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飛心中惻然.看著天音女尼抱著兩個孩兒,左摸摸.右親親,含笑托放在焦飛腳下,盤膝而坐,捏了一個印,不捨的看了自己兩個孩兒一眼,忽然身化疏璃金虹,爆散漫天流螢,竟然就此轉世去了。
焦飛輕輕抱起兩頭獨角雷兄,這兩頭小東西天生就開了靈智,早在母腹中就知道了這些變故,雖然都還為能開口說話,卻都鳴鳴咽咽的哭個不休。焦飛亦沒子,他連孩子都不會哄,更別說獨角雷兄這種上古異獸了,看他一臉尷尬的樣子,公孫紅在旁接過了兩頭獨角雷兄幼獸,輕輕安撫,說來也奇怪,這兩頭獨角雷兄幼獸,到了公孫紅手裡便安靜了下來。
焦飛手拂兩頭幼獸,心中感慨萬千,正要跟杜雲簇道別,敖青忽然說道:「孟道友,若是我願意幫你尋回其他的四頭獨角雷兄幼獸,你可肯幫我去北極一行?」焦飛驚訝道:「我的修為並不甚高,對公主此行毫無幫助,為何公主會有此邀約?」敖青盈盈一笑道:「我為何邀請道友,似乎無關緊要,緊要的是道友肯不肯幫我?」焦飛看了看兩頭小獨角雷兄,歎了口氣道:「若是公主真能把另外四頭獨角雷兄幼獸尋來,我為公主盡這一回力氣,倒也不妨!」敖青微微一笑道:「.孟道友這算是答應了?」焦飛嘿然一點頭,承認了下來,他亦是被獨角雷兄母子感動,本來焦飛並不願意管閒事,但這一次卻忍不住答應了下來。
敖青扭頭向黑色騙龍所化的那個虹髯大漢問道:「聽說於前輩同時脫困的還有一位朱姓道友,不知他可知道元始天魔印的下落?」黑色駒龍遲疑片刻,還是說了真話:「老朱自然也知道此事!」敖青淡淡笑問道:「除了這位朱道友,還有何人知道此事?」黑色騙龍這次就學了乖,粗聲說道:「只有我們兩個老傢伙知道!」敖青微微點頭,隨即給身後的侍女下令:「著本宮的七支妖兵一起出動,與我兵發蛟王寺!」下令之後,敖青對焦飛嫣然一笑道:「孟道友雖然告訴我這件寶的下落,但是這件寶還有別人知道,敖青決不能讓人捷足先登了去。
孟道友便在我的紫青龍宮中多住幾日,敖青此番出征,還要為道友奪回其餘四頭獨角雷兄的幼獸,只怕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回來。」焦飛微微訝異,沒想到這位龍宮公主如此厲害.做事雷厲風行,竟然連片刻也不容緩。焦飛拱了拱手,倒也並未有多說什麼,倒是那頭黑色蹦龍臉色大變,忙說道:「敖青公主,我那朋友不是多嘴的人,何須如此動作?」敖青笑道:「只是請那位朱道友來盤桓幾日,順帶也請那幾位蛟王寺的大師來講經,我也頗為需慕佛門的,前輩無須擔憂。」黑色飄龍瞧了焦飛幾眼,不知不覺間他己經頗為s向這少年,似乎只有他才能解決這大難題一般。
敖青雖然也不過是相當於煉氣第九層的境界,但是這位龍宮公主修煉的是龍族真傳,又有七支妖兵相助,就算他和朱厭龍聯手也無抗衡的,畢竟人家是真龍,他只是龍種,在爭鬥時肉身的差距,會成他為最大的弱點。焦飛微微一笑,並沒有打算插手此事。敖青公主野心不小,焦飛所求的只是長生,兩人沒甚麼糾葛的可能,焦飛是希望和這位敖青公主關係越遠越好。
