器的層次,但是至少比他從那三個無名道人手中奪來的青帝門中的六口飛鉤是不差了,等閒旁門雜家的修道之士所用的次等飛劍,絕擋不住一擊,之前焦飛使用心魔大咒的咒靈分身化為劍絲,也就是勉勉強強和普通飛劍相仿。
尤其是在生出了兩道紫電奇尾之後,不光是雷獸形態下,可以短暫瞬移,就連劍氣成絲之後也有這般能力,只是這種瞬移能力,最多不過平移數尺。這種能力雖然並不強,但若給紫電雷獸靠近,或者跟人鬥劍的時候,劍蕪驟然挪移,相信許多人都會椊不及防,己至飲恨當場。
焦飛試過此法可行之後,心底己經有八九分認定,這如意雷咒是暗暗契合上古雷獸待狠之本源,說不定還參考過魔門心法,這如意紫雷也頗具異能。他把如意雷咒緩緩放開,所以求其枝葉,不如務其本源,焦飛相信與其把費力去打通數百頭咒靈分身的竅穴,不如在咒靈本體下手。
焦飛把心神沉浸到如意雷咒咒靈之內,觀這道咒靈於咒靈分身一般無二,那百餘個竅穴遵循一種奇異的軌跡排列,也是有許多不夠通暢之處。
「怪道我最近修為提升,七道心魔大咒都到了丹成一品的境界,卻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妥,原來是我在根基的地方錯了些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