黑色驪龍瞧出焦飛有袖手之意,心思轉來轉去,也想不到甚麼好主意。他心智魯直,又是孤身修煉,往往幾百年不與人說話,自然也就不懂機謀,這時候竟然緊張的額頭見汗,忽然一頭拜倒在地道:「當初黑摩勒曾有言在先,道友若是肯放我出來,便認你為主公。黑摩勒不敢言而無信,此事還望主公做主!」焦飛亦沒有想到,這頭黑色騙龍居然想出這麼個主意來,心頭大窘,暗付道:「都說妖怪心思粗魯,怎麼這頭黑龍卻如此狡詐,給我設下這麼大的一個陷耕,逼我入局?」焦飛有心不答應,不過他己經深陷此局,既然己經和敖青公主約好了,要幫忙去尋元始天魔印,也不差多這一件麻煩。焦飛抬手說道:
「既然如此,你就跟著敖青公主去罷,多勸勸朱厭,兩家化干戈為玉帛最好!」焦飛用的卻也是推手,黑色駒龍黑摩勒便思不解焦飛之意,只能長歎一聲,又把眼來望敖青。這位龍宮公主心道:「看來這焦飛果然如我所料,有些深不可測,居然能把這樣一頭即將蛻變成真龍之軀的老龍收伏。這次能夠邀約得他同行,說不定便是取得元始天魔印的關鍵。」敖青對焦飛忌憚三分,故而含笑道:「黑摩勒前輩可放心,敖青自有分寸,有您老跟著,正可解釋許多誤會,能夠不動刀兵自是最好!」敖青的言下之意,自然是答應了先禮後兵,黑摩勒無奈下只能跟焦飛一抱腕,站到敖青身邊。
杜雲旗見這件大事兒圓滿解決,自己也沒連累朋友,也是笑道:
「敖青姐姐千萬別怪我,這件事我也是卻不過孟道友的顏面,畢竟替我報了青萍島兩位姐妹的大仇,我不能不幫他。所幸並未有因此害了姐姐,不然雲溪怎麼過意的去。」敖青笑道:「雲旗妹妹多慮了,這一次還得是姐姐要謝你才對!不然我哪裡去尋一件寶?我的烏雲兜才祭煉到一十七重,想要到十八重還早,至於祭煉成寶更是遙遙無期了。我看……」,敖青掃了焦飛和公孫紅一眼,忽然笑道:「不如你也跟姐姐一起去蛟王寺,我們同道姐妹也好壯膽。」杜雲旗自是明白敖青的意思,這位龍宮公主膽大包天,不輸男兒,哪裡還需要給人壯膽,別人遇上她不被嚇破膽就不錯了。敖青這麼說,只是賣焦飛一個情面罷了。
杜雲筷微微一笑道:「小妹自然是要去幫姐姐搖旗吶喊的,也要看姐姐如何威風!」焦飛在旁邊也是微微一笑道:「杜仙子,這次分外麻煩.虧得敖青公主大度,此事才圓滿解決。我也沒什麼奸謝的.紋裡有一件器.是我從一名大敵手中奪來,還望杜仙子不要嫌棄禮物微薄。」
焦飛從百里神君手中奪了六根破神稚,他自然沒時間去煉化,就取出了一根送給了杜雲溪。杜雲溪見到這根破神雅,頓時大驚道:「你怎麼有這件器?這可是百里神君所用的隨身器,名曰破神錐,也不知被祭煉了多少年,乃是上品器,幾乎不輸給敖青姐姐的烏雲兜了。」
敖青伸手拾過這根黑鐵稚亦驚道:「果然是百里神君的隨身器,不過此物原有六根,若是配合一套,威力大至不可思議.乃是海外散修中最有名的攻擊器。不知孟道友怎麼得手?」
焦飛一笑道:「便是前一段祖神茶大鬧海外,我恰逢其會,趁亂收了他的破神稚。」
敖青公主神色大變,對焦飛評價,又暗暗拔高了幾分.忽然笑道:
「若是孟道友肯割愛,把其餘五根破神菲都送我,我願意用龍宮的幾種秘來換!」
焦飛微微驚訝,笑道:「此物雖然非凡.可惜我也用不到,既然敖青公主想要,隨便用什麼來換就是了。只是東西若太貴重,要占公主許多便宜,我可就不敢換了。」
焦飛心中一動,便把話說的含混,嘴裡說的是怕占敖青便宜,實際上意思卻是,若是公主拿的東西不好,就請莫開尊口。焦飛記起杜雲續曾說過:敖青把烏雲兜和一千三百頭電鰻精布成的雷電陣合一,不但能用來操縱烏雲兜,還能夠發動雷電應敵.好多妙用。心中也甚觀艦,但是這會卻不忙說.跟人買賣東西,先把自己必得此物的話說出來,便要任人要價,生生吃個大悶虧。
焦飛做出待價而估的姿態,自然就輪到了敖青出價,他來挑肥揀瘦。
敖青一笑道:「孟道友請隨我來!」敖青把檀口輕張,吐出了一座小巧的宮殿,在空中旋轉一陣,便門戶大開。敖青當先領路,走了進去,焦飛把手一擺,讓公孫紅留下,自己也跟了進去。
敖青一指宮殿中最左的一處說道:「那裡便是我的書房。我龍族和妖族,人族都不相同,乃是上古神獸之軀,故而修煉訣也與眾不同。若是道友肯把破神稚送我,我可任憑道友抄錄書房中的龍族百零八秘中的幾種。」
焦飛對東海龍族瞭解的不多,也不知百零八秘是什麼,敖青似是看出他猶豫,在旁解釋道:「從太古以來,九種真龍降世,龍族便是這大地之主,海洋之主,天空之主。除了九大真龍之外,尚有五十四龍種,也不知有多少龍族前輩鑽研出無數的術,能夠把我龍族的天生威能發揮的淋漓盡致。後來娼凰造人,人族漸漸佔據了大地,我龍族退回了大海,東海龍宮這才建立起來,為了重新振奮龍族的天威,七位龍王這才收集了所有關於龍族的術,創出了五冊龍神典。這百零八秘術,就是龍神典的第一冊。龍神典其餘四冊都要真龍之軀才能修煉,唯有這第一冊的術,不拘是人,妖,龍族都能使用。」
焦飛聽得目眩神搖,笑道:「公主任我抄錄,就不怕洩露龍宮秘麼?」
敖青笑道:「龍神典的後四冊記錄的術才是龍族獨有,這第一冊的百零八秘,便是其他道門,旁門也有流傳,只是沒有我們龍宮這麼全罷了。」
焦飛心道:「我觀在煉氣第五層大成,回去天河劍派也該是被傳授種種禦敵護身術的時候了。先見輥一下龍族的秘術倒也有益無害。
就是不知哪種可以把陣妖兵和器化為一體的術有沒有記載。」
就如同黑水真也有配合的術總綱玄冥訣一般,任何一派的根本道,都有無數應敵的術。天河正也不光是一部修道的,其中也衍生出無數的厲害術,比如天河九篆劍訣,天河收寶訣。只是這些術非是到了一定的修為,門中便不會傳授。若無這些厲害術,天河劍派也無可能屹立千年不倒。若是蘇真,陳太真這些真傳弟子,出手也似焦飛般蕪雜,什麼六陽封神幡,心魔大咒,道友請觀身的亂出,豈不是早就被人笑掉了大牙?
這些術以本門心配合威力最大,以其他的心也不是不能運使,只要真氣熟悉相合便一樣能運用。焦飛用天河正的修為,就能把小諸天雲禁真和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訣運使自如。
焦飛平時雖然跟人鬥,有六陽封神幡在手,心魔大咒妙用,佔上風時多,吃虧時少,但是手段還是頗為單一,不似正經道門弟子,有無窮術運用。
敖青陪著焦飛到了書房,取出了一冊龍皮巨書,對焦飛說道:「此物寶貴,怒我不能經道友之手,我來替道友翻閱,道友看到合適的術便說一聲。」
敖青素手捏起一頁書來,焦飛看到第一道術便是風雨雷電,知道這是行雲布雨的術,於自己沒用,就搖了搖頭。敖青翻過第二頁,這一頁卻記載了一種騰雲之,焦飛有了小諸天雲禁真,對其他的騰雲術皆不感興趣,照舊搖了搖頭。
敖青也不急躁,這龍神典極為神妙,焦飛只能看到術的名稱和約略用,不經她力催運,不會顯出真正的術修煉口訣來,也不怕焦飛偷學了去。
敖青連翻了七八頁,焦飛都是搖頭,敖青笑道:「難道孟道友覺得這些術不值破神雅的價值麼?」
焦飛笑道:「這些術都極為玄妙,只是不合我本身的門,運用不好罷了。」敖青又翻了一頁,這次焦飛的眼晴卻亮了起來,一位這一頁上是記載了真龍罡的修行口訣。